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峽谷中行進的隊伍,速度不急不緩的行進在因為地震而層擦不平的道路上,不時的有倒下的巨樹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這時男人們放下兵器一擁而上,為後面的家人開路。
在婦女老人的隊伍裡,一個婦女把一個跟著走的三歲左右的小小男孩抱起來,用背負用的皮革鬥蓬把他背在腰後。
過了不久,小男孩嚷著要下來自己走,她就讓他下來,知道他走不多久會走乏而又要求背負的。
一個年歲較大的女孩,還沒有長成一個婦女,但背負著像大人一樣多的荷重。她跟隨在一個婦女的後面,卻時時回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後面的一個男孩。
這個男孩差不多要成長為一名男子,雖然跟在婦女隊裡走,卻總和婦女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好使人家把他看成走在後面的幾個獵人中的一個,而不把他當作孩子看待。
他還希望背負點獵物在他的肩上。他甚至嫉妒起護衛在婦女們側邊的那個老男人來,因為在那老男人的肩上背了一隻很大的野兔,這是他在行途中用弓箭擊中而獵獲的。
獵物固然是那維亞部落的主要食物來源,但婦女們沿途采集可食性植物常常供應較大的份額,而且她們的食物來源更為可靠。
她們雖然背負荷重,但一路上仍不斷采集植物。
她們出手敏捷,從不延誤隊伍的行進。她們集在一起能迅速摘完一小叢日光百合花的嫩芽和花,能用掘棒插進土裡,幾下子就把新長的嫩根挖出來。至於香蒲草的嫩根,由於生長在沼澤地的淺表土下,甚至很容易地拉出來而采到手。
當部落在定居時,婦女們記住自己木屋附近生長著高大草本植物的地點。到了采集季節,她們會結夥前去采集枝頭的嫩葉回來當蔬菜吃。
到了晚春時,趁著農閑時分,她們把黃色的花粉和從老根纖維搗碎浸出的澱粉相混合再配以少量麵粉,製成未加發酵的麵團餅乾。
她們在晴天,在於燥的枝頭上收集茸毛,用堅韌的樹枝和葉編制背筐。但是現在她們在旅行途中,隻能采集沿途見到的植物。
她們采集苜蓿、零陵香草和蒲公英的新芽及柔軟的叮淮喲痰木習灰叮緩笥眯〉陡釹攏共杉恍┰縭斕慕退
鐵質的小耙是婦女們采集時得心應手的工具。也可把小溪裡的淡水魚類撥到岸邊,用手撈出;還用於將各種植物的球莖、塊莖和可食的根從土中挖出。
當隊伍又繼續前進後不久,娜拉抬頭看見一個全身上下包括頭和臉都被黑色鬥篷掩蓋住的跛著腿的老年男子正向她走來。
這個老人既不背負荷重,也沒攜帶武器,隻拿著一支長手杖幫助他走路。他的右腿瘸了,萎縮得比左腿細得多。但是,現在他卻以令人驚異的敏捷姿態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
老人的右肩和右上臂已經萎縮,右臂肘關節以下部分的前臂和手已被截去。但是,他的左側是強有力的左臂和肌肉發達的左腿,使他看上去成為一個嚴重傾斜的半邊人。
他有一個碩大的腦袋,比部落中其他任何人的腦袋都大。這就造成他出生時難產,以致終生殘廢。
他來到娜拉的身前,娜拉抬起頭,可以清晰的看見老人被黑袍遮擋住的左邊臉上長著許多難看的疤痕,老人左眼部位長著一個大大的肉瘤,這也導致他左眼瞎了。
但老人完好的右眼卻熠熠發光,閃耀著智慧和深邃的思想。他的右腿雖然瘸了,但是從他走路的姿態就看出他哲人的風度和在部落內確立的地位。
他是大莫格烏【莫格烏是維那亞對部落裡神職人員――先知――的稱呼.大莫格烏是他專用的特殊稱呼,表示他在整個家族和部落都享有崇高的地位。】,是每個部族之中最權威的神職先知,也是全家族各部落中享有最高威信的聖人。
人們確信他的殘缺的身軀是神的意志造成的,使他成為人和神之間的中介人,而不希望使他擔任所在部落的世俗首領。他也知道,他自己在許多方面比任何一個部落的首領更有權威。家族的其他人都稱呼他大莫格烏,並這樣稱呼他。
娜拉看到他的到來,為表示歡迎,叫了聲“莫格烏”躬身行禮並作著手勢,表明對他參與過問小男孩事感到高興。
“娜拉?”
莫格烏對他背的孩子表示關切。
娜拉連忙揭開鬥蓬,莫格烏湊近去看了看幼小男孩那潮紅的臉,把目光移向腫脹的腿和化膿的傷口,又回過頭來看看娜拉的眼睛,企圖探問娜拉的意見。
正在這時, 昏迷的男孩又發出了呻吟聲,莫格烏見慣生死的,他那比岩石還硬的心此刻聽到小男孩的呻吟卻心軟了,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點點頭表示許可。
“好,”
莫格烏的聲音從喉頭髮出,有點嘶啞,接著說:“這個孩子真可憐,真是死裡逃生。”
昨晚唯一的首領羅爾夫把部落帶領出發現有黑熊蹤跡的區域後,緊張和擔憂的心情才稍稍平靜。他命令全族就地休息,自己跑到一個高坡上極目遠眺,心中盤算一下下一步行進的路線。在前面一條小河的對岸綿延著一片面積不大的草原,遠處有幾處起伏不大的怪石林立的岩石丘陵與草原相接。
草原上隻生長少數稀疏的樹木,這些樹木掙扎於峽谷中常年刮著的大風之下,生長受到阻礙和扭曲,顯得十分低矮,從而使開闊的原野呈現出一片空曠。
在草原接近地平線處,可遠遠望見卷起的一片更土,有一大群硬蹄動物在奔馳中,羅爾夫想,如果佔時在這裡定居,應該先命令他的勇士們趁天黑之前去獵取幾頭回來,晚飯就可以喝到熱乎乎的肉湯外加烤肉了!
在他的身後,可以望見有一些高大樹冠的針葉樹,稀疏的矗立在一片落葉林之上。這片樹林由於一望無垠的大峽谷的陪襯而顯得有些低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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