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一處淺灘處,潮水退開了過百丈,露出了寬敞的海床,那裡布滿了烏黑的礁石,而一艘船隻遺駭散布在石面上,其中隱約有數十包鹽隱布其上,在那海風地吹拂倒也顯得有幾分壯觀。
海床旁此時正站立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看著那擱淺的大船,大喜地摟過了另一人,“陵少,你看我說的怎麽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能從海沙幫那裡逃出來,絕對能乾一番大事業,你看連老天爺也在幫我們,把我們的鹽送回來了!”
另一個少年也是一臉的笑容,“仲少,這下我們發了,這些鹽運回揚州,足夠我們大賺一筆了!”
不過隨即又有幾分擔憂地說道:“仲少,你說海沙幫還有老爹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知道楊公寶庫的位置的?”
此人正是從揚州城出來的寇仲、徐子陵,兩人剛剛從杜伏威和海沙幫的追殺中逃出來。
聽著此言,寇仲就是撇撇嘴,“估計是在揚州和娘在一起的時候,被人看到了吧,這些人雖然顧及城主,不敢派高手進揚州,但是派些探子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估計他們也不敢肯定,只是猜測而已,不然剛才早就嚴刑逼供了,我看他們主要是想用我們把娘從揚州城裡引出來吧!”
而那邊徐子陵卻是一陣苦笑道,“仲少,你還管傅姐姐叫娘,她可是最討厭這一點了,不怕她知道後狠揍你一頓!”
“她那是和城主大人在一起了。所以才嫌棄這一點,一開始她不也沒反對,”寇仲有些酸溜溜地說道。“唉,什麽時候我才能像城主一樣那麽有本事,一定要娶個像娘那樣漂亮的老婆!”
徐子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像城主一樣有本事,仲少你就吹牛吧,我們要是有他老人家百分之一的本事,今天也不會被海沙幫捉住了。當初跟在娘身邊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那些追殺娘的江湖人士是怎麽被城主大人碾死的了嗎?”
寇仲還是有幾分不服氣,“那是他習武比我們早。你沒聽娘說我們也是習武奇才嗎?連長生訣那種奇書我們都練成了,再加上娘的九玄,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一代高手。”
見徐子陵還是有幾分不以為意,他頓時激將道:“那時候。說不定衛姐姐也能高看你一眼!”
徐子陵臉色一紅。“你提她幹什麽,她可是城主的人!”
寇仲輕笑道:“得了吧,陵少,哪次衛姐出來派送食物,你不是搶在最前面,想多看人家幾眼。我跟你說,只要我們能功成名就,像那種溫柔、漂亮的侍女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我們之前從娘那裡離開時,可是誇下海口了。不闖出一番事業絕不回去,一世人兩兄弟,你幫不幫我?”
徐子陵就是微微苦笑,正要說些什麽,但臉色卻是一變,朝著海面一指。
“不好,仲少,海沙幫的人追來了!”
只見海面上兩艘懸掛海沙幫旗幟的船隻正向這邊駛來。
“該死!這幫混蛋速度倒快!陵少,搬鹽!能搶回來算多少吧!”
寇仲正衝下去把鹽藏起來,不料卻被徐子陵一把拉住,只見他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道:“仲少先等等,情況好像不對!”
不知何時,海面八艘中型的兩桅帆船開來,那兩艘海沙幫的船竟然調轉了船頭,想要逃跑,但還是被迎頭追上,雙方隨即就廝殺了起來,整個海面上都是震天的喊殺聲。
寇仲低聲道:‘你看那個妞兒,比得上我們的娘!‘
雖然沒有明說,但徐子陵亦知道寇仲說的是誰。只見海沙幫的船上,一個身穿湖水綠色武士服的少女,正在追殺那些海沙幫的高手,長腿細腰,美豔得不可方物,之前打得他倆屁股尿流的海沙幫高手,在她手下簡直不堪一擊,隻三兩下就被她殺得紛紛敗退,最後連那幫主韓蓋天也被她一掌拍得吐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寇仲喉嚨發出‘咯’的一聲,咽著口涎道:“若能和她共度良宵,短命三日我都甘願。”
徐子陵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還是等你武功趕得上人家再說吧!這女人可不是什麽善茬。”
也不知那美女和韓蓋天有什麽仇,在對方倒在地上還大加折磨,兩人離海面船隻也不算近,但還能聽到韓蓋天那淒厲的慘叫聲。
聽著那陣仿佛惡鬼般的慘叫,寇仲就是一激靈,“我們還是先搬鹽吧,這種女人還是等本少神功大成之後再來降服吧!”
可惜,他們兩個不想見人家,從莫聞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情的雲玉真卻很想見他們。
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巨鯤幫的好手將兩人抓到了船上,畢竟此時的寇仲、徐兩人遠遠算不上高手,而這些年雲玉真靠生死符卻控制了不少武功不俗的手下。
“寇仲、徐子陵是吧!”
雲玉真悠閑地坐在一張大椅之上,此時已近黃昏,她身邊還放著一盞風燈,映得她靠燈的半邊嬌軀似會發光的樣子,使她的美麗多添了幾分因神秘而來的聖潔感覺。
而在她的旁邊韓蓋天正在那嘶吼著,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撕爪著,活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血人,那樣子讓寇仲、徐子陵心中就是一個顫。
此時聽著那美人的問話,寇仲哪敢說真話,立刻眼睛一轉,說道:“不是,我叫傅仲,他叫傅陵……”
‘噗嗤’一聲輕笑,雲玉真沒好氣地說道:“姓傅,還是跟娘家姓,不過我記得傅君婥好像沒認過你們倆吧,就不怕她對你們出手?”
