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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仙路》第一章 李晉其人其事(下)
  夜裡,李晉沒呆在寢室和室友聯絡感情,隻想出去走走、透透氣。最初他考慮去爬學校附近的雲麓山,可到了山腳下,卻又折回了——這山他在本科時就爬過太多次,早有些生膩。

  這時他想起沿著河邊往南走五公裡處,有一所重點大學新建的校區正在基建中,聽人說那邊風景不錯,便想過去看看。

  一路走得不緊不慢。李晉家祖上是北方的,聽說是習武家族,大運動期間家裡犯了事,一大家子都散了。李晉的父親被一個長輩帶到沿海,後來又隻身到了本省闖蕩,終於扎下根來。

  由於李晉的父親離家時太小,學的功夫並不全;而且他看到家族的沒落,也無心向武,自然也不鼓勵兒子習武,所以李晉對家傳的武術隻囫圇學了點皮毛,沒有往深裡練。

  不過就這點皮毛,已經足夠讓李晉從小學到高中都是打架高手,高中時一人打翻四、五個都沒問題;讀了大學後,他白天忙著談戀愛、晚上忙著熬夜打遊戲,後來發奮了又每天泡在實驗室裡,鍛煉得少了,身體也就差了許多。

  但是這段時間不知為什麽,李晉感覺自己的體力似乎又回來了,並不比高中時差,這倒是有點奇怪。

  走了兩公裡,李晉連大氣都沒喘一口,這讓他很是驚訝,不停地回憶是不是在等待開學的日子裡吃了什麽補藥。因為在大四上學期的時候,系裡組織了一場足球告別賽,結果他踢了5分鍾不到就因抽筋被換下場,這件事讓他記憶猶新,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垮了。

  前面漸漸荒涼了。這段沿河路雖然已經建好了河邊綠化帶,但附近的住房大多仍在空置期,燈光寥寥,往往走半天都不見一個人影。

  夏天還剩下一點點尾巴,夜風裡還有最後的夏日芬芳。李晉前方50米處有個身材嬌小的女生,戴著耳塞,梳個大馬尾,風中偶爾傳來她朗讀英語的聲音,斷斷續續聽不分明。除此之外,四下無人,隔很久才有一輛公交駛過,打破夜的寧靜。如果換成平時,李晉可能會有興趣走到她前面,去看看她的正臉。不過今晚李晉沒這心情,隻吊在她後邊,不緊不慢地走著。

  忽然,側前方一聲淒厲的尖叫撕破了夜空。那尖叫中似乎蘊藏了無窮的痛苦和折磨,渾然不似人聲。李晉最初以為是貓叫,想想又覺得不像。

  那個女生也聽到了叫聲,馬上一把扯掉耳塞,一路小碎步沿著階梯跑著上了河堤,大馬尾在她背上飛舞。她站在河堤上張望了一下,身形便消失在河堤後。

  李晉的好奇心雖然旺盛,但一般只針對自然科學,而對於身邊發生的車禍、打群架等牽涉到人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會去湊熱鬧的。不過那個嬌小的女生已經過去了,他猶豫了一會,決定也跟過去看看,聽說這附近搶劫的人多,如果真碰上搶劫犯了,至少他想護得那個熱心女孩的周全。

  李晉走上河堤,往前方看去。明月藏在雲中,朦朧的夜色裡,一切都看不分明。他只看到女孩已經下了堤,在綠化帶上疾步往前走,在她更前邊一點,一個模糊的黑影正蜷縮在地上蠕動著,偶爾發出一聲呻吟。

  是怎麽了?心臟病發作了?還是被蛇咬了?李晉懷著疑惑,步子稍微加快了幾分。

  這時女孩已經走到黑影的旁邊,李晉看見她蹲下腰去,伸出手似乎想扶那黑影起來。

  這時,那個黑影猛然坐起,一把將女孩抱入懷中,往女孩的臉上親去。女孩一邊拚命掙扎一邊尖叫起來,聲音中充滿恐懼。

  擦,碰見流氓了嗎?李晉猛地邁開步子跑了起來,邊跑邊喊:“放手!你特麽的快給我放手聽到沒有!”

