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就是天德十八年夏天,海京開始發生連環殺人案。短短幾個月時間裡,被殺害的人有三十六個,就是每隔三四天就必定有人要遇害。而遇害的人,都是風華正茂的青年男女,其中男女各有十八人!
殺人者不但濫殺無度,而且使用的手段極其殘忍。被害者都是被一刀割喉,同時眼珠,心臟,腎髒等重要器官都被取走。
連續發生幾件以後,警局沒有一點頭緒,整個海京方面暗中調兵遣將,數千軍警大網一拉,還到處安裝攝像頭監控,可是不但沒有抓住凶手,而且竟然不能阻止凶手繼續作案!這樣囂張而強大的罪犯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又發生了幾起以後,社會上已經引起巨大的恐慌,而凶手依然逍遙法外,甚至沒有在天羅地網中停止作案。最多四天,就會多一個人被害。而警察局仍然沒有有用的線索。為了不讓恐慌繼續在社會上蔓延下去,當局隻好無奈的宣稱凶手已經逃離海外,而每有新的案件發生,就盡量封鎖消息,一邊暗中偵查。
終於,在被害人達到十多人以後,被定性為恐怖事件,警局就將案子轉給了憲兵機關,由憲兵機關負責,警局協同調查。
我們接手案子後盡了全力,可是還是一無所獲。唯一知道的是,凶手不是一個人,而且都身手不凡,刀法精湛。除此之外,什麽線索都沒有。後來我們集合了警憲系統所有的武者,甚至連夏武協會的丙等武者都出動了好幾個,可仍然不能阻止凶手繼續作案。這時我們的主要目的已經不是抓獲凶手,而是阻止。
阻止不了的原因是,海京有數千萬人口,街道衢巷不計其數,就憑東拚西湊起來的幾十個武者,敵在暗我在明,根本無法防堵,而不是武者的人也派不上多少用場。
最後,我們尋求警察總部和憲兵總部幾個乙等大武者的幫忙,等到乙等大武者趕到海京,凶手就不再作案,徹底銷聲匿跡了。我們查了很久,都是白費功夫。
十年來,這103號案雖然成了積年舊案,但是整個警憲系統無不刻骨難忘。三十四條人命啊!大夏帝國一百多年來,沒有破獲的大案重案很多,但是像103號這樣恐怖邪惡的案子隻此一件!
時隔多年,本來事情也淡化不少。可是十天前到三天前,在明理大學,有兩個學生先後被殺,在太陽小區也有一人被殺,死者是兩男一女。都被割喉,而且男性的生殖器官都被閹割,那個女生的也被取出帶走!
警局接到報案,立刻就想到十年前的舊案,很快就按規定重新將舊案翻新,並轉交憲兵機關。所以,現在海京警憲系統的頭件大事,就是處理103號大案。”
李炳很是壓抑的說完案情,臉上的憂色更重了。如果這次還不能抓到凶手,他和海京的警察局長,就再也沒臉在這個位置上待下去。而且,也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病和陰影。
“雲瑞,你是不是個華夏武者?”李炳忽然轉移話題對雲瑞道。
雲瑞立刻從對案情的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當然不是武者,所以他實事求是的說:“我並不算是武者,不過對於武技也不算是外行。”
李炳點點頭,雲瑞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算雲瑞在海上突襲殺死一群海盜,也不能就此判定他有武者的水品。畢竟達到武者的境界是很難的。
哪怕是丁等的武者,海京整個憲兵系統內也只有十幾個,丙級的原來還有一個,後來也退役專心修煉了。據他所知大夏帝國整個國家機器中的丙等高級武者不會超過百人。至於乙等的大武者,皇家侍衛中有那麽兩三個,憲兵總部和警察總部各有一個,特種兵中最多,但估計也就三四個而已。
其余的幾乎都是華夏明宗中各門各派的宗主,一心一意修煉武技,要想讓他們在政府供職難於登天。至於甲等的大武者,那已經是暗宗的存在了,極少在社會上走動,甚至現在還有沒有甲等強者也不能確定。
武者的重要和稀缺由此可見一斑。所以雲瑞的回答雖然他不意外,但是仍然有點失望。不過按李可的說法,就算他不是武者,也是精通技擊的好手。
楊藝聽雲瑞說自己不是武者,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因為她自己,就是為數極少的丁等武者之一。雖然她也聽說雲瑞殺了一群海盜,可那些海盜無非是身強體壯罷了,來個突然襲擊將他們擊殺能有什麽了不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雲瑞從一進門就發現她是個丁等初級的武者。可惜在現在的雲瑞眼裡還不夠看,說起來死在他手中的武者都有好幾個了。
“好吧,其他的先不說了。楊藝,你立刻回去開會研究103,我已經給檔案科打過招呼。案卷很快就交給你。現在你帶雲瑞回去吧,記住,他是新人,但是也有自己的特長,你要善於開發。”李炳最後吩咐道。本來他還想單獨叮囑雲瑞幾句,但是他職務太高,不好越級指揮。
