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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黎明》第43章 謀求合作
  由於對炸藥方面的研究,王伯良對於化工方面的知識掌握了不少,加上前世所受的相關教育,火柴的製作原理他也比較清楚,最重要的是他若開辦火柴廠可以直接從國外訂購機器聘請洋員充作工程師負責工廠工藝指導,這只要是有資本便可以辦成,而紡紗織布也可同樣做此處理——這個時代的中國在輕工業方面處處都是空白領域待人開發,而自鴉片戰爭之後華洋接觸,洋商努力向中國輸出各種工業品,幾十年下來至少沿海地區對於洋貨已經有了很大的市場,可以說只要國人開辦工廠便可省去了市場培育的過程。

  在王伯良看來盛軍靠屯墾發家致富雖然穩妥但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以小站和新城的地理優勢絕對有更大的作為,別的不說,就靠這個半淤不淤的海河就能使天津成為僅次於上海和廣東的全國性貿易港口,新城的河道情況遠比天津更好,可以通行更大噸位的船舶,這就是一筆寶貴的財富。現在上海機器織布局已經出現,可惜王伯良還未進入李鴻章的圈子,對於那個飽受爭議的“十年專利”的進展情況並不了解,雖然他不清楚到底有沒有人提出這個方案,但織布局已經掛牌這個政策遲早都要出台的,與盛軍在李鴻章心中的地位與之合作建立織布廠絕對可以避開那個“十年專利”,這可比自己那個“先上車後買票”的花招更光明正大。

  至於二十年後王伯良要將與盛軍合作的工廠交付盛軍,以及後面的紅利分配計劃,雖說有損於他的利益,但他所圖的絕非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兩銀子的收益。除了可以避開“十年專利”的障礙之外,他更看重工業化循序漸進的穩定進程——搞工業哪怕是紡織這樣的輕工業需要的不僅僅是資金、技術,更需要管理。王伯良前生雖未學過工業管理卻也明白現下自己的實力也只是小打小鬧,趁著國內大片空白領域的先手由小向大發展,無論在哪個方面都是處於積累狀態,掛上盛軍的名頭來發展輕工業固然會讓自己的利益受損卻也算是加入了“正規軍”的行列,任誰盯上了自己這塊肥肉都要掂量三分,再者說來二十年後若是自己發展順利那又是個怎樣的光景,誰吃虧還是個未知數!

  周盛傳本來只是想向王伯良抱怨一下隨軍學堂招收學員數量過少,卻沒想到兩人談論起來發展到要開工廠的地步,而王伯良提出的建議的確十分誘人——盛軍帳面上缺錢,以往辦什麽事情都緊緊張張的,自己是淮軍元老有什麽事情通稟李鴻章十之八九都可得到一些支持,但不可否認的是李鴻章給的再多也不若自己掌握主動。按照王伯良的提議,盛軍別的沒有就是人多地多,以土地和基建這算入股這對盛軍而言毫無壓力,而工廠一旦建起來“錢景可觀”,更讓周盛傳動心的是這可是會下金蛋的母雞,人家千裡當官隻為財,手底下從高到低的全算上若不是為了財誰願意背井離鄉當兵?手裡有了實業就可自己造血,提高部下的待遇,這對於凝聚盛軍有著重要的意義。

  “心田能夠如此想本官還能有什麽可在乎的?可開辦洋務工廠怕是有些風險,南方倒是有些當地富商開辦過機器工廠,只是聽說境況不太好,中堂大人所辦洋務多為軍務所用,也就是輪船招商局還算可以不過也是被洋商所壓製……”經商難免有賺有賠,王伯良開出的條件非常優厚,盛軍所作的無非是乾的是最擅長的出力氣的活,至於辦廠所需土地以目前盛軍駐屯地區內而言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直接在地圖上畫圈就可以了。周盛傳對於搞些產業是絕對支持的,新城小站都是如此這也是盛軍最重要的財務補充,不過與以往的傳統商業不同,這次要開辦的是機器工廠,這在全國范圍內民用方面都是極少見的,是賠是賺這確實讓周盛傳沒有多少把握。  王伯良笑著答道:“在下記得中堂大人在上書朝廷籌建上海機器織布局之時就曾有言‘英商洋布入中土,每年售銀三千數百萬……’,這機器織布局便是中堂大人期望漸收回利源所舉,可見這市面上布匹之類的棉紡織品是不愁賣不出去的關鍵是價格,只要價格合適我們就可以從洋人的嘴裡搶食,哪怕是三千萬兩中的一點點也足夠我們盛軍吃香喝辣了!”

  “做生意本官不太懂,不過我們既然是從洋人嘴裡搶食,咱們又要用他們的棉紗來織布,萬一洋人發起狠來斷了咱們的棉紗,那豈不是釜底抽薪?”

  “這種事情遲早都會發生的!”王伯良坦然答道,不過他又很快的解釋道:“不過咱們的紡織廠可不想上海機器織布局那麽大,咱們開局不過是只有幾十台織機而已規模並不大。生產出來的布匹在咱們自己看來也許是很多,但是在洋商眼中卻算不得什麽,況且咱們織布是要從洋商手中購買棉紗的,對於這樣的買賣洋商是很支持的。而作為長遠考慮在下已經給上海去信給在花旗國的朋友去電,托人代為收購花旗國不同品種棉花種子在天津周邊嘗試種植棉花擇其優秀者以便日後推廣種植,等有了穩定的棉花供應後就開始上紡紗機器,日後循序漸進擴大紡紗、織布機器規模,不出十年就算洋人想要做些什麽也都晚了……”