  他才跑到一半,女孩的尖叫戛然而止,身體也停止了掙扎。李晉心裡一緊,有不好的預感。

  又跑了幾步,李晉才終於看清,那黑影不是在親女孩的臉,而是正在啃食女孩!鮮血讓女孩的秀發凝成一束束的,沾在她的側臉上;脖子上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仍有鮮血汩汩流出;她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隨著黑影的啃食而小幅地擺動。

  夜風中傳來血的腥味,混合著一種奇異的像似動物身上的刺鼻氣味。與這些味道一起傳來的,還有“噗嗤噗嗤”的喘息;以及咀嚼聲,那“咯吱咯吱”的,是牙齒與骨頭摩擦的聲音!

  李晉毛骨悚然。這尼瑪不是喪屍吧!在離黑影六七米遠的地方,李晉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他的冷汗一層層冒上來,與河風一接觸,頓時汗毛根根豎起,雞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兩條手臂。T恤的後背,不知何時已經濕透。

  黑影突兀地停下啃食的動作,猛然抬起頭來,那雙凶光畢露的眼睛正好捕捉住李晉的目光。

  李晉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用了極大的努力才抑製住轉身逃跑的衝動,睜大眼睛仔細看向黑影。

  那黑影像是個人,因為它穿著人類的衣服,雖然衣服已經被撐破,成了一片片連在一起的碎步。

  它也僅僅是有點像人。人的小臂上,不會那麽濃密粗壯的毛發,也不會有那種如利爪一般的手。

  那張臉,更加不像是人臉,只能說有點類似於人的輪廓,但那粗大朝天的鼻孔、唇角露出的鋒利獠牙、濃濃的黑毛覆蓋下高高鼓起的顴骨,都並不是人類的特征。

  也不是喪屍。

  倒有點像是……有點像是……狼人。

  恰巧這時月亮從雲縫中探出一點頭來,將清輝撒向世間,那“狼人”的臉龐在月光映照下更顯恐怖,血跡從它的嘴角一直淌到脖子下邊,染紅了它上身掛著的短袖白襯衣的碎片。

  李晉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此劇烈仿佛要把他的肋骨撞破衝出胸腔一般;他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大口大口地吐著濁氣。他的手冰涼,腳底板卻在發熱——這是心理學裡說的“戰或逃”反應嗎?一瞬間,李晉的腦海裡閃過極不相關的內容。

  “狼人”齜了齜牙,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似乎在警告李晉離開它的領地。

  李晉又退了一步。“狼人”沒有動作,只是用發紅的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李晉。李晉再退一步。

  見“狼人”還是沒有反應,他退得越來越快,退出十幾米後,他心裡的弦稍微松了一點,轉身就跑。一邊跑,他一邊回頭張望,確定“狼人”沒有追來。

  “狼人”沒有追來,而是繼續抱著女孩的身體大啃起來,那咀嚼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如此清晰、刺耳。

  李晉停下腳步。那個女孩的脖子被啃掉了一半,頭向後耷拉下來,半邊臉已經沒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不知道她是不是個漂亮女孩。曾經。

  不管曾經怎麽樣,她現在只剩半張殘破的臉。可她曾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聽見有人呼叫就趕緊去幫忙。她在朗讀英語,可能正準備四級考試。或許在她散步完回學校後,就會有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打電話給她,噓寒問暖,讓她甜蜜地微笑。或許到了晚上,她還會打個電話回家,讓爸爸少抽點煙,讓媽媽早點睡覺。可這一切都不會再發生。

  她正在變成一堆爛肉和骨頭。

  李晉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因為他從地上抄起一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樹枝,用膝蓋一頂折成兩段,左右手各持一半,向那頭“狼人”走去。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瘋了吧,可是他的步子卻出奇地穩,心跳雖然仍然很快,呼吸卻變得綿長。他走著,手暖了起來,手心開始出汗,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狼人”,腳堅定不移地向“狼人”走去。

  “狼人”停止進食,血紅的大眼睛警惕地望著逼近的李晉。

  “滾開!”李晉走到離“狼人”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就是警戒線——越過這條線,“狼人”就將開始攻擊。

