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和嶽鴻心裡佩服覃天老大的眼力,這仨個人這麽一看絕非英雄,而是故意來攪局試探的,本來二人還恰著勁打,這回算是放開了,跟打臭賊一樣的有多大勁使多大勁的打,順便還捎帶著另外兩人,三個人想跑,他們也不看看是在誰手底下,跑是跑不了了。
兩人把三個人打的是鼻青臉腫,覃天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勁,茂川秀和這時候走過來勸道:“覃兄弟,這三個宵小之輩,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轟走就得了,別影響了大家的興致,今天是這麽高興的日子,對不對。”
覃天這才叫停了楚飛和嶽鴻,然後對茂川秀和說道:“遠山大哥,誰喜歡當民族英雄誰當去,我可不稀罕,老子我還就不信了,我堂堂土匪大瓢把子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居然敢在我的宴會上搗亂,我管你是什麽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大爺我老老實實的,想喝酒,我覃天管夠,想吃肉,我覃天管飽,就是別給大爺我眼睛裡揉沙子!否則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覃天揮了揮手讓楚飛和嶽鴻把這三個人扔出去,此時已經斷定這三人八成就是茂川秀和指使的,因為挨打的絡腮胡子暗中直拿眼睛瞟他,他又出頭為他們說話。
覃天心說:你盡管來試好了,你大爺我都接著,玩不死你們這些小鬼子。
覃天環視了一眼大廳的賓客大聲說道:“各位朋友,我覃天民族英雄根本就當不起,大家都知道,我就是個土匪,九山十八寨的盟主大瓢把子,因為各種原因,我帶著人馬來到天津想混口飯吃,也承蒙大家看得起我和我的這些兄弟姐妹們,我知道,這都是仰仗我師傅他老人家的面子,但是這三個人來路不明,他們說是通報的記者,誰能證明一下,誰見過他們,他們明顯是別具用心,今天的賓客朋友,其中九成以上都是我覃天第一次見面,現在恐怕很多人的名字還叫不出來,指使他們三個來搗亂的人,你們腦子被驢踢了,這樣有什麽意思嗎?這只能說你們愚蠢之極!”
覃天這就是拐著彎罵人呢,在場的都聽明白了,也的確看出這三個人不像記者,自稱是好漢,怎麽被打了幾下就慫了,更有聰明一點的也聽出這個人說話有些別扭,什麽叫佔領啊,會說人話嗎,那叫淪陷好嗎。
“好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吃好!喝好!今天可是我覃天請客,如果有一個人吃不痛快我都不願意,聽明白了嗎,大家敞開了吃!敞開了喝!我覃天可是管夠!”
覃天知道自己這麽打三個人,一定會有人誤會,會誤會的人,覃天也不會怪,因為這些人的腦子都不好使,不能責怪。
這就是茂川秀和的陰謀,在宴會上,你等於是當著天下人,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很快的傳揚出去,也必定會上報紙,茂川秀和不在乎覃天怎麽做,怎麽做對他都有利,因為報紙上怎麽寫他說了算。
來指責你的人說的冠冕堂皇,自然會引起一些心裡憎恨日本中國人的共鳴,覃天你要是親日的就會做出一些動作來維護大好的局面,聰明的話,你是不會得罪日方的,傻子都知道日本人在天津的實力。
如果你選擇了親日,那麽你這個民族英雄就會逐漸的被民眾淡化,而且還會有一些抗日組織選擇與你對立。這才是茂川秀和想要的,反之,說明你覃天骨子裡就不願意和日方合作,你是抗日的,
所以一有機會,日方就會除掉你。 今天覃天當著眾人毆打這些人,他不在乎媒體怎麽說自己,他要的是結果,要的是實際的東西。聰明的人一定能看出,這三個所謂的民族英雄只不過是孬種而已,不過是來說了幾句話而已,只有腦子缺根弦的人才會真認為他們是英雄。
覃天真的是不在乎民族英雄這個大帽子,我就要做悍匪,就要用這種身份和日本鬼子周旋,
回到公寓之後,覃天知道明天的報紙一定會登出自己打抗日人士的事件來,刊登這報道的人自然還是日本人,他們會濃墨重彩的宣傳一下自己是怎麽打抗日人士的。
覃天想了想,知道我黨控制著一些報紙,於是找來張瀾,把情況和他說了說,張瀾一聽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日本人在暗中使壞,這都是小兒科的伎倆,張瀾讓覃天放心,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第二天,果不其然有幾家報紙刊登了覃天指使手下在宴會上毆打抗日志士和民族英雄,報紙上還說覃天不過就是個悍匪,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麽民族大義,有的只是唯利是圖。
