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第三十刃,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嗎?”
看著莫聞手掌不斷地地靠近,那個綠色長發的少女身子微微一顫,但最終還是沒有動,任由著那手掌靠近自己。
在經歷了那剛剛仿佛撕裂靈魂一般的痛楚之後,妮露獲得了許許多多的信息,也比任何人都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違抗的存在,所以剛剛才出言先一步呵斥沛薛和咚德恰卡兩人,就是怕觸怒了對方,讓關心自己的兩位手下遭遇什麽不測,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整個世界都只有臣服一條路可以走,更何況是小小的她們。
手輕輕地放下,莫聞卻是沒有像以前那樣調戲對方,反而撫摸上了那骷髏狀的破碎面具。
“身體雖然變了回來,但傷勢卻沒有複原嗎?”感受著手指上有些粗糙的觸感,莫聞皺著眉頭,低聲問了起來。
見莫聞沒有動手動腳,妮露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畢竟剛才在那股信息之中,對方的好色與實力可是同樣出名,她雖然是虛,但已經恢復了理性,情感跟普通的人類可沒什麽區別,自然不希望自己剛剛加入就遭到了‘主人的毒手’。
恭敬地半跪在地上,她小聲地回答道:“雖然因為剛剛主人的幫助,身體已經開始向著最巔峰時期恢復,但畢竟當初諾伊特拉的那一擊將我整個面具都斬成了兩半,能夠活下來就已經是僥幸了!現在看來至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我的靈力才能全部恢復過來。”
嘴上如此說著,但妮露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慶幸之色,跪在她身後的沛薛和咚德恰卡則是喜形於色。雖然之前早就有所猜測,妮露大人或許是康復了,但此時聽到親口確認,兩人還是止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至於所謂的三天恢復時間,則根本就被兩人忽略了,畢竟在他們看來。只是區區三天而已,比之之前在這荒漠中渡過的那無數個顛沛流離、四處逃命的日子簡直是不算什麽。
想到這裡兩人心中又湧起了幾分悲戚,想當年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作為虛圈高層的第三十刃。身份是何等的高貴,心裡又是何等的善良,最後卻因為他們兩個而被那個卑鄙無恥的諾伊特拉偷襲,頭部受傷。身體變小還失去了記憶。只能離開虛夜宮,在這沙漠之中苦苦掙扎,嘗盡了苦頭,直到今天才恢復回來,——那個該死的諾伊特拉,大人當初就不應該一次次放過他!
也不知是因為妮露提起,還是沛薛和咚德恰卡眼中的那縷恨意太過顯眼,莫聞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頓。“諾伊特拉嗎?可惜,你恐怕是無法親自報仇了!”
對此站在一邊的原初就是一聲輕哼。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地,她忽然開口說道:“可惜織姬不在這裡,不然憑借她的盾舜六花,估計一下子就能讓妮露恢復過來。”
身為英靈神座之主的莫聞是可以使用任何一個契約在追隨及以上手下的寶具,理論上來說,井上織姬的盾舜六花,他同樣可以使用,但可惜同樣一件寶具在一個世界之中只能出現一件,否則會引起世界本源地變化,現在盾舜六花的本體被織姬戴在頭上,莫聞自然是無法使用了。
只不過顯然現在原初提起織姬是意有所指,至少聽了她的話,莫聞卻是忽然放下手來,不再說話了。
他轉過身來,默默地看著遠方的虛夜宮,那背影看上去竟顯得有幾分寂寥,幾分憂鬱。
而看他這個樣子,原初撅了撅嘴,卻也不再說話,而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剛加入的妮露和她兩名手下更是不敢出聲了,一時間場面上倒是安靜了起來。
白色的沙漠之中,隻余下鯤魚地呼吸吞咽之聲,不知傳到了多遠的地方。
時間靜靜地流逝,然後不知過了多久,從虛夜宮的方向猛然爆發出了一聲巨響,只見那密集的宮殿群上方,一個巨大無比的橢圓形黑腔被緩緩打開。
黑腔中倒影著一片城市的虛影,——那是空座町。
“喂喂,能聽到嗎?”
