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數字圖騰這樣新冒出來的公司,雖然技術上得到了諸多認可,但在和微軟這樣強勢的企業進行合作,仍然面臨著一個如何為自己爭奪更多份額,更多資源的問題。在全球it論壇進行期間,在眾多媒體關注著大會的進行而忽略了大會背後湧動的暗流的時候,數字圖騰和微軟在呂振羽和傑裡的兩次接觸,確立了雙方要進行合作的基調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進行了兩輪談判,而談判的關鍵問題則是雙方如何分類開發這樣一個產品所產生的利益,以及相對而言不那麽重要的,在整個規劃設計過程中雙方的權責分配以及合作方式。
坦率地說,這種談判對於數字圖騰來說,並不佔什麽優勢,數字圖騰除了手裡的技術之外,能打的牌太少了。而這些牌,都不是數字圖騰短時間內能湊出來的。微軟除了開發操作系統n年所積累的技術和開發經驗之外,還有軟件硬件廠商廣泛的人脈,有遍布全球的分支機構和銷售網絡,甚至還有一些和微軟關系甚鐵,基本上出了新系統肯定能拿到大筆訂單的關系戶……
如果說數字圖騰的《縱橫家》系統能被聯合國選擇可以成為一條驚天大新聞的話,那聯合國總部大廈裡隨便那台電腦打開了,十有八九裝的都是windows系統而沒有人覺得奇怪,仿佛那就是最正常最合理的事情,僅僅這麽一個小小的側面就能表現數字圖騰和微軟在這個時候的差距。
而就是在這種局面下,努力為數字圖騰爭取更大的份額才顯得尤其重要和緊迫。微軟最初提出的方案是微軟zhan有整個項目的80%,而數字圖騰zhan有20%。從一個宏觀的經營角度來說,微軟對這個操作系統投入的各方面資源,尤其是積累性的非技術資源,以及品牌影響力等等無形資產,並不是擔不起這個份額,但是,如果以這個份額來和微軟簽了這份合作協議,那就等於是數字圖騰變成了微軟在操作系統開發方面的附庸。微軟的帝國將更為穩固,而數字圖騰借勢崛起的目標則變得更加艱難。而這,毫無疑問是數字圖騰從上到下那麽多號人所無法接受的。
正當雙方進行著艱苦卓絕的談判的時候,無孔不入的新聞媒體仿佛嗅到了些什麽,數字圖騰的談判專家雷濤一直陪同著陳寧以及其他幾個核心成員,非常密集地和微軟的高層接觸著。而當記者就此事向雙方求證的時候,雙方卻是不約而同地諱莫如深,既不肯定那些記者們的猜測,也不駁斥他們的說法,弄得那些記者們極為鬱悶。
要知道,雖然全球it高峰論壇是個頗為轟動的事件,但其中可以成為新聞,尤其是獨家新聞,特大新聞的事件並不多。在會議期間,除了大會組委會定期召開的發布會和分發的明顯帶有公關稿性質的資料,大部分的記者拿不到什麽第一手的材料。而哪怕是有比較轟動的事件,比如某公司和某公司達成什麽協議之類的事情,基本上也會讓大會組委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並且準備好了全部的資料才來應對記者。新聞記者在大會期間,除了異常主旋律的一些報道之外,多數就是在自己想辦法,通過種種關系了解與會者的動態,希望從中發現些什麽,而更等而下之的,則索性瞄上了與會者的私生活之來的事情。或許,這也是這些it記者一年裡極少狗仔的幾把之一吧。
當某個記者終於忍不住以暴料的口氣發表了一篇“微軟與數字圖騰頻頻接觸 中外技術巨頭醞釀合作風潮”的充滿了猜測的文章之後,記者們迅速跟上了這個熱點,抓緊機會炮製各類猜測雙方意圖的文章,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按照雙方的資產對比,不少記者猜測是微軟想要收購數字圖騰。嚴格地說,這沒錯,如果數字圖騰肯出售,一個掌握著核心技術,成長性那麽優良的公司想必很多人想收購,但是,數字圖騰的股權卻是牢牢地掌握在呂振羽和陳寧兩個人手裡,而且,號稱是全球華人共同基金的麒麟基金似乎只有可能繼續注資,對於把那麽優良的資產賣掉,那時提都不用提的。微軟也是知道沒有辦法將這樣一個異類收歸麾下之後,才下決心和數字圖騰合作,甚至不惜放低他們一直抬得極高的姿態。
也有記者猜得比較接近事實,那就是微軟和數字圖騰在談的東西和操作系統有關。
