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沒一撇呢,怎麽就成了一家人?
既然如此,也好,在乾掉司徒霸之前,咱們姑且就算是一家人吧()!陳小九如是想著。
“王八蛋,你有完沒完?”
一聲犀利的叫喊,終止了陳小九繼續拐騙伊藤雪子的步伐,他急忙一步躍上高台,趴在花如玉耳邊討好道:“花妹妹,你不懂,這女人來頭不小,不搞定它,一會我就歇菜了”
“搞定個屁!我看你是被這個白骨精搞定了!”花如玉恨恨的咬著豐潤的嘴唇,冷笑道:“她敢惹事,我手起刀落,讓她身首異處!”
“那是!花妹妹的功夫,絕對不是蓋的,若想要殺這個傻妞,還不是毛毛雨般的小事兒?”陳小九放肆的拍著馬屁,心裡卻不以為然:“這個小妞哪裡需要動刀動槍,只是暗中使用巫術做點手腳,以你這般大條的神經,如何發現得了?
不過我卻是全然不怕的,有了手中的紫晶扳指,任何巫術對我來說都是--浮雲。
“咚咚”
鼓角齊鳴!
正在他變著花樣安慰花如玉之時,忽聽得陣陣沉穩有力、緩慢且堅定的鼓聲響起,帶著一股振奮人心的威武氣勢,逐漸蔓延,席卷了諾大個演武場,那點點鼓聲浩然傳來,震得眾人耳膜鼓脹,心潮澎湃,一股熱血,在胸腔處奔流不息。
尤其是那些山野漢子,都是殺人越貨、嗜血狂放之輩,乍聞如此豪放的鼓聲,一個個激動地站起身來,呐喊歡呼,用盡全身的力氣,宣泄著心中的渴望()。
“決鬥!決鬥!決鬥”
眾漢子熱血沸騰的歡呼起來,均向兩旁閃開,留給兩人生死搏殺的場地。
羅桐龍行虎步,自台下一越竄上高台,沉穩且熱血道:“午時已到,比武開始!”
他有力的拍了一下陳小九肩膀,在他耳邊囑咐道:“不要怕,好男兒,盡管去戰,你會盡量靠近你身旁,陳兄弟你明白嗎?”
陳小九讀懂了羅桐的眼眸中的關切之情,春風一笑,用力的點點頭,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沒有點畏懼的念頭,轉身便要下台!
“小九”花如玉咬著嘴唇,像個怨婦似的,幽怨的望著他,忸怩道:“打不過,就就跑!別死撐著,要完好無損的等著我來收拾你”
“我還要對你一親芳澤呢?怎麽會當縮頭烏龜逃跑!”陳小九不理會花如玉嗔怒的眼眸,留給她一個瀟灑俊朗的背影,如一抹驚鴻,姿態華美的飛身到了廣場中間。
那飄逸絕倫的神采,又引得伊藤雪子美眸放光:哼我一定要把這個精怪的男人帶給家師,他如果不從,我便對他施用法術,強行把他帶走。
她嘴角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小手一揮,在隨從的轎夫手中,接過一把陳年古琴()!
柔滑的小手,在琴弦山輕輕一勾一拉,殺伐決斷、風聲鶴唳之音,如猛虎野獸般,呼嘯而至,竟將那陣陣鼓聲壓得喘不上氣來!
陳小九是懂得韻律之人,側耳仔細聆聽其中三味,那琴技婉轉強勁,竟似與紅杏不相上下。
藝妓終究是藝妓,論起學識技藝,遠比那些只知道賣皮肉的騷狐狸高明得多!
隱約間,不由得對她產生了一點玩味的興趣。
花如玉見鼓聲越來越弱,竟似被琴聲壓抑得疲憊無力,心中十分震怒:敢在我面前耍大刀?我豈能服你?
她扭動身姿,如大鵬展翅般飛到狼鼓面前,一腳踢開那滿頭大汗,擊鼓無力的漢子,奪過鼓棒,運足了內力,向狼鼓砰然擊去。
“咚咚咚咚咚”
狼鼓在她的手中,又重新泛起了好勇鬥狠的狼性!
一陣陣鏗鏘有力、雄渾殺伐之聲,自鼓間響起,含著無可匹敵的霸氣,一往無懼的與虎嘯龍吟的琴聲糾纏起來,她攻得急切狠辣,順風順水,一瞬之間便佔據了上風。
伊藤心中一顫,沒想到草莽之間還有如此功力深厚之人,她十指啟動,上下肆意撥弄琴弦,那陣陣殺伐之聲,如行雲流水,無孔不入,一往無前的迎向那囂張跋扈的鼓聲
琴聲、鼓聲,你攻我收,一時間,竟然難分軒輊()!
眾漢子聽出其中妙處,竟然熱烈的鼓起掌來,拍手叫好。
陳小九瞪眼望著花如玉扭動的小屁股,心中鬱悶的真想上去狠狠的拍打兩下:好你個沒遠見的小土匪,這關鍵當口,你保護心愛的小情郎才是正經,你可倒好,和一個妓女胡亂鬥氣,幹什麽玩意兒?
司徒霸魁梧豪闊的身姿如山一般立在場中,對著陳小九哇哇大叫道:“歹還不趕緊過來受死!哇呀呀”這一聲喊叫,如天雷滾滾,似萬馬齊喑。
陳小九面無懼色,剛要亮個架勢,忽見老鷹匆匆趕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兩碗美酒立於托盤之上。
“這是何意?”陳小九疑問著,心中實則明白得很:這酒中,只怕便是放了散氣丹,哼想要陰我?下輩子吧。
老鷹這廝智慧出眾,演戲的功夫也非同一般,他面帶決然之色,悲壯道:“生死有命,勇武在酒!二當家、恩公,喝了這碗酒之後,便是你們一決高下之時,來請一飲而盡,算是老鷹為你們踐行!”
陳小九笑嘻嘻的接過了酒,望著擺譜的司徒霸道:“一飲而盡,我是不在話下,只是不知道二當家醉生夢死之後,還敢不敢再與我對飲呀?二當家若是能乾掉碗中酒,我便奉陪到底!”
司徒霸老臉一紅,腫脹成了豬肝色,滿臉黑乎乎的胡子,幾乎快翹上了天()。
平心而論,自從前次與陳小九拚酒,喝得醉生夢死之後,聞到酒香,幾句作嘔,此時讓他喝酒,便如同喝下穿腸毒藥無異。
可是如果他不乾掉碗中酒,如何讓陳小九鑽進了套中?
他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強忍著腸胃的痛苦掙扎,故作瀟灑豪邁的一飲而盡,將碗倒過來, 氣呼呼道:“該你了”
“好酒量啊!”陳小九違心的恭維著,將酒放到嘴邊,須臾道:“好香啊嗯怎麽有股別樣的味道?”
司徒霸和老鷹聞言,都勃然變色,慌了神!
“酒就是酒,哪有哪有什麽其他的味道?”老鷹急忙鎮定神色,壓抑中忐忑的心扉:散氣丹無味無色,便是一條狗,也不可能分辨出來其中的貓膩!這廝怎麽就能感覺出其中的不同呢?難道他的鼻子比狗還靈敏?
“不信你來聞聞?”陳小九端著酒碗,向老鷹遞了過去。
“待我聞聞!”老鷹裝模作樣用鼻子狠狠地嗅了一番,一臉不屑道:“恩公,酒香純得很,哪有什麽其他的味”
正在他大言不慚的狡辯之時,陳小九遂然發難!
大手一抖,醇香之酒,如利劍一般,泛著酒花,迅雷般湧進了老鷹的大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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