不知何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莫聞的耳中,有些溫和,但卻隱藏著一股目空一切的霸氣。
“很高興又見到你了,小一護!”憑借著鬼道天挺空羅,藍染輕而易舉地就從虛夜宮將聲音傳入了莫聞的耳中。
“不過我想我們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真正見面,我要先毀了空座町,製造出王鍵,再攻下屍魂界,在那之後,我們才有足夠的時間處理一下我們自己的問題。”
“對了,我將井上織姬留在了第五之塔,想要救她就自己來吧!”
“她對我沒什麽用處,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她!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想一次性面對著兩位山本元柳斎重國這個等級的對手!”
不同於原著中將四位隊長聯通黑崎一護一起困在了虛圈之中,這一次面對強勢的莫聞,藍染卻是選擇了將他一人困在了這裡時就動手了,不是他不想困得更多,而是擔心屍魂界的大隊人馬趕到之後,他卻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畢竟單單一個莫聞就能匹敵他手下大半的十刃。
此時戰略轉移,藍染卻是忍不住和莫聞解釋起了事情的由來,既是為了打擊莫聞的信心,也是為了將織姬的位置透露給莫聞,借此進一步拖延莫聞的時間。
沒有仔細聽藍染說些什麽,莫聞卻是直接站在原地,朝著虛夜宮的方向遠眺,憑借超人一等的目力,他的目光直接橫跨了十幾公裡的距離,落在了那個站在塔尖上的幾個身影之上。
藍染、東仙要、市丸銀。兩個不認識的女性虛,還有——織姬。
“咦?”
似乎察覺到了莫聞的注視,原本正要跨入黑腔的藍染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來,朝著莫聞的方向看去。
因為距離的原因,在那白色的沙漠之中,莫聞的身影就跟細砂般差不多大小,根本看不清楚,但憑借著明銳的直覺,藍染卻能斷定。此時莫聞正在看著他。
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他擺了擺手,然後領著東仙要、市丸銀又一次從容地朝著黑腔中走去。
但是藍染卻是失誤了。從始至終,莫聞的目光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看著那個靜靜地站在塔尖之上的棕黃色長發少女,莫聞的眼中微微有了一絲波動。
用北冥鯤鵬的最強一擊將井上織姬連帶著整個虛夜宮一擊覆滅,這是來到虛圈之前。莫聞所制定的計劃。
虛夜宮中還殘留著幾位十刃。這是藍染留下來拖延莫聞返回現世的部下,但莫聞相信他們沒有一位能在北冥鯤鵬的轟擊之下活下來。
這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覆滅了虛夜宮,莫聞進可攻退可守,完全可以選在自己認為最合適時間介入這場戰鬥,取得最好的戰果。
織姬死在這裡,莫聞可以將她的死推在那些虛的手中,從此以後他在攻略松本亂菊時就再沒有障礙,甚至因為他悲情的經歷。莫聞敢肯定亂菊絕對不會再提出離他而去的話,他只要找個時間把市丸銀解決掉。再裝作因織姬之死而痛苦傷心的樣子,就可以將這位本質上有些感性的美人的芳心收入懷中,現在距離友哈巴赫復活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簽訂心之契約。
織姬不會死,她只是暫時回歸英靈神座,不會有任何損失,也不會對莫聞有任何不滿。
之前已經將這個計劃透露給了織姬,她也同意了。
這應該是一個完美的計劃,簽訂了心之契約,織姬的心情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從利益的角度來說,這應該是最佳的選擇。
但看著那個站在塔尖的少女,莫聞卻是猶豫了起來。
織姬在笑著看著他,那笑容只有著濃濃的眷戀與不舍,而沒有絲毫的責怪與抱怨。
她應該看不到自己的,莫聞心中很明白,織姬雖然是英靈,但她的目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了一些,隔著十幾公裡的距離,她根本就不應該能看到自己。
但是現在站在塔尖之上,織姬還穿著平時居家的那套熟悉的襯衫,她的棕黃色長發因為黑腔打開帶來的微風而微微漂浮在胸前,織姬還動手攏了攏頭髮,但由始至終,她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對準確地望著莫聞的雙眼,一如平常,她在家中一般,不曾有片刻移動,不曾有一絲迷茫,不曾有......
