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九沒想慧娘會突然發飆,想要躲開已然不及,被慧娘抓住了耳根。他忍著疼痛,順著慧娘撕扯的方向歪著腦袋求情道:“慧娘,你輕點,你要謀殺親夫嗎?我可痛著呢!”
“你還知道痛?我見你方才與朱媚兒摸摸抓抓,快活的緊哪!”朱媚兒眼神中充滿了嫉妒的火焰,狠狠的拽著他的耳朵道:“你可真行啊,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是不是對朱媚兒有什麽非分之想?”
“慧娘,你誤會了,先松開些,你一個人我還照顧不過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沾花惹草?”陳小九可憐兮兮道:“再說我方才受傷了,嘴角很痛,娘子,你也不知道關心一下夫君大人!”
慧娘本來給顧客送做好的衣服,路過此地,正巧碰上陳小九與那幫渣崽打作一團,十分擔心,後又見櫻木趕來扭轉了局勢,她才放下心來。
忽見到陳小九對朱媚兒大獻殷勤,她才忍不住走出來與二小姐攀談,阻止了二人之間的嬉笑打鬧。
她本來滿腔怒火,想要狠狠的修理陳小九一番,現在見他嘴角紅腫,想來是方才打架的時候受傷了,心中一軟,便松開了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的傷處,口中歎氣道:“你還知道我是你娘子啊,再過得幾天我就成了崔家的媳婦,你的綠帽子只怕摘不掉了!”
陳小九一聽慌了神,抓住慧娘的小手問道:“慧娘,你別嚇我,我天生膽小如鼠,把我嚇死了,你可要做個獨守空房的小寡婦!”
“混帳話!”慧娘心中又氣又笑,一臉不屑的小聲道:“你若是膽小,這世上便沒有膽子大的人了,我爹在家時,你還敢對我動手動腳,哼……,說你色膽包天,一點都不為過!”
“生命曾可貴,愛情價更高,情誼萌動時,也就管不了那麽許多了!”陳小九溫柔攬著她的小腰道:“你方才嚇我幹什麽?快點與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色鬼!”慧娘一把打掉他騷動的大手,氣苦道:“崔家前天已經把定親的聘禮送來了,我的我爹死活不要,可崔家難纏的很,說敢悔親,就報官,讓我們一家蹲大牢!”
“他敢?”陳小九一瞪眼道,這件事與櫻木剛才所說一樣,他的心又放了下來。
“我一個婦道人家,六神無主,等著你來想辦法呢!”慧娘說到這裡又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神中滿是幽怨道:“可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心急如焚,等了你幾天,也不見你來看我,沒想到今天一見面,你竟然還在與朱媚兒打情罵俏,你讓我……讓我情何以堪!”
陳小九見慧娘滿面愁容,雙手捂住俏臉,發出嗚嗚的聲音。有些心疼,忙拍著她的鎖骨道:“慧娘,你可別哭,你一哭,我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我哭個你大頭鬼,乾打雷,沒下雨!你當我會那般沒出息嗎?”慧娘放下白藕般的手臂,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膛滿面威脅道:“小九,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若是想出辦法,我就先殺了你,然後自殺,咱們在地獄做一對眷侶,讓閻王給咱們主持婚禮,卻也不錯!”
陳小九見慧臉上沒有一點淚痕,心中稍安,聽慧娘說得有趣,詼諧中卻帶著一種對愛情的忠貞與決絕,心下感動,不顧慧娘的推搡,上前環臂抱住她柔若無骨的小蠻腰道:“慧娘,你真是我的好娘子,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哼……,崔州平那個家夥,不知天高地厚,敢與我搶媳婦,我三天之內,將他擺平,讓他嘗嘗我小九的厲害!”
聽著陳小九信誓旦旦的保證,她堅強表外下那顆脆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輕輕擰著小腰,一雙大眼睛柔情似水,眉頭微皺,頗有些哀怨的望著他道:“小九,這幾天為什麽沒來看我?你不想我嗎?”
唉呀媽呀!慧娘你在勾引我嗎?陳小九聽著他的柔情密語,望著她滿含淒怨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騷動,色迷迷道:“我的親親寶貝,做夢我都在想著你!只是這幾天忙著打架……不……忙著店裡面的事,有些分不開身!”
