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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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籌真的找不出鍾斌這老狐狸的一點毛病,心中把他罵了個半死,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意,連連拍手道:“哎呀,還是鍾斌想的周到,不愧是杭白百姓父母官,倒是在下孟浪了!”打定了主意,一會變去找他的太監乾爹曹公公撒嬌去。 m(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
鍾斌、孫科等人,裝鑷樣的發表了一頓言論,那些百姓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鍾斌字裡行間帶出的歡喜。
而後,百姓散去,鍾斌命令一眾衙役保護現場,便與陳小九一同來到了他的碼頭。
關起門來,都是自己人,鍾斌便再也不擺出那份知府的臭架子,押了一口香茗,便急促的追問道:“小九,你和我實話實說,龍大是不是你殺的?你不要有什麽顧慮,即便是是你殺的,便算是為杭州百姓除了一個大禍害,我也只會誇你乾的好,暗中替你周旋一下,也不至於多麽被動。”
陳小九笑著搖搖頭。
“不是你殺的?”鍾斌才不信陳小九的鬼話,“我實在想不通誰還有這般本事,那幾個倭寇難道不是你找來故意偽裝成凶手的嗎?哼……我可不信那幾個人就可以講龍大斬草除根。”
陳小九這才慢條斯理道:“鍾大人,實不相瞞,昨夜並非一個平常之夜,我早已經計劃的甚為周密,龍大派人鑿我的商船,我將計就計,把龍大那三百為非作歹之徒橫殺與水中,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而且我一不作、二不休,想著龍大碼頭空虛,正好趁機把龍大也做了。”
鍾斌道:“果然是你?”
陳小九搖搖頭:“可是,龍大並非是我殺的,而是真的被那幾個倭國武士殺害的,而那幾個倭國武士,卻是被我殺死了。”
鍾斌想了良久,卻百思不得其解:“那倭國武士與龍大之間,幾乎毫無關聯啊,怎麽會發生凶殺案?”
陳小九牙關中蹦出了四個字:“買凶殺人!”
鍾斌眉目凜然:“何人買凶?居然與倭國武士有關聯?”
陳小九想了一下,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勾畫,但卻極不成熟,笑了笑道:“此事還帶深究,我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我相信,只要鍾大人把龍大的碼頭與船隻贈送與我,我一高興,便能想通這裡面的關鍵之處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天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鍾斌指了指陳小九,笑罵道:“那石頭籌想要染指漕運,我已經替你搪塞了下來,至少我能把龍大的碼頭封鎖一個月,這段日子,憑你的本事,還不能一舉定江山嗎?”
陳小九笑道:“絕不敢有負鍾大人厚望。.”
“少來這套!”鍾斌歎了口氣,又眯著眼睛、期許道:“現在你該把那封信,拿出來,給我瞧瞧了吧?可別打我的秋風。”
陳小九將書信放到鍾斌面前,取笑道:“沒想到龍大之死,卻送給鍾大人一份厚禮呀。”
鍾斌更感興趣,連忙打開書信一望,面色先是一喜,隨後不由得轉青、變黑,濃重了許多,看罷書信,氣得渾身顫抖,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弄得手臂發麻,狠呆呆道:“沒想到孫科居然這麽陰損、歹毒,別說為官,便是連個人字,都沾不上。”
陳小九接口道:“孫科與龍大狼狽為奸,貪贓枉法、逼良為娼、巧偷稅銀,監守自盜,實乃十惡不赦之徒,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呀。”
“真是妄穿了一身官府,我這就去寫折子參他一本。”鍾斌胡子氣得幾乎立了起來,起身便要出去。
陳小九也不攔他,只是微笑的低聲道:“匹夫之勇!匹夫之勇呀……”
敢說鍾斌為匹夫之勇的人,在杭州城估計也只能找得出兩個,一個是漠視一切的白衣公子,一個便是滿腦子詭計的陳小九。
鍾斌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站在門口想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來,一言不發,滿臉黑線:他知道陳小九說得是什麽意。
平心而論,他敢把這封書信捅出去,雖然孫科會受到懲罰,但自己也恐怕保不住烏紗帽,誰讓自己是個官迷呢?
因為,在這封書信上,居然有三次提到了‘曹公公’!
陳小九拿回書信,指著‘曹公公’三字,若有深意道:“雖然曹公公疏遠孫科,但他們畢竟是同一陣線的官員,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曹公公得勢一天,你便無法收拾孫科。”頓了一下,又道:“試想一下,狀告孫科,孫科會牽扯出曹公公,曹公公勢大,會與簫丞相連為一體,這官司越打越大,你還能贏得了嗎?”
鍾斌自然是識得其中利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那我該如何是好呢?難道裝聾作啞,繼續讓孫科為非作歹?”
陳小九搖搖頭:“整治孫科的關鍵之處,就在曹公公身上!”說話時,眉宇之間露出狡猾的笑意。
鍾斌頓了一下,才像陳小九低聲詢問道:“小九有什麽好辦法?”
