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怪潛入海中,很快就揚起滔天的海浪氣勢洶洶的再度衝出來,幾隻巨蟒般的怪手驀然伸出,將一艘來不及逃跑的戰船揪住一擰,那艘七八丈長的戰船頓時像玩具一樣碎成幾塊,上面幾十個人驚叫著落入海中,連帶兩頭拉船的海龍,轉眼的功夫就被大海怪的怪手擊殺。
耶律思歸臉色凝重的看著,一邊下令火炮和床弩齊發。以前也不止一次獵殺過這種怪物,雖然都死過人,但是像這次這樣上來就損失一艘戰船還是沒有過的。
龍船最大,上面的火炮和床弩也配備的最多,加上有所準備,大海怪剛剛毀滅一艘戰船,龍船上就傳來一陣陣巨響,硝煙彌漫,好幾個碗口大的炮彈發出尖銳的嘶鳴轟擊過去。
大海怪雖然身子像小山一般,可是不但狡猾,動作也敏捷的過分,竟然讓他躲過了幾顆炮彈,但是仍然被一顆炮彈擊中,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緊接著,隨著一陣令人心悸的“哢哢”絞盤聲,很快一排排長槍般的巨箭從床弩上呼嘯而出,閃電般射向大海怪。
“咿呀!”大海怪連聲怪叫,死命的躲閃,可還是被幾隻巨箭射中,頓時飆出幾股綠色的汁液,立刻潛入海中。不過眾人知道這怪物報復心極強,稍作喘息就會再出來的。
中了幾顆炮彈又被射中幾隻巨箭,大海怪現在已經受傷不輕,可是顯然離斃命還差得遠。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才剛剛開始。
龍船上的武士緊張的裝填火藥,操作床弩。不過他們也不擔心,因為其他船上的火炮和床弩會不斷發射,一直保持持續的打擊。
誰知龍船上的人並沒有聽到炮聲和床弩聲。
“怎麽回事?難道沒聽到寡人的命令麽!”耶律思歸感到情況不對,四處一看,首先看到的是蕭普賢的船隊竟然在後撤。
不光如此,此時其他船上很多喊聲也傳過來。
“怎麽搞的,這火藥怎麽打不響!”
“將軍!這下面的火藥打不響啊!”
“大人,床弩的輪軸突然斷了!”
“將軍,床弩的絞索崩了!”
“王上,下臣船上的火藥床弩出問題了!”
難怪,難怪現在其他船上沒有開火,原來其他戰船上的火藥和床弩都出了問題!耶律思歸看著不遠處正在指揮撤退的蕭普賢,哪裡還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這老東西搞的鬼,他本來就有能力在出發前從裝備上做手腳。
正在這時,拉著龍船的四頭大“海龍”忽然發出震天的慘叫,口中齊齊噴出黑血,死命的掙扎起來,駕馭它們的水手立刻面如大變,喊道:“王上,不好了!拉船的海龍中毒了!”
龍船上二百來人都是身子一震,這個節骨眼上海龍中毒,那意味著什麽?此時此刻,除了雲瑞,所有人都覺得凶險無比。
“相國,這都是你的所為吧!你為何叛我!”耶律思歸大聲喊道。
蕭普賢陰陰一笑,也大喊道:“王上何出此言?老臣忠心耿耿啊!”是他做的是一回事,可是當眾承認則又是一回事了。很多事情都是可做不可說的,比如:弑君。
耶律思歸大怒:“蕭普賢,你少惺惺作態,敢做不敢當,你不配當契丹人!”
“王上,老臣冤枉啊!”蕭普賢一臉委屈的大叫。
要是當眾承認,那他就是實打實的弑君篡位的亂臣賊子,還怎麽堂而皇之的登上王位?所以,蕭普賢打定主意賴到底。
他在出現前就安排心腹官員在火藥和床弩上做了手腳,除了最上面的一層火藥以外,都是打不響的。而床弩只要一發射就會出問題。拉龍船的海龍,事先也被他的人掐準時間喂了**。
現在,除了蕭家的十多艘戰船和契丹王的龍船,所有戰船上的武器都不可用。而剛才對付大海怪蕭家戰船都沒有開火,只有龍船開了火還打傷了海怪。
這海怪報復心強,也不蠢,它已經認識龍船。等下它出海,必定會報復龍船,而龍船上的海龍也中了毒,失去動力的情況下,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其他船上的武器失效,也不能支援。
耶律氏的王族宗室子弟幾乎都在龍船上,他們一死,整個耶律氏就名存實亡了,海遼國還有那個家族能是蕭氏的敵手?