莫聞的手緩緩舉了起來,完成了準備的鯤魚再一次在金光之中變成了展翼翱翔的鵬鳥,隻待著莫聞一聲令下,它就能轟平眼前的一切。
原初抱著胸,沉默在原地,一言不發。
妮露帶著兩位副官跪在莫聞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這個世界現在沒有人阻止莫聞,——除了他自己。
時間過去了一個瞬間,又或是過了一個世紀。
莫聞的手放了下來,北冥鯤鵬一聲啼鳴,漸漸消失在了空中。
原初嘴角綻放出了一絲笑容,但卻不動聲色地朝著莫聞問道:“怎麽主人,不再執行計劃了?”
莫聞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隨即長長出了一口氣,緩聲道:“不了,我改變主意了!”
眼中的喜色更濃,原初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咦,主人你改變主意了嗎?不知道誰之前口口聲聲說自己的計劃是完美的,絕對不會更改的!”
莫聞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的計劃本來就是完美的,只是我突然覺得有些不爽,不想再繼續做下去了而已!”
不知何時,一直繚繞在莫聞身上的像陰氣一樣的東西消散了不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開朗不少,配合著原本就英俊非凡的容貌,此時竟像是陽光一般耀眼。
一旁跪在地上的妮露看得就是一呆,要不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她簡直不敢相信同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會發生這種變化,從一個陰鬱貴公子變成陽光少年。
將雙手慢慢舉起,看著它們,莫聞自言自語道:“我似乎有些魔障了呢!
不錯,簽訂心之契約,得到固有能力,得到新的寶具的確能讓我變強,但像是發了瘋一般去追求這個,卻是本末倒置了,畢竟它們只是輔助我變強,而不是代替我變強,直到現在一些寶具我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已經得到的固有能力也沒怎麽提升,卻還在盲目地追求著心之契約,哪怕是讓自己覺得不舒服的事情也會去做,這真是太蠢了!與其這樣,我覺得讓自己保持一個好心情,把精力放在提升自身能力上,或許變強的速度還要更快一些!”
“至於簽訂契約這種事,順其自然,挑難度低的,容易下手的去收就好了,沒必要去特意挑戰高難度,非要弄到一個心之契約不可,說到底,這項能力也只不過是你帶來的而已!”看著原初,莫聞慢慢地解釋著自己心中的想法。
眼中帶著喜意,看著有些逐漸恢復過來的莫聞,原初卻又傲嬌地道:“隨便你了,誰叫你是主人呢?”
不過一會兒之後,她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麽我親愛的主人,你現在想做些什麽?”
莫聞白了她一眼,然後一把搶過了她被在身後的靈弓,沒好氣地說道:“現在,現在自然是先把織姬救出來了,然後回現世,看看能不能做掉市丸銀,讓那小子一直背著叛徒的身份掛掉,那樣亂菊估計還能落在我的手裡!”
原初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主人,你還是這麽壞!人家倆明明是那麽淒美的愛情,你也忍心去拆散!”
“我本來就是壞人!再說亂菊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怎麽可能讓給別人!”莫聞理直氣壯地說道,沒有因此有一絲臉紅的跡象,然後隨意地拉動了兩下萬裡靈擊的弓弦。
“中!”
下一個瞬間,站在塔尖之上,負責監視織姬的兩個女破面就被炸成碎片。
仿佛捅了馬蜂窩一般,虛夜宮中,一道道強大無比的靈壓衝天而起,向著不宣而入的闖入者宣示著自己的存在與怒火。
對此莫聞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再一次拉起了萬裡靈擊,瞄準了虛夜宮的方向。
“一群砸碎而已,剛剛饒你們一命,竟然不知道感恩,現在都給我去死吧!”
ps:感謝兜兒空空的月票和站在日下之王的打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