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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飛之所以會如此的驚訝，是因為他見到的竟然是一棵翡翠白菜！

　“另外一棵翡翠白菜怎麽在您這裡?”於飛驚詫了。

　翡翠白菜是慈禧太后的最愛，也因此她的關系，翡翠白菜的價值早已經超越了其本身，甚至在大多數國寶之上，是台北故宮博物院的鎮館之寶！很多內地的人到台北故宮博物館一進門就會問“翡翠白菜在哪裡?”

　其知名度就可見一斑了。

　翡翠白菜有兩棵，另外一棵聽說是孫殿英在盜取後為躲避罪責送給了宋子文，宋子文帶到了美國，然後就失蹤了。所以於飛一直以為它應該在美國。此時在巴法亞的收藏室中見到另外一顆翡翠白菜，他怎麽能不吃驚?

　巴法亞笑而不語。

　於飛也醒悟自己是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大多數失蹤的國寶都並沒有損毀，甚至沒有像《永樂大典》正本一樣深埋地宮等隱蔽的地方，而是被某個收藏家悄悄珍藏，自己把玩。

　來到巴黎之前，於飛也曾經設想過巴法亞收藏的驚人。但是自以為眼界很高的於飛卻不認為這會讓他驚訝。但是見到翡翠白菜的那一刹那，於飛驚訝了。而且萌生了要將翡翠白菜帶回國的想法。

　“親愛的巴法亞先生……”於飛躊躇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巴法亞把翡翠白菜放在如此顯目的位置，很顯然。對於它是非常看重的。那麽自己求購的請求他會同意嗎?

　“恩?”巴法亞似乎是看穿了於飛的心思，臉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

　“您應該記得，在倫敦我將您祖上的聖杯轉讓給您。今天又將法蒂瑪權杖親自送到您的手上。現在我想將您在倫敦給我的兩千五百萬英鎊轉回給您，用來交換法蒂瑪權杖的兩支洪武釉裡紅的瓶子我也可以不要。隻請您能讓我將翡翠白菜帶回到它誕生的地方。”

　於飛並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說道。

　他不是沒有想到故意壓低的翡翠白菜的價格，然後可以少付出一些代價。

　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荒誕的念頭！

　巴法亞是什麽人?他會不知道翡翠白菜的真正價值?

　如果於飛這麽做，只會適得其反，讓巴法亞產生嫌惡的感覺，也會認為於飛並不是一個可交的人。

　所以於飛上來就很直接。像當初巴法亞求購聖杯的時候一樣，開出了兩千五百萬英鎊的價格。如果換算成人民幣，那就是超過兩億五千萬了。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高的價格了。也能顯示出他的誠意。

　而且於飛又提起了倫敦聖杯和法蒂瑪權杖的故事，目的當然是讓巴法亞記起他的情。

　他相信巴法亞不是一個不念舊情的人。雖然法蒂瑪權杖是在於飛不知道價值的情況下送出的，但是巴法亞卻不知道呀，他應該還以為真的是自己用兩個洪武釉裡紅交換的吧?

　“於。你們中國有一句俗話。叫一碼……歸一碼。”出乎於飛所料的是，巴法亞一開口就形同拒絕的說道。而且還用了一句中國的俚語，這個老東西真是個中國通，甚至在某些知識面都堪稱專家，比之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幸好自己沒有想過要坑蒙拐騙。

　“我想您應該知道翡翠白菜的價值，但是很可惜，他並不是您祖上之物，所以不能同等來看。”巴法亞說道:“如果我不是法蒂瑪王室的後裔。那麽法蒂瑪聖杯和權杖對於我來說和普通的文物並沒有什麽區別。你也知道，我對翡翠白菜也是非常珍視的。”

