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看著高揚,高揚看著墨菲,他們的眼神都很冷。
大家路數不同,但是,高揚和墨菲都明白,當對方對你發出威脅的時候,那就不只是威脅,至少,不是嘴上說說嚇唬人的那種威脅。
說殺你全家,就必須殺全家,說讓你死的很難看,死相就必須不能好看了,高揚也好,墨菲也好,說到做到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所以,高揚從未懷疑墨菲會真的把他的老底揭個精光。
高揚盡量讓自己在打量墨菲的時候眼神平和一些,不動聲色,一臉平靜的暴起殺人,現在對高揚來說沒什麽難處。
墨菲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高揚,然後突然歎了口氣,低聲道:“我們以前相處的其實還不錯。”
高揚沒有說話,墨菲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道:“相信我,在一些酷刑之下,就算你真的是個啞巴,我們也能讓你開口。”
高揚還是不說話。
墨菲一臉無奈的道:“這是何必呢?說了對你對我對大家都有好處,你打算替大伊萬保守秘密,可是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真的替他保守秘密,既然根本沒用,何不把事情搞得簡單一些,而是非要翻了臉搞得你死我活呢?”
說完後,墨菲歎了口氣,沉聲道:“我們其實都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這一點你應該明白,所以,你也該知道我不管是不是擔心自己會死的很慘,都無法改變目前的狀況,如果你不說,我就得強迫你開口了。”
高揚歎了口氣,然後低聲道:“我不太怕死,但我很怕疼。最怕的就是疼死,被人活活折磨到疼死那種,所以呢。好吧,我告訴你。”
墨菲笑了笑。低聲道:“我知道,你打算在這裡乾掉我,搶了我的槍,然後一路衝殺出去,就算最後還是得死,但至少比被活捉了好,你是不是這麽想的?”
高揚只是無奈的看著墨菲,苦笑道:“你的想象力一向這麽豐富嗎?”
墨菲掀開了自己的西服。露出了腋下槍套,然後他微笑道:“看,沒有槍,槍套是空的,我知道你有槍在手就能創造出奇跡,而且你還很能打,我雖然對自己的格鬥也挺有信心的,但是為了防止意外,我還是沒敢帶槍,就是怕你搶走。而且我帶來的人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你就算能在這裡乾掉我,你也跑不出去。你和你的女朋友下場都會很慘的。”
高揚歎了口氣,又不說話了,墨菲舉起了一根手指,低聲道:“說,還是不說。”
高揚想先撒謊爭取些時間,但是他思索了片刻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不可能實現,現在的他沒那麽天真了,不開口和撒謊的結局都一樣。那就是被酷刑折磨到開口,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乾脆點了。
高揚決定動手了,就和墨菲所說的一樣。
看著高揚的眼神。墨菲突然大聲道:“來人!”
墨菲的聲音非常大,正打算動手的高揚心裡一涼,他和墨菲之間隔著一張桌子,就算他能控制住墨菲,對於大局也沒什麽影響了,何況墨菲是個高手,高揚都沒把握能瞬間結果墨菲,至於把墨菲劫為人質,那難度就更高了。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了一個人站在了墨菲的身後,墨菲沒有說話,仍是靜靜的看著高揚。
高揚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可是他什麽都沒說,只是微微低下了頭,與此同時,他的上身微微前傾了些。
看了看高揚,墨菲笑了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筆錄,大聲道:“高先生的筆錄,我需要和高先生再談一談,你們先去做事吧。”
“是,長官。”
來人拿著筆錄走了,臨走時把門關上之後,高揚看著墨菲,低聲道:“什麽意思?”
墨菲聳了聳肩,撇嘴道:“一個考驗,而你過關了。”
高揚皺起了眉頭,墨菲在試探他,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想過,但是他完全想不出任何墨菲試探他的理由來,所以這個選項很快就被排除了。
沒想到,這還真的就是一次試探。
看著高揚緊皺的眉頭,墨菲無奈的笑道:“上級有令,要求我必須試探你,雖然我覺得這種把戲很無聊,但我還是得照做,理解一下。”
高揚低聲道:“為什麽?作為清潔工,你有什麽理由試探我?”
墨菲聳肩道:“當然是因為大伊萬了。”
高揚猛然瞪大了雙眼,低聲道:“大伊萬!他讓你來試探我?”
墨菲撓了撓臉,微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替大伊萬來考驗你,我還是替清潔工來試探你的,怎麽說呢,這件事略微有些複雜的。”
高揚做了個請的手勢。
墨菲籲了口氣,然後低聲道:“我剛才所說的話裡,有一部分是真實的,一部分是虛假的,假的那部分是我完全不想知道大伊萬的下落, 也不想提美國正府解決大伊萬這個難題,還有,我不會對你和你的女朋友做出任何有實質性危險的行為,當然,也包括你所在意的所有人,剛才只是我代表清潔工對你做出的一份測試,僅僅是測試,你完全不必在意,清潔工的第一條準則就是絕不給我們的客戶帶來任何威脅,任何時候,任何事!”
淡淡的說完後,墨菲一臉嚴肅的道:“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組織的利益是第一位的,國家對我們而言只是一個名詞,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公開的身份對你沒有任何意義,記住這一點,我來試探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考察你是否滿足我們的要求,而你通過了測驗,所以現在我真正的問題來了,你是否願意代替大伊萬在清潔工的位置?”
高揚是徹底迷糊了,他再次皺起了眉頭,然後一臉不解的道:“什麽意思?”
墨菲很嚴肅的道:“我剛才沒有說謊,大伊萬已經失蹤了太久,清潔工內部意見出現了分歧,現在佔上風的一派認為該有人取代大伊萬的位置和作用,經過我們的考察,你是唯一合適的人選,所以,現在我的問題就是,你是否願意取代大伊萬在清潔工的位置,成為我們的s級客戶,與此同時,也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