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雲瑞,今年隻有二十一歲,海京大學上了一年父親就病故,又上了一年終於沒錢讀了,隻好輟學,本來也成人了,該出去找份有前途的工作,畢竟作為哥哥,還要供唯一的妹妹上學。
誰知這雲瑞倒好,因為暗戀上一個校花穆青眉,所以舍不得離開海京大學,竟然找了校園掃地工的工作,和大叔大嬸搶飯碗。本來這也不算什麽,畢竟每月還有兩千華元的收入。
可是因為穆青梅身為校花之一,又家世清貴,身邊追求者如雲,不是非富即貴的二世祖,就是才華橫溢的精英學子,這小子為人自卑又膽小懦弱,隻是莫可奈何,唯一的辦法就是找機會遠遠向穆青眉行注目禮,一來二去成了海京大學的笑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癩蛤蟆的稱號就牢不可破的戴在頭上了。
雖然身為侯府遠支,家境清寒,但是他家幾代都住在侯爵府邊上的胡同,得以經常見到侯爵府的本家貴人。幾個月前因為一直苦戀穆青眉心情鬱悶,找了一個同學破天荒喝的酩酊大醉,回去時剛好在胡同外面碰到外出散步的雲家少夫人梅萱,酒壯慫人膽,醉眼迷離之際把梅萱錯看成穆青眉,攔住對方說了幾句朝思暮想的話,氣的梅萱當即命保鏢將他打的重傷吐血,然後揚長而去。
之後就一直在醫院躺了幾個月,把家裡的積蓄花的乾乾淨淨才回家養病,雖然他知道是梅萱毒打了他,但是礙於面子沒有告訴任何人,不然也不會有雲珂到雲府借錢的事情了。
而現在這雲瑞的肉身被自己佔據,就注定他要背黑鍋了。感到慶幸的是,他的修煉功法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天來,他通過初步的修煉和逆天的調理功法,不但讓這身體慢慢恢復了,而且還明顯感覺到丹田有一絲真氣在流轉,更讓他驚喜不已,原來這雲瑞雖然混帳,但是他這身體竟然有上等的根骨,還真是運氣。
看來要恢復到練氣一重估計用不了多久,要是能找到資源的話,幾年之內恢復到練氣三重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用金丹修士的修煉經驗和功法來從頭修煉,起步肯定不會慢。
現在既然佔了對方的肉身,那麽在這個俗世界,無論他願不願意,他都隻能是這個雲瑞,這已經由不得他自己。對方所有的一切他自然而然要承接下來。想到這裡,雲瑞眼神忽然變得冰冷,心裡浮起梅萱這個女人。他並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梅萱如果到此為止,以前的事他不會計較,畢竟之前的雲瑞也算咎由自取。不過如果對方咬住不放,一定要一而再而三,那麽他也絕對不會放過對方。
來了一天了,雲瑞一直在臥榻上恢復生氣,還沒有下過榻。現在正準備下來,忽然想到了什麽,苦笑一下,將髒了的褲子換下來,換上一條乾淨的牛鼻褲。現在他最想的就是洗個澡,身上黏黏糊糊實在不好受,也不知道這身體多少天沒有洗澡了。
雲瑞剛要去浴室,忽然門開了,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少女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少女臉上立時露出驚喜的樣子,叫道:“哥你……你好了?”說完瞪大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他。
雲瑞接受別人的記憶,當然知道這就是他的便宜妹妹雲珂了。雖然在靈魂上自己不是她的哥哥,但是現在的身體血緣上卻無論如何無法割舍的。他本來沒有姐妹,現在有這麽一個可愛的妹妹,他倒是求之不得,這樣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孤單。
“沒事了,我現在神清氣爽,完全恢復了。”雲瑞笑著說,看到她為自己康復驚喜,心裡不由生出一股暖流。看著這個明眸酷齒的妹妹,心底忍不住泛起憐愛之情。可是看到她的穿著打扮,又想著她為了照顧自己幾個月沒有去學校,又覺得心痛和愧疚,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不是來那個雲瑞殘存的意識。
