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瑞正在評估著對方的力量。對方有近五十人,要是以前,他動動手就能將他們殺光。可是他現在最多不過相當丙等武者的修為,子彈已經對他有很大威脅,他很難在殺光這些人之前不中槍。
雖然他有盾符,堪堪能擋住這種槍彈的射擊,但是他現在身上只有五六張盾符,這些盾符最多只能抵擋對方第一波射擊。要是現在發難,必須要在盾符消耗完之前將他們殺光。
如果出其不意突然襲擊,這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風險也很大。
賽那圖跳下馬,其他匪徒也一起下馬,看上去倒也訓練有素。賽那圖看都沒看雲瑞和鬼大一眼,只是笑嘻嘻的向端木雪妃招手說道:“這匹牝馬,你先給我過來!”。
鬼大等人臉色難看到極點,可是他們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敢怒不敢言,只能暗歎一聲都向雲瑞看去,他們知道雲瑞厲害,可也認為他面對這麽多人槍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叫飛雪的女子被凌辱。
安德列夫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奸笑,他通知賽那圖時就說好了的,這個女人會讓他先上,賽那圖知道他的身份,他相信賽那圖不會也不敢食言。當然,不到最後關頭,他不會讓這些可憐的東方人知道自己和賽那圖是一夥。
還有那個上官蘭澤的女人,她以為到了現在她的家族還能庇護她嗎?就算上官家族事後知道,那這帳也只能算到西狼營頭上,和他高貴的安德列夫也沒有任何關系。
正在這時,安德列夫忽然看到一道寒光閃過,幾乎同時,就又見到幾顆腦袋飛了起來,失去腦袋後的脖子不要錢般的飆射著鮮血,刹那間,安德列夫竟然想到了莫斯科冬宮前的噴泉。
雲瑞突然祭出長劍動手,一劍就斬下賽那圖和幾個匪徒的腦袋,對於不懂武技的眾人來說,他這一劍已經快如閃電。
賽那圖突然看到一把不知道是刀還是劍的兵器斬向自己,幾乎同時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而且還在旋轉,驚愕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站在那裡,空空的脖子上血射的老高。
“怎麽回事?真主…”賽那圖還沒完全明白過來就好像飛速沉入無邊的黑暗中,直到意識完全泯滅,一雙充滿驚懼和疑惑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
說時遲那時快,這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雲瑞一劍斬首四級,沒有任何停頓就舉劍衝入了匪徒的隊伍中。而此時,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把劍本來就很長,又是丹朱山宮的寶劍,加上生出一尺多長的劍芒,每一劍劈出就帶走幾條人命,就這麽一個呼吸的功夫,雲瑞已經揮出好幾劍,又有十幾個匪徒還來不及舉起槍就掉頭的掉頭,斷臂的斷臂。
雲瑞運起殘影步法,身影生出淡淡的殘影,迅捷無比的在人群中穿梭,眾匪徒雖然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可是根本沒法瞄準他。更重要的是,看到到處飛濺的頭顱,殘肢和鮮血,他們已經亡魂直冒。就算他們再是狂熱無比的極端分子,可是何時見過這樣的殺戮方式?
“砰砰砰……”又是好幾人被殺之後,終於有人開槍了。可是子彈不但沒有打中飛速移動的雲瑞,反而打死打傷了兩個同夥。
不過這時他們也顧不上這些了,手忙假亂的開槍亂射一通,與其說是射殺雲瑞,不如說是恐慌之下的自然反應。
頓時,槍聲炒豆般響起,子彈四射。鬼大和安德列夫等人也從極度的震驚中反應過來,趕緊趴在地上。
“傻瓜,趴下!”阿蘭一把將目瞪口呆的端木雪妃拉倒在地。
雲瑞更加瘋狂的揮動長劍,轉眼間又有十來個匪徒死在他劍下。此時,只剩下十幾個匪徒了。
“砰砰…”終於有好幾顆子彈打到雲瑞身上,頓時擊破幾張盾符。雲瑞冷笑一聲,一劍劈出又帶起幾顆腦袋。
“伊卜裡斯…伊卜裡斯…”幾個匪徒看到雲瑞明明中槍後卻毫發無損,頓時膽戰心驚的顫聲叫道,連開槍都忘了。伊卜裡斯,是清真教傳說中的魔鬼。此時,在他們眼裡,雲瑞就是魔鬼。
這幾人看著殺神一般的雲瑞,忽然一起向外面大叫著衝出去。
而剩下的人更是魂飛魄散,一邊胡亂開槍一邊轉身就跑。
跑?雲瑞風一般的追上去,一劍劃過,幾個匪徒就血光四射的慘叫著倒下。雲瑞殺了這幾個,轉頭一看,最後幾個已經跑到馬匹邊,正準備跳上馬背逃走。
雲瑞幾步跨過去,沾滿鮮血的長劍又舉起來。
幾人嚇得像是失去父母保護的孩子,其中一人尖叫道:“別殺我,我們是…”
一句話還沒喊出來,腦袋已經飛了起來。幾乎同時,旁邊幾個匪徒也被斬殺。
失去主人的馬匹也驚慌起來,不住打著響鼻,顯得很煩躁。
鬼大和安德列夫等人呆呆看著這一幕,除了上官蘭澤,好像都石化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發出聲音。
四五十個武裝分子,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死的乾乾淨淨,都被他一人用劍殺掉了?這算什麽?
