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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士》第20回 黑雲壓城城欲摧(四)
但他不得不在北軍諸將面前擺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克敵軍作亂,北軍將士人人自危,黃國弼、李伯淵等人都主動向趙范請纓殺賊,卻都被趙范駁回了。

很明顯在趙製置使心目中,北軍已經全部成了潛在的反叛者。他害怕前去剿殺賊寇的北軍最後也成了賊寇,危及襄陽城不說,連自己這個製置使走不走得脫也很難說了。

北軍將領們人人驚惶,只怕製置使一怒之下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互相防范的緊張情勢下,只有南軍的李虎和王福二人談笑風生。

“我就知道這群潑皮靠不住!”李虎大聲說著:“這群朝秦暮楚的家夥,早就是心懷鬼胎,這次韃子大舉南下,正是他們作亂的好機會!請製置使馬上下令,讓我的無敵軍大舉出動,把這些賊徒殺的片甲不留!”

趙范瞪著眼睛並不答話。現在局面已經略定,只需要等著此次平亂的功臣鄭雲鳴上城來匯報,然後治王旻的罪過就是了,李虎這麽說,無非是不想平亂的大功被鄭雲鳴一人獨吞。

但他現在沒有心情看著南軍的將領們爭權奪利。

正當他準備發火的時候,城下兩撥人沿著馬道走上城來。

當先的是睡眼稀松的荊鄂都統王旻,他身上胡亂披著一件青衫,大口打著哈欠,顯然是在製置使的宴會上酒醉的厲害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跟在後面的白袍小將全副武裝,手扶著腰間寶劍威風凜凜的樣子,正是鄭雲鳴。

李虎看見王旻上城,還沒等製置使發話,先冷笑了一聲,斷然說道:“給我斬了這廝!”

眾人大驚失色之下,幾名李虎的親兵就在趙范面前舉著刀朝王旻砍了下去。

驚得呆在原地的王旻眼睜睜的看著樸刀朝著自己的面門劈來,突然眼前一個身影衝出攔在身前,長劍橫隔,攔住了兩把劈下的樸刀。

雖然平日裡有用心練習劍術,這硬生生的攔下一刀依然讓鄭雲鳴覺得手臂發麻,他撤劍還步將王旻與李虎的親兵隔開,朝著李虎喝道:“王都統是朝廷命官,怎麽能隨便加害!”

王旻這時候才緩過神來,跳腳罵道:“天殺的賊人李虎!你想要老子的命,明刀明槍來便是!用不著使這樣下作手段!”

李虎毫不理會王旻的叫罵,拱手對鄭雲鳴說道:“總管,我任沿江副都統的時候,與老相公也算是相識。你我都是南軍兄弟,咱們自己不要起內訌,王旻這廝縱容北方人橫行霸道,咱們南軍吃了多少苦頭,今日又造成了兵變,此人死不足惜!總管速速讓開,讓我了結這廝性命!”

鄭雲鳴橫劍在胸前,昂首說道:“鄭某只知道大家都是為皇上效力的軍人,南軍與北軍並沒有什麽區別。不管南軍還是北軍,立功就要封賞,犯法就要處罰!今日作亂的賊子已經全部被擒獲,很快就要受到國法的懲罰,李都統,你想做下一個嗎!”

他這話說的十分無禮,李虎身後的親兵將校大聲斥罵起來,一個穿紅衫的小將跳了出來,拔出腰間破陣刀就要上前。

陸循之衝上前來,手中的短矛向前一揮,將那紅衫小將逼退回去。背嵬兵士手持長戈大戟跟隨而上,簇擁著鄭雲鳴緊緊保護。

平日裡儒雅謙衝的陸循之這時睚眥含威,衝著李虎冷然說道:“都統的兵馬都在東門,城門上下都是我們的弟兄,都統想要動手,土龍軍定要奉陪。”

城上城下劍拔弩張,只要一點點刺激馬上就可能變成流血的戰場。

趙范狠狠的一拍案幾,怒喝道:“當著本帥的面就敢私鬥,我還沒有死!我趙范還是這京湖的安撫製置使!”

他這一聲吼正好給了兩邊下台的機會,

眾人都來到製置使面前頓首謝罪。趙范板著面孔抽出一支將令,喝道:“李虎何在!”

李虎畢恭畢敬的上前接令。

“城中作亂,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江北,江北的克敵軍軍心難測,本帥要你帶一支人馬急速過江去監視,速速啟程不得有違!”

李虎盤算城中局面,鄭雲鳴帶來數萬人馬已經在城中坐大,王旻經過這場兵亂必然軍伍生涯已經到了盡頭,自己勢單力孤,沒想到王旻這隻狼打死了,換來的卻是鄭雲鳴這老虎來佔據了巢穴。

此地不可久留,他這麽想著,匆匆拜別製置使下城去了。

幾名軍士押著王旻上前來跪倒,趙范怒目喝道:“你帶的好兵士!”