寇仲、徐子陵對視了一眼,寇仲小聲問道:“您認識娘。而且您看上去和娘一眼漂亮,難倒是姐妹不成,那您豈不是我們的阿姨了。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阿姨你快放了我們倆吧!——”
雲玉真聽著‘阿姨’一詞,卻是面色一寒,玩味道:“我是否該先狠狠揍你們一頓,讓你們這兩個小鬼守規矩點呢?”
她手中一道寒光朝著韓蓋天射去,原本已經叫得有氣無力的韓蓋天頓時又‘精神’起來。叫得更大聲了。
寇仲頓時不敢說話了。
而雲玉真卻以一種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自語道:“主人說這倆家夥天生就是走狗屎運的家夥,跟著他們沒準就能碰到好事,”
她瞥了一眼在那邊慘叫的韓蓋天。“現在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這韓蓋天我追殺他有一頓時間了,可怎麽也抓不住他,今天僅僅是興致來了。來找這倆家夥一下。就能順手把他解決了,倒也可以算是兩員福將了!”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把我辦事?”雲玉真忽然開口問道。
兩人就是一愣,寇仲眼睛眨了兩下,剛想說些什麽,雲玉真那張俏臉卻已看了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對了,我忘記說了。如果不同意的話,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目光不經意地瞥了韓蓋天一眼。雲玉真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濃鬱,那淡淡的酒窩,讓她顯得分外迷人,
寇仲、徐子陵苦笑地對視了一眼,這裡哪還有他們拒絕的余地。
幾天之後, 巨鯤幫的船隻之中,船間的廊道十分昏暗,一頭一尾掛了兩盞風燈,中間一截暗沉沉的,現在正是夜晚,除了當值的人員外,大多數人均已酣然入睡。
然後就見一扇大門輕輕打開,兩個人提氣輕身,鬼魅般朝船尾一端掠去。
“仲少,這樣不太好吧,這幾天美人師父對咱們也算用心,親自教我們功夫,這樣溜走是不是有些忘恩負義了?”
寇仲卻搖搖頭,“那婆娘可是叫咱們去東溟派去偷帳本的,誰知道安得什麽心,我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為妙,而且陵少你願意看著那張冷臉,那婆娘漂亮是漂亮了,但脾氣也太暴躁了,對咱們呼來喝去的,本少可是吃不消了!”
徐子陵想了想,也覺得寇仲說的有理,兩人當即朝著船尾奔去。
豈知到了通往甲板的樓梯時,人聲由上傳下來,赫然是雲玉真的嬌笑聲。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躲到旁邊一處房間之中,躲到櫃子裡面。
‘咿!’的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
雲玉真的嬌笑響起,“主人!人家這次可是把海沙幫給滅了,而且還想辦法幫你對付東溟派那對母女花,你該怎樣賞人家哩!”那聲音竟是出奇的狐媚嬌嗲。
接著雲玉真低呼一聲,然後是她咿咿唔唔的喘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
躲在櫃子裡的寇仲、徐子陵心中一陣不爽,想不到雲玉真平時對他們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現在竟任人玩弄,前後的詫異讓他們倆心中一陣吃味,不過他們更好奇那個主人的身份,以他們的功力竟然此時也未發現有第二人在屋裡,可見來人武功之高。
“主人、主人,你快一點,人家等不及了!”雲玉真的嬌喘聲愈來愈重,聲音也愈發得放蕩。
“不急,正事要緊!”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那人來了沒有?”
雲玉真似乎有些不滿,上下磨蹭著,但還是開口說道:“估計快要到了,有那兩個小子在,不愁他不上鉤,畢竟他也是很眼饞楊公寶庫的!”
“乾得不錯,來,讓我看看你最近功夫有沒有什麽長進?”似乎聽到好消息,那人顯得有幾分開心,然後就聽雲玉真一聲驚呼,之後就是一陣嗚咽聲。
寇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從櫃門的縫隙中朝外看去,頓時就感覺熱血上湧。
只見平時凜然不可侵犯不可侵犯的雲玉真正跪坐一個男子面前,任由對方伸進她的衣服之中,把玩著她的雪峰,而她則在對方身下,綣首微抬,賣力地吞吐著,那俊俏的臉上滿是紅暈,眼中帶著流波,口手並用,顯得極為。
看著這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寇仲險些驚呼出聲,急忙運轉長生訣,這才讓一切平靜了下來,隨之升起的卻是濃濃的嫉妒,那男人是誰,竟然——太讓人羨慕了。
良久之後, 隨著一陣輕咳聲,就聽雲玉真嬌嗔道:“主人討厭,又是這樣!”
那人卻不以為意,嘿嘿笑道:“去你房間吧,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妖精!”
“人家才不是妖精,人家是主人的禁臠,大名鼎鼎的紅粉幫主!”
......
隨著一陣腳步聲,兩人走出了屋外。
櫃子中,寇仲的臉色就有幾分抑鬱,雲玉真在他眼中就像女神一般,沒想到竟然會為男人做這種事,頓時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唉!陵少,你說什麽時候才能有人像雲美人這樣的美人為我做這種事情,羨慕死我了!話說這個主人是誰啊,看樣子好像武功不低的樣子?”
而徐子陵的臉色卻有幾分古怪,良久才聽他以一種似在夢中的聲音開口道。
“聽聲音,好像是莫聞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