這是好幾十個訓練有素的武裝分子,不是幾十個嬰兒。難道這就是高級武者的力量?
而且,他們明明看見雲瑞中了好幾槍,可是一點事都沒有,而顯然他也沒有穿防彈衣。就算穿了防彈衣,也不會在子彈下完全沒事。
這還是人嗎?鬼大和阿蘭等人知道雲瑞厲害,但是想不到雲瑞厲害到這種地步。
“哇—”巨大的驚駭之後,安德列夫很快就被滿場的血腥刺激的回過神來,再也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好像是得了傳染病似得,又有好幾人吐了出來,沒有吐的也都是臉色蒼白。這不怪他們,實在是太血腥了點。幸虧他們都是見過生死的,要是換成其他人,估計表現更不堪。
雲瑞大大方方的當眾將長劍“變沒”,一臉不爽的向安德列夫走來。剛才的子彈消耗了他好幾張盾符,要是不心疼才怪。事情很可能都是這個白人造成的,雲瑞怎麽會讓他好過?
看到雲瑞突然就將一把長劍變沒,眾人又是狠狠吃了一驚,包括上官蘭澤,這顯然超出她的認知,而她之前也沒有見過雲瑞會這個。
看到雲瑞冷笑著向自己走來,安德列夫嚇得都顧不上嘔吐了,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脖子一緊,高大的身子就被雲瑞提起。
“我耐心有限,說,你為什麽將那些武裝分子招過來?”雲瑞冷冷的說道。
安德列夫臉色慘變,一邊掙扎一邊說道:“閣下,鄙人不知道您在說什麽,閣下一定是誤會…”
還敢狡辯?雲瑞搖搖頭,不再囉嗦就一道神覺伸展到安德列夫腦海。
“賽那圖是不是你招來的?”
“是,我讓他在路上攔截,搶劫文物和女人然後平分,再把男人全部殺掉。”安德列夫目光呆滯的說道。
果然如此,早知道這白人不是好東西,卻不想這麽歹毒。雲瑞心裡已經生出殺意,又問:“雙魚玉佩真的還在羅布泊嗎?具體地點呢?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安德列夫回答:“是的。但不知道具體地點,當年那個為俄羅斯效力的大夏學者帶著東西在羅布泊迷路,為了不讓大夏追到,他臨死前發報,說將雙魚玉佩藏到羅布泊西南一個雅丹群中,之後他就死了,而大夏也沒有找到東西。後來帝國也幾次派人在那裡尋找,沒有找到。”
“那個大夏學者為何要這麽替你們賣命?”雲瑞問了一個不相乾的話題。
“因為,他愛上了帝國的一位公主,早就秘密宣誓加入帝國國籍,還皈依了東正教。”
另外三個俄國人臉色慘白,他們不知道為何安德列夫竹筒倒豆子的說出這些,不過他們此時哪裡敢廢話?
“還有,你通知賽那圖,賽那圖就來,他為什麽這麽聽你的話?”雲瑞又想到一個問題。
誰知安德列夫的回答讓雲瑞也意外了一把,“因為我是帝國皇室成員,尼古拉親王,突厥人一直有求於帝國。”
雲瑞想過安德列夫身份不簡單,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是一個親王。這下不但雲瑞愣了一下,鬼大和阿蘭等人也是吃驚不小。不過他們奇怪的是,俄國親王,身份何等尊貴,為何身邊沒有幾個像樣的護衛?
上官蘭澤也想不到安德列夫的身份這麽顯赫, 她是路上臨時和安德列夫搭夥的,安德列夫只有四個人,又在大夏的地盤上,她也不怕他搞鬼。
但她聽對方說過,安德列夫之前帶的人不少,只是幾乎在路上死光了。而且安德列夫顯然和她很相似,雖然出身高貴,卻喜歡到處冒險。
雲瑞此時有點犯難,本來他想殺了安德列夫,可是殺掉一個大國的親王,用腳想也知道會引起巨大的外交事件,沙俄,可不像高麗越南這樣的小國好欺負,說起軍事力量,沙俄還在大夏之上。
要是沙俄借機報復大夏,這個責任和麻煩雲瑞不想承擔。
雲瑞想了想,還是有點無奈的解除對安德列夫的控制,說道:“從哪來回哪去吧,別再我看到你。”
安德列夫一被解除控制,很快回過神來,極度的羞怒頓時讓他把恐懼忘到霄雲外,而且也看出雲瑞“不敢”殺他,惱羞成怒下立刻叫囂道:“低賤的黃皮猴子!卑賤的黃種人!你膽敢侮辱一位高貴的俄羅斯親王,你準備承受帝國的怒火吧!該死的…”
話沒說完,安德列夫看到一隻拳頭轟過來,緊接著就鮮血狂噴的飛了出去。“上帝呀,你真敢…”安德列夫最後的意識仍然難以相信雲瑞敢殺他。
雲瑞看著安德列夫的屍體,冷冷說道:“本來懶得殺你,想不到你非要找死,那你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