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看台上,司馬當深深地看著陶棄。
黨德柱感慨:“底牌一張張掀開,真不知他還有什麽後手。”
吳雄第忽然道:“阿丙,去修羅的備戰室,把東西交給陶棄,我怕等下忘了。”
眾人驚訝地看著吳雄第,他跟這少年怎麽搭上線的?
“沒什麽,就是讓他給我女兒捎點東西。”吳雄第雲淡風清地道。
眾人心思複雜地看著他,吳家廣撒網的作法,一直不為別家認同,想不到已經見到成效了。
廣澤府那麽遠的地方出個人才,都能被他們家遇上。
如果每一個出去歷練的子女都能結識幾個人才,吳家該有多強大?
這時修羅戰隊的血姬,遇上了同樣出自征天戰隊的一名還神期鬥星。
如果說之前血姬與墨雨戰隊的還神期,勝負在四六開的話,對上這個鬥星,勝率就不到三成了。
但比賽剛一開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
“血姬進步太大了,這已經是半步金丹的境界!”
“就算有意壓製,只怕半年內她也會真正結丹。”
林公子看著血姬,眼神有些複雜。
血姬真正的價值,在於她只是還神巔峰。
保持這個境界,她在鬥將圈子裡還算個人物,一旦變成金丹一層,跟其他戰隊金丹期的對手相碰,只有被秒殺的份。
而林公子追求血姬,原本也只打算給她一個妾室的名份。
可是煉神期把隻低一個境界的金丹期當妾,有可能遭到非議的,當然血姬也不會那麽情願。
所以林公子是最不願意看到血姬晉級的人。
就算要晉級,也得是在自己追到她之後才行!
隻一愣神的功夫,血姬已經落到了下風,征天戰隊的老牌鬥星,依然技高一籌。
“絕情劍——恩斷!”血姬忽然一聲清嘯,將對手攻擊一一切割開來。
“義絕!”劍意肅殺,與血姬從前的風格完全不同,瞬間將對手逼至絕境。
“要離!”這一劍,帶著無比的強勢,無盡的蠻橫,勢如劈天!
“血姬,我敗了!”對手發出絕望的聲音。
劍氣停留肩井一寸之上,沒有斬下去。
對手在清醒狀態下認輸,有效。
血姬勝!
那位失敗的鬥星,瞬間像老了十歲,而他本身已經有些老了。
如果不是失去潛力與決死的勇氣,征天戰隊也不會把他賣掉。
而一個認輸的鬥星,便不會再有光彩。
墨雨戰隊這一次買人,遭遇重挫。
“好一個絕情劍,想不到血姬在劍上的造詣如此之高!”霍麻衣讚道。
“不,以她之前的見識,不可能創出此等劍法,必有高人指點。”司馬當緩緩道。
吳雄第點頭:“但這三式,與血姬正在感悟的東西相合。”
“所以,更顯出這位高人的眼光,卜郭沒有這水準。”司馬當沉思道。
眾人還沉浸在血姬絕情三劍的意境之中,司儀已經開始報下一場了。
“廣澤府凌州高登縣八寶智慧樹樓羅門副門主冷簫畫,江湖人稱‘星辰之劍’,金丹九層後期,俠義值3768點,功德值-1024點,善功值-216,鬥將戰績0勝0負!”
看台上沉寂了片刻後,接著便是一陣陣的驚噫。
居然又是廣澤府那個樓羅門?
堂堂仙門的副門主,也來戰隊掙錢,這個是不是有**份?
功德值與善功值是負數,而且負功德夠得上“魔”的標準了,如果不是有那俠義值頂著的話。
但如果佛宗的人要以除魔之名殺他,官府也不好干涉的。
“星辰之劍?聽說過此人,他什麽時候來端月府的?”黨德柱驚訝地看看其他大佬,居然都是一樣的表情。
沒人得到這份情報。
一個金丹期高手,如果刻意要隱藏行跡,確實也不容易被發現。
“以星辰之劍的事跡來看,他不應該落魄到賣身給戰隊吧,就算要入戰隊,那也該是強隊啊。”霍麻衣皺眉。
幾天來一直沒發過言的紫袍人忽然冷冷開口:“他和我一樣,都是為戰而生的人!”
眾人看著紫袍人,端月府城最強的煉神期,嵩瞽!
各大家族雖然都有返虛期老祖,但長年不在城內,從某種意義上說,嵩瞽便是端月城第一人。
嵩瞽這樣評價,難道修羅戰隊今天真的要贏?
眾人沒來由地緊張起來,不為可能輸掉的仙幣。
只為了即將到來的那一戰。
為戰而生的人,每次出現,必將在鬥將場上掀起腥風血雨!
而能入選戰隊的人,又有誰不是強者?
墨雨戰隊金丹八層的常袖,能捏衛自己的榮譽嗎?
