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花如玉率軍返回平城,高麗世宗皇親自出城迎接,當他得知倭兵全線潰逃的消息,激動的熱淚盈眶,撲通一下跪在城門前,抱著城門的廊柱失聲痛哭,“皇祖在上,世宗歷盡艱難,終得保住高麗基業,此乃皇族保佑,也依大燕援手……”那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模樣,看著讓人啼笑皆非。
高麗百姓得知這個消息,全城雷動,歡欣鼓舞,高興的手舞足蹈,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紛紛自發的趕到驛館,向大燕鐵甲營的士兵致謝,很多的高麗姑娘還向大燕將士們示愛,尤其是王飛虎虎將之名,傳遍大街小巷,蓋因為他頭皮被削掉,卻仍然千裡追殺強敵,真稱得上有萬夫不檔之勇,大司馬樸太申的女兒生的婉約清麗,崇拜王飛虎,一心盼望嫁給他,經過陳小九與世宗皇的撮合,兩人終成眷屬。
倭國此戰大敗,先後總算起來,共有十五萬倭兵埋骨高麗,活著回到倭國的僅僅有一萬之數。
如此慘敗,將不可一世的平川武夫打回原形。
此戰之後,倭國大傷元氣,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對高麗構成威脅,世宗皇心中十分興奮,當然,也有一點小小的遺憾,就是未能將平川武夫殺死,但他也很滿足,能讓井上天花的屍體橫在城下,已經算是報仇雪恨了。
但勝利過後的高麗,也已經是斷壁殘垣,稱得上是百廢待興,任你繁榮千日,破壞也僅僅在於一時。
高麗最大的問題在於男子太少了,打仗都快打光了,弄得男女比例失調。
陳小九敏感的抓住機會,將與世宗皇商定的條條框框陳列與鬧市,尤其是那一條,大燕與高麗自由通婚顯得異常顯眼。
也不得不說陳小九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狠毒’。
想一想,高麗女人要是找不到男人,難道還能等著守活寡乾靠?活人不會讓尿憋死啊?在性衝動的趨勢下,還不得乖乖的跑到大燕找男人?要知道大燕不光男人多,生活的也好,過的是吃大米白面,穿的是綾羅綢緞的日子,而且,這個先例也不是沒有,高麗兩位公主就是嫁到了大燕去了嗎?這些尋常女子再嫁,也沒有心理壓力。
當然,陳小九這一招做的極為巧妙,用了幾百項協議掩蓋了這一個‘狠毒’的提示,但小九相信,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世宗皇真心沒有發現陳小九的‘狡詐’,他看到的只是大燕援助的那幾百個項目,涉及到農業、工業的方方面面,可以說,從現在開始,高麗再也離不開大燕的幫助,這也意味著,高麗再也沒有獨立的可能。
高麗世宗皇想到此處,心有遺憾,但更多的是安穩——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能夠不臣服,順其自然,方位上策。
豬悟能人在西域,潘祥負責茶馬古道,朱媚兒又懷有身孕,興建高麗的好事就落在了小棠妹妹的老爹紀德身上。
老家夥樂的是一蹦三尺高,在收到消息後,立刻帶著二千人的商隊來到高麗,尤其是在看到高麗這麽多清麗的寡婦時,心裡更高興,臉笑的似胖大海,道:“不走了,高麗風景如畫,真心不走了。”
屁的風景如畫?陳小九心裡狠狠的鄙視了一句:是美女如雲吧?
紀德帶來的人才十分專業,涉及到方方面面,三教九流,真心滿足了高麗人的重建需要,世宗皇也是明事理的人,給予了盛情款待。
二十日之後,陳小九處置了一些棘手的事情,留下花如玉、阿詩瑪處置兵事,與葉吟風、小白公子一起返回京城。
盛情的來迎接的不僅有諸位大臣,還有平川紀夫——再未得到陳小九的確切消息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回到倭國的。
陳小九向卑躬屈膝的平川紀夫笑了笑,才問劉嵐:“皇上呢?怎麽沒來?”
