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1-28
風箏悄無聲息的進了帳篷,卻見熊都被綁在柱子上,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臉上也全是血跡,看起來奄奄一息,哪裡還有半分曾經那不可一世的模樣,這讓風箏看起來分外的解氣——紈絝畜生,活該你受罪。m
熊都雖然受的都是皮外傷,要不了命,但是傷卻是極其慘烈的。
這些傷有交戰時被櫻木打的,還有被風箏打的,還有高宮搧嘴巴子弄的,總之看起來觸目驚心。
熊都被折騰了半夜,早已混沌不堪,又累又惡,昏昏沉沉的睡去。
風箏恨不得把他弄死,但現在偏偏要以大局為重,還不能讓他死了,否則,突厥的局面更加岌岌可危。
她走上前,試探了一下熊都的脈搏。
還好,脈搏跳動有力,沒有生命危險,風箏在熊都太陽穴上戳了一下,熊都痛的就要叫出來。
風箏一個肘擊,就將熊都的下巴打得脫了掛鉤。
熊都沒有喊出聲來,但是痛得抓心撓腮,定睛一望,才見是風箏蹲在面前,正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
熊都嚇壞了,以為風箏是來殺自己,下巴不好使,不能說話,只是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風箏,求她不要殺了自己,經過多rì的追逐,熊都知道,風箏的xìng子執拗,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
“我現在把你下巴接上,你敢出聲,我立刻殺了你。”風箏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威脅。
熊都連忙點頭同意。
風箏將熊都的下巴街上,動作粗暴野蠻,熊都痛的眼淚掉下來,卻不敢出一點聲音,生怕風箏暴起殺人。
“公主,您千萬不要……不要殺我!”
熊都看著風箏,可憐兮兮的低聲求饒,“我是喜歡公主喜歡的要命,才會不擇手段的佔有你,我錯了,我卑鄙,我無恥,我下流,求公主看在我爹爹的份上,就繞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悔婚,我讓我父王悔婚,再也不敢糾纏公主了。”
這一刻,熊都徹底放下了尊嚴,可憐得像個鼻涕蟲。
公主?
小九與毒皇聽在耳中,不由得吃驚萬分——這個小妞兒,居然是突厥金木大汗的掌上明珠,多格的親妹妹,突厥公主風箏?
金木大汗只有一個女兒,叫做風箏,這個信息是公開的。
只是,這位公主常年不在突厥,被一位神秘的異人帶走,雲遊天下,想不到在這裡可以見到她。
更沒有想到的是,堂堂的突厥公主,差點被熊都玷汙,最後卻便宜了小九,用一張櫻桃小口瘋狂的伺候小九的木橛子,而且也不嫌髒。
毒皇指著小九的額頭,想笑又不敢笑。
小九示意毒皇穩住,要繼續聽他們說過些什麽東西。
風箏殺氣四溢的盯著熊都,狠呆呆道:“私事暫且不談,我就是問你,陳小九要策反你,要你和左賢王配合,推翻我父汗金木大汗的事情,你是怎麽想的?你給我從實招來?你是不是真的有覬覦之心?你是不是也想要登上汗位?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坐陳小九的傀儡?你給我如實招來?若你真有歹心,我立刻殺了你。”
陳小九聽著風箏一連串的逼問,就知道風箏雖然古靈jīng怪,但審問案子一事上,終究是經驗淺薄。
——你這麽疾言厲sè的凶人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如何回答,誰不知道保命要緊?
熊都忙可憐兮兮的求饒:“公主,你在說什麽?你簡直是在侮辱我的人格,侮辱我骨子裡的血xìng!”
