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金誠一見牙神大人動手,立刻就百倍警覺,噴出一口老酒化為酒霧漫天揮灑,也順帶逼出了牙神十兵衛的刀光軌跡。
好個火舞金誠,不愧為火舞家的族長,一身體術儼然已經登峰造極,強行移動的過程中腳下再度疾停變向,偌大的身子扭曲到了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角度,才堪堪避過了那道刀氣。
“牙神大人,你當真想殺我?”火舞金誠又急又怒,連退了十幾步,大手一揮,本族忍者立刻一擁而上,將他包圍在人群中,徹底保護了起來。
這邊柳生大海心中大寒,瞧向牙神十兵衛的眼神也變了,他分明從牙神大人的眼中看見了一種漠然到了極點的東西,這不是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眼神。
無論出於任何動機,當場殺死火舞金誠,這種事情不可能是牙神大人在清醒的時候乾得出來的。
這時,牙神十兵衛偏偏咧嘴一笑,露出的是如同凶獸般貪婪的目光。
“我把你們全部切了當肥料,樹上就能長出西瓜了!”牙神十兵衛滿嘴胡言亂語,腳下陡然發力,一頭撞向了柳生大海。
慌亂之中,柳生大海拔刀在手,內力灌注雙臂,以柳生一族獨有的格擋術,死死封住了牙神十兵衛的來勢。
兩人甫一相交,柳生大海連人帶刀立刻就被橫掃了出去。雙方力量差得太遠,他的格擋術只能保命而已,根本就擋不住對方攻勢。
牙神十兵衛緊接著一個疾停變向,閃到了阮大同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極近,幾乎鼻梁挨著鼻梁了,就連對方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阮大同嚇得渾身發軟,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了,他從來沒想過會和牙神大人以這麽近的距離接近,從未想過。
和阮大同的軟弱相比,牙神十兵衛冷峻得簡直不像個活人,倒像是一截石頭樁子立在面前。
阮大同一動不動,退不敢退,進無可進,直到牙神十兵衛突然間又一臉木然的說了一句話,“你擋著我的路了!”
對方的話音猶在耳畔,阮大同隻覺得眼前一黑,一股強烈無比的劇痛如潮水般瞬間就侵佔了他的全部感覺,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因為牙神十兵衛直接用一記頭錘,砸碎了他的前額。
肝腦塗地,眼前這幅令人作嘔的畫面一下子就徹底擊潰了越南士兵們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他們開始舉槍亂射,而且槍口多半都對著周圍的那些忍軍。
彈雨造成了大量的傷亡,忍軍們分不清敵我,隻好奮力還擊。一時間槍聲大作,刀光劍影四面八方閃動不休。
一見搞成如此場面,葉晉哪裡還不懂得把握時機,手中虎翼刀連番暴閃,先把周圍的幾名忍軍盡數斬殺再說!
“走!”亂軍之中,葉晉毫不猶豫一馬當前,連連放出六七道無堅不摧的銳金之氣,將眾人後方清理出一大片空間。
曹嬰和黃三郎他們見機行事,紛紛操起身邊順手的家夥,追隨著葉晉大步奔行,趁亂殺向了祖木之地的入口處。
牙神十兵衛先斬山主,又襲殺兩位族長,分明已經是敵我不分了,火舞金誠和柳生大海兩人回過氣來之後作出了同樣的動作,兩名宿敵居然極有默契的同時下令向牙神十兵衛出手。
眾多忍者向牙神十兵衛發起了悍不畏死的衝鋒,這批忍者要分出一部份來向暴亂的越南士兵還擊,還要分出數十名好手保衛兩位族長大人,最後這三分之一的倒霉鬼才是衝向牙神十兵衛的生力軍。
可惜牙神十兵衛根本不是這些所謂的忍者死士能夠對抗的,只見半空中刀氣縱橫交錯,大部分忍者連近身都不能,就被斬成了七截八塊。
僥幸未死的一隊忍者終於靠近了牙神十兵衛,大夥兒四散開來,各展所長,齊頭並進,一起殺向了牙神大人。
他們抱著決死的心意,又有諸多忍術法門在身,若是換了另一名敵人,也許能夠以弱勝強,以命換命,可惜他們面對的是牙神十兵衛大人,日本地下世界僅存的三名上忍之一,他可算作是當代忍者的老祖宗,雖然神智有些問題,可是戰鬥的本能還在,又豈會被這些粗淺的忍術所惑。
只花了不到一盞熱茶變涼的功夫,牙神十兵衛就已經把強大的忍者軍團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見勢不妙,火舞金誠和柳生大海合兵一處,兩位家主身邊匯聚了一百多名忍軍,算是暫時有了些自呆的能力,不過接下來兩人之間的短暫對話聽上去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大海,咱們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就有話直說了!我看牙神大人的情況很不對勁,不如你留下來照看大人,我先撤回日本,等我找來醫生,我們一同醫治好了牙神大人,想必定是大功一件!”
“嗯,我也讚同你的觀點,不過論起醫術,我們柳生一族在國內的水平當仁不讓,還是你留下來照看大人,待我回國去請來我們柳生一族最有本事的醫生,我們再從長記議吧!”柳生大海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火舞金誠對幾名部下使了個眼色,腳下不住的後撤,嘴上卻仍在糾纏不清道:“太好了!原來柳生一族醫術高明,那更應該由你們的人留下來照料牙神大人。事態緊急,我必須回國去稟報大松仕仁閣下,這裡就拜托大海兄先頂著了!”
“我頂你老母!牙神十兵衛是能頂得住的麽?禿頭誠,少廢話了!我們一人再出三十名忍者, 先擋住那瘋子再說!咱們的爛帳回去之後再慢慢算!”柳生大海也是急眼了,再難保持平日的翩翩風度,衝著火舞金誠大吼道。
兩人此刻隻想迅速脫身,倒是沒什麽時間去關注葉晉幾人的行蹤。
葉晉他們已經一路殺到了山崖之下,打算順著巨藤爬上去再說,反正這條路曹嬰已經走了兩遍,算是輕車熟路,有她帶路是錯不了的。
葉晉果然如之前所說,剛開始的時候一鼓作氣,替眾人殺開了一條血路,到了後來,他卻漸漸放緩了腳步,落到了眾人身後。但凡是敢靠近這支隊伍的,無論是忍者還是越南人,全都是毫不手軟的一刀斬了。在凌厲無比的銳金刀氣面前,再配合葉晉靈動鬼魅的身法,就算是面對槍械也沒什麽分別。
往往在對手剛有舉槍動作的時候,葉晉的刀氣就已經到了面前,偶爾有幾顆流彈飛過來,憑著先天高手的敏銳,他也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大致方向,堪堪避過。
五虎斷魂刀毫不留手,這一路斬殺過來,葉晉刀下至少多了幾十條人命。雖然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漢子,不過見葉晉身上居然擁有如此重的殺性,還是令到劉磊落和袁文卿幾人心有余悸,“這小子完全強得不像人類,而且殺人殺得如此酣暢自在的,實在生平罕見。”
葉晉這套五虎斷魂刀真正施展開來,連他自己都有些暗暗吃驚。以十倍刀速配和精奇刀招,再加上銳金刀氣,遠攻近殺,殺敵如同砍瓜切菜,簡直如入無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