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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明》第三百七十一章 這下麻煩了
易飛出兵的消息根本沒有任何隱瞞,或者說數萬大軍齊動,那是想瞞也瞞不了的。派出了信使八百裡加急向朝廷奏明之後,數萬大軍便快速的行動起來,大隊騎兵的動向根本就無法隱蔽。

 山西鎮眾人都是驚懼不已,不明白寧武候回來後第三天便大動乾戈是為了什麽。直到大軍如同三個箭頭一般的直直的向著張家口、大同城、太原城急馳而去之後,這才隱約明白了些什麽。鎮守太監畢宏第一個便趕了過來,山西鎮出了這麽大的事,他這個鎮守太監卻是一無所知,委實讓他心中忐忑難安。

 在道路上,畢宏也是遇到緊急趕來的山西鎮總督張維世,這一對原本不對付的兩路人如今也是完全放棄了成見。也許在山西就張維世還算有些為國之心,而畢宏卻是皇家的家奴,山西有任何變局,崇禎放過誰也不會放過他,因此也是完全放棄了內臣與外臣之間的隔閡,一共前來晉見永寧候。

 有了張維世陪伴,畢宏多少恢復了些底氣。對於這次被派遣至山西也是暗悔不已,早就聽說山西地方是一個油水極厚的地方。來到這裡一年多,畢宏也覺得這話是對的,不枉費自己花費數萬兩銀子上下打點。不到半年,便已經收回了成本,而且財富還不斷的累積著。

 但是,山西有一個易飛卻是讓這一切都有些變味了。數月前,他的收入就開始大速度縮水,由於易飛沒在鎮內。畢宏可是沒少找留守的鎮西軍麾下的麻煩,但是卻往往是被人當蒼蠅一般的趕來趕去。而往京師發去的易飛跋扈不堪的奏章也是全部石沉大海,原本指望朝廷出面打壓易飛的希望一點也沒有出現,畢宏也是明白,這個易飛是他所惹不起的。這數月來,雖然收入銳減,但是卻是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而這次易飛如此大的動靜,而且動兵的范圍還在大明境內,畢宏突然覺得天都要蹋下來了。無論收受的錢財有多少,只要人一死,自然什麽也不會存在。而易飛的異動他沒有及時上報,就這一條就足以讓京城方面要了他的小命。

 因此進入寧武候府時,畢宏的兩腿還是在不斷的搖顫著。心中更是充滿悔恨,為何要來這一躺如果寧武候真的是造反,那麽送上門的他自然會成為對方祭旗的對象若是寧武候是奉旨而動,那他又何必來這麽一躺

 心中有懼,行走便十分的緩慢,但是再慢,寧武候府再大,也總有走到頭的時候。當守衛入內稟告他們到來之時,畢宏真有一種衝動,立即撥腿就跑,但是看了看四周虎視眈眈的守衛們,他還是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忐忑難安之際,傳喚二人的命令也是到達,畢宏不敢再如以前一般行在張維世之前,而是低眉順眼的跟隨於張維世之後,堅決不做出頭鳥。出乎他的意料,易飛竟然十分的和氣的接待了他們,命人奉上茶水,一切皆如之前,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不知寧武候突然大軍出去,所為何事”張維世哪有什麽喝茶的心情,幾乎是脫口而問道。

 畢宏心中一震,這個張維世根本就沒有一點含蓄的意思,他轉頭看向易飛發現易飛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模樣,只是向後揮了揮手。畢宏的心也是一下子提了起來,但是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易飛只是吩咐人帶來厚厚一遝的文書而來。

 “事出突然,本候也不願如此,但是卻更加不願看到國之巨蛀不斷的禍害大明這些都是本候所搜集而來的證據,條條框框,所行所做,無不駭人聽聞再多留這種禍害存在一日,便會有無數的大明百姓受害”易飛輕輕吹了吹茶沫,平靜的說道。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僅僅看了數頁,張維世的臉色已經完全鐵青起來,難怪他這些年來不斷整頓山西,卻是並沒有絲毫的成果,如此多的官吏都是被卷和在內,想要整治,除非將山西官場來一次大換血才行,但是這種事他根本就不可能辦的到。

 “張公,這還只是其中冰山一角,本候相信各種內幕還多不勝數”易飛的眼色也是一下嚴肅起來,斜瞄了一眼全身緊繃的畢宏,“畢公公身為鎮守太監,負責緝查地方,為何公公卻是對此等禍害視而不見難道是吃人嘴弱,拿人手短嗯”

 易飛的一聲輕哼也是一下子讓畢宏有些顫抖起來,他毫不懷疑易飛的殺心,盡管知道易飛不可能真的殺了自己。但是在易飛面前,他就是無法做到無懼,也許是因為北京都有些無法奈何易飛,也許是被易飛身上那血海中磨煉而出的殺氣而震懾,竟然噗通一聲跪倒於地,“咱家也是初來乍到,這種事情真的與咱家無關,還請候爺明查”

 “聒噪那為何查我鎮西軍時如此理直氣壯,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先不與你算這筆帳,一邊去”易飛厭惡的看了一眼畢宏,冷冰冰的道。