  “滾開!”李晉大聲呵斥,“狼人”的表情似乎有點困惑,又有些不安。它看著李晉手中兩段帶尖頭的樹枝,似乎想要放開女孩的屍體,可又有些舍不得。

  李晉看著掛著白襯衣的“狼人”,看它粗壯的前臂,鋒利的爪子,有力的粗腿,評估著它的力量、速度,心裡越來越涼。

  他覺得自己的小腿肚在發抖,胃也在造反。

  他從小到大打過無數的架,大部分是贏了,也偶爾輸過,曾經打得別人頭破血流,也被人打得頭破血流過。

  可這次不同。這次如果輸了,那就不止是頭破血流了。就算能贏,身上也說不定會少幾個零件。

  有生以來第一次,李晉對即將到來的打鬥感到恐懼。他想起十歲時有一次,和一個比自己大的男孩起了衝突,那男孩掏出一把鋒利的彈簧刀,刀刃寒光閃閃。可那次他沒有害怕或緊張,只是覺得興奮,因為如果打贏了的話,就可以到處去吹噓自己“連拿刀的家夥都乾趴下來過”。

  腦子裡想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李晉反而平靜了一些。他開始慢慢進入狀態,計算著距離,盤算著是該先發製人呢,還是該防守反擊。

  “狼人”越來越焦躁,咆哮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肩膀微微下沉。李晉全神貫注地盯著它,自然發現了這微小的變化,心知“狼人”是要發動進攻了。

  綠化帶很窄,大約只有2米到2米5寬。左手邊是一個小小的斜坡下去,直到河灘;右邊是約3米高的河堤。前陣子水位才退下去,河灘上的泥地應該比較軟,踩在上面會很難站穩,不利於爆發。

  李晉飛快地計算一番後,將兩段樹枝反握,猛地衝向“狼人”。“狼人”迅速拋下女孩的屍體,弓起身子,然後一躍而起。

  李晉衝勢不減,眼看就要與“狼人”撞做一堆時,他的身子猛地向左方一扭,腿用力蹬地,同時右手反握住樹枝猛地向後一戳。

  他感覺到樹枝戳到了“狼人”的大腿肉裡,入勢卻不是很深,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動脈,或者不知道“狼人”有沒有動脈。“狼人”的肉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結實,樹枝的尖端“哢嚓”一聲斷在了“狼人”的肉裡。幾乎在0.5秒後,“狼人”的爪子掠過他的後背,長長的指甲撓得他後背火辣辣的痛。好在傷得不重。

  李晉沒有回頭,往前方一跳就跳到了河灘上,然後順勢一滾。

  “嘭”地一聲,“狼人”落到他剛才落腳的地方。

  李晉的右手連著樹枝一起深陷入泥地裡,泥地如他預料的一樣,極其松軟。他用右手支撐起身體,半跪在泥地裡,左手握著樹枝擋在胸前,“狼人”離他約1米半遠,也就是一個撲擊的距離。

  松軟的泥地不能帶來足夠的支撐力,讓李晉不能靈活地騰挪躲閃,同時也使得“狼人”沒法做迅猛的撲擊。

  李晉撐起身體後,右手丟掉已經失去尖端的樹枝,慢慢地繞到身後,把自己的鞋脫了下來。“狼人”一直戒備地盯著他,低聲咆哮,沒有貿然進攻。

  李晉把脫下來的鞋往“狼人”丟去,“狼人”伸出爪子打飛一隻,另一隻砸在它肚子上。與此同時李晉已經撲了出去,一個倒地滑鏟。

  謝天謝地,這個足球場上學來的動作起了作用,“狼人”避之不及,被李晉踹在它的踝骨上,踉蹌跌倒。

  李晉趕緊翻身不被它砸到,然後一躍而起撲到它的背上,左手拋開樹枝抓住“狼人”的兩隻手指,配合右手一起發力。

  只聽“哢嚓”一聲,“狼人”右臂的兩隻手指應聲而折。“狼人”吃痛不過,哀叫一聲後用力一掀,李晉擋不住它的怪力,被向後拋飛,胸口被它手臂砸中的地方頓時又痛又悶。

  落地後李晉又借勢打了幾個滾,離“狼人”遠一點後馬上坐了起來,不讓“狼人”脫離自己的視線。“狼人”看起來既憤怒又有些畏縮,那一下雖然沒能讓它失去戰鬥力,但疼痛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李晉心知自己的戰略是對的,跟“狼人”拚力量或拚速度都是找死,只能把它引到泥地裡,找機會破壞它的關節,才有一線生機。那帶尖端的樹枝暫時沒什麽作用,所以被他丟在泥地裡等待時機來臨。