陳小九此時可不敢將自己除掉曹公公的詭計合盤托出,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涅,笑道:“鍾大人,這份證據你先收好了,不要著急動手,年關前後,必會給鍾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鍾斌知道花花腸子十八彎,他賣關子,自己再問也是徒勞,又與他商量了一陣龍大死後的財產問題,便告辭而去。
*
陳小九沒有一時耽擱,把從曹公公那裡弄來的幾種藥材,混合弄碎了,弄了點馬尿,便給曹公公送去,隻說這是治病之前、導氣的方子。
曹公公拿到這個藥,視若珍寶,雖然只是導氣調理的方子,但也極為重視,又不敢讓任何人知曉,自然也不會去檢查,一個人半夜,把藥丸拿出來,偷偷的服下。
入口腥燥,難以下咽,他捏著鼻子吞了進去!
雖然難聞、難吃,但進入到腸胃之中,確實有一股燥氣在小腹處來回亂竄,仿佛一隻眉頭的蒼蠅,曹公公不禁大喜過望,這個導氣的藥丸雖然不是最後根治的良方,但是卻有效果呀!
這個陳小九,果然是沒有騙我,只是這個秘密,他只能藏在心中,卻不能與任何人分享。
當然,知道的人越少,便越沒有人拆穿陳小九的方子!
曹公公大喜,派康鐵給陳小九帶了一封書信,只寫著:“藥效顯著!”康鐵哪裡知道陳小九賣的什麽官司,瞪大了眼睛道:“曹公公手舞足蹈的,莫非是得了失心瘋?”
陳小九自然知道曹公公因為什麽而興奮百倍!
馬尿雖然難聞,但在中醫上,確實有一定的藥效,有興奮、引氣、通脈的作用,曹公公的小腹見的氣流,便是因此而起。
這個事情,妙就妙在曹公公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讓任何人檢查這藥的成分,否則,隨便找一個郎中,便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陳小九見計策成功,忍著笑意,又修書一封,將自己想取龍大而代之的意圖委婉的說了一遍,讓康鐵送回去。
直到此時,他心中明白,龍大碼頭船隻,已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接下來的幾日,便是扯皮的日子!
凡是與龍大有過節的人,都被鍾斌拉上大堂審問了一邊,連陳小九與孫科,也沒有例外。
只是鍾斌並不上心,開堂也只是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與其說是審問,倒不如說是請諸位龍大的仇敵喝茶解悶。
鍾斌這麽做的意圖,完全就是再為陳小九爭取平穩過渡的時間。
一連十幾天的日子裡,陳小九暗中加快了與龍大合作過的所有商家溝通的步伐,大的小的,一個也沒放過,除了石頭籌。
龍大的碼頭不能運轉了,但是那些商家的生意總是要做的,而漕運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他們不管喜不喜歡陳小九,暫時、目前,只能與陳小九合作!
陳小九給出的契約很簡單:
其一、享受龍大漕運半價的待遇。
其二、期限滿三年!
這兩個條件,一個是胡蘿卜,一個是大棒,只有滿足了這兩個因素,陳小九才會與之合作,否則,免談,便是給的價格再多,他也不伺候。
那些商家有一部分本就對陳小九的合約甚為滿意,不說別的,單單半價這一個條件,足以誘惑他們的神經。
可是,聽聞石頭籌要接掌龍大漕運、且與石家親近的商賈,卻在駐足觀望!
但他們左等右等、等了十幾日,也不見石頭籌拿下漕運,手中的貨物堆積如山,運不出去,賣不出銀子,他們心裡萬分急切。
萬般無奈之下,隻好硬著頭皮,與陳小九簽訂了一份違心的三年之約。
如此一來,杭州城百分之九十的客源,都被陳小九收攏在掌中,櫻木軍團日夜奮戰,勁力十足,服務周到,讓那些商家甚為滿意。
石頭籌急得置於抓狂,他最可敬的乾爹不知被陳小九吹了什麽耳邊風,居然不過問過漕運的事情;鍾斌這廝又假公濟私的為陳小九拖延時間,封鎖碼頭。
這可倒好,短短的十幾日時間,所有的客源,都已經被陳小九的收在了掌中,還簽了一份三年的霸王合約。
石頭籌站在龍大被封鎖的碼頭上, 心頭像墜了石頭一樣沉重。
客源已經被陳小九瓜分,就算自己收了龍大的碼頭,又有個屁用,難道挺屍三年,這三年中不做生意了嗎?
該死的陳小九!
石頭籌無可奈何,隻好放棄了自己布局漕運的雄心。
一晃一月的時光匆匆而過,鍾斌見陳小九已經勝券在握,便收回了兵勇,將龍大的碼頭重新開放,此時的石頭籌,早已沒有了布局漕運的心情,而是一門心思的經營賭坊與食量生意。
沒有了對手,陳小九只是花了少量的銀子,奉獻給了杭州衙門,便將龍大的碼頭與二百艘大船收歸到了自己名下。
至此,錢塘江漕運一統江山,已經全部掌控在了陳小九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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