 無論如何,畢宏也是代表著皇家,帶著皇家顏面,盡管對於畢宏這種下場也是十分快意,但是張維世還是輕咳一聲,打斷易飛的訓斥,轉移話題道,“雖然這些人都有罪,但是候爺這麽派兵剿滅也過了些吧畢竟按我大明律,須當三司會審,以定這些賣國奸賊的罪名,公告天下以警懾天下才是”

 易飛冷笑一聲,看著這個沒有絲毫懼意的山西總督,“國法哈哈若是國法真的有用,何以留這些奸賊逍遙至今三司會審,要山西三司還是大明京城的所謂大人們你自己也可以看到,八家聯絡的官員何等之多,錯根盤節,勢力之大令人怎舌這與讓八大家自己審自己有何分別既然鏟除奸賊,那自然當斬草除根既然無人能夠真正為國出力,那我易飛就當這個惡人自今日起,八大家上下,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候”畢宏心中大驚,他是明白這種事情的後果的,若是引起朝野一片聲討,那易飛肯定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了,正想出言提醒,卻是發現易飛的冰冷的目光已經投了過來,頓時嚇的再一次閉口。

 他提醒易飛並不是因為多麽忠心於易飛,而是因為易飛若是造反,那他自然成為祭旗的對象,但是此時易飛已經擺明了知道事情的後果,甚至可以說都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那殺一個小小的皇家奴才,也自然不會有什麽顧忌。

 “懷國你可知道你一意孤行會有什麽後果”張維世聲音都有些哆嗦了,一隻手無力的指著易飛。

 “有些事不得不做若是有什麽後果,我易飛承擔了便是”易飛斬釘截鐵的道,話語中也是充滿了不容置疑。

 “你”張維世氣的一甩衣襟,頭也不回的離去。

 但是畢宏剛剛訕笑著起身,易飛冰冷的聲音也是傳了過來,“畢公公慢行,本候送公公一句話,日後行事還是多想想自己能否承擔的了責任再做”

 畢宏苦澀的笑了笑,拱手做別,“謹記候爺教誨,咱家這就告辭了。”

 張家口。

 此時的張家口也是完全沸騰了,八大家的情報來源要遠超於大明官府,而且正處於精神高度集中之時,自然也是對任何關於易飛的動向都是極為關注。易飛剛剛在鎮城調動軍隊,還未到達之時,張家口也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守將賴天祿、賴天民雖然懼怕,但是卻也不能不立即集結兵力固守,他們知道深陷通奴旋渦,易飛既然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剿滅八大家,自然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大開綠燈之輩。一日時間內,數千守軍也是集結而來,不管能不能打仗,只要還能拿的動武器的,無論衛所軍還是戰兵,全部召集一空,準備堅守幾日城池,只要能夠抵擋數日,事情也許就有了轉機的機會。

 而八大家更是已經完全瘋狂了,面對易飛這種幾乎是斬草除根的態勢,八大家退無可退,也是完。破的心態面對著易飛的到來。

 所有是他們的軍隊都是完全動員起來,所有城池都是全部戒嚴,而且八大家的人也是瘋狂的鼓動著各地依附於他們的百姓,讓他們明白,易飛這是要完全絕滅他們的生計。這麽多年來,張家口之地的百姓,十有八九都是參與過通奴,其中近半都是以為八大家做事而養家糊口,可以說,這些人的生計完全都是靠著八大家才能維持下來,因此,一旦有事,他們也是最為反應強烈的一群人。

 經過一番緊急的商議之後,賴天祿、賴天民勉強接受了八大家讓其出城攔截易飛的提議,二人也覺得易飛若是真的敢於攻擊大明官軍,那與造反也是沒什麽兩樣了。如果能夠在野外以大義逼退天下無敵的鎮西軍,不要說可以保全了生家性命,更是一種榮耀。

 而且二人也不是沒有準備,如果易飛真的敢於攻擊,那他們和家丁位於隊伍後面,想跑也是可以很快。最重要的是,這次他們不是純粹軍隊攔截,二人還沒這麽蠢,而是讓群情洶湧的百姓在軍隊後方,就算易飛敢於攻擊軍隊,他便立即帶人退到百姓後方。想必易飛也未必有攻擊百姓的膽量,這可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事更別說,傳聞易飛一向親民、愛民,這也是一個極為良好的肉盾。可以說無論成敗與否,對他們都沒什麽損失。

 二人在城外二十余裡的一處河道安營扎寨,雖然這會兒這條河流已經幾近斷流,但是卻是勝在可以半渡而南。而且距離城池極近,無論是戰是逃都十分方便,而且還可以以河流為憑借,讓鎮西軍根本追不上他們。

 很快鎮西軍便是大舉殺到,不同於他們所想的從南邊殺來,而是數千騎兵自草原直接抵達張家口之外,數千騎呼喊奔馳,場面也是極為嚇人。張家口無論是兵丁還是,哪裡有過這種野戰遇敵的情況,一時間便是人群大為嘩動,賴天祿、賴天民等急忙四處安撫,大聲告知對方不敢向官軍下手

