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下去,清香彌漫。
宋開有些陶醉。
劉玉嬋卻是完全愣住了,隨後她猛地推開宋開。
只是此時的宋開早已並非昔日弱書生,十天苦訓,他的力氣比劉玉嬋可大多了。
沒推動。
嘴唇有點癢。
宋開的氣息往臉上亂噴。
劉玉嬋真的有點著急了,張開嘴,兩排銀牙就朝著宋開的嘴唇咬了下去。
“哎喲!”
宋開悶叫了一聲,並未松口,而是足足吻了十秒鍾,方才離開,唇間的鮮血流到了劉玉嬋的嘴巴裡。
劉玉嬋靠在門板上,呆呆的看著宋開。
“算吻別吧,”宋開盯著劉玉嬋的眼睛。
“你這混球,”劉玉嬋高高揚手,然後輕輕落下,打在宋開的肩膀上。
宋開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心動了,眼前的女子,不單漂亮美豔,更有著這個時代女性所沒有的獨立、自由之心。
“一定要等我,”宋開開口,柔聲說道,“如果遇到你喜歡的人,也就罷了,如果遇不到,等我,我會尋你,一定會尋到你,玉蟬,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而不僅僅是朋友。”
“……”劉玉嬋眼睛裡帶著幾分驚訝、迷惑,慢慢的,她抬起頭,摸了摸宋開的臉,“好了,宋開,我要走了,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
說完,劉玉嬋轉身離開,腳步先是有些踉蹌,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快速離去了。
“聶鈴鐺!”宋開見劉玉嬋離開,方才慢慢轉身,對柱子後面叫道。
“啊!……啊?我不在,我不在,”柱子後面傳來聲音。
“你整個馬腳都露出來了,還躲什麽啊,”宋開摸著鼻子。
“刷”
那只露出的纖細小腳快速的收了回去。
隨後柱子後面慢慢挪出來一個人影,正是貼著狗皮膏藥的聶鈴鐺。
“你才是馬腳呢!不!你是狼腿!色1狼的腿!”聶鈴鐺氣呼呼罵道。
“你偷看到了?”宋開反問。
“我……我沒偷看,我什麽都沒看見,我……我還要去管帳呢,”說著,聶鈴鐺慌慌張張的朝著前廳跑去,實際上,從劉玉嬋進了宋開的房間後,聶鈴鐺就八卦兮兮的趴在了窗戶處,到後來宋開強吻劉玉嬋那一幕,直接讓聶鈴鐺看呆了,這……這大唐朝的男女太瘋狂了!比突厥的男女還要瘋狂、大膽!
宋開哈哈一笑,回頭把水倒掉,收拾了一下,也朝著前廳走去。
前廳處,聶鈴鐺看到宋開,連忙低頭,手指在算盤上胡亂的撥拉著。
二樓上,薛為海正品著茶,不時的嚼一顆花生,手中捧著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宋開上了二樓,在薛為海對面坐了下來,很自覺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聽周都尉說,你訓練的很不錯,”薛為海放下書本,看著宋開,“看來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宋郎你倒是真心想要追求那匹夫之勇。”
也不知他這話是損還是讚。
宋開搖搖頭,“算不上匹夫之勇,不過想活的更安全些罷了,今天這茶可好?”
“哈哈,果真是好茶,老夫現在只要喝上一口,原本煩亂的心立馬就平靜了,”薛為海哈哈笑道,“只是,看來你這客店生意不怎麽好啊。”
宋開歎口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薛老您這品位的,我本打算獨家銷售這茶,拉攏下客店生意,但是看來我算錯了,沒多少人喜歡這種茶葉。”
“不,”薛為海神秘一笑,“你這茶,只要推廣,絕對會受到歡迎,至少,會受到文人才子、官家商賈的喜歡,現在嘛,沒多少知道,你這茶要價又高,自然喝的人少。”
“推廣?”宋開心中嘀咕,隨後哈哈一笑,“多謝薛老給我信心,只要大家喜歡喝就行了,推廣的話,這可是我拿手活,弄點茶道,寫幾首關於茶的詩,嗯,最好再送些茶葉給刺史、司馬什麽的嘗嘗去,在青樓上讓老鴇幫忙推銷下,保證可以。”
薛為海本來笑眯眯的老臉漸漸凝固了,他盯著宋開,隨後咳嗽了兩聲,苦笑道:“好,好,果然都是好主意,只是,這茶道、茶詩,你該如何做?”
