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婦科人流手術室之前,齊博再次平複了一下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
他是一名麻醉師,之前醫學院畢業在人民醫院工作的時候,有過正式的十幾台手術給病人進行麻醉的經歷,但從來沒有涉及過婦科方面的手術。面對的病人一大半是男病人,另外就是幾名中老年女病人,給年輕女病人手術進行麻醉,而且是婦科流產方面的手術還是第一次。
流產手術的麻醉,在手術麻醉中差不多算是最簡單的了,靜脈注射,病人五秒鍾之內被麻醉,然後昏睡上一段時間,醒來之後手術就結束了,麻醉醫生也不需要太多的操作,隻配合好進行手術的醫生就行了。
所以,此刻齊博緊張,並不是因為技術上的問題,而是……即將面對的手術病人。
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齊博也進行過婦科方面的實習,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他戴著口罩和其他男女實習生走進婦科檢查室的時候,女病人發出的尖叫聲、以及他們的家屬聞訊趕來後對他們這些實習生的謾罵和驅趕,當時差點兒引發了混亂。
那件事多多少少給他心理留下了一些陰影,後來婦科實習的一些演示和操作,就隻是帶他們隊的醫生在模型上給他們進行了相關講解和演練,然後就草草結束了。
對於二十四歲的齊博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真正進婦科手術室。
以前齊博聽在婦科工作的同學說過,進了婦檢室和婦科人流手術室,那感覺就象進了女廁所一樣,一個個女人或者正在脫褲子、或者下面什麽也不穿張開腿躺在那裡,讓你進去之後,尷尬得都不知道眼睛該往哪兒放。
齊博是個典型的宅男,大一的時候一次偶遇暗戀上了一位少女,她令人窒息的美麗和善良讓她成為他心中的女神,可惜性格內向的他當時卻未主動索要她的聯系方式,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讓他魂牽夢縈相思了好幾年,結果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所以,雖然齊博今年都二十四歲了,但還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也沒有過那方面的經歷,在面對和‘進女廁所’差不多的進婦科流產手術室這種事情的時候,自然心裡很有些緊張。
不會又被當成流氓驅趕出來了吧?
他現在所工作的民營良家女子醫院,因為開設在雲豐市大學很集中的地方,做的就是大學生們的生意,到這裡來做流產手術的,幾乎都是附近大學裡十八、九歲到二十一、二歲的女大學生們。
成熟而花枝招展的年齡。
除了怕被當成流氓趕出來的緊張之外,齊博對進婦科手術室,還有隱隱的一份興奮和期待之情。
至於為什麽會興奮和期待,這個男人都懂……成熟而花枝招展的女大學生們,平日裡你能見到她們脫了褲子、張開雙腿那誘惑的模樣嗎?
肯定不能,隻有在這裡她們才會這樣。
齊博不是聖人,是個二十四歲血氣方剛的男人,身體健康、功能齊全,正常男人對女大學生們的非分之想,那肯定是有一些的。
戴好口罩、做好各種消毒工作之後,齊博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進了婦科手術室。
剛一進去,一抬眼,就看到對面的牆邊站著一個脫了褲子準備上手術台的女生,光著的屁股正好對著門邊,聽到門邊的動靜回過頭來,看到一名戴著口罩的男醫生走了進來,尖叫了一聲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
她這一尖叫,把齊博嚇得全身一抖,差點兒退出了手術室,同時眼前這一幕也讓他很有些心跳加速。
我去!果然和女廁所差不多。
“肅靜!肅靜!手術室裡亂叫個什麽啊?”護士孫小美連忙走過去訓斥了女大學生幾句。
“怎麽有男的進來?”女大學生捂著自己,紅著臉很尷尬地低聲和孫小美說了一下。這感覺就象在女廁所裡蹲著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了個男人一樣,讓她感覺很是尷尬。
問題是在女廁所裡進來個男人,你尖叫一聲他肯定會退出去,但眼前這位,你尖叫了他也沒有退出去的覺悟。
“他是麻醉師,你待會兒手術不打麻藥啊?你不打別人也要打啊?”孫小美再次訓斥了那女大學生幾句。
這位女大學生比較膽小,沒敢再說什麽了,但眼睛一直瞅著進來的齊博,手放在腰間捂著卻是怎麽也不肯拿開了。
齊博卻是強自鎮定著,收回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手術病床號和病人姓名,他今天的第一位病人名叫林若英,在3號手術病床。
於是,齊博向手術病床的方向看了過去,尋找著自己在婦科手術室裡的第一位病人。
除了牆邊這個尖叫的女大學生之外,手術室裡還一溜排躺著另外三個正在做手術或者正準備做手術的女大學生,一個一個全都大張著雙腿毫無遮掩地對向了齊博這邊,手術部位被手術室裡的燈照得很亮,所有一切清晰可見。
這一幕甚至比齊博看過的島國動作片更讓他心驚肉跳……也導致他在一眼掃過去之後,下面頓時撐了起來,走路和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
沒見過這場面,還真難以體會他現在這種心情。
“喂喂喂!怎麽回事?怎麽有男的進來了?”3號床上同樣脫了褲子、敞著被綁的雙腿正準備進行人流手術的女大學生林若英,先前躺著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時候一起身,發現一名戴著口罩的男醫生向她走了過來,目光似乎正鎖定著她的手術部位, 這讓她不由得尖叫連連並慌不迭地伸手捂住了兩腿間。
齊博隻是掃了一眼林若英的手術部位而已,其余的時候,是在確認她的病床號。這次他進到手術室裡來,就是給她打麻藥的。
做人流手術的女大學生,大多數沒錢,所以就強忍著疼痛不打麻藥堅持過去了,也有經濟條件相對比較好一些的,比如林若英,交了錢打麻藥做無痛人流,於是就需要齊博這樣的麻醉師進來給她打麻藥了。
“他是麻醉師,給你打麻藥的!你不想上麻藥啊?那行!待會兒不上麻藥直接讓曹醫生上鉗子好了,隻要你不嫌疼。”護士孫小美在訓斥完剛才那位女大學生之後,又走過來白了林若英一眼。
幸好護士孫小美凶巴巴地在手術室裡維持著秩序,所以才讓這些正在做手術的、準備做手術的女大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
當然了,除了剛才站著的光屁股女大學生和這個等著齊博注射麻藥的女大學生林若英之外,另外兩個手術台的女大學生都已經開始手術了,根本疼得自顧不暇,也就沒有注意到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著旁邊那兩位沒上麻藥正在手術的女大學生傳來的陣陣慘叫,林若英終究沒敢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把手捂得更緊了,雙眼也死死地盯著麻醉醫生齊博,就象盯著一個小偷,很擔心他會偷走她的什麽寶貝一樣。
不能趕你走,至少用目光向你表示……你丫的別亂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