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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也不閑談,讓毒皇陪著自己,先去把阮良接來,又去清風樓接到房齡,然後直奔驛館,與卡巴、吳桐、平川紀夫相會和。 M
平川紀夫、卡巴、吳桐三人已經猜到無論陳小九多麽蠻橫不講理,皇上今rì也必會接見他們,三方使團已經商議好了,只等著上朝告陳小九的黑狀,讓這小子人頭落地。
吳桐遠遠便看到房齡與陳小九一同前來,這讓吳桐感到異常難堪。
石頭籌冷著臉哼道:“小王爺,都說房先生是王爺的心腹,我怎麽看著房齡似乎與陳小九相交莫逆呢?你看房齡那神清氣爽的樣子,昨晚一定是受到了陳小九的優待,就連小王爺,恐怕也比不上他的待遇好。”
“好你個房齡,等本小王回去,絕不會讓他好過。”吳桐冷著臉,恨恨的說道。
陳小九遠遠便看到平川紀夫那張yīn晴不定的臉,卻臉不紅、心不跳,裝出一副昨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的樣子,與他打招呼。
雪子也跟在一旁,還恭謹的向陳小九扶禮,豔美的臉蛋正經而又端莊,看不出一絲情緒上的曖昧。
平川紀夫在一旁看得生氣:這一對狗男女,還真是會演戲,昨晚還滾在一起廝混,現在居然能裝出相互陌路的樣子,真叫人生氣。
吳桐雖然yīn沉著臉看著陳小九,陳小九卻沒有心情理他,好似沒看見他杵在那裡一樣,只是向其他幾人隨便的拱了拱手,便招呼著四方使者,一同向宣德殿出發。
陳小九如此蔑視的舉動,讓吳桐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對與陳小九談笑風生的房齡更加惱恨。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趕到了宣德殿,那大氣磅礴的建築與構思jīng巧的布置,讓四方使者領略到了大燕的富庶與繁華,越發對中原的花花世界起了貪婪的心思。
當邁進宣德殿的一刹那,那莊嚴威武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讓四方使者心中感受到了無形的威壓,心中分外忐忑,本來憑借四方聯合起來對抗大燕的優勢,頓覺捉襟見肘。
大廳中莊嚴肅穆,文臣武將位列兩廂,不說不笑、一絲不苟。
皇上坐於高台龍椅之上,一排排帶刀侍衛從高台上延伸下來,似乎像是天神一般充滿煞氣。
陳小九看著四方使團的壓抑模樣,心中頓覺想笑,一幫跳梁小醜,真心沒見過世面啊。
皇上看著一團人等左右張望著走進來,中氣十足,威嚴道:“來者何人?”
四方使者毫無反應,陳小九蹙眉,回應道:“見我大燕皇帝,為何還不行叩拜大禮?”
叩拜大禮?
吳桐、卡巴等人不由得露出不可思議的笑意,卡巴道:“我是突厥左賢王,如何可以跪拜大燕皇帝?”
陳小九道:“你是突厥左賢王,為何要行走於我大燕領土之上?入鄉隨俗,乃是民情,連民情都不遵守,何來邦交之說?”
“陳大人所言極是,此乃邦交禮儀,焉能廢之?”
阮良早已經暗中投靠了陳小九,為了安南國的安危,又豈會在意自己的民族氣節?
他三跪九叩,恭謹道:“安南左丞相阮良拜見大燕皇上,願兩國友誼地久天長!”
“阮良,你……”吳桐、卡巴氣得臉sè鐵青,自然也知道阮良這廝已經投靠了大燕。
吳桐心中氣得跳腳罵:乾你娘的,蚊子肉也是肉啊,安南雖小,但五髒俱全,現在未見到公主,卻丟了一塊肉,真讓人無比鬱悶。陳小九這廝,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老皇帝見安南丞相為自己下跪,倒是頗為出乎意料,心中大喜,忙道:“阮丞相快快平身!朕依稀記得,安南國使者上次出使大燕,還是在五年之前,此間物是人非,不勝須臾,而今rì能再次見到安南使節,朕心甚慰!”
老皇帝心中明白的很,安南丞相願意屈膝向自己下跪,那就有重新拉攏到自己一方的可能,這是一件大好事,決不可等閑視之。
陳小九掠過左賢王卡巴,看著平川紀夫那雙彷徨不安的眼眸,若有深意道:“素聞倭國乃禮儀之邦,為何還不叩拜吾皇?阮丞相可是為你坐了很好的榜樣啊!”
“這……”平川紀夫不善言辭,紅著臉,憤恨道:“我膝蓋有傷,跪不下去,以作揖待之。”說話間,便微微躬身行禮。
伊藤雪子從平川紀夫身後竄出來,三跪九叩向老皇帝行禮,嬌柔而又端莊說道:“倭國雪子內親王,拜見大燕皇帝陛下。”
雪子內親王?
