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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戊卷 第50章 告辭
“。”莫裡循站在使館區靠近正陽門的城牆上,看著下面送葬的隊伍自言自語。

 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讓他感覺到因為革命而混亂的局勢正在好轉:最開始是直隸派出代表參加在北京召開的臨時國會,這讓北京和直隸的敵對情緒瞬間消解大半,直隸總督志銳根本就沒有權威阻止此事,巡警和士兵都不聽他的,官僚和士紳們也隻想著和北京談和;

 而後,消失幾百年、從出生開始就在海外漂泊的明王朝岷王殿下回到了京城,他祭拜祖宗之後,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解除對滿族貴族的軟禁,而後就宣布籌備光緒皇帝的葬禮;

 在聖旨頒發的第二天,遼河、太子河中下遊地區爆發大規模洪水,南滿、京奉、安奉三條鐵路都被大水淹沒,正在奉天作戰的日本軍隊後勤斷絕,不得不被複興軍趕出奉天,被包圍於奉天鐵道附屬地附近。東北戰局的失利影響著日本政局,奉天作戰失利的第九天,桂太郎內閣倒閣。

 憑借一個記者的感覺,莫裡循對於中日在東北發生的戰事並不關心,在他看來這無非是日本趁火打劫而已,這對於中國的政局並無多大的影響。真正影響這個古老國家走向的不是奉天、不是滬上,而在北京和天津之間。

 北京是新勢力的聚集地,新的軍隊、新的政府、新的王朝;而天津,則是舊的勢力的集中地,落荒而逃的貴族、毫無戰意的清軍、明哲保身的士紳。莫裡循一直認為以楊竟成的強硬,沒有辦法在不被各國干涉的情況下佔天津,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場盛大的葬禮就瓦解了雙方恨之入骨的敵對。

 國王不能殺死國王!這是歐洲最基本的貴族法則之一,古老的東方同樣如此,現在明朝的王赦免清朝的王。並厚葬自殺的清朝皇帝。在這套古老的規則之下,天津的人們紛紛前來北京參加皇帝的葬禮。兩地的隔膜由此打破,整個國家重新的聚合在一起。

 “戰爭不能做到的事情,葬禮做到了;廝殺不能做到的事情,寬恕做到了。仁慈的上帝,萬能的主……”站在莫裡循旁邊,同樣看著葬禮的使館參讚麻穆勒在一邊祈禱著,喃喃自語。

 “喬治,聽說昨天岷王殿下接見了你?”祈禱完上帝。麻穆勒問向莫裡循,他知道,他和新王朝的那一些人走的很近。

 “是的!我非常榮幸!”莫裡循很是愉快的笑道,“他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王,雖然在海外多年,但卻有著很好的教養,很可惜他不會登基做皇帝。”

 “是嗎?喬治,殿下真的是這麽說的嗎?你確定?!”麻穆勒急忙問道。現在複興會完全不在公使團的掌握之中臨時國會的消息只能通過間諜才能知道。就政治立場來說,大不列顛希望中國依然是一個君主立憲國,但以外交而言。中國最好是一個動亂的共和國,就像葡萄牙一般。

 “岷王殿下親自對我說的。清朝的滅亡在於皇族專權,殿下不想皇族再染指權利。這當然也包括殿下自己,所以他不準備登基為皇。”莫裡循回憶著昨天的覲見,那幾十分鍾時光是他一生最激動的時刻,當時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真是一個仁慈的王!”麻穆勒道,“只希望這個國家越來越好。”

 “麻穆勒先生,日本人是準備談判了嗎?”莫裡循問,他不愧是記者,透露了一個消息,就想換回些什麽。

 麻穆勒笑著道:“日本人已經打不下去了。和談是最終的選擇。”光緒的靈柩已經過去了,他此時想離開城牆回使館。

 “那他們將會提出什麽條件?”見麻穆勒想離開。莫裡循趕緊道。

 “我又不是日本人,他們會提什麽條件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或者你可以去中國人那裡打聽。聽說,他們都很喜歡你。”麻穆勒說完摘下禮帽向莫裡循告別,隻把他一個人留在城牆上。

 ‘他們都很喜歡我?’莫裡循想著麻穆勒最後的話,忽然間有了些明悟,但在細想自己的每一篇文章都是基於公正和人道的原則,他又覺得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使館區城牆上麻穆勒和莫裡循的對話,旁人並沒有辦法知曉,那些唯唯諾諾拿軍情局津貼的使館區探子並不通曉外語,他們只是些低級的廚子、下人。不過即使沒有詳細的資料,所有消息匯總到軍情局的時候,劉伯淵還是能看出洋人們的態度:他們都震驚於葬禮的隆重,並且大多認為這次葬禮是文明的體現。

