在易飛飛馬回城的短短一刻鍾內,鎮羗所城內已經成了地獄一般。一場類似於武裝示威的鬧餉終於演化成了一場浩劫。
無數原本身份為官兵也搖身一變成了土匪,甚至比土匪還要凶厲。一個家丁突然瞧見一個躲閃不及的小婦人,雖然粗布衣,枯黃的頭髮也難以掩飾她的秀色,這個家丁突然之間覺得小腹漲熱難當。
一個虎撲就將之按倒在地,不顧著她尖聲慘叫,瘋狂的撕扯著她的衣服。不管這是當街,不管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泄著自己的獸欲。這好象是個信號一般,所有的官兵全部狂暴起來,將所有積壓在心中的野望全部釋放了出來。
原本還算整齊的隊伍一下子崩潰了,三五成群的官兵們隨意找著下手的目標。這個時候女人、財帛,還有殺人似乎都成為了樂趣。
雖然各個店鋪都在關著大門,但這並不成為妨礙,再堅固的木板門也擋不住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輕軍漢們。而流氓地痞們更加不用說,渾水摸魚,強搶豪奪更是輕車熟路。只要店鋪中的掌櫃和夥計們敢於反抗立即就會被砍倒在地。
鎮羗所的秩序已經完全的喪失了,而原本秩序的維護著官兵現在則成了秩序最大的破壞者。一處處店鋪被砸開大門,一個個無辜的軍戶被砍倒在地,更不用說那些年輕的女子,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人,更是淒慘無比。
這是一處諸神沒有眷顧到的地方,這是一處惡魔橫行的樂土!天使在悲歎,惡魔在空中高唱著邪惡的讚歌。
一處處慘叫聲不斷傳出,一個個張狂的大笑聲也響徹整個神木所城。三五成群的亂兵已經如同水銀一般匯入所城,見人就殺,見財帛就上前蜂搶,而女人更不用提,無論什麽時代,亂兵橫行時第一個遭難的就是她們!
“哈哈哈……痛快,咱老張活了這麽大年紀,就屬今天最是痛快!”一個家丁狂笑著,順手將一家店鋪中所有的銀錢全部卷光,在他的身後老掌櫃已經身首異處,而幾個夥計則是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小娘子哪裡去?不如陪哥哥們耍一樂子?”
離城門口沒多遠的一個地方,幾個流氓地痞則是淫笑著,向著一個一臉絕望的少女慢慢走來。這個少女最多十一二歲,已經無路可退,身後是一家軍戶的屋牆,而其他方向已經被這些流氓地痞團團包圍著,她雖然也是不斷的呼救著,但是在這些流氓地痞看來,卻是更加多了一些刺激。
“你們!你們不會有好報應的!”少女含著淚,嗓子都已經喊啞了,說完一頭朝身後的牆面撞去!
“哎呦,咱們還沒好好樂一樂,你想死,哪有這麽容易?”一個地痞嘿嘿笑著,一把將這少女拉了回來,笑話,幾個大男人在場,你想尋死哪有這般容易。
幾個流氓地痞再也等不及了,大手伸出不斷的撕扯著少女的衣服,幾息之間,少女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變得衣不蔽體。
“蒼天啊!你開開眼吧!”
少女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阻止這些禽獸們,雙眼一閉,向著蒼天呐喊道。
“嗒嗒嗒……”
正當這些流氓地痞堪堪將少女身服完全剝光之時,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大哥,你聽,有馬蹄聲。是哪位大人的家丁?不是說今天沒有馬軍參合的嗎?”一個混混雖然欲火焚身,
但是還是聽到隱隱的馬蹄聲。 “管他呢,反正今天天王老子也管不到咱們,隻管尋樂子吧!”這個老大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欲望,如何整治眼前這個小美人才是今天的主題。
“大哥,不對啊,這馬蹄聲好象是衝著咱們來的!你聽,越來越近了!啊,不!”這個小混混這一刻終於看明白了,這些騎兵是他們今天要要挾的正主——易飛的騎兵隊!
但是已經晚了,急驟而來的騎兵隊已經亮起了雪亮的馬刀,一道閃亮的白光從這名小混混眼前閃過,一顆大好人頭離體而出。失去壓製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飛向高空,噴出的血流一下子將好事將成的地痞老大淋醒了過來。
但他還沒有恢復思考的時候,後面又是一柄馬刀伸了過來,這下他再也不用去思考了,又一具無頭屍體頹然倒地。
“饒命,都是官兵,手下留情!”
其他的小混混們頓時心膽俱裂,他們雖然平時橫行霸道,但是那是在主人也就是鎮羗堡中管事的官員們袒護下才能如此,充其量也只是一隻土狗罷了。但在更凶橫的猛虎面前,他們那些事情如同過家家般可笑。
飛馳而過的騎兵根本沒有留意到他們,只是當他們是路邊的雜草,既然路過也看到了,那也只能順便撥一下而已。當最後一騎絕塵而去後,隻余下這些流氓地痞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
“老天爺真的開眼了!”少女死裡逃生,望著已經遠去的騎兵們,嘴裡默默的向著神佛祈禱著。
“千戶大人鐵騎平亂!”
