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沈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弟子他倒還可以理解,但是拜把子……
堂堂聖人要和一名武者拜把子,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但現在確確實實發生了。
陳昊天看著沈風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他做出選擇。
沈風仔細打量了一番陳昊天,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後,低頭思索了片刻。
“那就拜把子!”
陳昊天聞此咧嘴笑了,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這也是他欣賞沈風的地方,不扭捏,真性情。
於是二人撮土為香,不敬天不敬地,都隻敬自己。沒有多麽豪壯的言語,也沒有多麽狠毒的誓言,所謂交心交意,莫過於此。
“大哥!”
“小弟!”
“哈哈哈。”兩人相互抱臂,仰天大笑。
“走走走,為兄陪你同去凌霄閣,我倒要看看,誰敢撒野。”陳昊天顯得極為高興,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助沈風擺平這件事。
沈風笑道:“大哥莫急,凌霄閣情況複雜,還是由小弟先上,如果搞不定,大哥再出手不遲。”
本來是想拉來一名超級打手的,但是現在超級打手成了自己的結拜大哥,而且還是一名聖人!沈風突然期待了起來,不知五大宗門看到陳昊天后會是何種表情,還有那些前來趁火打劫的人。
“一切隨你。”陳昊天的興奮不比沈風少,沈風的天賦他是看在眼裡的,逍遙大帝選中的人,論氣運絕對是人中龍鳳,與這樣的人親近,或許能沾染上一絲他的氣運。
在抹殺和親近間,陳昊天選擇了親近。
而且陳昊天以他聖者的敏感性判斷,今日種下的善因,將來也許會長出一顆讓他吃驚的善果。
……
凌霄閣,年輕一輩弟子間的大比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了,十座擂台,十場戰鬥同時開啟。而且為了打壓五大宗門的囂張氣焰,凌霄閣也是大手筆。
每座擂台上都有一名擂主,有不服的人可以上台打擂,打贏了則代替原有的擂主,失敗了則失去繼續挑戰的資格。每場戰鬥結束,凌霄閣都會提供丹藥,且有大能出手,在最短的時間內祛除擂主的傷勢和疲勞。
完全的公平公正,只要有實力,完全可以一直守擂到最後。
五大宗門的人則在一旁觀看,有專門的人負責記錄和分析。然而,凌霄閣又怎麽會讓他們一直這般下去,每場戰鬥結束,勝者都會以絕對的挑釁姿態伸出食指點向五大宗門的人,接著輕挑地勾了勾。
這一幕讓五大宗門的年輕弟子按捺不住了,但礙於長輩的約束,他們也只能乾瞪眼。
凌霄閣的人也開始翻著花樣進行挑釁,不僅僅是動作上的,還有言語上的。
有弟子打贏了原本的擂主,成為了新的守擂人,頓時仰天大吼一聲,對五大宗門方向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在他們要殺人的目光中,將大拇指向下比了比。
“什麽狗屁拜山,光看不出手,怕了就明說,我們也不會太過為難你們。”
更有活寶搖頭擺尾土口水,罵罵咧咧道:“趕緊滾回家再修煉個百八十年,丟人現眼,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一群垃圾!”
“籲”此話一出,凌霄閣眾弟子籲聲一片,從個別嘲諷變成了集體嘲諷。
五大宗門所有弟子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就是領頭的幾名大能臉色也黑了下來,極為難看。
“斷閣主,難道你凌霄閣的弟子就是這種素質麽?”郭致遠忍不住冷聲問道。
“咳咳。”斷無涯聞此乾咳了兩聲,接著一臉嚴肅對著自家弟子輕喝道:“都給我老實點,聽到沒有,人家說咱們沒素質,雖說人家已經在凌霄閣住了一段時間了,但你們怎麽能跟著學壞?!”
一開始聽著還有些像樣,但越到後面,郭致遠的臉就越黑,斷無涯很明顯是在罵他們沒素質。
“閣主,我們錯了。”這時,厲天站出來一臉愧疚說道,“五大宗門的弟子實力稍稍欠缺,我們不該強迫他們的,畢竟和面子比起來還是命比較重要。”
“放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麽?”斷無涯喝罵一聲,“你瞎說什麽實話,給本尊滾下去!”
斷無涯看似生氣,實際上眼神中滿是讚賞。
不止五大宗門,就是凌霄閣自家人也全都愣住了。
瞎說什麽實話?瞎說……實話……多麽有才的句子,不愧是閣主,眾多凌霄閣弟子腹誹著。
接著,斷無涯不顧五大宗門拉長黑臭的臉,站起身表情嚴肅朗聲說道:“遠來是客,先不說待客之道,就是我平時是怎麽教你們的?”