 只是劉伯淵把這個結果欣喜的告訴楊銳的時候,隻讓他一陣好批。光緒葬禮其實是一件極為花錢的事情,他被慈禧控制下的三十五年和自己大權在握的五年,都沒有為自己修建陵墓。既然是君王的葬禮,那自然要有君王的陵墓,在陵墓修建之前,光緒的靈柩將從北京轉移到保定清西陵的梁格莊行宮,等陵墓修好之後,才能風光入葬。

 把靈柩從北京抬到保定,一百多公裡路程不能坐火車,只能步行,期間花費的預算高達四十萬兩,而要修建帝王的陵墓,即使參照前面幾個清朝皇帝,費用也在兩百萬兩以上,粗略的算,需要三百萬兩才能把這個死人安排妥當。

 楊銳之前隻想到了葬禮的費用,以為二三十萬兩就搞定,沒想到真要做起來花費居然翻了十倍不止,而且這種事情還不能壓縮成本偷工減料,真要是摳門省錢只會把整個事情搞砸,新朝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

 “真是他娘的自找苦吃!”楊銳氣呼呼的罵道,他現在很後悔當初被章太炎、徐華封、虞輝祖幾個老人忽悠了,雖然厚待光緒會讓天下都知道複興會仁慈,並由此人心安定,但這個代價也真是太大了一些,三百萬兩夠武裝三個師了。

 “先生。各處傳來的消息都是此舉讓士民安定啊,各地的商貿業也趨於繁榮,還有大家的辮子也都不留了。這錢雖多。但也花的值啊。”劉伯淵辯解道,他可是認為這錢該花的。

 “辮子真不留了?”楊銳有些驚訝。辮子問題不好用蠻力解決的,“不留辮子他們留什麽?”

 “年輕學生一般都是全剪了,留的全是短發;年長的那些則都是將辮子拆散了,把頭髮挽了起來,弄回了前朝的模樣。”劉伯淵道。

 “啊,怎麽又改為去了啊?”楊銳氣笑道,“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長頭髮很髒嗎?”

 “先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人都是不敢毀傷的。真要讓大家把辮子全剪了,未必是民之所願。”劉伯淵道。“像同盟會孫汶那般鼓吹大家要的穿洋裝、用陽歷、倡民主,還是很少人會理會的。”

 “呵呵,孫汶,孫大炮……”楊銳一說孫汶就大笑起來,隻把三百萬的損失頓時給忘了。

 現在天下大定,同盟會的人也進京了,不過他們在大舉義中除了拿了虞自勳私授的三十萬塊以外,其他並無收獲。原先佔有的十萬大山根據地。也因為要進攻廣州被抽調一空,而進攻廣州之舉又被李準的水師,聯合著掛輔仁文社招牌的獨立旅打了個落花流水。汪兆銘幾個早前到京城告狀。但兩廣在名義上並不屬於複興會,所以是求告無門。

 同盟會告輔仁文社殘殺革命軍,輔仁文社則告孫汶害死革命領袖楊衢雲,雙方都是扯皮官司,不過雙方再怎麽扯皮都和複興會無關,是以兩廣地界之外,同盟會都是公開活動,並以革命功臣自居。功臣確實是功臣,但全國十八省、關外三省、外加蒙古、西藏、新疆三地。除了宋教仁成為直隸代表之一外,沒一個同盟會員參加了臨時國會。

 臨時國會是每省三名代表。一共是七十五名代表商議臨時憲法和正式國會召開程序,這其中。除直隸、兩廣、雲南以外,其他六十六名代表都由複興會所指派,而議長楊度更是楊銳的親信,可以說整個臨時國會就是複興會的傀儡,但因為程序合法,而且每個省派出來的代表是複興會一人、省議會一人、農會一人,隻讓人挑不出花樣。

 同盟會無緣臨時國會,便隻好在四處講演、四處撰文了,在英國人的安排下,孫汶不但被京津泰晤士宣傳,更在洋人圈子裡四處登台鼓吹,但是他對於中國的現狀太不了解,其宣揚的二十萬公裡鐵路,十年趕超英法等說詞被洋人背地裡恥笑,所以楊銳一說孫汶,就不由自主的說到孫大炮。

 “現在孫汶都在乾些什麽?”楊銳笑畢,不由的想知道同盟會最近有什麽活動。

 “紫禁城那邊按照我們商議的,給同盟會歷年戰死的那些人發了一筆撫恤。現在他們正牛著呢,一些不明底細的人還真以為他們是革命功臣,還有不少學生還參加了同盟會。”劉伯淵不明白為何要給同盟會的人發撫恤,但這是委員會的決定,他也無話可說。

 感覺到了劉伯淵的不解,楊銳道,“給一個死人花三百萬兩,就不能給真正的革命者發三萬兩?我們啊,不能厚此薄彼。有人加入同盟會再正常不過了,現在大家一聽說開國會解黨禁,全國都在成立政黨,你算一算吧,那些亂七八糟的黨,如今有多少個了?”