“這兩樣倒是輕松,我愁的是怎麽和那些官府之人拉攏上關系,送禮也不容易啊,”宋開感歎。
“這個……這個或許老夫可以幫你忙,不過,以後這位置,你可就要固定給我留著了,而且以後的茶水都要免費才行,”薛為海也學會了討價還價,立馬道。
“沒問題啊,我一看就知道薛老你是官府中的大官,以後公款吃喝的話,盡管來我店,”宋開笑起來。
“公款……”薛為海自然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不禁白了宋開一眼,“宋郎,你果然不是個正經讀書人。”
兩個人隨後說了些品茶的感受,宋開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接觸過的茶文化可比薛為海多上許多,兩個人倒也聊得津津有味。
正說著,聶鈴鐺悄悄的走了上來,朝著宋開勾勾手,示意宋開過來她有話要說。
宋開指了指桌旁,道:“有話過來說,這位薛老是自己人。”
薛為海果斷閉嘴,什麽時候成了宋開的自己人了。
聶鈴鐺坐了過來,朝著薛為海只是一笑,便看著宋開,雖然薛為海身上的確有股權勢者的氣勢,不過聶鈴鐺那可是突厥聖城的郡主,平素也是見慣了突厥可汗的人,自然不懼怕薛為海。
“宋開,我最近怎麽覺得,後背冷颼颼的,”聶鈴鐺盯著宋開,低聲道。
宋開愣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怎麽了?染風寒了?”
“什麽啊!”聶鈴鐺揮了下手,一本正經道:“最近這幾天咱們客店生意直線下降,先開始我還以為是趙鐵山那小子做的菜難吃了,後來讓福伯一打聽,才知道,咱們店的特色菜,其他客店、酒樓都學會了。”
“盜版?”宋開撇撇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聽我說!”聶鈴鐺伸手捏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裡,“你想啊,一家酒樓會做咱們客店的菜,這很正常,我問過趙鐵山了,他說這些菜肴,做起來並不複雜,十天時間肯定有酒樓能偷學會咱們的菜。但是可疑的是,現在咱們周圍十八家酒樓,全都會做咱們店的特色菜了,回鍋肉、紅燒豬蹄、醉鴨、老醋花生等等,其他酒樓似乎同一時間,都學會了!”
宋開臉色也認真起來,“我明白了,看來是有人盜了咱們客店的特色菜做法,然後同時賣給了其他酒樓。”
“嗯,”聶鈴鐺重重的點頭。
“這個人並不是其他十八家酒樓的,否則他拿到咱們店特色菜做法後,肯定不會賣,只會放在自己酒樓裡用,吸引顧客,既然這個人這麽做,一來可能是為了多賣些錢,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就是他在故意和咱們客店作對,”宋開低聲自言自語,很快他腦中就想到了一個人,楊懷彥。
聶鈴鐺繼續低聲說道:“宋開,我也不知是不是我多疑,覺得最近總有人在咱們客店附近晃蕩。”
宋開看著聶鈴鐺,首先想到的是聶鈴鐺身份的問題,既然得罪了楊懷彥,就肯定要面對,而自己這邊,最大的漏洞,便是聶鈴鐺的身份。雖然趙鐵山也是逃跑之人,但他畢竟是大唐國人,還是個毫無危害的廚師,被抓住的話罰些錢然後補蓋蘇州城刺史府公章就行了。
可是聶鈴鐺不同,聶鈴鐺的身份太敏感,更何況,萬一聶鈴鐺被抓走,宋開肯定心疼,畢竟這小姑娘蠻橫了點,但好歹跟自己住一起快一個月了,被抓走的話,嚴刑拷打、侮辱迫害肯定少不了。
點了點頭,宋開道:“你先下去吧,我來處理這些事情。”
聶鈴鐺點點頭,離開。
“你這掌櫃的臉怎麽了?怎麽整天貼著狗皮膏藥?”薛為海問道。
“嗯,得了麻風病,不貼狗皮膏藥沒法見人,”宋開隨口編了個理由, 喝了杯茶,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薛為海。
“薛老,問你件事唄,”宋開道。
“問吧,”
“如果有一個人,沒有官府路引,也沒有身份證明什麽的,他怎麽才能成為合法大唐子民啊,”宋開問道。
薛為海輕松一笑,“這有什麽難的,每年都會有難民流竄各地,官府抓住之後,大多數都會遣返原籍,但是也有人簽個賣身契,到官府那邊開張證明,賣身為奴,或者通過官府的考察,也可以留下來,做生意或者是做長工。”
宋開搖了搖頭,低聲道:“如果這個人身份有點敏感呢,官府那邊肯定是不能通過的。”
“難道是通緝犯?”薛為海神色沉了一下,朝著聶鈴鐺剛才坐的地方下意識的看了眼,隨後他自己笑了起來,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怎麽會是什麽通緝重犯。
“不,不是通緝犯,反正是……反正是就這麽一個情況,怎麽才能身份合法啊,”宋開為難問道,他雖然知道薛為海是官府之人,但也明白,這薛老頭並非頑固不化之人,對於這種事情,肯定清楚什麽門路的。
“好像……黑市可以吧,”薛為海笑起來,“具體你就別問我了,我老頭子可是光明正大之人,從來不做偷雞摸狗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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