 眼見這些騎兵雖然叫的歡,但是良久無人敢於放馬而來,而安下心來的百姓們經過一段時間安撫後,也是再一次恢復了勇氣。不僅不再害怕,而且還敢衝著前來喊話的軍隊扔石頭大罵,對於鎮西軍要求他們立即解散回到家中的警告自然是理也不理。

 眼見警告無效,一千騎兵便下馬向前,這些不是真正的騎兵,他們都是火銃兵,一旦進入戰場便會立即下馬作戰。一千火銃兵整齊的踏步向前,無數騎兵尾隨於後,既可以為後援,也可以隨時突擊

 由於他們自西方來,原本在後的賴天祿、賴天民二人所帶領的官軍也是從隔河相拒陣變成正面以對,面對著雖然緩慢但卻堅定的鎮西軍,正面相對的他們這才完全感受到那無堅不摧的意志力

 “早降”

 “早降”

 一隊隊鎮西軍整齊的踏步而前,更是整齊的喝道。

 “山西的賊子你們過界了,這裡是宣府,若是就此退走,我家大人可以不向朝廷彈劾於你們”

 張家口的軍隊自然也不會在嘴上示弱,也是七嘴八舌的喝叫著。而且看著對方並沒有點燃火繩,對於火銃的畏懼也是大幅度下降,叫聲也從虛弱變得強硬起來。

 “再不滾回山西鎮,小心小命留在宣府”

 “打死你們這幫狗娘養的”

 “看來他們是死硬到底了,這樣也好”湯萊冷笑一聲,對於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他也實在沒什麽好說的了。

 “抬槍”

 “射擊”

 兩部四哨一千余鳥銃兵,前排二百名戰士,直接平舉起火銃,對著宣府分巡道北路、分巡道中路的一些官兵,發動了一次齊射。

 戰士們扣動了板機,銃焰火光似乎連成一片,一門門火銃,噴出了洶湧的硝煙。山西鎮五大營如今的火銃已經完全是清一色的自生火銃,沒有火繩的影響後,隊形也是更加緊湊,一排齊射後,前方大片的官兵撲倒地下,捂著自己中彈之處,拚命的掙扎,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

 “射擊”兩百名戰士,又發動了齊射。

 硝煙如白龍似的彌漫開來,前方更多人摔倒在地,滿地翻滾。很多人看著自己流出的腸子,非人的嚎叫著。

 “射擊”

 又是震耳欲聾的排銃聲音,過橋來的分巡道北路、分巡道中路官兵潰敗,哭叫回逃。對面密密麻麻的軍隊也一樣潰散

 這些軍將豪強的同氣連枝,勢力龐大。對他們私通塞外之事便是知曉內情的官員,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總督,巡撫要對付他們,也要掂量一二免得引起事端,甚至嘩變。果真如此,倒霉的還是他們,面對這種大眾軍隊騷亂鬧事,鮮有不免官去職的。

 大明幾百年來,武人素來活得很滋潤特別是衛所的武人,相比文官容易出事,升遷困難,他們很多一出生就是幾品大員也難得生什麽事端,基本能安享榮華,世世代代世襲,在當地形成一個個豪強。

 就算到了文貴武賤時代,也不過在人前點頭哈腰,叩幾個頭罷了,實際的富貴不失,所謂失小面子佔大便宜。侵佔軍田,私通塞外,最早也是由這些武人開始,只是他們遇到勢力更大,更加跋扈,又不按常理出牌的鎮西軍,就悲劇了。

 “惡人還需惡人磨”

 當鎮西軍列陣東門外時,張家口城牆也有一些士紳商賈觀戰,都不由發出這樣的感慨

 “差不多了,除了黎建菩,跟賴天祿有關系的人都打遍了,張家口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看著嚎叫奔逃的分巡道北路、中路官兵,湯萊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軍將豪強們軍馬雖眾,然戰力弱不說,更形不成統一的指揮, 被他快速各個擊破。眼前的分巡道北路、分巡道中路官兵們,原本就是打算隔河相拒,如今大軍突然出現在正面,這些官兵本來隻敢在百姓面前囂張,對上鎮西軍哪有勝算

 加上又不是半渡而擊,青龍營戰士,才幾輪排銃轟射,他們就潰敗了。看他們丟人的樣子,鎮西軍甚至追擊的念頭都起不來。一千余火銃兵快速的翻身上馬,大軍繼續向前,但是湯萊卻是接到哨騎回報,不由皺了皺眉。哨騎言,逃跑的張家口官兵,在其身後突然出現了數千百姓,而今這些手下敗將正畏縮的躲於百姓背後,跟隨著百姓向這裡行來“賊子”湯萊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

 “這些賊子可是逐趕百姓前來”湯萊恨恨的問道,這種草原民族最常見的策略,想不到張家口明軍居然也學會了,湯萊甚至覺得,捉到了這個領軍將領,若不將其活生生的剝了皮,實在對不起這個雜碎

 “不是,這似乎是百姓們自發前來的”斥候的聲音也是低了下去,他明白這種事的麻煩。

 “這下棘手了”湯萊也是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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