 “前天統計的數字是四百八十三個。”劉伯淵回憶著那個數字,到現在都覺得誇張。

 “就是啊。四百八十三個政黨,按照前幾天我們商量出來的百分之五條款,只要席位在國會中少於四席,那麽這個黨不會在國會中列席,他的席位也只能給別的黨派。同盟會之前只是個革命黨,現在呢,它誰都不代表,所以它什麽都不是。孫汶說的那些大話,聽起來是很過癮的,但怎麽做呢,他自己都不知道,除了少數學生,怕是沒有人會被其蠱惑。”楊銳很是輕松的道。現在這局面,內憂外患都已經解除,之前認為的對手袁世凱又很識實務。所以他現在對掌握這個國家很有自信。

 “可是先生,現在洋人、梁啟超都和孫汶走的近。雲南那邊很不穩定,這樣下去梁啟超和孫汶若是走到了一起,事情怕是難料啊。”劉伯淵擔心的道。即使是名義上屬於輔仁文社的兩廣,也是穩穩的控制在複興會手中,但是雲南實在是偏遠,加上羅佩金和李根源極為信任蔡鍔,更或許想成為雲南王,那邊一直對北京的命令陽奉陰違。這次要他們來北京也是不來,如此下去,怕是要脫離中央了。

 “哎!雲南,”楊銳也頭疼那個地方,最關鍵的是這羅佩金和李根源都是雲南人,“這個先放一放,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在各地把根基打牢,只要各地根基一牢……”說到這裡楊銳說不下去了,他本想土改之後進攻雲南,可即使土改結束了。當前最要緊的任務還是經濟建設好趕上一戰的紅利。奉天已經花了三千多萬,這還是就地防守,主要是彈藥錢。真要是進攻雲南,英法從越南緬甸一干涉,花的錢將是天文數字。“只要他們不舉旗造反,那還是先緩一緩,軍情局那邊多盯著就行了,我就不信這雲南還能飛到天上去。”他最後無奈的道。

 鄭慶王府商議雲南的時候,北京使館區台基廠大街八號,國際俱樂部內孫汶和梁啟超再一次的碰面,看著依然留著發辮的梁啟超。孫汶眯眼笑道,“卓如多年未見。還是一如當年啊。”

 梁啟超兩個月前在北京被抓,隻到朱寬肅下旨解除軟禁。這才被放出來,可人雖然自由了,但是錢財卻被搜了個精光,要不是複興會按滿清四品的俸祿發了五年俸祿,全家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逸仙亦是別來無恙啊。”梁啟超客氣道。

 “我啊,為革命奔波十余年,人可是老了。”孫汶笑道,而後又指著旁邊的黃興說道:“這位是同盟會的黃興黃克強君,他和你都在東京留學過,你們應該認識吧。”

 “認識,認識。”梁啟超點頭道,“之前我們在報上切磋的時候,同盟會諸位才俊我都是領教過了,克強兄大名,早就如雷灌耳啊。”

 梁啟超隻把之前的對罵說成是切磋,黃興也不點破,隻跟著他客套一二。大家都是熟人,談話一會就入可正題,孫汶正色道:“我今日約見卓如,是為前明複辟一事的。清朝既亡,照道理這皇帝也該是沒了,中國以共和為國體才是正經,但楊竟成非要把這給前明岷王給抬出來,現在還送到紫禁城裡去了,他這是要恢復封建,複辟帝製。我中國四萬萬民眾已經被奴役幾千年,絕不容許再行帝製,所以這次找卓如,是想和你聯手一起製止帝製複辟,確立共和國體,還請卓如念四萬萬同胞之福祉,鼎力助我!”