王旻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知道大錯已經鑄成,只有涕淚俱下的哀求製置使念在往日功勞饒自己一命不死。

“你死與不死,”趙范冷冷的說道:“已經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督視府這就要來到襄陽,督視相公自會給你相應的處分。”

他命令人將王旻押下去閉門思過,這是自古以來對軟禁的一種委婉說法。

趙范又喝道:“鄭雲鳴!”

鄭雲鳴趕緊上前跪倒。

“違令調動軍隊,這是殺頭的罪過你知不知道!”

鄭雲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後陸循之跪倒說道:“總管受了督視府命令前來襄陽平亂,有督視相公手書公文在此。”

他遞了個眼神,跟在後面跪倒的鄭憲慌忙從包袱裡取出督視府的函文,交到製置使司親兵手中。

趙范展開細讀,果然是督視府魏了翁的手書,裡面嚴辭督促趙范鎮壓所有可能出現的騷亂,並差遣郢州鄭雲鳴部前來襄助雲雲。

鄭雲鳴伏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稟報:“今日亂賊已經就擒,明日末將就帶著隊伍返回郢州。”

這個時候了還說這等漂亮話,趙范心中歎氣,這宰相公子終究太虛偽了些。

王旻獲罪,李虎出戍,黃、李等北方將領兀自不安,襄陽城裡能依靠的軍隊只剩下了鄭雲鳴的土龍一軍。這個時候再說什麽不戀權位都是廢話。

“不用了,襄陽剛剛發生變故,兵力空虛。”趙范盯著鄭雲鳴說道:“土龍軍駐扎在城裡接替克敵軍的防區,郢州稍後督視府會派人處理的。”

鄭雲鳴聽他話裡的意思,趙製置已經知道自己的方面之臣做到了頭,他本人對製置使大人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惡感,反而趙范在任上給了自己不少便宜行事的權力。若是換了一個人來做京湖的帥臣,他和土龍軍的未來還不知道會如何。

“那已經收押的克敵軍亂黨,應當如何處理?”鄭雲鳴小心的問道。

“一切依照軍法處理。”趙范揮揮手:“你派人攜製置使司的軍法官去西門上,就地審理,非常時期寧枉毋縱,將所有亂軍裡的不安全分子一概清除!”

鄭雲鳴當然明白寧枉勿縱四個字的分量,就算是他鄭雲鳴而不是李虎來處理,也會有無數冤案發生,屈打成招和趁機栽贓的事情在軍隊裡從來不鮮見,更不要說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

他若是此時還抱有半分仁慈,這座被嶽武穆收復,在宋朝手中已經一百五十年的天下樞紐之城隨時可能葬送他鄭雲鳴手裡。

賴家娘子看見鄭雲鳴心事重重的從馬道上走下來,舉起手中的團牌擋在他前面,面廉下美麗的雙瞳裡盡是警惕的模樣。

“用不著這麽小心。”鄭雲鳴說著徑直往西門走去:“城裡的亂軍大部分都清理乾淨了, 剩下的都忙著在百姓家裡躲藏,哪裡還敢拋頭露面出來襲擊官軍?”

賴家娘子舉著團牌小心的查看著周圍,一面抽出時間來鬥嘴:“作亂的只是北方來的家夥就好了,萬一城裡的蒙古奸細趁機做點手腳,嘿嘿......”

兩人一路拌嘴,從南門一直到西門上,等候在此的楊掞和王登忍住了笑,上前稟報道:“西門上收容了幾萬名百姓,還有捕獲的亂軍將盡九千人,請示總管如何發落。”

鄭雲鳴低頭和陸循之合計了一陣,抬頭說道:“讓百姓進城各安本業,吩咐留在城中的弟兄多搭建茅棚暫作棲身之所。”

“將亂軍挨個甄別,罪輕者編做一營,有縱火殺人者交付有司,對於頭目者嚴加拷問,務必追查出煽動兵變者的下落。”

楊掞靠近上來低聲說道:“其實.....剛才已經有一名頭目招認他認識城中的蒙古奸細兀鷹,願意帶領我軍前去鎖拿。”

鄭雲鳴大喜,連聲說道:“快將他提過來!”

楊掞點頭稱是,趕忙吩咐手下的士兵去將那供認的亂軍頭目押到鄭雲鳴面前跪倒。

鄭雲鳴手握劍柄沉聲問道:“你是哪一軍的帳下,叫什麽名字?”

那頭目跪倒在地,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顫聲說:“小人是克敵軍後軍第二將梁宏部下隊目,名叫李必慶。”

鄭雲鳴看著他將頭低下害怕的樣子,在心中盤算著此人說話的可信度:“你們如何造反,那梁宏可曾參與?”

李必慶伏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前後經過講述了起來。

鄭雲鳴專心的聽著他說話,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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