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風箏如此野蠻,居然當著萬人私兵的面前將熊都打得口鼻竄血,還要去威脅殺了熊都。m
這對於愛面子勝過愛一切熊都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
“風箏,你娘的敢打我?”熊都猶自不服。
“打你又怎麽樣?”
風箏紅唇緊咬,一臉怒容,對著熊都那張血腥的臉蛋,又是一輪狂搧,隻把熊都搧得頭婚眼花,神魂顛倒。
那些私兵嚇得要命,幾百名親衛衝上來,就要營救熊都。
哢嚓!
風箏將劍抽出來,嗖的一下,在熊都脖子上滑過,滾滾血跡湧出來,藍汪汪的眸子中泛著嗜血的霞光,“誰敢上前一步,我立刻宰了這畜生。”
那些親兵哪裡敢衝上來,俱都停在原地,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們俱都看的出來,公主風箏是真的怒了,而且看那瘋狂的架勢,真是什麽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熊都被風箏連著搧了十幾個巴掌,巴掌又脆又狠,搧的口鼻竄血,臉腫如豬頭,摸著脖子上那殷紅的劍刃,心裡恨不得將風箏的奸上一百次,一千次,內心深處瘋狂的咒罵著:臭娘們兒,野娘們兒,等我抓住你,強.奸你一百次,再讓驢、馬、牛都來強.奸你,直到捅死你為止。
但是此刻被風箏擒住,完全不敢反抗,就單單看風箏的冷媚模樣,真有暴起殺人的衝動。“風箏,王妹,我就是與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熊都討好的求饒。
“不讓我走,把我捆得跟粽子似地,也是在開玩笑?”風箏一臉不屑,瞟著熊都那張豬頭一般的臉,鄙夷道:“我現在搧了你的臉,打得你口竄血,其實也是再開玩笑的,熊都哥哥,你別當真啊。”
“啊,不當真!不當真!我知道風箏妹妹在與我開玩笑呢,怎麽會當真呢?”
熊都都快氣炸了肺,但卻仍要求饒,“風箏妹妹,既然是在開玩笑,那就把我放了吧?好不好?”
“不好!”
風箏捏緊了熊都的脖子,哼道:“我還沒有玩夠?知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感覺嗎?我真想玩一玩。”
熊都連忙搖頭,“不好玩!真的不好玩,就和殺豬宰羊一個感覺,臭烘烘的,不好玩,風箏妹妹,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看著熊都如此窩囊的樣子,風箏心中更加瞧不起,意興闌珊,笑道:“你會放我走嗎?”
熊都說道:“放!一定放!風箏妹妹是公主,誰敢為難風箏妹妹,就是為難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說的好聽,可是我根本不信你這個卑鄙小人的話!”
“風箏妹妹,我是說真的,你不信,那要怎麽辦?”
“好辦呀!”
風箏狡黠的一笑,拿過繩子,將熊都捆上,仍在小白馬的馬背上,翻身上馬,對一萬名私兵說道:“我現在沿著這條路東南而行,半天之內,你們誰也不許追上來,否則,我就砍了熊都的頭!”
那些私兵面面相覷,沒一人肯讓路。
“不讓路嗎?”風箏滿臉殺氣,舉著劍,一揮而下。
熊都大聲高喊,“操.你們奶奶的,都是石人嗎?還不快讓開,放公主離開?”
熊都發了話,他們誰也不敢違背,從中間讓開了一條路。
風箏自信的笑了笑,頑皮的說道:“你們誰也不許追哦。”打馬飛奔,沿著平坦草原,一路東南而行,那些私兵果然不敢追逐。
風箏打馬飛奔半日,覺得離大隊人馬遠了,這才將熊都扔到地上,望著他那張血肉猙獰的臉,冷如冰霜的說道:“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男人,你降服不了我,你不過是個紈絝,你沒有征服我的本事,若再死乞白賴的糾纏我,我可就不顧及你爹爹左賢王的面子了。”說完,夾馬飛奔。
熊都仍被綁得死死的,掙扎不掉,滿肚子窩火,看著風箏那匹白馬逐漸遠去,瘋狂怒吼:“瘋女人,我要你做我的奴隸,一輩子的奴隸。”
熊都就這麽被綁了兩個時辰,一萬鐵甲營才飛快的趕到。
親衛長紅善急忙下馬,為熊都解開繩子,跪在他面前,扣頭道:“紅善沒有照顧好小王爺,求小王爺賜罪。”
熊都手臂已麻,心裡說出的鬱悶,陰著臉看著跪在面前的紅善,想著自己的臉腫如豬頭,冷冷道:“掌嘴五十。”
有親衛過來啪啪的掌嘴。
眾親衛看在眼中,冷在心裡。
掌嘴過後,紅善的臉全破了,每一處都在冒血,他硬挺著不喊痛,對熊度說道:“小王爺,咱們回蘇台吧,向左賢王說明此事,請王爺做個決斷。”
“回去?”