“我是為戰而生之人。”冷簫畫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寒意。
他的聲音交鳴,有明亮的金屬質感,直刺人心。
常袖淡淡地看著對手:“看出來了,那又如何。”
“我不喜歡欺負弱者。”冷簫畫冷冷道,冷中帶傲。
那是一種堅定到骨子裡的傲。
傲而不慢。
不是瞧不起對手,只是明白,自己太強了。
常袖怒而生笑:“我不是很弱的那種。”
轟的一聲,九件法寶從常袖身後騰空而起!
九為極數,金丹期能夠同時祭起九件法寶,已經足以自傲了。
冷簫畫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憑借法寶,不是戰之真意。”
常袖大笑:“只要能勝……”
然後他閉嘴了。
冷簫畫背後,飛起了二十幾件法寶!
這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金丹期怎麽可能有上千神念!
或許冷簫畫只能勉強把這些法寶展示出來,並不能同時操控這麽多。
但金丹期鬥法寶,相撞之後強大的衝擊力多少會令法寶受損,很容易變成一場消耗戰。
九件法寶,如何耗得過二十幾件?
而令常袖額頭見汗的是,那些法寶中間,似乎還夾雜著兩件靈器!
“不憑借法寶,那你想怎麽打?”常袖強作鎮定道。
冷簫畫收回法寶,舉起手中長劍:“只要你接我三劍不死,我馬上認輸!”
全場嘩然。
這可是金丹期的戰爭,哪一個金丹期的肉身不是千錘百煉過的?
三招決勝負容易,三招殺死一個金丹?
就算煉神期也不敢這般自信吧!
“三劍?我可以還擊嗎?”常袖皺眉。
冷簫畫道:“不管你做什麽都行,只要能接我三劍!”
“不管做什麽?用法寶也行?”常袖眼睛睜大。
“是!”
常袖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他信了,這真是一個為戰而生的人。
為了激發全部的戰鬥熱情,他竟然立下三劍之約!
“如君所願!”常袖大喝一聲,三件法寶從不同角度射向對手。
要化解這三件法寶,你至少也要出三劍吧!
“輪——回!”冷簫畫冰冷的聲音,仿佛凍結了時間。
長劍劃出一道圈環,三件法寶被一劍粘住,這一劍挾著余勢,直點常袖面門。
“一圈一刺,你已用掉兩劍!”常袖一邊叫,一邊退後,同時祭起四件法寶,三守一攻。
江湖上所謂“三招”,其實是一個含糊的概念,只看解釋權在誰的手上。
一招,可以有十幾式。
一式,可以包括七八次中途變向。
我一招未盡,變招可以不算招!
我也可以說你這一劍,其實相當於出了三招!
你不小心多踏了一步,也算你一招!
……
沒有裁判,那就看誰嘴炮厲害了,常袖率先報數,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辟——厲!”冷簫畫第二聲出口,三件防禦法寶連同被粘住的三件,同時被震開,而冷簫畫腦後,又噴出一劍,將那攻擊法寶敵住。
“已經三劍了!”常袖高聲道。
刷的一聲,他施展遁術,出現在十丈外。
“普——渡!”冷簫畫的聲音,仿佛在常袖耳邊響起,驚出他一身冷汗。
絢爛光華,從天而降,那一座劍山,劍如冰川!
“還不認輸?”常袖冷笑一聲,兩件貝殼狀法寶飛至頭頂,結陣!
與此同時,在外的七件法寶集結起來, 快速回援。
“哢哢!”兩件法寶結陣,居然有扛不住冷簫畫那一劍之勢。
“廢我兩件法寶又如何?反正戰隊會補償!”常袖冷哼,然後從體內湧出如淵似海的真氣,頂著那兩件法寶不退。
轟,貝殼法寶炸開,但總算堅持到另外七件法寶回來,再組防禦陣。
耳邊只聽見一片叮當之聲,常袖大怒:“冷簫畫你不守諾,這都多少劍了!”
“兩劍!”聲音冷冷響起,法寶被一一挑飛。
“人不能那麽無恥,裁判裁判!”常袖大叫。
“比賽繼續。”裁判席上傳來冷漠的聲音。
鬥將場上,只有“死亡”、“認輸”、“下台”,從來沒有什麽三劍之約。
轟轟轟,最後一件法寶被擊飛,余勢將常袖撞出擂台邊緣。
“冷簫畫,你不是說為戰而生嗎,說好隻接三劍,怎麽如此賴皮!”常袖抹了一把嘴邊鮮血,喝罵。
冷簫畫看了他一眼,將右手劍拋至空中:“這是幾?”
“一!”
冷簫畫再拋出兩柄劍:“這是幾?”
“三!”
冷簫畫點點頭:“我還以為你不識數呢。”
“你從頭到尾,隻逼我用出兩柄劍,何來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