 “逸仙,你這事情我很難幫上忙。再說楊竟成也沒有要說要複辟帝製啊?現在各省代表正在商議正式國會召開程序,怕國體不到正式國會開會定不下來吧。”梁啟超早知會無好會,保皇黨同盟會恩怨由來已久,即便目標一致也難以合作,是以他一開始就把話往外推。

 “卓如,這臨時國會也是非法,它根本就沒有經過民主選舉程序,更可氣者是那前明岷王,居然還對這臨時國會下聖旨,這是哪門子國會啊?還有楊皙子,他就是個君主立憲迷,現在死死的跟在楊竟成後面,你說這國體不會是君主立憲嗎?”孫汶氣道,他約梁啟超之前是得了不少消息的,所說的都是不無道理。

 “逸仙,平心而論,只要權力在議會,國體是君憲還是民憲並無差別,再說現在全國大局已定,除兩廣直隸以外,其他地方都被複興會控制,臨時國會也好,正式國會也好,真要是選擇君憲,你能如何?”梁啟超搞不懂孫汶的名堂,隻好從理論分析。“你要按照你的意思確立國體,那就要說服那些國會議員,可你能做到嗎?我想就憑我兩人是做不到的。”

 “做不到那就破壞它!”孫汶目光炯炯,只看著梁啟超心裡發寒,“卓如,不要誤會,我說的破壞不是說要扔炸彈,我是說我們可以不承認臨時國會為合法國會。逼著楊竟成他們從新選舉各省代表。”

 “這做不到,逸仙。即使破壞這次臨時國會再改選,選出來的人還是複興會的人。你這又有何意義。”見會面是為了這事,梁啟超都想告辭了。“現在沒有證據說共和製就比君主立憲製更好,也沒有證據說百姓更喜歡共和製,非要確立共和國體實在是強人所難。這就像用農歷還是用公歷一樣,大家習慣了用農歷,那就用農歷,不必要非改成公歷嘛。”

 “可這……”孫汶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但梁啟超畢竟是外人,他喊了一下又放低了聲音。“百姓只知道按照以前的習慣去選,我們這些人呢就應該給他們指一條最好的道路,這才是我們的責任啊。帝製不除,則封建不除,封建不除,則愚昧不去,而愚昧不去,則文明不至。卓如啊,早前的你可是提倡要開民智的,現在楊竟成依然想用封建那一套東西蠱惑民眾。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

 看著有些走火入魔的孫汶,梁啟超以退為進,悉心的問道。“那逸仙,你告訴我,你想怎麽做吧。要是能幫上忙,啟超一定全力相助。”

 見到梁啟超開始配合,孫汶高興之余,聲音也響亮起來,“首先一點,是現在的臨時國會要認定為非法,然後各省從新排出代表;其次。各省派出的代表,要在省內進行選舉。軍人一概不能參政,而比例。則按照之前滿清的定的規矩,八十萬人一個選民,一共選出五百多個代表組成臨時國會,國會必定要確立共和製,並選舉臨時大總統……”

 孫汶侃侃而談,但梁啟超卻沒有聽到任何有新意的東西,他只等著孫汶把這一堆話講完,然後問道:“逸仙,複興會打天下,他就不可能不坐天下,你要軍人不參政也許可能,但是複興會並不是只有軍人啊;再則,現在是召開臨時國會不是正式國會,你要選舉五百多個人不說時間上不容許,就是實際上也不可能。我請問你,這議員按照什麽規定選舉,是按照滿清的辦法選,還是按照米國的辦法選?”

 “當然是按照米國的辦法選,既然是要確立共和政體,選舉辦法就應該參照米國的。”孫汶插言道。

 “那憑什麽要按照米國的辦法而不是其他的辦法呢?”梁啟超心中苦笑,但不得不把邏輯理清。

 “當今世界,唯有共和國體最為先進,所以我中國要想強國富民,那就必定要用共和製。”孫汶又把圈子繞回來了,隻氣得梁啟超牙疼。

 “共和好不好,可都是你一個人說的。議員也沒有讚成要用共和製,選民也沒有說要按照米國那樣選,你怎麽可以先給他們做主呢?”梁啟超反問道,他是和孫汶強上了。

 “這就是我們的責任啊!卓如,他們沒有去過米國,不明白共和的好處,所以我們就要告訴他們,最重要的是要幫他們選擇共和國體,因為這是最先進的!”孫汶大聲道。

 “逸仙,”梁啟超站了起來,“我們可以告訴民眾什麽是最好的,但是我們沒有權利代替他們做出選擇,這是民主的原則。現在直隸和北京已經和解,奉天那邊也已經停戰,如此局面得來不易。國會選擇什麽,那就是什麽,再說中國人習慣頭頂上有個皇帝,你為何非要他們選一個不熟悉的共和製呢?”

 “可一旦有皇帝,那中國何時才能有民主?!”孫汶激動道。“四萬萬人何時才能不被奴役?!這國體必定要選共和,才能實現民有、民治、民享。卓如,你要幫我!”

 看著孫汶有些歇斯底裡,梁啟超苦笑,“逸仙,那你就推翻覆興會吧,再把全中國佔領了,你想共和就是共和,你想總統就總統。這事情啟超真是有心無力,幫不上忙,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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