  “狼人”咆哮著慢慢地向李晉移動,李晉大口地喘著氣,半蹲地貓著腰,小心地以S形後退,緊盯著“狼人”的動作,尋找破綻。

  每一次挪步,李晉的腳都會深陷入泥地裡,在這樣濕軟的地方走動,為了保持身體平衡,極耗的體力是平時的數倍。而跟這野獸一般的“狼人”比拚體力,顯然也不是什麽明智的行為。必須盡快尋找到機會。

  忽然,李晉的右腳踩中一塊石頭。他馬上停止下踩的動作,右腳迅速地輕點了幾下,感覺到石頭很尖,並不像一般河邊的卵石那樣是平滑的;形狀似乎不大,大約巴掌大小。

  這停下來的功夫,“狼人”又逼近了不少,差不多是在1米5的攻擊距離了。李晉不動聲色地繼續後退,退了四、五步,直到“狼人”也快踩到石頭上時,他忽然將腰彎得更低,腳用力蹬地,踉蹌著向“狼人”撲過去。

  短短1米5的距離,瞬間即至;但是因為腳底打滑,李晉的動作不免有些失衡。狼人高舉雙臂,重重砸下,李晉就地一倒,順手抄起泥地裡的那塊尖石打了個滾,險險避開“狼人”的重擊。

  “狼人”一擊不中,手臂又是一掃。但這時它也是蹲伏的姿勢,李晉卻滾到了它身後,讓它這一擊又落了空,它反而因為用力過大導致重心失衡,一屁股坐到泥地裡。

  李晉飛快地撐起身子,右手舉起尖石用力地砸在“狼人”後腦杓上,隻兩下便砸得血流如注。

  但畢竟在泥地裡不好使力,“狼人”的腦殼也遠比常人的腦殼要硬得多,這兩下並沒有將它砸暈,反而撩起它的真火。“狼人”大聲咆哮,半轉身掄起胳膊就向李晉掃來。

  倉促間,李晉雙掌托著尖石擋在胸前,“狼人”的利爪拍在石頭上,將這件武器抽飛,反震之力也讓“狼人”吃了個苦頭。

  李晉雙手發麻,趕緊連滾帶爬地繼續逃,轉眼就爬回了先前折斷“狼人”手指的地方。“狼人”僅落後他幾步,也是四肢著地迅速奔走,雖然折斷了兩隻手指影響了它的動作,但顯然它的速度要比李晉快上幾分。

  感覺到那粗重的喘息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晉心裡湧起一股絕望的情緒。他的體力在迅速流失,如果再執行剛才那樣的遊擊戰術,最後肯定是他先力竭。

  “死就死,嗎的拚了!”李晉大吼一聲,抄起剛才扔掉的那段樹枝後,轉身迎向“狼人”。

  剛轉身,利爪就帶著風聲襲來了,李晉絕望中忽生靈感,飛快地高抬腿一個滑鏟,狠狠地踢中“狼人”的下體。以他班隊後衛的臭腳法,這一腳竟然出奇地準確,“狼人”哀嚎起來。雖然它的手臂仍然帶著慣性打到李晉肩上,卻也沒太大的力氣了。

  帶著腥臭的“狼人”重重地壓下,這次李晉沒躲避的余地了,被“狼人”壓在身上。

  還好這個姿勢對“狼人”也不方便,一時攻擊不到他。李晉的手臂正好被“狼人”的大腿壓住,頭的位置則在“狼人”的小腹處。

  這一瞬間,他腦海裡忽然生出一個想法。當“狼人”撅起屁股、左臂撐地略支起身子,右臂正要往下猛擊時,李晉飛快地用雙手握住那根樹枝,狠狠地往“狼人”屁股下邊插去。

  仿佛老天都在保佑李晉,這一下毫無阻礙地插了進去,然後李晉用力一折,將樹枝折斷在裡面。

  “狼人”猛地一彈,落地後發出一聲悠久綿長的哀嚎,如泣如訴……

  李晉疲憊地站了起來,看著那“狼人”蜷縮地在泥地裡打滾,雙爪捧著屁股,一邊哀嚎一邊用頭撞地,那模樣讓他想發笑——但這實在不是笑的時候。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尖石被打飛的地方,只花了兩秒鍾就找到了那塊帶著血跡的石頭。然後他跑回“狼人”身邊,跪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照著“狼人”的頭顱砸去。一下,兩下……

