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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直樹雖然老謀深算,但對高科技的玩意沒有概念,琢磨了好半天也沒看明白那黑洞洞的大筒子到底是什麽玩意。
驚詫之余,又看著那個一頭紅發的小子帶著人,悍不畏死的衝過來,心中的怒火蹭蹭的湧上來,怒極反笑,猙獰道:“好小子,上次你命大,這次看我怎麽收拾你。”
平川直樹讓親兵揮舞令旗,一會兒的功夫,一大票面容呆滯,身形卻異常矯健的倭兵衝上來城頭,手中彎刀閃爍,就等著宰殺衝過來大燕親兵,平川武夫也恨透了櫻木,端著刀,只等著與櫻木拚命。
櫻木聲勢浩大,喊得渾天黑地,但衝刺的卻慢,廢了好大勁,才衝到城牆腳下,看著那些倭兵俱都集合在成頭皮,又忍不住要衝上去決鬥,只聽大燕軍營響起了鳴金收兵的信號。
“奶奶的,九哥耍我!”
櫻木再也不敢不聽軍令,立刻帶著櫻木軍團轉身就往回跑,而且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奔跑。
平川直樹卻呆住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這紅頭髮的小子怎麽跑了?
不好,這裡面是不是有詐?
平川武夫氣得在下面跳腳罵娘:“嘎巴,櫻木死啦死啦的,懦夫,回來,我要與你決鬥。”
“決鬥你娘啊。”
櫻木一邊飛快的往回跑,一邊回頭罵平川武夫的老娘,剛剛跑開城牆五十米的距離,就只聽一聲轟隆隆的響聲炸開來,震徹九霄,宛如在頭頂打起了滾滾驚雷。
“哎呀,娘啊。”
櫻木震得耳朵差點聾了,耳膜嗡嗡作響之際,再回眸看那高聳、堅固的北州城牆,居然被生生的炸出了一個大豁口,城頭上冒著滾滾濃煙,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十具屍體,還有一些粉身碎骨的,簡直就分不出來了,
這一炮之威,差不多消滅了百人,真是殺人之利器。
“這……這是什麽武器?”
炮彈就在平川直樹眼皮子底下爆炸,幸虧他反應快,在那一瞬間,手臂暴漲,拉過十幾人為他檔彈,否則,他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平川直樹完全快要瘋掉了,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祭祀魔兵居然抵擋不住這種轟轟響的散彈,“八嘎!八嘎!這倒是什麽玩意?是什麽玩意?”
看著所有士兵都是抱頭鼠竄的樣子,看著城牆上坍塌的一角,他知道事情不妙,大聲叫喊:“後撤,後撤,八嘎,快點撤退……”
“哈哈,轟得好。”
小九看著大炮之威,心中大喜,命令帕克將大炮全部引燃,一百余口大炮幾乎在瞬間接二連三的響起,彈藥全部在城牆至城內二百內的距離炸開,轟隆隆的炮聲將籠罩著北州城,濃密的黑煙宛如魔鬼化身,遮住了北州城,刺鼻的硫磺。硝煙味道釋放出來勝利的喜悅。
“炸得好,炸得好。”大燕鐵甲營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一百余門大炮轟隆隆響起,城牆徹底坍塌,城頭上的士兵管你是不是受了祭祀的魔兵,要麽被炸得四分五裂,要麽被碎亂的石頭砸死,余下的則摔下城牆,腦漿迸裂。
城牆之上的魔兵,幾乎無一幸免。
平川直樹與平川武夫此刻已經帶著一部人飛下了城牆,但也無能逃脫大炮的射程。
炮彈無所顧忌的炸開來,濃煙繚繞中,平川直樹感覺到身邊的倭兵一個個倒下,越發沒命的逃跑,危急關頭,前方一枚炮彈炸開來,平川直樹警覺異常,立刻抓過來一人擋在他面前。
砰!
一塊碎石砸中了那人胸口,平川直樹保住了一條性命。
“爹,是……是我……”平川武夫虛弱的聲音響起,在炮聲隆隆中,顯得蒼白無力。
“武夫,是你!居然是你。”
平川直樹仔細一看,才發現被自己抓來墊背的居然是自己的兒子,看著平川武夫胸口被炸得血肉模糊,重傷不治,心中萬分難過,急忙跑過去抱在懷中,嚎啕大哭。
——往昔,他心如鐵石,是不在乎兒孫一輩的爭鬥的,死了就死了,強者為王嘛。
可是,現如今平川直樹只有一個兒子了,可以這麽說,平川直樹哭的不是平川武夫,而是平川家族的香火。
忽然,又是一聲轟隆隆的炮聲傳來。
平川直樹急忙閃身躍開,那炮彈正好在平川武夫的身旁炸開了,直接將平川武夫的身體炸成了碎肉.
“天啊,天欲亡我,天欲亡我!”
