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於還神後期的妖獸,賣得比陶棄想像的便宜,兩人各分了四千仙幣。
因為這妖獸只是被製服,而沒被馴化。
妖獸的價值,四成來自尋找,五成來自馴化,捕獲隻佔一成。
野生妖獸越來越不好找,而懂得馴化還神期妖獸的人,比煉器大師還要稀少。
倒是抓捕妖獸最容易,只需要力量和法寶就行了。
賣得便宜,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這虎妖聲稱是山神的部下。
雖然山神不能離開其封地,但這虎妖也算有後台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還帶有官府背景。
所以買家可以盡情地殺價。
如果不是與張晨有交情,人家還可以用舉報來要挾他們呢。
陶棄與張晨道別,來到奇貨居。
一個多月沒來,奇貨居變了模樣,居然把隔壁的大店面盤下來,兩間打通後,寬敞了許多,顯得沒那麽凌亂了。
店鋪規模擴大幾倍,這其中有相當部分是屬於陶棄的功勞吧。
且不說陶棄的“投資”,光是把陶棄賣給修羅戰隊,就有一筆不小的收益。
吳姑娘今天沒磕瓜子,她正在幾百粒花生中翻揀著,旁邊是一堆花生殼。
“你在找什麽?”陶棄好奇地問。
吳姑娘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陶棄就站在那裡一直看。
“這是八卦花生,如果能從中湊齊八卦圖案,乾果店會高價回收。”吳姑娘終於開口了。
陶棄呃了一聲:“湊齊八卦,有什麽用?”
“天地造化你懂不懂啊,用來串成項鏈能增加氣運,用來煉丹煉器,也會有奇效的!”吳姑娘哼道,鄉下來的家夥,啥都不懂呢。
“都說了。這些是賣家炒作的噱頭,小吳你還真信了。”錢可居走了進來。
陶棄把門主的乾坤袋遞過去,錢可居查點了一下,顯得很滿意。
“想不到有這麽多補神丹。最近這丹藥漲了幾倍,門主真有先見之明啊。”錢可居笑道。
陶棄呃了一聲:“其實補神丹的藥材,是我朋友以前替我收的,賣藥的錢記得分給我……對了,為啥會漲這麽厲害?”
錢可居道:“據說大羅書庫最近有本仙書很火,而且重點是,連凡人都能讀,所以恢復神念的藥物都大漲了,還有人開始囤積低檔的汗青書簡,等著漲價呢。”
又聊了一會兒。錢可居看看天色:“最近門裡正是用人之際,你這就動身回去吧。”
陶棄暈了一下:“不是吧,錢門主你就這麽不待見我?上次不這樣啊。”
錢可居嗯了一聲:“我是怕你年少氣盛,又惹下什麽事來。”
陶棄咳道:“玉手仙宮,這次我保證不會去了!”境界高了。又創出對撞神功,再去也不會有什麽效果了。
錢可居哦了一聲:“你真的能保證?不過這花花世界,可不僅有玉手仙宮哦。”
陶棄正容道:“我這次來,是要研究煉器技術的,絕不會分心。”
“你在學煉器?那好事啊,幾品了?”
“還沒評級,真要考的話。三品沒問題吧?”陶棄想想。
“哈,那盡管留下來,嗯,有煉器爐沒有,有的話,就在店裡煉吧!”錢可居大笑。
於是。奇貨居中便多了一個煉器爐,雜貨店增加了煉器業務,承接五品以下的法器代工。
九月坊市中,煉器師滿地走,煉器大師也不稀奇。所以陶棄也沒什麽生意,就是每天試驗新材料。
錢可居的門路比董義典廣了不知多少倍,九月坊市的貨又比蓮橋坊市豐富得多,所以陶棄的煉器經驗飛快地增長。
九月坊市關於煉器方面的書籍也有很多,再次擴展陶棄的眼界。
而且築基八層,能夠處理的材料又多出不少。
還有個意外的驚喜是,錢可居本人也算是半個煉器專家,給了陶棄不少點撥。
所謂半個專家,就是長年與各種煉器師打交道,而且深究過每種法器法寶的煉製難度、材料稀有度等。
如果沒有足夠的煉器知識,怎麽能判斷出一件寶物的真實價值?
而且錢可居替丹參道人采購材料的時候,也經常一起討論,用什麽低品材料替換中品甚至高品的材料,達到利益最大化。
錢可居的優勢是精打細算,會省錢,他在這方面的天賦比道人還強許多,所以常有奇思妙想。
這種天賦,沒辦法幫一位煉器大師煉出更強的法寶,但足夠令一個境界很低的煉器師,繞過許多障礙。
陶棄就是受困於無法煉製高品材料啊。
所以,在抵達九月坊市的第二天,陶棄煉製四品法器,已經擁有很高的成功率了。
第三天,三品法器也擁有了一半的成功率。
即使在九月坊市,這也算是一流水平了。
“小陶,幫我煉個法器怎麽樣,反正你也是練手……”這是吳姑娘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
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嘛,天天看著這家夥揮汗如雨,多少會有點感覺?