眾多凌霄閣弟子面面相覷,都沒有出聲,但既然是斷無涯訓話,他們裝也要裝作認錯的模樣,一個個低著頭,仿佛做錯了事的小學生。
“閣規中清清楚楚寫明了一條,凡凌霄閣弟子,不能恃強凌弱!大聲告訴我,有沒有這一條?”
“有!”眾人聞此皆扯著嗓子吼道,一個個暗暗為斷無涯的腹黑而叫好。
“那你們是怎麽做的?都想受罰不成?”斷無涯故作生氣狀。
“弟子不敢。”所有凌霄閣弟子皆跪伏下來,齊聲說道。
“這就對了。”斷無涯一副欣慰的樣子,“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不能仗著實力強就欺負人家,特別一點,人家還是客人。我說的對,郭致遠郭尊者?”
郭致遠臉色陰晴不定,他想要發飆,但理智告訴他,無論是為了大計還是因為實力的問題,他都不能動手。
“夠了!”凌斷德出來打圓場,“我雪山有哪位弟子想要向凌霄閣的高足討教討教的?沒有方式的限制喔。”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不一。
凌霄閣眾人先是松了口氣,接著一個個又都警惕了起來,方式不限,這裡面可有大章。
五大宗門則恰好相反,松了口氣後都激動欣喜了起來。
“那好,擂台歸一,拜山開始!”斷無涯大手一揮,十座擂台被一股肉眼可見的空間波動合並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座超大型的戰台。
“雪山,安七夜,先天圓滿修為,前來討教。”安七夜抬手一指厲天,很明顯,厲天最近跳得最凶,已經引起了五大宗門的注意。
“戰!”厲天的脾氣和他師傅絕無煞一模一樣,畏懼這個詞出現在他身上的次數屈指可數。
兩人一同登上戰台,基本沒有停頓和猶豫便戰到了一起。
“絕陽掌!”厲天一上來就使出了絕陽堂的看家本領,對雪山的人,他根本不想留手也不想浪費時間,只有最快速度的虐殺才能打出凌霄閣的威風。
一掌拍出,手掌上燃起了一道火紅的焰火,如同燒紅的鐵塊一般,身未到,但是灼人皮膚的熱力已經襲來。
安七夜一襲白衣,衣角處繡著一圈雪花圖案,與雪山的名字極為相配。
見到厲天攻來,他毫不畏懼,同樣一掌擊出。
“寒冰掌!”
霧白寒氣將整片戰台染成了銀色,圍觀的弟子中有修為低微的被這股逸散出來的寒氣凍得直哆嗦。
“拘!”凌霄閣十大裁判見此一同出手,將戰台整個隔絕了起來,許多人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這一場碰撞絕對是歷史性的,一方炎熱,一方寒冰,不知是炎焚冰,還是寒祛熱,兩人修為相當,還真不好說。”有不屬於凌霄閣也不屬於五大宗門的看客評價道。
“這還用說,當然是安七夜師兄會贏了,他的寒冰掌已經臻至絕高的層次,隨意一掌揮出,可冰凍十裡江河,又豈是那小小的絕陽火焰可以克制的。”雪山的一名弟子頗為驕傲說道,就仿佛看到了厲天敗亡的那一幕。
“胡說八道!”有聽聞此話的凌霄閣弟子自然不服了,針鋒相對道:“厲天師兄修習的絕陽掌是絕陽堂的看家掌法,特別是他手上的火焰,勾取的是妖皇烈焰狂獅的獸火,一掌可燒光一座山頭,什麽冰封十裡,絕對不堪一擊。”
“哼,等著瞧好了。”
雙方鬥嘴互不相讓,都看好自家人。
這時候,厲天和安七夜也真正對上了, 兩掌相對,一紅一銀,熱力和寒意相互抵消著。
“嘭!”一聲悶響,兩人同時退開,厲天的眉宇間布上了一層寒霜,而安七夜的袖口則被焚燒了個乾淨,難分高下。
各自退開後幾乎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又戰到了一塊。
“雪寒之劍!”安七夜單手一揮,一柄三尺來長的透明冰劍突然出現,此刻正是兩人戰鬥身形交錯之際,冰劍無影,斬擊在了厲天的腰上。
盡管厲天反應很快,身子強行扭曲避開,但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鮮血隻流出了一點便被凍住,寒意入侵,連帶著傷口也被凍得發白。
安七夜偷襲成功,但他自身也不好受,厲天見傷勢不可避免,便沒有再進行過多的防禦,而是一掌拍在了安七夜的肩頭,絕陽氣息在獸火的加持下,幾乎貫穿了他的肩膀。安七夜沒有想到厲天對他自己竟這般狠辣,拚著重傷甚至身死也要給他來一下。“被我的寒意入侵內腑,如果認輸盡快治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安七夜冷笑道,厲天的傷勢比他嚴重得多,冰劍劃破他的腰間時,寒意無視防禦直接入侵到了他的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