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地變成了紅色,岩石山上火焰的紅,地下鮮血隨意潑灑的紅,鮮紅的血液匯集成一條紅色的涓涓細流隨意流淌。
在鮮紅的景色當中,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偶爾夾雜在那片紅色之中,那些被燒成黑色的人形軀乾層層疊疊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下,猶如被燒過的樹枝般散落在各處。
很多軀乾的主人早已在烈火和縱身一躍中死去,偶爾有一半個活的,卻在乾燥的地面上像蟲子般來回蠕動,這些幸存者嗓子已經被烈焰灼傷,渾身骨節也在縱身一躍中摔得粉碎,可這不能代表他們對生的渴望,這些焦黑的軀乾,邊蠕動邊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嘶啞的“呃呃”聲,像是在希望有人救救他們一樣,或者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希望憑借自己最後一點力量,逃離這地獄一般的地方。這些為了躲避山火跳下來的幸存者,他們用力的在乾燥的土地上掙扎,蠕動,嘶吼,直至死亡降臨,帶走他們卑微的生命。
而在這些焦枝身邊不時的有灑落的鮮血,斷肢,頭顱,倒下一臉憤恨的戰士,此情此景更是讓這一片地獄變得更加恐怖,猶如在修羅殿中。
雖然此時時間已臨近中午,太陽高高升起,可是這一幕幕猶如地獄般的場景還是讓觀看到這一幕之人,感到渾身冷汗直冒,陰森恐怖。
“大人有令!只要跪地投降者,可活命!大人有令!只要跪地投降者,可活命……”
幾匹快馬圍繞在戰場周圍,馬上的戰士大聲的對著戰場方向,喊著埃文的最新指令。
這場屠殺埃文並沒有參加。雖然他想出了這個辦法,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是令他感到不適,雖然他自覺自己現在已經習慣了殺人,習慣了戰爭,可是看到漫天遍地的紅色。看到猶如地獄的慘劇,他被自己的傑作嚇住了。
說到底,埃文穿越前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他沒有什麽大志向,隻想著賺點小錢,過上生活無憂的小日子。要是條件容許在加上點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就更滿足了,可是自從他到了這裡,到了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之後,一切的一切都逼得他向一條陌生的道路前行。
一次次被生活所迫,為了活下去和天爭,和地爭。和人爭,被羅爾夫欺凌,為了琳達一次次忍讓,結果卻換來了差點失去救他撫養他的娜拉,結果為了娜拉,為了家,為了自己。不得不提起利劍殺了在百姓心目中看起來強大無比的羅爾夫,接著拉姆奎斯特,加圖索,斯文森,安東尼等等,這些以前想都沒敢想過的首領走馬觀花般出現在了他的生活之中,一次次逼的他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舉起利劍砍向對方。
當然走到這一步已不能完全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埃文怎麽說,靈魂中還是小市民思想作祟。那些自私,貪婪,小氣,死佔便宜不吃虧的性格,更加的促使他將自己小市民的思想發揮到極致。
當他將目光投放到不列顛半島那富饒的地域之時。哪怕一粒紐扣都不想放過,就可以看出他的貪婪,對於阻礙他向目標行進路上的一切阻礙,他都用自己的方法消滅和征服,這才有了一次次的戰爭,有了此刻眼前的一副地獄的景象。
雖然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戰爭,習慣的直面死亡的埃文,現在看到那被火燒焦的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看到那因為痛苦和絕望縱身一躍的解脫,看到在血水中隨意散落的斷肢,殘骸,看到敵人臨死前充滿憤恨和不甘的表情,他感覺這一場戰爭,死的人太多了,死的人太慘了,一把火燒掉了一萬人,在趁敵人示弱在消滅一萬人,這可是兩萬人,兩萬條生命,最主要的是這兩萬人死的太慘了,他們死的這麽慘的原因還是他造成的。
埃文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句老掉牙的話,可在此時,想到這句話,他決定給幸存者留下一條活路,他現在的想法又一次得到了升華,他現在知道自己需要為了理想戰鬥,為了自己的小市民心態消滅一切危險,可是戰爭只是目地,不是最終的結果,他不想變成一個殺人魔王,變成一個冷血的動物,說到底,他只是個小人物,他意識裡隻想自由的活著,還沒有成為什麽大英雄的覺悟?所以他下令了,很果決的下令。
隨著護衛那響遍整個戰場的大嗓門傳出了命令,戰鬥漸漸的停止了下來,除了零散的地方那些死忠不投降之外,其余大部分幸存者在第一時間丟棄武器,跪坐在地下,他們只是平民只是農夫或者漁夫,只有在戰時才被抽調上來加入到首領的隊伍之中,平時,他們就是無人問津的下等人,苦苦的為了生活掙扎在溫飽線上,他們到哪裡都是過日子,沒有必要為了誰去拚命,既然自家的領主,已經被漫天的山火吞噬,他們現在投降給更強大的勇士,成為他的俘虜和庶民,並沒有什麽可猶豫的。
“啊!埃文!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我——”
正當,埃文的戰士開始接收俘虜之時,忽然一道充滿憤恨和不甘的聲音在高空中傳來,大家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個渾身冒著火焰的人影從高處縱身一躍正在像火鳥般從天而降,聲音正是從他嘴裡傳出的。
“嘭!”