不過還有幾家民眾比較相信的報紙也登出,說昨天覃天宴請各界人士,也是為了答謝各位的抬愛,沒想到居然有別具用心的來搗亂。
這幾家報紙都很明白的指出,這三個人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這三個人是漢奸走狗,雖然他們說的話很高調,但是卻把淪陷說成佔領,這就是最大的語病,最後總結出來三個人的目的,就是要在民族英雄的身上波髒水,這是居心險惡的,而且是非常無恥的,他們在醜化我們的英雄。他們是有預謀的,他們三人是某國特務指使的。
民眾們自然是相信後者說的,因為覃天是大英雄的余溫尚存,很多百姓還在茶余飯後津津樂道,這回不僅沒有讓茂川的陰謀得逞,反而讓覃天在民眾心裡又有了一個高度。
青幫,不僅僅是很多商人政客想加入,大多數的老百姓也想加入,在這個亂世中,能加入這樣一個幫會,最起碼能保證不被欺負。
青幫在現代看是個毒瘤,可是在那個時代很多人可不這麽看了,誰想被人欺負啊,這也是青幫為什麽這麽龐大,勢力這麽強的主要原因。
小日向白朗獨自一個人前來拜訪覃天,他現在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也感覺到自己在天津呆不了多久了,現在唯一能讓他將功補過的就是把錢氏商行拉攏過來,所以今天他來了,帶著重禮來了。
覃天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小日向白朗也非常的客氣,和覃天寒暄了幾句,說是自己現在和覃天在青幫是一個輩分,那也就是說,兩個人是兄弟關系,所以日後要多親近才是。
的確小日向白朗是通字輩的青幫成員,輩分是和覃天一樣高的,可他在青幫的實力遠遠不及覃天了,別看他有袁文會、厲大森、張遜之等人,他現在知道這些人跟自己並不是一條心。
寒暄了幾句之後,小日向白朗開始說正題,道:“覃會長,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忙,有些冒昧還請原諒。”
覃天見小日向白朗先笑後說話,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也客氣的說道:“白朗先生說遠了,咱們現在都是青幫的人,也就是兄弟,你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嗎,幹嘛這麽客氣,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小日向白朗點點頭說道:“覃會長說的極是,現在在天津也只有您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其他人都是小人,不可信,都太狡猾了,也太可恥了。”
小日向白朗恨恨的說,但沒有指名點姓的罵,可覃天也知道他大概說的是誰,還能有誰啊,茂川秀和、袁文會那些人唄。
“白朗大哥您這是怎麽了, 我可聽說你以前可是大名鼎鼎的小白龍尚旭東啊,你可是我們土匪中的榜樣人物,今天怎麽說這些喪氣話。”
“兄弟有所不知,我淪落到今天實屬無奈,我也很不喜歡打仗,我隻想掙些錢安安穩穩的生活,那樣該有多好,可是身不由己啊,現在也只有兄弟你能幫我的忙了。”小日向白朗眼睛流露出真情,這次覃天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在和自己打感情牌。
“有什麽事情大哥盡管說,小弟能辦到的決不含糊。”覃天擺出土匪的豪爽勁跟他說道。
“那好,我就說了,是這樣的,我們大日本帝國非常看重兄弟你的能力,非常想和你合作,還有我們的土肥原將軍也已經知道你是錢氏商行的大掌櫃,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錢氏商行和我們合作,我們大日本帝國生產的日用品都是非常好的,這樣互惠互利的事情兄弟應該不會拒絕吧。”
覃天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如果現在不和他們合作,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記恨和猜疑,對日後很不利,而且今後的貨運更會受到阻礙,如果和他們合作也沒什麽。現在中國民眾都排斥日貨,就算是進了他們日本貨,又能賣出去多少呢,還不如敷衍他們一下。
覃天打算和小日向合作的真正目的是看上了他的能量,這個人可不僅僅會販賣鴉片,而且他可是走私軍火起家的,如果能利用他這點,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畢竟我國現在還是國際武器禁運時期,有時候中國人辦不成的事情,這個小日本卻是很簡單能辦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