記者偶爾也是會做好事的,記者們的推測大大逼迫的談判中的微軟和數字圖騰。雷濤和呂振羽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得精妙無比,終於讓微軟做出了非常原則性的讓步,讓數字圖騰在操作系統的項目中佔到了40%份額。其實,他們的策略也很簡單,雷濤和微軟胡攪蠻纏的時候,呂振羽回到實驗室,拿出了兩項成果,其中一項是數字圖騰原本秘而不宣的技術儲備項目,而另一項,則是嶽羽新搞出來的東西,而被呂振羽在實驗室裡弄得合法化了。這兩項技術全部和操作系統有關……而雷濤則在這個時候,適時地,不經意地將消息透露給了微軟的副總裁傑裡,還有意無意透露出呂振羽其實在沒有和微軟談判之前就已經想搞,而且應該已經在搞操作系統方面的研究了,只不過限於人力和財力而無法展開而已。
在對數字圖騰的合作前景頗為看好的傑裡的一力促成下,數字圖騰和微軟終於達成了這麽一個開發計劃和營銷計劃的一攬子框架協議。
拿到這麽一份協議,雖然還不是盡然滿意,但呂振羽還是著實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我們不夠強大的代價。”在協議最終簽下之後,雷濤不無感概地說。從古到今,有一句話是肯定有道理的:弱國無外交。而在生意場上,要是實力和對方相差太遠,那也沒有掙扎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數字圖騰在和微軟的談判桌上的交鋒中充分體會到了這一點,由於數字圖騰的強勁的技術背景,微軟甚至對數字圖騰這麽一個現在市值可能不到微軟10分之一的公司有那麽點忌憚。或許是微軟自己也意識到,掌握著全世界最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的數字圖騰確實有了在it圈子裡呼風喚雨的能力。
it是個神奇的領域,比爾蓋茨可是自己說的,每個公司距離破產都只有18個月。這份謹慎讓微軟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姿態應對紛繁蕪雜的it世界,就目前來講,他們應對得相當好。無論在普通人心目中和在it行業的大部分人的心目中,作為一個壟斷者的微軟是一個怎麽樣的模樣,但從成就上來說,微軟確實有他的特別之處。
當數字圖騰與微軟聯合開發下一代操作系統,並且宣布下一代操作系統的名稱不再沿用windows系列的命名法,而將由兩個公司的聯合開發小組和兩個公司的高層聯合議定的消息在某個很不起眼的發布會上向媒體公布之後,數字圖騰的客戶服務熱線和公司各個部門對外公布的電話幾乎被來自各地的詢問消息打爆。而原本就聚集在一起守候伏擊大消息的記者們更是抓緊一切機會接近數字圖騰的與會人員和旁聽人員,試圖挖掘出什麽內幕消息。自然,微軟的人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對於全世界廣大windows系列操作系統的用戶來說,這應該不算是個壞消息。一邊用windows一邊咒罵微軟早已成為全世界廣大電腦用戶的樂趣之一,而這次微軟在自己的核心產品上放下身段尋找了個合作者,甚至因此而放棄了windows的命名權,這一舉動著實讓對微軟心懷不忿的人大大出了一口氣。
“微軟走下神壇”之類的標題充斥著全世界各大媒體的頭版,在他們看來,微軟的這次奇異舉動,或許標志著微軟帝國衰落的開始。
而相應的,數字圖騰的名聲鵲起之勢不可阻遏。能夠被微軟選中作為合作者,並且,貌似是個平等的合作者,這對於注冊到現在還不滿一年的企業來說是個無比輝煌的成就。而數字圖騰原本發布的那些搜索機,語音平台,縱橫家系列軟件方面的新聞與綜合評述,不可避免地又被那些可愛的媒體工作人員翻出來一次。
要說數字圖騰內部,對此,最開心的莫過於公關部的於雅雲了,在她的盤算裡,要是要完全靠公關和廣告渠道達到這樣的宣傳效果,那該花多少錢啊?那筆宣傳費恐怕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和微軟達成協議的當天,就有安全局的人通過陳寧找上門來,詢問和微軟合作的技術細節。甚至還拿來了一份在合作中對於技術保密的具體方案。而呂振羽的回應則非常簡單,他將繼續使用部分拆的帶有攻擊內核的智能核心進行智能操作系統的開發,並且將使用遠低於已經交給國家的人工智能實驗室和海軍裝備研究所的智能級別的核心。