“哎,國公大人,別提了。”劉嵐苦著臉道:“皇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在您走的這幾個月裡,皇上消失了好幾次,也不知道到哪裡遊玩去了,好多公文等候處置,都要堆成山了,我們說話也不聽,真是急人。”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陳小九聞言哭笑不得:看來,道兄這個皇帝真心做夠了,葉吟風、小白公子聞言,也哭笑不得。
回到府中,與朱媚兒諸位嬌妻,以及陳天一、陳鳳、陳凰幾個小寶寶玩耍了一陣,傍晚時分,內閣諸位大臣又來給小九等人接風,席間,小九相信向劉嵐等人闡明了高麗局勢,這讓劉嵐等人興奮不已。
至此,大燕的心病只剩下了倭國了。
小九又詳細詢問了小皇帝的行蹤,這才知道就算小皇帝人在京城,也不上朝,整日鬥蛐蛐,抓鳥玩。
總之,就沒有見過這麽不務正業的皇帝。
陳小九聞言,哭笑不得,喝過了酒,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晚,平川紀夫卻在陳府中等候良久。
“國公大人回來了。”平川紀夫臉上掛著諂媚的笑,急忙起身為小九作揖。
“世子恭候多時了吧,別客氣,坐吧。”
見平川紀夫在府中久候,陳小九並不意外,吩咐丫鬟上茶,品了幾口,才說道:“世子深夜來訪,不知有何事啊?”
平川紀夫欠了欠屁股,道:“國公大人若是方便的話,能否透露戰局細節?”
自從高麗那邊傳回捷報,平川紀夫的屁股就做不住了,真想插上翅膀飛到高麗去查看形勢,但他的身份又不能出現在高麗境內,真是好生著急,他現在迫切想知道的是,平川武夫到底如何了,他死了沒有?他手下的兵存活多少?還有無戰鬥力?這些事情從戰報中根本看不出來,可急死人了,弄的寢食難安。
“哎,平川世子,實不相瞞,我大燕這次為了對抗平川武夫,可是吃盡了苦頭了,真是風光在外,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咽,早知道傷亡如此之大,我都不會出兵相助的,哼,世子你也沒告訴我,平川武夫的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啊。”
陳小九一邊埋怨著,一邊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恍若真的損失慘重。
“怎麽?國公大人,您的傷亡很大?”平川紀夫猶豫道:“戰報中好像沒看出來損傷很大。”
“士子還在以為我說謊話?”
陳小九霍然站起,哼道:“戰報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我若是戰報中呈現出死亡慘重,那豈不會遭受質疑,人家問我為什麽死傷這麽多士兵,只是幫助不相乾的人?平川世子,朝廷中的人問起來,我要怎麽回答?”
“啊?這……”
平川紀夫愣了一下,急忙起身向陳小九拱手道:“國公大人對我的幫助,我永遠銘記在心,絕不敢忘。”
“銘記在心有什麽用?”陳小九哼道:“大燕死了那麽多人,誰能讓他們活過來?平川世子,你要拿出一千萬兩銀子給死傷的士兵做撫恤,不然,這事捅大了,與我有損害,我絕對不饒你。”
“國公大人放心,我一定做到,我這次回到倭國,就把陽阪割讓給您,再奉上一千萬兩的銀子……”平川紀夫急忙作出保證.
“恩,世子能這麽說,我心稍安。”小九一席話又榨取了一千萬兩銀子,心裡別提多爽快了。
平川紀夫平息了小九的‘怒氣’,才心懷忐忑的問道:“那平川武夫到底如何了?”他生怕小九只是打退了平川武夫的大軍,而沒有傷及到平川武夫的筋骨,那樣對他平川紀夫來說,絕對是災難。
“平川世子還是很有福氣啊。”
陳小九轉眼又笑了,“平川武夫攻打高麗共計十五萬兵,而活著回到倭國的,不過只有一萬多兵而已。”
“什麽?只剩下一萬兵?好,太好了。”
平川紀夫一聽,不由得拍桌子站起來,大喜道:“真沒想到平川武夫這畜生也有今天,哈哈,那些爪牙死得好!死得好啊!”他不為死去的那些同胞黯然神傷, 反而快意恩仇,這種人無情到骨子裡,誰會與他做朋友呢?
陳小九看在眼中,寒在心裡,腦中回想起平川武夫抱著井上天花哭泣的一幕,琢磨著平川武夫其實應該比平川紀夫還好那麽一點。
“哎,要是平川武夫死了就更好了。”平川紀夫猶自不覺的滿足。
陳小九心中鄙視了一聲,暗想著平川武夫若是死了,誰來製衡你?但他仍滿面春風道:“世子不要遺憾,平川武夫雖然僥幸逃生,但是他的軍師,倭國第一名將井上天花卻慘死高麗,這還不能彌補世子的遺憾嗎?”
“哈哈,井上天花這老狗死了好,死了好啊。”
平川紀夫大笑不止,攥緊了拳頭,忿忿道:“平川武夫就是靠井上天花這條老狗撐腰,現在這老狗死了,看平川武夫以後怎麽和我鬥?哈哈……平川武夫不死,反而好玩了,看我以後怎麽玩死他。”
陳小九微微一笑,心想著有我在,你們誰也玩不死誰,只能是我玩你們,你們兄弟都是棋子,我才是執牛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