雲珂兒看著面前站的筆直的哥哥,忽然有種失真的恍惚感。幾個以來雲瑞幾乎都躺在病榻上,生活都要她幫忙伺候,她隻好請長假一邊照顧哥哥一邊自己學習。雖然這個哥哥很不爭氣,也很少關愛自己,使得兄妹感情冷淡,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哥哥,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而現在哥哥痊愈了,就像一杆標槍一般站在自己面前。雲珂兒盯著雲瑞看,好像又怕他一下子又倒下去一樣。
她看到雲瑞雖然還是形銷骨立的樣子,可是臉上再也沒那種灰敗和蒼白,特別是眼睛,已經沒有了那種揪心的木然和絕望,取而代之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和神采,這種眼神她從來沒有在哥哥眼睛裡看到過,讓她多少感覺一點陌生,可是她不但不排斥,反而很喜歡。這樣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感到一種安心,一種希望。
“太好了,哥,你真的好了!”雲珂兒高興的說,拉著雲瑞的胳膊。不過雲瑞還來不及說話,她明麗的小臉忽然又黯淡下來。哥哥身體好了,是不是又要像以前那樣惹人生氣呢,哥哥都這樣大了,怎麽還不懂事呢?想到這裡,又是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要流眼淚了。
雲瑞哪裡還不知道這小丫頭的心思?心裡暗罵那個雲瑞一聲,莞爾一笑說道:“珂兒你不要擔心,哥不會像以前那樣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說完摸了摸她的頭。“真的?”雲珂兒抬起滿是淚光的臉龐,驚喜的問道,在她印象裡,哥哥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暖人心的話,就算他做不到,可是還是比以前懂事多了。
“當然是真的,哥還能騙你嗎?”雲瑞不禁好笑,不過要是他知道妹妹覺得他“懂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家裡生活費都沒有了,我今天到候府去借錢了。”雲珂兒說道,想起借錢時的窘迫,還是一陣心悸,當下一五一十的將在侯爵府的經歷說出來。連那幾個家政員在背後說的話也沒有隱瞞,她實在是覺得說給雲瑞聽可以發泄一下心裡的鬱悶。
原來那個侯府的少夫人梅萱,不但沒有一點照顧本家遠支的意思,聽說雲珂是自己的妹妹後,連理都不理,完全把雲珂晾在那裡當成了空氣,雲珂當時就羞得無地自容。在目前這樣等米下鍋等藥治病的情況下,這種做法極其惡毒,簡直和置人於死地沒有區別,看來這真是個睚眥必報蛇蠍心腸的女人。
按理說雖然雲瑞酒醉在她面前說了胡話,可說到底也是個誤會,何況即使地位差若雲泥,也算是親戚。而雲瑞也被她收拾的幾乎一命嗚呼,這些難道還不夠?還要沒完沒了?現在既然雲珂兒是他的妹妹,那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辱她,誰都不行。雲瑞從來就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
雲珂兒看到雲瑞沒有說話,可是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冰冷,覺得更加陌生了,忽然心裡一顫,忍不住問道:“哥你在想什麽?”
雲瑞歎了口氣,“妹妹,不用求他們,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雲珂死死咬著嘴唇,眼中又閃爍出憤怒和羞慚。看的雲瑞心頭一痛。不得不又好好安慰一番。
雲瑞洗了澡,看到浴室裡面的鏡子,才看到現在自己現在的模樣,猛然驚愕起來,這臉色消瘦蒼白,頭髮亂糟糟的顯然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顯得有點邋遢頹廢,但是五官卻還算清俊,勉強算的上是個美男。
當然雲瑞驚愕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不但自己的名字和這個雲瑞一樣,就是相貌也極其相似,幾乎一模一樣!他想破頭也不知何故,甚至想到自己莫名其妙佔據這個肉身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