平川直樹現在隻想著活命,保存自己這個平川家族唯一的香火。
一百余門大炮將炮彈發射殆盡,小九揮舞著令旗,興奮大吼,“衝啊。”
雪子興奮的滿臉淚痕,帶著安之助、松江土雞,藤野原二等士兵衝進了城內,櫻木、花如玉也各自帶兵殺入北州城。
那些被祭祀過的倭兵已然損傷殆盡,剩余數萬殘部俱都列隊在城內,平川武夫瘋跑著將這些五萬多倭兵集合起來,抵擋大燕鐵甲營,而自己則轉身逃走,也不理會這些倭兵的死活。
大燕士兵借大炮余威,士氣正勝,又有火槍手開路,真稱得上所向無敵,大軍壓境,如同風卷殘雲,奪取著倭兵的生命。
看著殺得差不多了,讓倭兵嚇破了膽子,花如玉才運足了內息,高聲叫喊,“放下兵器,降者免死。”
所有大燕士兵也齊聲叫喊:“放下兵器,降者免死,放下兵器,降者免死……”聲震雲天。
叮叮當當……
只聽一陣兵器落地的響聲,余下的兩萬倭兵幾乎全部投降求饒。
“平川武夫呢?平川武夫在哪裡?”雪子嬌喝追問。
一個嚇破了膽子的士兵哽咽道:“碎了,被炸碎了……”
雪子又問道:“平川直樹呢?這老賊跑到哪裡去了?”
那士兵一指北方,道:“平川直樹出城去了。”
“糟了。”雪子急的直跺腳:“平川老賊一定是逃向死亡之谷了。”
“居然沒炸死他。”陳小九一臉惋惜的揮舞著拳頭,“事不宜遲,咱們快去追他。”
回身對易容後的小皇帝說道:“我先追去,你與雪子隨後趕來,絕對不能讓這個老賊跑了。”向那親兵問明白了道路,催促著烏雅,全速前行。
烏雅跑起來,宛如臨空禦風,好像飛一般。
跑出五裡,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岔路,一條往東,一條往西。
這下石越有些懵了,不知道該往那邊走,心中正猶豫之時,烏雅稍稍頓了一下,立刻選擇東邊的那條路,發力飛奔。
“哎,烏雅,停一下,你有沒有走錯啊,你認得路嗎?”
小九喊著烏雅,烏雅就是不停,發了瘋一樣的奔跑,而且途中又經過幾個岔路,烏雅幾乎沒有遲疑的選擇好了道路,小九心中疑惑起來——烏雅好似認得路?而且是很熟悉的樣子,這好奇怪,難道烏雅曾經來過這裡?
再七拐八拐,追出了十裡,前方出現了一片草叢,足有三尺多高,風輕輕吹拂,發出嘩嘩的聲音。
“恢恢……”
烏雅跑到這裡,忽然就放慢了腳步,直至慢行,不住的打著噴嚏,火紅的眼眸四處看著,眼神中含著嗜血的戾氣,鼻孔支撐的老大,拚命的嗅著。
“不對,一定有情況。”
小九知道,烏雅絕非凡馬,是有靈性的,此番舉動,必有深意,下了馬,一手摸著腰間的軒轅劍,一面跟著烏雅慢吞吞的走著,查看周遭動靜。
陡然間,烏雅的眼睛定格在了西北方向一片高突的草叢裡,就牢牢的盯著,一動也不動。
小九運足了內息,耳力空前清明,除了風聲,還聽到異樣的呼吸之聲。
“好啊,原來在這裡。”
小九冷冷一笑,突然發難,手中軒轅劍幻化出絢爛的劍光,向那片高聳的草叢中卷過去。
哢哢!
草叢中竄出一人,正是平川直樹,半空中與小九交手數招,兩人才一同分開落地。
“陳小九!”
平川直樹肩膀上傷痕累累,顯然是被彈片劃傷了,但沒傷到要害處,不會影響他的武力,見到陳小九那玉樹臨風的樣子,平川直樹恨得咬牙切齒,“你好狠啊,我平川家族居然毀在你的手中, 你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就為了雪子那個駢頭嗎?”
陳小九正色道:“很簡單,因為你有一顆侵吞大燕的心。”
平川直樹哼道:“可是現實卻是你侵吞了倭國,反而倒打一耙。”
“錯!”
陳小九哼道:“我不是侵吞倭國,而是拯救倭國,有你這麽個邪惡的人在,倭國百姓必將永遠蟄伏在水深火熱之中,永無出頭之日,唯有跟著我們大燕,才能過上好日子。”
“哈哈,好一張利口啊。”
平川直樹想著自己落魄到這般淒慘的模樣,兩個兒子也全死了,家族大軍也被消滅殆盡,心中萬分沮喪,仇恨衝天,雙目血紅,直視陳小九,忽然哈哈大笑:“陳小九,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滅掉我的大軍,就不該來追我!哈哈……現在你追上了我,還哪裡有你的活命?我就不信你孤單一人,還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言罷,縱身撲上去,與小九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