慧娘聽他叫得親切,臻首低垂,輕扭腰肢向他撒嬌。
“慧娘,我親親你好不好?”陳小九望著她的媚態,怦然心動,一雙大手開始不安分起來,偷偷摸摸的向慧娘胸前移去。
慧娘一把將他的手打掉,滿臉嬌羞,紅似驕陽,忸怩著身子道:“這裡人太多,讓人看見可不好!等回家……”
“慧娘,那是什麽?”陳小九順手向遠方一指。
慧娘聽聞,順著小九指的方向望去,陳小九趁機在她嬌豔欲滴的嘴唇上狠狠親了上去,強吻之下,柔軟滑.膩,芳香甘醇,讓人欲罷不能。
慧娘萬萬沒想到陳小九這麽狡猾,臻首左躲右閃,仍逃不開他的進攻,猛然一狠心,貝齒狠咬,陳小九大叫一聲,急忙松開了美貌佳人。嘴唇疼痛,口中充滿了鹹鹹的味道,陳小九心知流血了,忙捂著嘴唇道:“慧娘,你……你謀殺親夫!”
慧娘又氣又羞紅著臉道:“讓你亂來,活該!”
朱媚兒正在查看武夫劉四的傷勢,劉四雖然武功平平,但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緩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做到了一個護院應盡的本分。
雖然他沒有傷筋動骨,可是全身鮮血,神態萎靡,坐在地上怎麽也掙扎不起,二小姐與平兒想要把他我扶起,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未見成效,瞥眼見陳小九與慧娘在嘰嘰喳喳的打情罵俏,心中升起一股怨氣,這廝難道與慧娘之間也不清不白嗎?
想到此處,她心中狠狠的抽動了一下,冷豔的神情中充滿了火焰,厲聲道:“陳小九,你還在那裡磨磨蹭蹭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
陳小九見二小姐發怒,急忙答應一聲,轉頭便要過去。
慧娘一把攔住他,輕輕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很聽朱媚兒的話嘛!”
“我現在是她的車夫!”陳小九一撇嘴道:“慧娘,你先回去吧,我這幾天就把崔州平搞定!”
慧娘偷偷橫了橫二小姐一眼,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循循善誘道:“朱媚兒冰肌玉膚,美若天仙,你是不是也想把她搞定啊?”
“我哪裡敢?”陳小九一撇嘴道:“一言難盡,她對我恨之入骨,否則怎會免了我的三掌櫃, 給她做起了車夫!”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針,誰也猜不透!”慧娘咬著他的耳根,眼中透著股勾人的嫵媚道:“總之,你給我把你的包天色膽收起來,不然,哼……,有你好受的!”慧娘威脅一番,又遠遠地朝著二小姐雲淡風輕一笑,搖曳著腰肢款款而去。
陳小九無暇觀看慧娘風姿綽約的背影,搖著頭跑到二小姐身旁。
“你和慧娘認識?”二小姐眨著眼睛隨口問道。
陳小九眨著眼睛,看出二小姐眼中似乎冒出了火苗,不明這小妞到底犯了什麽病,打著哈哈道:“認識,她來城西分店買過布料!”
二小姐眨著眼睛凝望著他,神情中充滿了不以為然的味道。
陳小九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與她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二小姐聽了這句話,臉上一紅,跺著腳發飆道:“你和她是什麽關系,與我何乾?我只是提醒你,買賣是買賣,友情是友情,別想著她以後來買布料給她優惠!”
陳小九鼻子摸摸,望著二小姐冰冷的眼神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三掌櫃了,只是二小姐的馬夫,你說的這些與我何乾?”
“你……”二小姐望著陳小九狡黠的眼神,冷語道:“不許強嘴,趕緊把劉四扶起來!”
陳小九嘻嘻一笑,不理會二小姐的嬌嗔,轉頭將一身鮮血的劉四吃力的扶起來。
二小姐見他傷勢頗重,對平兒囑咐道:“平兒,我一會與陳小九去就好了,你找個馬車,送劉四回府,找個好郎中給他治傷!”
平兒答應一聲,扶著渾身是血的劉四步履蹣跚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