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我們從白手起家，從家裡人的反對，還有對他家的害怕，我們都一起走過來了，直到現在。”陶瓷娃娃痛苦地迷惘著:“楓，我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心裡有太多的結解不開，就如傷痛的心，風過無痕帶給我依靠，也許再來的時候，陶瓷娃娃又是一個開心的陶瓷娃娃。”

　　陶瓷娃娃擦乾眼淚，展顏一笑道:“晚安，明天又會是一個好天氣，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你跟以前的風衣一樣善解人意，而陶瓷娃娃就回到了以前的小上帝，哈！”一聲離別，聲音很輕，想到之後的你，想到熟悉後的孤單，一切都隨著風的方向，飄飄搖搖。

　　又是一年的七夕情人節，外面雨下得好大，仿佛今夜的心情，淅淅瀝瀝。每一滴都滲透著對你的思念和愛，好想好想如昔般對你說，親愛的，外面雨下的好大，好想你。

　　“今天你爸媽有沒給買雞吃呵?你個大壞蛋在幹嘛?小心被牛郎拉走做個替死鬼！”

　　看著紅葉這一串調皮的留言，陸楓會心告知道:“我打算這星期天去寧波報名，看看是否有適合我的專業，多學點對以後會有幫助的。畢竟老在賓館這吃青春飯的地方混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星期六你上日班吧，要不下班後我請你、華姨和喚姐一起去吃肯德基，如何?”

　　紅葉那黑亮的眸突然亮了起來，笑眯眯地道:“你總算想起那晚欠我複製費的事了啊！只是星期六下午你不是休息嗎，再特意從家裡跑來請我們嗎?”

　　陸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惆悵道:“沒關系，這頓KFC已經欠你們很久了，也該是兌現的時候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日子。”

　　“要不也叫上你的徒孫吧，聽說她上完這星期的班就離開了，好像去寧波一所全日製的中學做生活輔導員。剛巧那天我正好也要到寧波查看報名的學校。”雖然他和紅葉的徒孫沒聊過多少，但陸楓對她的印象挺好，文靜又堅毅。

　　“你請客，隨你吧，你是不是有些舍不得呢，快努力哦，要不就飛遠啦！”紅葉嘻皮笑臉著，卻掩飾不住心裡的失落。

　　星期六下午當陸楓興衝衝來到賓館，卻不見紅葉的身影。這還真奇怪了，原本紅葉今天上日班，三點半才能下班，這還沒到下班時間，怎麽就不見人影了。陸楓納悶著問喚姐，得到的答覆是紅葉今天休息了，這還真巧了，唉，真是天不遂人願，難為有情人。

　　喚姐看著他失望的神情，不由出主意道:“要不你打個電話過去，請她回來吃KFC吧！”陸楓想了想也對，錯過這次不知又要拖到何年何月。於是他撥通電話道:“你在哪，我現在已到賓館了，怎不見你呢?”

　　“我現在家呢，今早我上班，經理說今天人手充足，讓我休息，害我大老遠白跑了一趟。”那邊紅葉沒精打采道。原來是這麽回事，陸楓恍然大悟道:“那你還來不，喚姐、華姨正等著你一起去吃KFC呢。是不是又打算開溜啊！”

　　紅葉遲疑不決了好一會，終於道:“太遠了吧，這一來一回的，要不你們去吧?”陸楓聽了大失所望，為什麽我們的約定老是不能成功，難道真是上天在為難我們嗎?

　　一旁的喚姐接過電話，忙幫襯道:“你這可不行，陸楓還不是為了請你，我們只是順帶的，你就別負了他一番心意。”紅葉為難道:“那明天下班後再一起去行不?”

　　陸楓思忖了會兒道:“明天我要去寧波報名，也不知下午四點多是否能趕得到，那就先這樣說了吧，到時再聯系，那我就先回家休息了。”三個月後，當他第一次踏上紅葉每天經過的長路，他才明白那崎嶇起伏的路一直延伸著，仿佛沒有盡頭，那一刻他終於明白紅葉以前騎著輛破爺車的艱辛，尤其是上中班穿過那沒有路燈的小路，一個人在孤獨與恐慌之間遊走。

　　第二天清晨，陸楓叫上了好友張陽，乘上了去寧波的高速汽車。對陸楓來說，乘車可是件苦差事，大巴士的空間通暢點還能撐得過去，但那市區裡的出租車可真是受罪，記得上回去寧波就乘得頭暈腦漲，臉色蒼白的。所以他一個人是不敢出遠門的，總是會找個朋友在身旁陪著。

　　按著地址找到了報名的學校，可誰知因是雙休日，報名地點臨時換到了別一所學校，又一番奔波終於了解到今年計算機專業不像去年有清華這樣的名校合作，就算畢了業也沒這名校的印章，況且這學習的距離太遠甚為不便，一個人很難堅持下來。於是他打算下午再去別的學校轉轉。

　　八月的驕陽像張火傘，中午，天空亮得耀眼，好像一大張燒燙了的鐵板。路邊垂柳的細枝一動不動，樹影縮成了一團，蒙著一層塵土的葉子都蔫蔫地打卷了。柏油路面也被曬得軟軟的，向遠方望去，寂靜無人的馬路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氣在升騰。

　　此時已到了午飯時間，張陽的大媽大伯住在附近，於是沾了他的光，有了蹭飯的地方。一進門，他的大媽就熱情的招呼著，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飯菜，表哥軍還特意拿出了一瓶紅酒給他們倒了滿，一起坐下，邊喝邊聊。軍是一個很和氣的人，白淨的臉，瘦小的身材，顯得有些憔悴。

　　記得小時候過春節，軍常和家人到張陽家過年，楓是他的老鄰居，從小就在一起打鬧著玩，所以每年也常湊在一起熱鬧，童年的記憶總是消逝如雪，一眨眼隻留下些印跡灑落在余輝裡。

　　只是十多年之後，在各自漸長的年輪中，楓的爸媽偶爾也會在關鍵的時刻或愁或笑地聊起他， 說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沒討老婆成家，他們有意地在召示著什麽。陸楓明白那是在提醒他，離前車之鑒不遠了。

　　舒坦著心躺在床上，那種家的感覺此時方能體現的淋漓盡致。下午揮手告別時，軍送他們下了樓，張陽說他哥是一個挺逍遙自在的人，在家裡休息了好久，也不出去找工作，時常會跑去網吧上網聊天。

　　在世俗家庭的壓力下，依然能保持這份另類的灑脫實在不易，或許他心底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苦楚，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人生總是變化莫測，讓人捉摸不定。

　　大學的校園很安靜，是他一直向往的聖地，可是卻又那麽遙遠。瀏覽著招生簡章、培訓考級，讓人眼花繚亂、頭暈目眩的，高昂的學費更讓人悵然。陽光穿過斑駁的樹影射落在校園小徑上，閑散而安寧的心情。坐在石凳上感受著象牙塔的神聖和靜謐，忽然鈴聲響起，竟然是紅葉的電話。

　　“我在寧波，和朋友在一起。”陸楓回道。

　　“那你啥時回來，我們現正等著你請客呢?”喚姐也在一旁催促道。

　　陸楓見正事還沒辦完，而天色還尚早，就道:“還在學校裡呢，可能要晚點回來了。”

　　“那我們可等你了。”電話旁有華姨和紅葉的笑聲，遙遠而清晰。(快捷鍵←) [上一章][回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書簽收藏 投推薦票 打開書架 返回書目 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