眾大臣盡皆動容——他們可都知道內親王代表的是皇室成員,倭國皇室成員向大燕皇帝行跪拜之禮,這件事情聽起來委實不可思議。
花如玉一身甲胄,看著雪子盈盈拜倒,心中頓覺嫉妒:看來小九昨晚一定是把她伺候的很舒服啊,不然雪子怎麽會如此支持小九?女人貪圖享樂,居然不要臉到這個地步,真讓人生氣。
老皇帝素知倭國外表謙恭,內心野蠻,決然沒有想到皇室成員居然向會自己參拜,高興的招呼雪子平身,卻無論如何想不通其中貓膩——小九的本事可真厲害,他到底怎麽做到的呢?
平川紀夫氣得臉sè鐵青,卻又發作不得,看著雪子與小九還在偷偷拋著媚眼,眼睛都冒出火來了。
陳小九根本對其不予理會,笑望著吳桐,擠兌道:“小王爺,您是大燕王爺,雖然裂土封王,但禮不可廢,還不趕緊向天子行跪拜之禮?”
“這……”吳桐哪裡想到陳小九會逼迫自己,他又一向散漫慣了,心中隱隱然把自己當成了太子,自然是不肯向老皇帝下跪的。
陳小九眉頭緊蹙,疾言厲sè道:“怎麽?小王爺是大燕臣子,居然心中桀驁,不願向皇帝下跪?就算是定南王親臨,也要給皇上下跪的,何況你乎?”
“往小了說,你這是不守人臣之禮,往大了說你便是藐視皇廷,有謀逆篡權之動機,小王爺,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大的呢?還是因為小的呢?當著群臣的面前,你給我說個明白。”
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定南王早有謀逆之心,甚至私底下也已經有了謀逆之實?
但是雖然事實擺在眼前,誰也不敢把話說出來。
唯獨這個陳小九生怕天捅不出個窟窿,夾槍帶棒的直面追問吳桐,也不管吳桐到底有多麽難堪。
吳桐被陳小九那嚴厲的眼神盯過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此時已經徹底的感覺到了,朝廷的風向已然轉變,曾經的大燕朝廷是能和則和,生怕打仗,招惹事端。
但是,陳小九的態度卻代表了大燕朝廷的態度——老皇帝根本沒有壓製陳小九的意思,反而是一副樂觀其成的態勢,這分明已經向自己給出了明確的信號!難道老皇帝居然不怕打仗了?
吳桐愣在那裡,左右為難,他若是不行跪拜之禮,那一大一小的罪名便要安置在自己身上。
單單看陳小九那桀驁的眼神,似乎就像是要殺了自己一般。
側目一望,發現蕭丞相在拚命的向自己使眼sè,也知道下跪之禮在所難免,牙齒緊咬,委曲求全,乖乖的三跪九叩。
老皇帝看著吳桐給自己跪下行禮,心中有一股別樣的心酸——這分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禮節,但此時等來的卻是那麽的不容易,若非陳小九智慧過人,哪裡會營造出這種局面?
現在沒有行過跪拜之禮的只有左賢王卡巴了,此時他仍高昂著頭,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心想著叫我下跪?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卡巴王爺,你的腿不會也與平川紀夫一樣不舒服、不能行跪拜之禮吧?”陳小九眸子中泛著冷笑,直勾勾的盯著卡巴望去。
卡巴昂首挺胸道:“我們突厥的禮儀是強者為尊,一生只能向強者低頭,除此絕不跪拜任何人?”
“哦?”陳小九等的就是這句話,忙引誘道:“何為強者?倒要向你問個明白。”
“這簡單得很!”卡巴狠狠的揮舞了一下拳頭,自信道:“只要能在戰場上打敗我,我自然就會服氣,也心甘情願的給大燕皇帝下跪。 但是,大燕的軍隊戰力到底怎樣,我心知肚明,我閉著眼睛也不會佩服。”
陳小九向大將軍袁卓建笑了笑:“袁將軍,你聽懂了左賢王言中之意了嗎?”
袁卓建總領大將軍之職,卡巴的囂張氣焰,隻把袁卓建羞辱的老臉通紅,訕訕的爭辯道:“左賢王休得狂言,我大燕兵強馬壯,士氣如虹,你們突厥騎兵,哪裡又是我們的對手?”
“兵強馬壯?你身為大將軍,怎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卡巴怒視袁卓建,渾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誰……誰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袁卓建面紅耳赤,不得不硬著頭皮應答。
“好!大將軍有種!”
卡巴一臉獰笑,“既然大將軍誇下海口,那你我雙方就真刀真槍的上演一場校場對決如何?大將軍可敢答應嗎?”
袁卓建一聽要校場對決,嚇得做了縮頭烏龜,卻見陳小九挺身而出,直視卡巴,冷笑道:“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