“那安全呢?不會被發現嗎?”那個安全局的官員對呂振羽的回答雖然頗為滿意,但仍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要是在開發中故意設置後門,一旦被發現了,那可就是國際影響的問題了。以前微軟單獨開發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們動了什麽手腳。
“放心,智能核心怎麽看都是亂碼一堆,只有用專用程序才能打開核心並且進行部分修改,而除了我自己手上的那個版本,沒有人能修改攻擊核心那部分。
全球it高峰論壇結束後一天,再次去探望了一下已然醒來,卻仍然臥病在床的江穎秋之後,呂振羽就在柳源俠和已經基本完成了培訓的軍方人員一起離開了公司。前往海軍裝備研究所。
為了掩人耳目,不知道負責將他們帶入研究所的人怎麽想的,居然弄來一架灣流公務機。灣流公務機直接將他們送到了位於旅順軍港內的研究所,然後帶上了一批明顯有準備,衣著和身材和呂振羽他們一行人相當像的人飛赴北京。他們將在北京近郊包下一個度假村類型的地方,對外封閉,這樣,才符合呂振羽他們一行人封閉式高級程序技術培訓這個名目,直到呂振羽他們在海軍研究所的工作完成,這些人的“培訓”才會結束。
對這個想法,呂振羽頗為讚賞。用灣流公務機,也就避免了很多人的盯梢。要弄到他們同架次的航班機票會很容易,但要在空中盯著一架由國家暴力機關指引和保護的飛機,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旅順的短暫停留,自然不會記錄在飛機的航行記錄上,而一到北京就開始全封閉“培訓”,想要弄清楚他們的虛實,在那幫專業糊弄人的人手裡,估計是不太可能了。
和原本就隸屬軍方的那些程序員不同,呂振羽可是第一次來到海軍裝備研究所。和中國海軍對外宣稱的步履維艱經費緊張似乎有那麽點不同,海軍裝備研究所的先進和現代,遠遠超乎呂振羽的想象。
研究所是建設在海邊的一個極為複雜的建築群,地面上的那些不太高的樓,主要還是掩飾,真正的秘密全都藏在地下。佔據最大面積的是船塢和潛艇洞庫,目前船塢正空著,而潛艇洞庫裡則有兩艘常規動力潛艇正在接受新裝備的試裝。相比起這些物理空間極為龐大的部門,軟件與控制研究所隻佔據了整個研究所的一個很小的角落。在這裡的實驗室裡,呂振羽看到了目前中國排名第二的超級計算機“銀河22”,和各種各樣的單機與服務器。這個實驗室在設備上的奢華與豐富,甚至要超過了在研發上幾乎不遺余力的數字圖騰的實驗室,至少數字圖騰現在就供養不起一台真正的超級計算機,而是用蜂巢體系組接起來的服務器陣列在擔負超級計算機的職責,而很多專用設備,恪於美國與其它國家的技術禁運,數字圖騰是弄不到的,而就算弄到了,也不敢明目張膽擺出來,但在海軍裝備研究所內的這個軟件與控制實驗室裡,呂振羽幾乎看到了所有在禁運名單上的設備,著實讓呂振羽打開眼界。
名義上, 呂振羽是來進行中華神盾2的程序開發的,到達了實驗室的他自然立刻就開始了工作,而工作的第一步,就是架設自己熟悉的,同時也被那些在數字圖騰培訓過的人所熟悉的數字圖騰獨家開發獨家使用的基於任務規劃與發布的流程管理軟件。這種事情不用呂振羽親自動手,帶來的那些人早就熟悉了,而呂振羽則打開了配給他的那台電腦,啟動了保密程序,輸入自己的代碼,瀏覽一下業已有軍方的頂尖程序大師完成的整個控制軟件的框架。
“這是什麽東西?”看到邊上一個大校級別的軍官經過,呂振羽一把拽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呂振羽直到,負責這個實驗室的應該就是個大校級別的人。
“什麽叫這是什麽東西?”那位大校不懷好意地反問。
“我是說,這些不是中華神盾2的框架啊,這個體系比中華神盾2誇張多了啊。”呂振羽的嘴裡發出一陣驚呼。
大校瞥了他一眼,說:“呂振羽少校,你還是蠻有眼力的嘛。不過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站起來行個禮,以對待上級軍官的方式對待我呢?最差,也至少放開我的衣服吧,我們這裡一年發兩套這個衣服,弄壞了很麻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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