他眼神灼灼,顯得義憤填膺,“我雖然對公主心中有愧,但我熊都哪裡是不曉得民族大義的人?我殺了多少中原人啊,怎麽會聽陳小九的擺布?我恨不得將陳小九千刀萬剮嘍!我爹是左賢王,是長生天忠實的子民,是金木大汗忠心耿耿的輔臣,我是長生天的子民,也是突厥草原的守護者,也是最忠於金木大汗的,我這樣的秉xìng,又怎麽會乾出那種有悖長生天的事情呢?公主,您若是懷疑我的大節,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我無法承受這種滅絕人xìng的侮辱。”
說罷,熊都閉上眼睛,竟似讓風箏隨意處置。
陳小九心中暗笑:熊都這廝裝的還真像,一通話說出來,好似十分有血xìng,一般人還真被他蒙騙了過去。
他聽著熊都打岔,還把手伸到毒皇腿心處。
毒皇腿心被小九勾了一下,身子一顫,小手按在了柱子上,差點叫出聲來,回眸狠狠瞪了一眼小九,讓他老實點。
小九闖了禍,再也不敢妄動,訕訕一笑,繼續偷聽。
風箏就覺得帳篷晃了一晃,雖然十分輕微,但帳篷是真的晃了,小手伸到帳外,沒有感受到風聲,心裡不由得起疑,閉目凝神良久,不動,甚至都察覺不到呼吸,過了好了一陣,風箏才睜開眼睛,紅唇一角,掛著淺淺的微笑,一閃而逝。
“公主,公主,你倒是說話呀,你對我剛才說的話不滿意嗎?我可是句句語出至誠呀,沒有半句撒謊。”
熊都看著風箏久久不應,可真是急了,真害怕風箏殺了自己。
風箏盯著熊都半天,用刀尖劃著熊都的咽喉,冷冷道:“你給我發誓。”
“好,我以長天生的名義發誓,如敢有半句假話,讓長生天降下詛咒,讓我生不如死,即便死了,也無葬身之地。”
熊都此刻大難臨頭,發個誓言什麽的,還不是小意思?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風箏將刀尖放下來,看著熊都,一字一頓道:“我現在可以不計前嫌,給你一個求生的機會,你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我公私並算,會把你千刀萬剮,挫骨煙灰。”
“啊?公主,你真的放了我?”
熊都死裡逃生,興奮的滿眼放光,說道:“公主,有什麽需要盡管說,上刀山,下油鍋,我不皺眉頭。”
風箏說道:“我放了你,你必須rì夜兼程,迅速趕回蘇台,將陳小九率領鐵甲營進攻蘇台的消息轉告給我父汗,讓我父汗及早應對,不得有半分耽擱,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我聽明白了,可是……”
熊都咽了一口唾液,疑惑道:“公主,您為什麽不直接返回蘇台呢?”
風箏道:“我要留在這裡。”
熊都道:“為什麽?”忽然醒悟,大叫道:“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陳小九吧?或者你中了催.情藥,身子被他給……給吃了。”
“你放屁!”
風箏想著自己張著小口,吞咽著小九的那根黑黝黝的木橛子,心裡就覺得委屈,一手掐住熊都的咽喉,悲憤道:“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宰了你。”
熊都憋得臉sè紫紅,再也不敢胡說,費力的點點頭,心中卻想著:這浪蹄子一定是被陳小九給幹了,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我的女人,居然被陳小九騎了,真鬱悶啊。
風箏憋了好一陣,才恢復了情緒,又說道:“我留在這裡,是有重任的,你rì夜兼程,趕往蘇台,最快也需要三天三夜,而鐵甲營只需五rì就可趕到蘇台,兩天的時間,根本不夠蘇台作出反應,所以,我必須留在這裡,盡量拖延鐵甲營的行軍速度。”
熊都好奇道:“你有什麽辦法?”
風箏看著前方那根欄杆,說道:“你難道忘記了,再前行一rì的行程,前面有個滑山坡,那個地方生有刺草,足有二十裡之遠,一片一片的,行走不易,會把馬腿刺傷,喪失戰鬥力。”
熊都蹙眉,心想著我怎麽沒聽過呀,好像只有一裡之遙,沒有那麽誇張呀,正琢磨著,風箏的一把劍已經杵在了他的咽喉上,他沒有猶豫,立刻道:“是呀,陳小九大軍走到那裡,定然會生出麻煩的。”
風箏得意的一笑,“那裡的地形只有我最清楚,誰也摸不準,中間是刺草,兩邊有一邊是毒草,馬兒吃了會拉肚子,我倒時候騙陳小九,告訴他錯誤的方向,陳小九上當了,馬兒吃了毒草拉肚子,行軍速度自然就慢下來,到時候,我爹就可以從容應對了。”
陳小九聽到耳中,也嚇了一跳:幸虧提前得知了這個消息,不然,還會遇到大麻煩的。
熊都道:“公主神機妙算,真是厲害,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風箏直勾勾的盯著熊都, “我現在放你走,但你路上要膽敢耽擱,別說我會殺你,長生天也不會饒過你。”
熊都嚇得一哆嗦,忙道:“公主放心,為了突厥子民,我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路的。”
“好,我就信你一次!”
風箏一刀割斷了熊都身上的繩索。
毒皇就要動手,阻止熊都出逃,陳小九搖搖頭,示意毒皇不要妄動,任由熊都逃走,毒皇不解,但速來知道小九心眼兒多,想著他必有計劃,也就沒有阻止。
熊都被割了繩索,心中大喜,又說道:“我去搶匹馬來。”
“你傻嗎?你去弄馬,驚醒了鐵甲營的士兵,還怎麽逃?”風箏哼道:“五裡之外,我早就準備好了一匹馬,我現在帶你過去。”
不等熊都出聲,風箏捏著熊都的後頸,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運足了輕功,帶著熊都,消失在了夜s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