　嘿！這個老東西翻臉不認人了！於飛有些鬱悶的想到。

　不過現在他確實沒有任何的巴法亞的把柄在手上。如論是聖杯還是法蒂瑪權杖不管是賣的還是送的。都已經到了巴法亞的手中。巴法亞願不願意將翡翠白菜轉讓給自己，完全看他意願，自己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和之前與大英博物館的談判不同。當時自己擁有“行走的人”銅雕像，而這也是他們迫切想要獲得的。因此於飛才能獅子大開口的漫天要價，而大英博物館卻不敢坐地還錢。

　“巴法亞先生，只有我們兩個人，有什麽條件就請提出來吧。”於飛說道。他非常清楚，巴法亞這麽說絕對不是不想轉讓，而是想提更多的條件，讓自己付出更多的代價！否則的話，他完全可以不讓自己看到這棵翡翠白菜，這對巴法亞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於，您真是一個爽快的人，我喜歡爽快的人。”巴法亞先生說道。

　“於，我直說吧。”巴法亞先生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這件翡翠白菜雖然對我很重要，但是轉讓給您也不是不可以，甚至，那兩件洪武釉裡紅的瓷器我也同樣照常可以給你，我隻想要你一句話。”

　“什麽話?你說，你說。”於飛連連說道。沒有想到巴法亞竟然只要自己一句話，這太簡單了。

　但是巴法亞的問話卻讓於飛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我隻想知道法蒂瑪法杖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的來的。”巴法亞雙目炯炯的盯著於飛，似乎可以直視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啊?於飛沒有想到巴法亞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從一個黑市上湊巧——”於飛還想用剛剛的謊話來糊弄巴法亞。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巴法亞打斷了。

　“於，你可要想好了。”巴法亞悠悠的說道。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其中威脅的意味很濃。如果於飛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那麽這個翡翠白菜也就要跟於飛徹底的說拜拜了。

　於飛現在才知道，自以為編得天衣無縫的謊話，原來巴法亞的壓根就不信，他只不過是沒有當面拆穿自己而已！

　“巴法亞先生，您知道我非常看重和您的友誼……”於飛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如果堅持剛剛的說法，自然無法讓巴法亞滿意，但是如果說自己在跳蚤市場上淘到了法蒂瑪法杖，那麽巴法亞信不信先不說。如果他知道自己送給他的禮物是在跳蚤市場低價買到的恐怕心裡也會很不舒服吧?

　“嗯哼。”巴法亞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為了給您準備禮物，我花費了很多心思。”於飛咽了口吐沫，再一次強調說道。

　“所以呢?”巴法亞絲毫不為所動，“你總該告訴法蒂瑪權杖，您到底是從哪裡發現的吧?否則的話——”

　巴法亞說著將翡翠白菜又向自己這一邊拉了回來，拉開了和於飛的距離。

　於飛終於嘗到被別人吊胃口的味道了。這也算是報應不爽吧。

　“好吧，我全告訴你！”最終，於飛一咬牙一跺腳，不管不顧的說道:“法蒂瑪權杖是我湊巧在巴黎跳蚤市場的一家古玩店中買到的。”

　“什麽?！這不可能！”巴法亞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道！

　巴法亞常住巴黎，那豈不是說法蒂瑪權杖與他只有咫尺之遙，但是這麽多年來，他竟然毫無發現?！這讓他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怎麽不可能?”於飛說道:“巴法亞先生，您眼光高遠，只會盯著聖.奧諾雷大街上的高檔古玩店，又怎麽會光顧跳蚤市場的小店呢?”

　巴法亞酷愛收藏，一生藏品無數，即便是於飛擁有真氣，都難以和他比你。但是對於自己居住巴黎，竟然與法蒂瑪權杖相守多年而不自知，這對巴法亞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刺激。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巴法亞歎息說道:“對了，我還想了解您當初買法蒂瑪權杖的時候花了多少錢。”

　這下於飛更為難了。

　自己當時花了兩百歐元，其中二十歐元還是消費，如果再算上包裝盒的價格的話，那麽法蒂瑪權杖還不到一百八十歐元！於飛不知道當自己說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巴法亞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住。

　但是事已至此，回避已經不顯示了，隱瞞也沒有意義了。

　於飛清了清嗓子，準備說出真實的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