  直到他筋疲力盡,“狼人”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聲息。

  李晉大口大口地喘氣,貪婪地呼吸著他以為再也沒法呼吸到的空氣。等他稍微恢復了點力氣,準備檢查戰果的時候,卻愕然發現“狼人”的毛正在消退,粗壯的身體在縮小。

  不一會兒,“狼人”變成了一具年輕男人的屍體,半個腦袋都裂開了,露出黃白相間的腦漿;他臉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大腿上有一個深深的窟窿,仍然保持著雙手捧屁股的蜷縮姿勢。那根拯救了李晉的樹枝,插在這具屍體的菊花裡,露出一大截,鮮血和黃色的物體混在一起,順著樹枝流出來。

  李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是背後還在火辣辣的痛,渾身酸軟無力,肩膀估計也腫了起來。這些都在提醒他,這不是幻覺……

  本來以為乾掉了一頭像“狼人”的怪物,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這下麻煩了,如果被別人看到了,自己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李晉再顧不得身上的酸痛,勉強站起來,先去找回自己的鞋子,又將石頭拋進河裡。然後他踉蹌著回到綠化帶上,看了一下女孩的屍體。

  女孩剩下的半張臉上,猶帶驚容。看得出來,這張臉完好的時候,應該是清秀標致的。李晉默默地站了一會,飛快地穿好鞋子,沿著綠化帶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跑出一公裡多後,他回過神來,又跳進河裡迅速地洗了一下,直到身上的泥基本上洗乾淨了,又將被抓破的T恤拋進河裡,這才飛快地往學校跑去。

  從聽到尖叫直到現在,只不過短短的5、6分鍾,然而這5、6分鍾裡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兩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在李晉眼前。

  李晉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著,一邊對自己說:“我沒殺人,那是怪物。我沒殺人,那是怪物……”

  ……

  李晉剛離開不久,一陣風刮過,兩道人影出現在女孩的屍體旁邊。其中一個看身形是女人,她彎下腰去檢查了一下,輕聲說:“沒救了。”

  另一個點點頭,抬起腿,似閑庭信步,卻三兩步就走到了年輕男子的屍體旁,默默凝視幾秒後,低聲說道:“是半妖。剛轉化不久就被殺了,妖力不夠, 所以又化為了人形。這淡淡的妖力波動……不會錯的。”

  先前那女人不知何時已飄飛到他身邊,“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半妖……真可憐。”也不知是在說女孩可憐,還是這男子可憐,或者,在她心目中,兩個都是可憐人。

  “天地靈力越來越濃,這種事必然會越來越多。”他抬起頭往李晉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訝道,“殺死這半妖的,竟然是個普通人?”

  女人也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也不知看到了什麽,點點頭附和道,“很奇怪的感覺,似乎並沒有修煉過任何法決,但卻到了引氣入體的邊緣。師兄,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這種情況雖然少見,但也是有的。極可能他的住處有靈脈,或者他隨身戴著一件富含靈氣的法寶,在靈氣經年累月的滋潤下,身體裡已經得到了改造,只是還沒轉化為真元。”

  “要去找他問個究竟嗎?”女人問。

  “算了,不用多事。我們且將這兩具屍體掩埋了吧。”

  男子一揮手,一股強力的旋風憑空而生,帶著地上的泥土飛上半空。不一會兒,泥地上就出現了一個半米深的大洞。

  女子招招手,便也有兩股旋風形成,帶著兩具屍體飛入洞中。她再一彈指,一朵火花飛射到屍體上,瞬間便形成熊熊大火,不一會兒就將兩具屍體燒得乾乾淨淨。男子再一揮手,旋風消失,泥土紛紛落下,將兩堆骨灰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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