“是!機關長!”楊藝挺胸說道,敬了個禮,然後直接轉身出了機關長辦公室。也沒有說讓雲瑞跟自己走的話。
李可對雲瑞使了個眼色,雲瑞才有點鬱悶的跟了上去。
楊藝甩著胳膊昂首闊步的往前走,一路走來目不斜視,對經過的機關同事視若無睹,有人熱情打招呼,她也是略微一點頭。至於回頭看雲瑞一眼那更是不可能,仿佛身後根本沒有人。
偵緝二處也佔據了一整層樓面,三隊也有好幾個辦公室,裡面有十幾個人,大都穿著軍服,也有穿著便服的。楊藝領著雲瑞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叫過一個文秘模樣的女子吩咐道:“通知開會,全部,所有。”
又對一個中尉說道:“張中尉,你去一隊二隊,請劉隊和吳隊也來參加會議,機關長親自交代的。”
等兩個下屬出去,楊藝這才轉身冷冷對雲瑞說道:“憲兵隊不是簡單的地方,魚龍混雜。雲瑞,你是我的隊副,這個三隊十幾個人除了我就是你職務最高,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雲瑞笑了一笑,“楊隊請指教。”他對這女人有點無語。
楊藝冰冷的臉上慢慢現出一絲冷笑,“你只是個新人而已,因為是機關長的舉薦,一來就是隊副。業務上一個少尉都能指導你,卻要叫你長官,你覺得大家會口服心服嗎?”
雲瑞臉色冷了下來,淡淡說道:“楊隊長有什麽話就直說好了。就算你不讓我乾這個憲兵,我沒二話,掉頭就走。”之前他頂多是覺得這人比較冷傲,現在他再加一條:目中無人。
楊藝聽了他的話倒是一愣,想不到雲瑞完全沒有把她這個隊長放在眼裡。在她看來,雲瑞這話絕不是不在乎這個職位,而是有恃無恐,仗著機關長和李處長的關系狐假虎威,吃定了自己不敢動他。
他是機關長舉薦的人,自己當然不能動他。可是怎麽說自己也是隊長,看他不爽,來個下馬威那是再正常不過。誰知他反而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
楊藝氣的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定,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重案當頭,她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過多糾纏。虎著臉道:“你乾不乾是你自己的事情。既然來了就要聽從命令。你現在不適合馬上擔負隊副的職責。從現在開始,你就作為一個普通的憲兵,跟我學習業務。什麽時候我覺得你可以勝任,自然會安排你參與隊員的領導工作。”
雲瑞想不到她繞了半天,只是不想讓自己參與管理。從職務上講,他是隊副,參與管理天經地義。可是從業務上講,他是新人,不讓他參與管理也是理所當然。如果換一個人,就算不提出異議據理力爭,也要表示自己的不滿。但是雲瑞沒有,不讓他管理,他簡直是求之不得。
“我沒有意見,呵呵,楊隊你說的不錯。”雲瑞很誠懇的笑道,反而覺得這女人沒有剛才討厭了。
“嗯?”楊藝本來以為他要抗議,還準備了一些言辭準備訓導他。誰知道他不但毫不在乎,貌似還很愉快,語氣神情比剛才還友善不少。這實在大出她的意料。
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管理權,還是在偽裝。楊藝覺得自己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不過她的語氣也緩和下來:“既然隊副沒有異議,那就先這樣了。業務上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隨時問我。當然有好的建議你也可以提出來。”既然雲瑞識相,她也不想逼人太甚。
“隊長,人員都在會議室集合了。”那個文秘實時進來報告。
楊藝點點頭,對雲瑞說道:“你也給我去開會吧。會上你多聽大家的分析,多學習。”
雲瑞有點不爽,搖頭道:“我剛回來,需要回去調整一下,這會我就不開了,反正我是新人,也幫不上什麽忙。”說完笑了笑,掉頭就走。
楊藝愣住了,不過很快就氣的“花容慘變”,在後面喝道:“站住!”
雲瑞回過頭:“楊隊還有什麽指教?”
楊藝高聳的胸脯起伏不已,玉面含霜的冷冷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個軍人?你知不知道軍人必須服從命令?”
雲瑞笑了,她還真這麽較真?說道:“下次再服從楊隊你的命令,今天我先回去了,拜拜。”說完點點頭就出了辦公室。
“你…吊兒郎當,你敢給我冒泡啊你!”楊藝看著雲瑞的背影,氣的七竅生煙,咬著銀牙恨恨說道,恨不得追上去狠狠收拾他一頓,這麽長時間還沒有人敢甩臉子給她看,想不到一個新人竟敢和她打擂台!
哼,除非你以後都不來,不然看我怎麽修理你!楊藝第一時間就把雲瑞當成了刺頭,納入黑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