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州,一個小小的沼澤上空,誰也不會想到,這裡隱藏著一個小世界。
當然,因為某種奇妙的技術,就算有人從沼澤上方飛過,也不會撞進小世界裡。
陶棄抬頭看著那片空間,忍不住問森林仙人:“沒有破界符,怎麽進?”
森林仙人道:“當初我是怎麽進你們那個小世界的?”
說完,他便飛入了虛空中消失不見。
肉身想進入小世界,非常困難,但陰神或精魂就容易得多。
當然,一般的小世界都布設有陣法,對精神體同樣有效。
只不過寧采紳離開這麽久,維持陣法的靈石早就用盡了。
過了一會兒,虛空中打開了一個口子,陶棄便飛了進去。
森林仙人將剛剛找到的破界符交給陶棄:“我能感應到肉身還有一絲氣息,我這就趕過去,這射狼山上的機關,我等下全部解除,主人你可以隨意使用山裡的東西。”
這方小世界並沒有什麽出奇,就是有一座山峰矗立在中央,峰頂有如箭尖,那就是傳說中的射狼山。
陶棄忍不住對森林仙人說道:“你還是別叫我主人了,你跟畫卷中其他精魂不同啊,我們以後就是朋友關系,你可以叫我小陶。”
森林仙人看著陶棄沒說話。
陶棄忽然覺得有些緊張:“你說實話,對我還有多少怨恨?”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如果寧采紳活過來,陶棄很可能不是對手。
森林仙人慢慢道:“等我與肉身融合後,你就知道了。”
這話說得,讓陶棄心裡更是發緊。
不過森林仙人已經消失了。
陶棄看著手中的破界符,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後悔。
如果不同意森林仙人的要求,他會永遠是畫中的精魂,終生為陶棄服務,毫無條件。
現在。自己反而要冒被殺的危險,這真是何苦呢。
當初能做出偷菜這種事,寧采紳也不像是個好人,翻臉不認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但陶棄還是沒有將森林仙人召喚回來。
但求無愧於心。
真要把一個活人的靈魂困在法寶中。陶棄做不出來。
不知道靈魂與肉身的融合需要多久,陶棄便在山裡逛了起來。
寧采紳原本也買了一具傀儡看家,不過隔了這麽久,傀儡的靈石也用完了,整個山上靜悄悄的。
陶棄將神域隨便延伸出去探探,就發現多種礦石,加上山裡種的樹木等,倒是一個煉器的好地方。
陶棄隨便撿了些沒見過的材料玩了玩,其中居然有好幾種中品的。
一個山洞中布有陣法,引地火上來。可以幫助煉丹煉器,不過從洞中的藥鼎和煉器爐,以及堆放的材料看,寧采紳煉丹術還湊和,煉器卻還比不上陶棄。
書房裡有一些秘籍。高品級的並沒見到,估計寧采紳是記在腦中,或者帶在身上。
但陶棄還是在書房呆了足足有一天的時間,開闊眼界。
書狂的能量,被森林仙人和陶江各分了一半,所以陶江也已經恢復,而且境界提升到還神後期。他也和血女蘿、巨熊一起,學習著書中的各種知識。
走出書房抬頭看天,估摸著公孫步搖等人,應該已經去池州城了吧,陶棄有些著急起來。
仍然能通過畫卷感覺森林仙人的神魂所在,陶棄忍不住與他溝通了一下:“融合得順利不?”
“有些問題。我正在摸索。”森林仙人道。
“我過來看看行不?”陶棄總想親眼見著,心裡才踏實些。
森林仙人遲疑了一陣,便打開了陣法,讓陶棄進入他閉關的洞穴中。
洞中那個中年人,全身都乾癟著。皮膚須發完全沒有光澤,有如乾屍。
要把這肉身喚醒,可真不容易。
陶棄在旁邊走了幾圈,用草木榮悴試了試,沒什麽用。
“我已經服了很多丹藥,而且摸索出一些門路,情況正在好轉中。”森林仙人道。
陶棄的知識當然比不上這金丹後期的高人,便放棄了研究。
不過陶棄倒是對洞中的陣法感興趣:“這陣法真能延緩肉身的衰退?”
“嗯,這陣法是我花數千仙幣買來的,真氣與生機的流失都會減緩很多。”森林仙人道。
元神出遊,倒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小世界、位面什麽的,這同時也是元神修煉的方式之一,每次出遊的時間越長,進步越快,所以寧采紳挺舍得下本錢。
“哈,我想到了,我借一下你這陣法,對你應該影響不大吧?”陶棄忽然喜道。
“無妨。”
陶棄便坐到一旁,拿出一堆古代法寶,開始元神出竅。
既然陣法有此功用,那在陣中,陶棄就能多出竅一段時間。
陶棄便一點點地做著試驗,每次增加少許時間。
能夠被金丹期看得上的陣法,當然不會差了,陶棄一次次收獲著驚喜。
原本有蔡生臨時坐鎮,陶棄元神離體的時間已經達到五到六刻鍾,而現在,竟然能達到一個時辰還有余!
差不多翻倍了。
如此好的機會,陶棄當然不能放過,將每一件古代法寶的陣法都探了個遍。
最終一共找出四塊新的位面碎片,其中兩塊與之前找到的類似,有一塊能夠支持“沉重”法陣,而另一塊碎片,居然能同時支持“大小如意”和“纏繞”兩種陣法。
陶棄目前的法寶中並沒有帶“纏繞”功能的,居然能順著一座“大小如意”法陣的通道,發現這種稀有的碎片, 幾天的努力終於值了。
是的,一不小心,試驗了幾天。
陶棄看向寧采紳,他的生氣恢復了一些,形相不是那麽難看了。
“還有什麽問題嗎?”陶棄問道。
“魂魄始終被畫冊牽扯著……”寧采紳無奈地歎道。
陶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事情還挺嚴重的。
能夠用畫冊控制一名金丹高手,當然很爽。
但這麽做的前提是,畫冊必須隨時處於激活狀態。
只要畫冊一關上,寧采紳的魂魄馬上就會離體。
陶棄現在神念充足,但他可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每天像傻瓜一樣捧著畫冊。
更不想時時刻刻被一雙哀怨的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