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是海盜
“嗚嗚!”一陣哭聲響起。
“嗥什麽嗥?嗥喪啊?”王朝被吵醒,很沒好氣。
“朝兒呀朝兒,你怎就走了呢?你不能走呀?”一個女聲蘊含無限悲傷,哭得那叫一個響亮,如同打雷似的。
“大哥,你不能走呀!你不能走呀!”一個略顯稚嫩的男聲響起,應該是個少年。
“大哥,你不能走,不能走。”一個稚嫩的女聲響起,應該是個小女孩兒。
三個哭聲雖然各不相同,卻是蘊含無盡悲傷,令人心酸,令人落淚。
“真哭喪?”王朝有些意外。
“好吧,看在你們死人的份上,我不與你們計較。可是,你們也不能在我耳邊哭吧?我得提醒提醒你們,哭喪也要講道德,不能攪人清夢。”三人的哭聲實在是太響亮了,如同打雷似的,而且還在耳際響起,震得王朝腦中嗡嗡直響,不得不提醒提醒他們。
然而,王朝這念頭剛剛興起,就熄滅了,詫異無比。
“我不是死了麽?怎麽還活著?”王朝震驚無比。
王朝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職工,這次出差遇到車貨,被一輛大卡車碾死了。
王朝最後的記憶是,他被碾得變了形,死得不能再死了,居然還活著,他能不驚訝麽?
“難道是我幻聽?”王朝有些不太相信,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嗚嗚!”悲愴的哭聲再度響起。
而且,王朝隻覺身體搖來晃去,如同在坐船似的。
哭聲、搖晃是如此的真切,絕對是真的。
“我真的活著?”王朝震驚無已,比起看見老母豬上樹還要震驚。
“不管怎麽說,畢竟還活著,不是麽?”緊接著,王朝又是一陣歡喜。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值得歡喜。
“嗚嗚!”哭聲再度響起,更加響亮幾分。
“尼媽,攪人清醒是要遭雷劈的。看在你們死了人的份人,我不計你們較,可是,你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攪我的好夢。你們太不知好歹了,我得與你們說道說道。”王朝實在是被吵得難以忍受,剛剛消失的怒氣又有些上湧。
不是王朝沒修養,隻是這三人沒完沒了。
哭喪也不帶這樣的!
王朝倏的睜開眼,入眼的是三張滿含悲戚而又陌生的臉龐。
一個是四十多五十來歲的女人,披頭散發,哭得那叫一個傷心,眼淚順著腮幫往下淌,沾濕了衣衫。
一個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滿臉的悲傷,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流下來,還在不住抽噎。
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女童,哭得很是傷心,一雙眼睛跟兔兒眼似的,紅通通的。
那個女童一雙小手還在王朝身上不住搖晃,這是王朝感覺如同坐船似的原因所在。
“呃!”王朝嘴裡發出一陣磨牙聲,眼睛瞪得滾圓,有一個荒謬的想法:“該死不會哭的是我吧?”
這三個人很是陌生,王朝壓根兒就不認識,要是他們哭的是王朝,這感覺就象看見太陽從西邊升起似的,太荒謬了。
“朝兒呀,你不能走呀,你不能丟下娘親。”這個女人直哭。
“大哥,你不能走,你不能丟下我們。”那個少年揉著眼睛,嗚嗚直哭,悲愴之氣令人心酸。
“大哥,你醒醒呀,醒醒呀。”女童使勁的搖著王朝,眼淚順著腮幫子直往下滾。
三人哭得很是傷心,聽者動容,聞者落淚,絕對不是作偽,王朝有些心酸。
“大娘,我不是你兒,你哭錯人了。小弟弟,我不是你哥,你莫要哭了。小妹妹,我不是你哥,你莫要亂哭。”王朝在心裡有些腹誹:“這年頭,隻聽說過亂認乾爹的,就沒有聽說亂認兒子的,真是……”
一句腹誹的話沒有說完,腦中傳來如同雞蛋破碎的聲音,一股記憶湧來。
如同看見蒼井空脫胸罩似的,王朝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滾圓,一臉的驚駭之色。
“我……穿……越……了。”王朝一陣苦澀。
按照腦中那股記憶,王朝來到明朝嘉靖二十七年三月,也就是公元1548年三月。
這具軀體的前任,仍然叫王朝,十八歲。
穿越,僅存在小說家的筆下,屬於傳說,竟然讓自己給趕上了,這對於王朝來說,比起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讓人難以置信。
早知如此,去買彩票,說不定都中億萬大獎了。
“不管怎麽說,還活著,不是麽?”經歷過一次死亡的王朝,特別清楚死而複生是多麽的值得慶幸。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至於在哪個時代,反倒是其次。
不得不接受穿越這一事實的王朝,認真打量起眼前這三人。
“這是我娘,叫劉曉君。”
“這是我二弟,叫王義。”
“這是我妹妹,叫王霖。”
王朝打量著眼前三人,倍覺親切。
血濃於水,血脈相連的感覺是那麽的令人美妙。
“我有家人了。”把三人悲傷的樣兒看在眼裡,王朝一陣感動。
親情,是多麽溫馨的字眼,來到明朝有親人,那是多麽幸運的事兒。要是沒有親人,孤家寡人一個,那是多麽的令人孤獨。
“娘,你莫要傷心,我沒事。”王朝忙寬慰劉曉君。
“啊!”王朝這一出聲不打緊,驚得劉曉君母子三人齊聲尖叫,個個睜大了眼睛,死命打量著王朝,如同見鬼似的。
王朝明明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竟然死而複生,他們能不震驚麽?
“朝兒,你真的沒事?”緊接著,劉曉君就是激動不已,渾身打顫。
“娘,我沒事。”把劉曉君激動、期盼的樣兒看在眼裡,王朝心田湧起一股溫暖,如同冬季沐浴在暖陽中似的。
“朝兒……”劉曉君激動的撲上來,把王朝緊緊摟在懷裡, 如同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似,一臉的慈祥,眼淚大滴大滴的滾淚。
“娘!”這是真情流露,王朝倍感受用,發自內心的認可劉曉君這個娘親。
“大哥!”王義和王霖撲上來,緊緊擁著王朝,一臉的歡喜,卻是雙淚直流。
劉曉君、王義、王霖,雖是在哭,卻是一臉的陽光燦爛,仿佛這是他們這輩子最為歡喜的時刻似的。
“有家人的感覺真好!”濃濃的溫馨在滋生,王朝隻覺一股暖流在心田流淌,倍覺受用,緊緊摟著劉曉君、王義和王霖。
“嘶!嘶!嘶!”一陣劇疼襲來,如同有人在撕裂心與肺似的,王朝不住抽冷子,額頭上直冒冷汗。
“義兒、霖兒,快,放開朝兒。”劉曉君猛然驚覺,忙喝道。
王義和王霖仿佛想起了什麽,忙放開王朝,一臉的擔憂。
“我沒事。”王朝那感覺如同心被人活活撕裂似的,強忍著劇疼,安慰劉曉君娘兒仨。
“朝兒,你安心養傷。容傷好了,我們就離開這兒,不做海盜了。”劉曉君寬慰王朝。
明朝把“海盜”稱為“海賊”,本書用現代稱呼。
“海盜?”王朝一驚,有些莫明其妙。
又是一股記憶湧來,等到王朝接受了這股記憶後,王朝如同看見男人生孩子似的,艱澀的想道:“我是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