“奉千戶大人令!凡手執兵戈不跪地者死!”
“凡趁火打劫者死!”
“各人立即回到屋中!隨意在街上走動者死!”
“擄掠奸淫者死!”
隨著騎兵的急驟而來,那森寒的斬首令也隨著鐵騎的到來而傳遍四方!
“太好了,千戶大人已經開始平叛了!我們有救了!”
神木所城中幸存的軍戶們都喜極而泣,在他們看來,千戶大人就是神木所的主宰,一旦他開始介入,那這種亂局很快就能終結。
而這些軍戶心中的主宰此時卻是憤怒的仰天長嘯,眼前的人間地獄讓他目眥欲裂!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時大意,會讓神木所城遭受如此慘重的浩劫!
“殺!”
易飛重重的踢了一腳馬腹,催促戰馬更加快速的奔行,閃電一般的沿著街道狂奔。手中馬刀更是絕不停歇,一路血殺而過,凡是出現在眼前的亂兵,一個也不放過!這時的亂兵完全是一片散沙,三五成群的亂兵根本無法抵擋數十騎的衝鋒,沿路過去,除了極為少數的亂兵,一路殘肢斷臂處處可見。
血未沸,心已冷!
易飛仰天悲嘯,前世只是在史書上見過的場景此時卻真實的發生在面前,讓易飛真的有些無法接受。若是外族人在此屠城,易飛或許不會如此的悲憤,但是自己人殺起老百姓的狠勁讓他始終無法理解,這些渣滓對外從來沒見過他們如此的嗜血過,但是殺起百姓來卻是比外族狠多了。
“饒命啊!兄弟是陸貼隊官的家丁,大家都是官軍……啊!”不理會這人再說什麽,易飛連馬速都未停留,直接一刀將之送下地獄,既然沒有了人性,管你是什麽人,殺了再說!
“殺!”
終於有亂兵開始反應過來,在知道求饒無用後,幾十人匆匆匯合在一起,開始試圖頑抗。
但易飛等根本無視著他們亂哄哄的陣形,直接催馬撞了過去!對,就是撞了過去,這些人將神木所城本來就不寬敞的道路給堵了個嚴實,根本沒有迂回的可能。
“喀吱……”
一片密集的骨折聲音響起,最前方的亂兵被撞的骨斷筋折,如同隨風的風箏般向後拋飛而去,在半空中灑下一片血雨,落地之前就已經停止了呼吸。
易飛一夾馬腹,戰馬長嘶一聲,後腿用力一蹬地,躍入亂兵之中。更是將兩個倒霉鬼踏個血肉窟窿,易飛順勢馬刀橫掃,一片血雨飛濺,數個亂兵被放倒在地。但是,人太多了,照顧的了一邊,另一邊難免會疏漏,左邊小腿一痛,已是被亂兵趁亂砍了一刀。
但是這些亂兵的戰績也僅此而止了, 源源不斷的戰馬不斷衝撞而來,根本不用揮刀,僅憑戰馬高速的衝撞已經將這些人完全衝垮,剩下的就是騎兵最喜歡的朝著逃跑的步兵後背揮刀。
“大哥,你受傷了?”
見到戰局順利,鄭科等並沒有隨同追擊,而是停下來將易飛護在中間。
“死不了!”易飛下馬撕下一片衣服,將傷處簡單的包扎一下,不然只是流血就足以要了他的命,等包扎完畢易飛直接再次翻身上馬,“追,這些狗娘養的,一個也不能放過!”
騎兵隊撒歡的追著三三兩兩不斷鬼哭狼嚎的亂兵,已經有些卷口的馬刀還是不斷落下,將一個個肮髒的靈魂送入撒旦的懷抱,慢慢的將亂兵逐步削弱,然後將之壓迫回城西的軍營之中。畢竟騎兵只能在寬闊的筆直大道上奔馳,而亂兵只要稍微冷靜一點,躲著點大道,還是可以很輕松的繞著小巷子逃回西城!
僥幸從騎兵馬下逃過一條小命的亂兵和流氓地痞們終於松了口氣,有了地形的掩護,騎兵再想如此趕羊一般追殺他們就不可能了。
但在他們剛剛慶幸終於逃脫了之時,一陣響亮的口號聲響遍了整個神木所城,數百人整齊的呼喊和踏步聲也將這些亂兵的心一下子扔在了深淵之下。
“萬勝!”
隨著響亮的口號聲,數百雖然氣喘籲籲,但是鬥志昂揚的長槍兵整齊的踏著鼓點,萬著堅定的步伐向著城西軍營緩緩壓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