當火影和地面接觸之時,聲音截然而止,只有重物落地時,那沉悶的聲音傳到了大家的耳中,敲擊著眾人的心底,這也成為了兩位野心家的絕唱。
戰爭結束了,這場突然發生的戰爭,也在這種異常殘忍的過程下結束了,陰人者反被陰,不要臉的遇到了更不要臉的,計謀和計謀的對碰,恩耶亞馬和馬斯基拉他們輸了,輸的失去了生命,這就是戰爭,戰爭中沒有對錯,沒有手段卑鄙與否,只有勝利和失敗,只有活下去或者死亡。
恩耶亞馬和馬斯基拉即便以前多麽英勇,多麽聰明,多麽強大,此時此刻一切的榮譽,已經隨著大火的吞噬灰飛煙滅了,將來大家只能從吟遊詩人講述埃文的傳奇中,或許才能聽到這兩個失敗者的名字。
這場山火燃燒了六天六夜,整個岩石山被燒成了黑色,所有人和樹木都被火焰吞沒,只有地下厚厚的灰層,才能證明他們曾經出現在這裡,偶爾遺留在岩石山或者土地上,早已被烘烤成黑色的鮮血印記,也許能告訴後人們,這裡曾經發生過得慘烈一幕。
埃文在收整了俘虜之後,陰沉著臉一副要死的表情,第一時間下令全軍向自己的領地急行軍,這裡的味道太他媽難聞了,空氣中一股烤肉的臭味夾雜著血腥味,隨著海風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整個隊伍在埃文的帶領下,猶如逃兵般夾雜著塵土絕塵而去,經過一天的急行軍,夜晚來臨之前整個隊伍才遠離了那刺鼻的臭味,在領地邊緣安營扎寨。
但並不是所有戰士都停留在這裡,埃文隻留下暴風大隊的兩千戰士留在了這裡,而暴雪,暴熊,血玫瑰則帶領少年隊和兒童隊,連夜趕路直接回到領地在休息,預計他們在半夜時分就可以回到各自溫暖的家中安然入睡。
埃文其實也想現在就直接回去,可是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呢?這使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停留一宿。
在臨時營地內,一座座簡易帳篷已經搭好,勞累了一天的戰士們,正圍坐在熊熊的篝火旁,喝著燕麥酒,講述著白天的戰況,向同伴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並且吹噓自己在戰爭中殺敵多少?多麽英勇?這已經成為男人的標志,不管什麽種族?什麽膚色?在酒精的刺激下,男人的吹噓和炫耀已經成為了一種標志。
而和埃文營地內的熱鬧相比,在他們不遠處的一處營地內, 卻相對安靜,這裡一樣搭著簡易的帳篷,一樣在篝火旁圍坐著密集的戰士,這些戰士同樣拿著酒碗大口的喝著,可是這裡基本沒有人開口說話,大家只是靜靜的喝著自己碗中的酒,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火堆發呆,他們的面前放著食物還是原封不動,顯然並沒有食用。
這裡是斯科爾斯駐扎的營地,這些戰士參加了白天的戰鬥,他們被嚇住了,真的被嚇住了,直到現在他們因為驚嚇而出竅的靈魂還沒能回到體內,他們對上午發生的一切感到恐懼,他們也同樣是維京戰士,同樣自封英勇,可是今天和埃文的隊伍一比,他們簡直就是不會打架的小孩,而對方則像是深海中出來的惡魔,尤其是哪個年輕的首領使出的手段,令他們懼怕,一萬多人就在他們眼前這樣的消失不見了,這是什麽手段?這是什麽力量?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主角畢竟是小市民的思想,他的意識和野心需要在一次次困難,挫折,陰謀和戰爭中成長,一如全品相一直說的那樣,主角是個和你我一樣的平凡人,他也有猶豫,有錯誤,有彷徨,有無奈他需要成長,希望大家給他足夠的時間,陪伴主角一起踏上屍山血海。順便求求推薦票,推薦票不花錢,謝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