  “心田早就在籌劃此事了?現在廠子都沒建起來就已經收購棉種了?”周盛傳大為驚訝的問道。

  王伯良笑著說道:“在下本是自己打算弄個紡紗織布的機器廠子,所以便托人代購棉種好不至於到時候沒有棉花可用。這不是與大人閑聊才有這個想法的,不過在下倒是覺得在這裡開機器工廠比在天津城裡更好,無論是地皮、碼頭、人力都不是天津城裡所能比得了的,要是開起工廠的速度絕對比城裡快,早開張就是早掙銀子……其實這紡紗織布都不是什麽特別需要體力的繁重活,完全可以用女工來進行這些工作,咱們盛軍軍營中都是大男人有老婆也都在安徽,大可以將自己的老婆接過來在工廠裡紡紗織布做工,這不僅收入比在老家種地要多些,軍心也可更穩定一些,至少不用老防著逃兵了……”

  這個時代十七八結婚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前世時王伯良有個中學的同學沒上大學,等他上完大學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戰亂年代好男不當兵是怕男人陣亡留下一家孤寡老小,和平年代不當兵就像盛軍這般,兵勇都是駐屯天津而妻兒卻在安徽老家,長期分離兵士軍心不穩逃兵那是自然的。小站設立之初便是為了防止逃兵,盛軍規矩大哨官之下任何人想要外出都要有營官開具的證明才可同行,後世紡織廠都是女工為主力,王伯良自然是希望采用女工,到時候連帶盛軍兵士的老婆問題也都解決了。

  周盛傳聽後點點頭,他是盛軍軍規的制定者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好處,當然他也知道靠一個紡織廠便可以解決盛軍家屬問題那是不可能的,頂天幾百人就不錯了,不過作為一軍統帥他也可以在軍規上進行修改,這些名額對普通兵勇而言可是非常有誘惑力。

  “既然心田要自己開工廠,那再和盛軍開廠,以前的廠子還開不開?”

  王伯良笑著說道:“在下所辦的機器繅絲廠差不多快要生產了,原本打算再弄個機器織布廠,現在看來天津城裡那個紡織廠在下就不用辦了,不若把資金和精力都用在這裡辦廠……其實把布匹的價格降下來是遲早的事情,若是自己單乾困難重重,不說別的單單是推廣棉花種植以保證機器工廠原料的供應這就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除此之外更有棉布運輸時還要沿途繳納厘金,如此折騰下來就算用機器織布對上洋商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的吃的。是以大人覺得在下會吃虧,但在下卻覺得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大家一起乾都可獲得更多的好處……”

  “其實本官對像洋人那樣用機器生產是挺讚同的,只是事情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也要瞻前顧後一番。中堂大人從向朝廷上書到現在籌辦上海機器織布局好像也有好幾年了,但到現在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本官也是怕開廠會出什麽麻煩,連累心田虧本……”周盛傳誠懇的說道。

  王伯良開出的條件在周盛傳看來是非常優厚的,甚至是讓盛軍佔了便宜也不為過。盛軍上下絕大多數人都是安徽子弟,年紀輕輕離家千裡思鄉是必然的,他們在參軍前都是家鄉鄉老聯名作保,在天津軍營盛軍也是層層設防防止逃兵。周盛傳看重這機器工廠帶來的種種的好處,但更看重的待到工廠開辦成功取得預想中的效果之後還要繼續擴大規模甚至是開辦新的工廠,這就如同滾雪球一般越做越大,若是開辦工廠到最後能夠容納上萬人做工,這對盛軍產生的效果就不單單是銀子上的問題了,盛軍家屬也會得到徹底的安置,到時候怕是自己拿著棍子趕兵勇走他們也不會走了。

  王伯良沉思片刻說道:“其實中堂大人處的地位使得他老人家要辦的事情開局就必須宏大,像在下這等無名走卒自然可以有多少銀子辦多少事,別說幾十台織機就算是十來台也足夠開廠了,而中堂大人開廠若沒有幾百台織機那勢必會讓人恥笑……說穿了咱們不過是佔了船小好調頭的好處, 大人沒有見過洋人真正的大工廠,幾百人那都是放不到台面上的,洋人工廠動輒數千人乃至上萬人一同在一家工廠中工作,這邊碼頭上卸下原料,那邊就要裝上成品運輸,整個工廠局面極為宏大。現下我大清根本沒有這樣的工廠,而洋商也限於條約無法在大清開辦這樣的工廠,我們工廠裡出來的布匹在價格上就佔了這點運費的便宜。不過大人還需在選廠址上多多留心,一來要臨河又要避開水患;二來要有充足的留地以便日後擴大工廠,開局咱們不過是幾十台織機,而日後在下打算在開工前三年將所有股本紅利全部投入到機器工廠擴建當中,先將織布機擴大到五百台然後再上一步步上軋花機和紡紗機,這中間還要一邊擴建工廠一邊推廣種植棉花,直到咱們不受洋商掣肘為止……”

  周盛傳笑著說道:“心田對機器紡織倒是很熟悉啊,不去經商真是太可惜了……”

  “在下留學花旗國之時所在時間最長的便是斯普林菲爾德,那是花旗國的紡織業最為發達的地區,而且也是花旗國國家兵工廠的所在地,所見所聞感觸頗深,真是希望咱們大清也能有這樣的城市和工廠……在下原本學習的便是機器,只是後來有感泰西列強之強橫無禮,再富有又如何?人家堅船利炮打過來軍隊搶完一遍然後談合約再賠上一筆!富強!富強!光富不強猶如孩童懷抱金磚置於鬧市之中,遂在下投筆從戎留學德意志帝國……”王伯良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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