而且他們是死於海怪之手,弑君的罪名也很難落到蕭氏頭上。這就是蕭普賢的如意算盤。
野離氏的野離溪舟也憤憤望著不遠處的蕭氏戰船。蕭普賢和他約定在這裡發難,按理說蕭普賢對他不會有所保留,誰知這老東西連他也隱瞞了,這個計策他壓根沒聽對方說起,計劃原來也不是這樣。而且,連他野離氏的戰船武器也出了問題。
“父親,怎麽辦?”野離姍姍有點緊張的問道。
“沒事的,馬上就有船去接應龍船的。”野離溪舟說道,但是他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其他戰船還沒有靠攏龍船,大海怪就再次衝了出來,它一出來就狠狠瞪著血紅的眼睛向龍船撲了過去,十來條大蛇般的怪手拍打著海面,速度快如奔馬。而之前的傷,對它好像影響不大。
可是龍船上的火藥還沒有裝填好,床弩也不能馬上發射。
“王上!”其他船上的人眼睜睜看著大海怪撲向龍船,急的捶胸跺腳,卻無計可施。
轉眼的功夫,大海怪已經撲到龍船邊上,好幾條怪手高高揚起。而龍船上的人都呆住了。
“完了,想不到寡人死在這裡,蕭普賢,你贏了…”耶律思歸苦笑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
正在這時,忽然眼前一晃,一個人影飛了起來向著撲到的大海怪迎去。
“雲兄弟,你…”耶律思歸看到飛起來的人竟然是雲瑞,難道他想和海怪搏鬥?這怎麽可能?而且,他怎麽會躍起這麽高?
此時,不但是龍船上的人,周圍數千人都看到雲瑞騰空而起,向大海怪衝去。
“這…怎麽可能?”
“他竟然飛起來了,是要和海怪相鬥?”
“瘋了…”
雲瑞當然不是瘋了,他實在是沒辦法,怎麽說他自己也在船上,而且他也不忍心一船人就在這麽去死。
不久前他已經恢復到三重修為,丹田的傷完全好了。他不信連這隻海怪都對付不了,雖然這海怪怪力無窮,可並不是妖獸。
大海怪已經有了一些靈智,它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人類主動向自己衝過來,竟然身子微微一頓,可是很快就更加憤怒。
雲瑞從指環中取出青鐧,一鐧“一鐧湮滅”就向海怪打去。頓時,一個巨大的鐧影幻化出來,向海怪打過來的怪手迎上。
數千人看到雲瑞忽然變出一把鐧,頓時都看呆了,這是…法術?
和怪物的身體相比,鐧影很小,根本不值一提,可是海怪的身子一和鐧影接觸到,頓時嘶叫一聲,渾身抖動起來,剛才滔天的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委頓下去,而幾條巨手也縮了回去。
大海怪咆哮著,卻不敢再度撲上,身子不斷扭動,好像很痛苦。這一幕看在眾人眼中簡直不敢相信。這麽厲害的海怪,中了一鐧而已,怎麽就成這樣了?這算什麽?
雲瑞的身子穩穩落到海面,踏波而立,手持青鐧,面對大海怪傲然而立。他知道自己的青鐧被月精木的火煉製過後,殺意更強,不但能傷害敵人的經脈髒腑,連敵人的魂魄都能殺傷。剛才這海怪被打中一鐧,已經被殺意所傷,這傷看上去沒什麽,可是要比它挨得炮彈嚴重多了。
“他竟然站在海面上…”無數人又不敢相信的看著,很多人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
大海怪剛才吃了大虧,可顯然沒有逃走的覺悟,它死死的瞪視著雲瑞,身子一彈,帶起巨大的水花狠狠撲上,十多條怪手一起向雲瑞抓過來。
“找死!”雲瑞的身子又凌空飛起,雙手握住青鐧狠狠一劈,瞬間一大片青影憑空生出,將來襲的怪手籠罩起來。
“咿呀——”海怪尖叫一聲,一條條怪手像被火燒的藤條一樣迅速枯萎, 與此同時上面的汁液不要錢的飆射出來。
大海怪的身子竟然一下子摔到海裡,一股股綠色的汁液從口器中湧出,十多條傷痕累累的怪手不但扭曲著,顯得無比痛苦。
“月精木真不錯,這鐧更厲害了。”雲瑞很滿意的看看青鐧,然後收了起來。從從容取出長劍。他剛才用鐧,純粹是要試驗一下淬煉過的青鐧威力。
現在大海怪收了重傷,就是用劍,也能很輕易的殺掉它。
“又變出來一把劍,這個貴人是神仙嗎?”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浮起這個念頭。就算是親眼所見,他們還是覺得有些虛幻。
大海怪掙扎的翻了個身子,嘴巴一張,一條數丈長的舌頭就向提劍過來的雲瑞刺去。這怪物有靈智,可是卻到了此時也不逃走,仍要反擊,可見性子的凶暴。
長槍般的舌頭瞬間刺到,可是雲瑞的動作更快。這舌頭其實普通的刀劍根本沒辦法,可是雲瑞的劍本就削鐵如泥,加上強大的真力,長劍一揮之下,頓時就將海怪的舌頭斬下來。
海怪痛的攪起幾丈高的浪花,雲瑞也不想在糾纏,幾道劍氣發出,立刻將海怪身上劃出幾道深深的劍痕。
海怪的掙扎幅度越來越小,轉眼的的功夫,就一動不動的浮在海面上。
“他,他一個人殺了海怪?”直到此時,看到海怪小山一樣的屍體,數千人才終於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