陶棄二話不說,接過吳姑娘遞來的材料。
“呃……花生米和花生殼……”
“嗯,我這裡有圖紙和陣法,你照著煉吧,八卦花生的材質挺好,不用怕煉壞。”
於是陶棄又學了兩種新的陣法。
最終真用這些花生給吳姑娘煉出了兩件三品法器,一件流蘇一件項鏈。
“謝了。”吳姑娘回到櫃台後,盤玩著兩件首飾,臉上出現微笑。
陶棄心想,這可是三品法器呢,兩件的加工費,怎麽也得上百仙幣吧,一句謝了,真的可以嗎?
不過第一次看見這姑娘的笑容,陶棄不知怎的,心就軟化下來。
正琢磨著。要不要她請吃個飯啥的,門外啥起一個聲音。
“陶棄,你準備在坊市一直打工麽?”
陶棄抬頭,是一位熟人。
“飛猿堂的……余兄是吧?”陶棄不是很確定。
上次在萌社的苦渡星槎上。這位跟陶棄切磋過一場的。
乾瘦的青年臉色微微一沉:“我叫余昭,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築基期能認識一個煉氣期,是他的福氣,居然敢連名字都記不清?
余昭可是一直記得陶棄的名字,也記得那一場羞辱。
堂堂仙門弟子,被人越一個大級別擊敗!
余昭當然不會認為自己真被擊敗了,但萌社其他人一直將此事作為笑柄。
“寇祭酒來了,有事找你。”余昭轉身。
“寇……好了好了,我當然記得。”陶棄熄了爐火,跟上余昭。
寇信和幾名萌社成員正在一家茶坊聊天。見陶棄進來也沒叫他入座,隻冷冷問道:“有人看見你與張晨在一起,你們認識?”
“張晨?就是那個五溫神吧?嗯,在路上遇到的,他幫了我個忙。”陶棄老實道。
“你知不知道他殺了本社幾名成員?”寇信臉色一沉。逼視陶棄。
陶棄感覺,寇信是不是用上了什麽法術,如果自己說慌可能會被看出來?
其實也沒啥隱瞞的,陶棄直說:“與他同行了一段才知道的,不過我打不過他,也不敢說什麽。”
反正咱才築基期,承認膽小也無損形象。
寇信哼了一聲:“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張晨住在左閑客棧,你找個理由,約他離開坊市,自有我們對付他。”
陶棄遲疑了一下。
“怎麽,你不願意?”寇信目光凌厲起來。
陶棄摸摸頭:“這種危險的事,是萌社成員必須做的麽?”
萌社只是一個業余組織。怎麽搞得像門派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陶棄身上,像是要重新評估一下他。
是的,萌社的管理很松散,有什麽活動不參加也沒關系,更別說接受任務了。
但寇祭酒可是金丹巔峰的存在啊!
修真界實力為尊。築基在金丹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居然敢這樣說話?
如果他們知道,這家夥在化氣二層的時候就敢跟金丹期定下三年之約,就不會奇怪了。
如果他們知道,這家夥在大羅書庫都跟一些什麽存在打交道,就更不會奇怪了。
“你怎麽說話呢,萌社成員,應該互相幫助,我們伏擊五溫神,也是為了給萌友報仇,你今天不肯出力,日後也沒人會幫你!”一個健壯的青年喝道。
陶棄不好意思地道:“道理我懂,但這次真的不想乾,除了有危險,還因為那張晨看上去不算壞人,而且我這輩子最不喜歡騙人。”
寇信忽然道:“算了,萌社從來不會勉強社員做什麽,你走吧。”
陶棄道了一聲抱歉, 向門口走去。
“如果你把這件事泄露給張晨,別怪我們不講情誼。”身後傳來陰寒的聲音,陶棄肩頭一顫。
回到奇貨居,吳姑娘正在玩紙牌。
陶棄沒心情看她玩什麽,隻把種種不爽,融入到煉器當中。
“小陶,你報個數字,我給你算算。”吳姑娘忽然道。
“二!”
“嗯……算好了,二日內,你有血光之災。”
陶棄嘿了一聲:“我報二,你就說二日?報個‘兩日’,也顯得你是真動過腦的吧?”
吳姑娘哼道:“我說真的,你那朋友來時,我就覺得你要倒霉了,果然你回來時,臉上黑氣更重了。”
“那不是我朋友。”陶棄繼續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