熊都冷笑一聲,“決不能就這麽算了,風箏這個野娘們兒敢打我的臉,我就敢當眾扒她的衣服,哼!傳我的軍令,立刻全力追趕風箏,不得拖延,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小王爺……”
紅善還要再勸,熊都卻已經翻身上馬,瘋了一般的催馬前行,無可奈何,隻好繼續隨行在側。
風箏以為熊都吃了虧,再也不敢來糾纏自己,一路上走馬觀花,行路並不急切。
但是,聽到馬聲長嘶,急忙下馬趴在地上偷聽,咬著牙,心裡氣得要命:好你個熊都,剛才真該宰了你……
此刻後悔也沒有用!
風箏明白,熊都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追自己,就是為了報仇而來,決不可能放過自己,被一萬突厥士兵圍住,可不是鬧著玩的,隻好催馬逃躥。
只是風箏的小白馬長得好看,但腿短,行路卻慢,聽著馬蹄聲越來越響,也知道熊都越來越近了。
情急之下,記上心來。
她下了馬,將馬頭掉向東北方向,攥緊了匕首,狠狠的馬屁股上刺了一下。
白馬受痛,長嘶一聲,奔著東北方向跑遠了。
“熊都,看你怎麽找到我。”風箏狡黠的一笑,運足了輕功,飛縱東南,居然不比騎馬稍慢半分。
熊都之所以能追上風箏,而且找對了方位,就是因為紅善驚於馬蹄之聲——這是突厥人的經驗,只是紅善更加精於此道。
“嗯?”
紅善臉上包裹著傷口,趴在地上側耳聆聽,不由蹙眉道:“怎麽往東北去了?”
熊都忿忿道:“她定然是害怕我們追上,半路使詐,逃亡東北去了,走,咱們往東北去,追上她,為本小王報仇。”
一行人追至深夜,終於隱隱看到那匹白馬的身影。
熊都興奮的大笑,“風箏,你個臭娘們兒,你跑不掉了,哈哈……立刻停下,不然亂箭射死。”
他吼了好多遍,小白馬仍在再跑,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熊都勃然大怒,“射!給我放箭射死風箏。”
紅善忙道:“小王爺,萬萬不可,您要三思呀。”
“就你事多,膽小鬼!”
熊都奪過弓箭,拉弓射箭,嗖的一下射出去——他的騎射功夫出類拔萃,幾乎達百發百中的境地。
嗖!
大箭劃破夜空,只聽馬聲長嘶,它屁股中了箭,卻跑得更快了。
“還跑?你以為你是公主,當我不敢射你?”
熊都彎弓搭箭,對準了馬背上的黑色射箭,嗖的一箭射出去,卻沒有聽到嬌痛的慘叫,居然沒有半點聲音。
“怎麽回事?射偏了?”
熊都對著馬背上的黑色連射三箭,俱都落空,此刻方才恍然大悟:“糟了,咱們被騙了,馬背上沒人。”
眾侍衛領悟過來,對著小白馬一頓攢射,小白馬倒地不起。
熊都衝到跟前一望,果然無人,氣得破口大罵,“風箏,敢耍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追,掉頭,繼續追……”
風箏一路直奔東南而行,半路居然遇到一個有著二百多人的中原商隊。
突厥與中原雖然打仗,但暗中卻有一個不成文的默契,雙方都不為難經商的商隊。
中原人喜歡突厥人的皮草,突厥人喜歡中原人的各種輕工業品,靈巧的生活用而且這些東西是突厥人所不能創造的,所以,除了少數不講道理、蠻橫的部落, 比如鄂步族,是不是為難商隊的,最多讓他們多出一點過路費而已。
風箏看著中原商隊,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半路遇到一處叢林,躲進去,再出來時,模樣卻全變了,以前生得靈秀野蠻,但現在看起來溫柔靦腆,模樣、氣質與以前完全不同,衣服也換成了中原的服飾,臉頰飽滿,鼻子也不再顯得尖翹,除了眸子裡隱藏著一點點的淡藍,就與尋常中原女子無意——好高明的易容術,幾乎與小道童一樣出色。
風箏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湊進商隊,找到前面的女主事人,編瞎話,言明自己也是來突厥經商的,只是商隊其他人都被野蠻的部族殺死了,只有她一人跑出來,迷了路,希望能與他們一同回去。
中原人在外,總是很團結,而且風箏這副打扮溫柔乖巧,很討那幾個男掌櫃的歡心,就把她留下來。
風箏極為開心。
如此一來,不僅有了伴,一路上不寂寞,還能躲得過熊都的追蹤,真是一石雙鳥的好計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