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躍暗自哼了一聲,跟了進去。
院子裡,郝豔麗正坐在竹製的躺椅上悠閑地嗑著瓜子,瓜子皮吐得到處都是,很是享受的樣子。她聽到聲音,抬頭掃了一眼,見秦躍穿著破舊的衣服、背著個藥簍進了院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鼻子都有些斜到眼睛上,鄙夷道:“我說秦躍,你就不能換身讓人看得入眼的衣服嗎?我們家思鶯是個多光彩的女孩,你好歹和她訂了娃娃親,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我們家思鶯著想,你穿得這麽寒磣,不是擺明丟我們家思鶯的臉嗎?讓人家看到我們家思鶯訂娃娃親的家夥是這個德性,人家會怎麽說?”
“我給你們家思鶯丟臉了?”秦躍嘴角一笑,“不,我反倒覺得這很給她長面子,人家肯定會說,你看思鶯這個未婚夫這麽磕磣,但思鶯一點都不嫌棄,這樣的女孩多難得啊!”
“一點都不嫌棄?”郝豔麗“呸”了一聲,“你真是想得美!”
秦躍撇撇嘴:“我不只想得美,今天我還可以把話撂在這裡,就算我住的是間小破屋,穿的是這破舊的衣服,你們家思鶯還是要嫁給我!”
“反了你了是吧?還敢把話撂在這裡!”郝豔麗被激怒,“噌”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指著秦躍,“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爸也不敢在我面前這麽牛氣!”
正說著話,沈德夏從屋裡走了出去,看到秦躍,笑容頓時堆到了臉上:“秦躍來了啊,等你好長時間了,快進屋,快進屋!”
秦躍也不客氣,抬腳就往屋裡走去。
郝豔麗在後面很不高興地咕噥了一句:“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混帳東西,過了今天,別想再踏進我們家的門!”
秦躍進了屋裡,卻沒看到沈思鶯那個有些刁蠻的同學,心裡有些奇怪,沈思鶯那個同學做什麽去了?
眯上眼睛,使勁嗅了一下,這家裡只有三個人的氣味,並沒有沈思鶯那個同學身上淡淡誘人的香氣,這個他能清晰辨認出來,也就是說,沈思鶯那個同學並不在這個家裡。
雖然有些奇怪,但秦躍也沒太在意,隨意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對比秦躍那間破屋,這個房子簡直就是別墅級別的,地上鋪著光滑透亮的瓷磚,沙發、電視、音響一應俱全,窗明幾亮,很是整潔。
而在屋裡的桌子上,擺著一桌子的菜,看來真的已經準備好了。
沈德夏看了秦躍一眼,笑著說:“秦躍,咱爺倆真沒怎麽在一起喝過酒,現在思鶯回來了,咱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喝一次!說實話,我以前和你爸經常聚在一起喝酒,但那是太久的事情了,真的很感歎,轉眼你和思鶯都長大了!”
秦躍似乎沒聽到他的話,只看著桌上的菜,笑道:“真是好多肉呢,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頓了!”
“看你那點出息!”郝豔麗聽了,鄙夷地低聲說。
旁邊的沈思鶯忙輕輕拉了她媽媽一下。
秦躍自然聽到了郝豔麗的話,卻裝作沒聽到,隻問道:“村長,現在應該就可以吃了吧?”
沈德夏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秦躍會這麽不客氣,還以為他這麽多年沒來過會很拘謹呢,忙點頭笑道:“可以,可以,快坐吧!”
秦躍確實不客氣, 直接就坐了下來。
沈德夏也坐了下來,郝豔麗瞥了瞥秦躍,離秦躍遠遠地坐下。
沈思鶯也坐下來,坐在秦躍不遠的地方。
沈德夏又開口說話,依然帶著滿臉的笑:“秦躍,你看我這個當叔叔的一直很忙,雖然在一個村,也沒空去看你,你都挺好的吧?”
“挺好,把電盡快給我送上就更好了,我今天就會去交上電費的!”
“那……那是肯定的,哈哈,交了電費,還能不給電嗎?”沈德夏微微有些尷尬,迅速轉移話題,感歎道,“唉,這一轉眼你就成大小夥了,你爸爸如果見到,肯定會很高興的!”
秦躍懶得理他這些寒暄的客套話,他很清楚,沈德夏這些客套話背後藏著的就是解除婚約的意圖,他越是客氣,這種意圖就越明顯,於是看了看桌上的菜,搓了搓手:“村長,還是別說話了,我早上就沒吃飯,趕緊拿筷子吧,看到這麽多好菜,我口水都快流到桌子上了。趕緊的,等你們請我吃頓飯容易嗎?”
“噗哧”,沈思鶯看著秦躍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忙拿雙筷子遞給他。
秦躍接過來,二話不說,就自顧吃起來,那個隨便程度,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沈德夏一家有些吃驚,都愣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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