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是個大人了,讓她一個人回去吧。”齊博對妹妹有些過分的保護,讓齊母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了齊博幾句。
“晚上不安全。”齊博回了齊母一句,拉著齊雯向巷道口街邊走去。
“哥你對我真好。”齊雯一臉很高興很幸福很得意的神情。
“哥不對你好對誰好?”齊博笑了笑,身為兄長,照顧和保護自己的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哥,我就是你這麽拉著長大的。”齊雯似乎很感慨的樣子。
“長大了?我怎麽總覺得你還沒長大呢?讓人很不放心。”齊博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對妹妹齊雯保護和擔心得有些過了,但就是忍不住。
“我倒是想一直不長大,一直讓哥哥這麽拉著。”齊雯歪著腦袋看著齊博,嘻嘻笑了起來。
兩人說著話走出巷道來了街邊,齊雯好幾次瞅著機會想衝過街去都被齊博給拉住了。越到晚上,這裡的渣土車就越是瘋狂,一輛一輛呼嘯而過,渾然不管不顧那些正在過街的路人。
因為這條街經常出事故,死傷過好幾個人,而齊雯上下學、父母從家裡到攤子來回都要經過這條街,所以讓齊博很是擔心。在這個世上,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家人了,在他心中,他們的安全比他的生命還重要,如果他們出了什麽事情,是他根本不能承受的。
終於齊博找到了一個街上車輛不太多的時候,左瞅右看拉著齊雯過了街,然後把她送回了家裡,叮嚀囑咐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千萬不要給任何人開門,這才離開家走回了父母的攤點那裡。
齊博在這裡主要是幫父母招呼客人打些下手。七、八點鍾的時候生意興旺了一陣子,三個人都很忙,九點鍾之後便有些冷清了下來,只剩一桌客人在那裡吃了。
一陣轟隆隆的電動摩托車聲音響過,齊博一抬頭看到對面不遠處父親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也連忙轉頭看了過去……原來是刀疤李和他的一個小弟過來了。
刀疤李是附近街上的混混,他家裡一共兄弟三個,大哥在城管局工作,好象是個臨時工,二哥在附近區派出所做協警。刀疤李有時候會穿著城管制服或者協警製服過來收佔道費或者治安管理費。今天天熱,而且他滿臉通紅,應該是喝多了酒,光著上身騎著電摩帶個小弟過來了,一看就是找齊父齊母收保護費來的。
“唉喲!李大哥好啊!”齊父連忙從櫃台下面摸了兩包煙迎了過去,給刀疤李和他的小弟一人遞上了一包。
“老齊頭,很久沒交租子了吧?”刀疤李接過了那包煙,但是很不耐煩地和齊父說了一下。他電摩後座的小弟手上拎了兩個空的啤酒瓶子,有事沒事在那揮舞幾圈,應該是在給刀疤李壯聲勢。
刀疤李說的租子,當然不是這幾個平米店面的租金,而是保護費的別稱。
“兩天前王歡他們不是來收過的嗎?”齊父硬著頭皮回了刀疤李一句,王歡是和刀疤李是一起的一個小混混,有時候刀疤李沒時間的時候,就是王歡過來收。
“我看你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我讓你交錢給王歡了嗎?扯淡啊這是?別羅嗦了,這個數!我晚上還有事,你想把攤子擺下去,就趕緊交租子!不然我明天就找人封了你這店子!看你弄得到處都是油煙,汙染環境、危害居民身體健康啊!”刀疤李很不爽地伸出兩個手指和齊父說著。
兩個手指,代表兩百塊錢。
刀疤李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後座上的小弟從電摩上下來了,把手中的一個空啤酒瓶猛地擲摔向了地面,‘砰!’地一聲爆響,嚇得那邊正在吃燒烤的唯一的一桌客人錢都沒付,直接拎起隨身包包跑了。
刀疤李這就是在訛詐,就算是收保護費,也不能這麽涸澤而漁啊?以前他們這方面還是講些規矩的,但是最近這兩天他和人打麻將手氣不好,連輸直輸,手頭上很吃緊,所以今晚帶了個小弟出來找零花用,轉來轉去轉到了齊父這裡來。
“象這樣收法,生意沒辦法做了啊!王歡兩天前收走了兩百,最近生意不好,你看我們今天一天也才賺了這幾十塊錢……”齊父把裝錢的紙箱子遞到了刀疤李的面前。
“少跟我扯淡!你們早上還炸了油條面窩的!錢都收哪兒去了?別想私吞!”刀疤李伸手把紙箱裡幾張十元、二十元的伸手抓了過去,然後又一臉不爽的神情和齊父說了一下。
‘私吞’這個詞……仿佛齊父齊母每天起早摸黑,掙錢就是為孝敬他們的一樣。
“真沒有了……我們就這麽大個攤子,一天能收幾個錢?還要供養小雯讀書,象這樣收錢,這日子沒辦法過了!李大哥您就行行好吧!給我們留條活路吧!”齊父見刀疤李一聲不吭把紙箱裡的錢都抓走了,還繼續找他訛要,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但隻是不停地向刀疤李苦苦哀告著。
刀疤李這會兒卻是不搭理齊父了,突然從電摩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到了齊博的面前。
“小兔崽子!怎麽看我呢?不爽還是皮癢癢了!?”原來是刀疤李看到了齊博一直瞪著他,心裡不爽過來找齊博的麻煩了。當然了,這也是他的一種策略,逼齊父和齊母交錢。
“李大哥!李大哥!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這個您拿去!本來是給小雯補身子的,家裡這幾天實在沒有余錢了……”齊父齊母連忙衝了過來,擋在了刀疤李和齊博的中間,齊母手上還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裡面裝了幾斤剁好的排骨,遞到了刀疤李的面前。
“他用那種眼神看我!挑事兒啊這是?”刀疤李伸手接過了排骨袋子,心情好了不少,但還是伸手指了指齊博。
齊博搖了搖頭,這不知道是誰在挑事兒……他面前視野中好幾次浮現出了麻醉針筒,拳頭也捏緊了。
現在時機不對,再忍一忍。
“他最近工作不順,心情不好,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齊父齊母一直不停地向刀疤李賠著罪、說著好話。
“這樣吧,明天我這位小弟過生日,你讓你家小雯去他家開的佳美歌廳陪我們唱一晚上歌,把我們爺幾個哄高興了就放過你家小兔崽子,否則別怪我讓他斷手斷腳做不成醫生!”刀疤李又放出幾句狠話來,轉身走回了他的電摩邊。
“小雯還要上課,她年齡還小,不適合去歌廳那種地方……”齊父齊母一起追到電摩邊,繼續向刀疤李哀求著。
“那我可不敢保證你家那小兔崽子這兩天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刀疤李把排骨袋子掛在了電摩上,騎上電摩後發動了車子。
他這電摩顯然是改裝過的,引擎聲很大,速度很快,發動之後引擎嘶鳴著顯得很是威風。齊父齊母不敢再靠近,連忙向一邊讓開了,口中仍然不停地向刀疤李賠罪說著好話。
齊博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些地痞流氓他們家惹不起,以前父母被他們欺負的時候,他看到了也隻能忍氣吞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麻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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