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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49章 生機
和謝纘泰聊了許久,隻待天色晚了,楊銳才回到王季同家——暴露之後為防止滿清迫害,王季同的母親兄弟妻女都接到滬上,他還在滬上買了一幢房子,此時蔡元培也在他家裡等著,待楊銳一到,她的母親便說開飯。

 一屋子人都在等自己開放,楊銳頓覺的不好意思,這頓飯雖然可口但卻有些拘謹,吃飯間老太太打量著楊銳,不斷的點頭。老太太叫王謝長達,富態慈祥的很,並且人老心不老,辛醜年就在蘇州組織放足會。飯後品茗的時候,老太太居然關心的問道楊銳是否成家,楊銳還沒有搭話,王季同就搶先說了:“母親,竟成已經有婚約,不待多久就要成婚了。”

 “哦。好,好。革命是要緊,但是婚事也不要耽誤啊。”老太太起初以為兒子在滬上結交了匪類,但到滬上一觀,蔡元培又在一旁幫腔,這才放心下來,又聞一個多年在海外遊學的叫楊竟成是會長,心下也不是很滿意,不過今日見到了這個楊竟成,雖然打扮像個洋人,但是說話舉止,都是中國作態,也就放了心。又見此人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聞之還未成婚,就像把女兒王季玉許配給他。

 楊銳的心思王季同一直明白,但是天津發生的事情王季同就不知道了,楊銳一邊禮貌的應和著老太太,一邊心中暗惱程莐那個榆木腦袋。諸人隻待去書房,老太太又發話了:“竟成啊。你是會長,一些事情我怕他們做不了主,只能和你說了。”

 老太太說話溫溫和和。不過楊銳倒有點遇見家長的味道,特別是王季同和蔡元培都做不了主,怕是難事了,當下硬著頭皮道:“伯母請講,只要楊銳能做的到。”

 老太太笑了笑,道:“你們啊學是辦了不少,河對岸的同濟我也去看了。辦的好,就是太像西洋人的學校了,這個不好。”

 看不出來老太太也是個保守黨。楊銳不好解釋辦成西洋味才好忽悠著德國教授,特別是可以把愛因斯坦弄過來,隻好諾諾說是。

 老太太說同濟不是正題,正題在後面。“可你們辦了這麽多學校。都幾萬名學生了,這裡面有多少女子學堂,有多少女子學生?今日我是想在蘇州辦一所女學……”

 老太太話還沒有說完,王季同就赫然道:“母親,不能去蘇州啊,萬一滿清抓人……”

 “抓人就不回去了?那你們革命死人就不革命了?”老太太知書懂禮,是見過世面的,丈夫以前也是內閣侍讀學士。去世之後家中的大小事情都是由她操持,“王家的祖墳祠堂都在蘇州。我要回去守著。這次來滬上只是為了看你的傷勢,你現在傷好了,我就得回去。”

 老太太話說的王季同無法反駁,便是楊銳也不好怎麽勸說,這個時代和後世不同,比家更重要的是祠堂,比祠堂更重要的是祖墳,清明、中元、冬至,這三節不上墳可是極為不孝的。

 “育人為國家之本,可你們啊,都辦男學,女學倒是未辦,便有愛國女校,學生也是極少。有道是慈母多敗兒,又雲孟母三擇其鄰,女子若是不知書達理,我看這新中國也好不到哪去。”

 老太太的話很有道理,楊銳看了王季同一眼,只見他也是垂頭聽訓,正待答應辦學一事,老太太又說話了,“你們革命也不容易,即是不易,也不要你們掏錢給我去辦女校,我啊,就想著你們派些先生過來,還有那些個管學校的人也要派幾個來就好了。”老太太見過教育會的標準學校,看到管的井井有條,很是欣喜,心裡一直琢磨著怎麽去把這種學校移植到蘇州,然後自己掏錢辦一所。

 “伯母所說都是小事,待晚上我們商議一下,明日就可以派……”楊銳答應甚快,王季同轉頭使眼色又被老太太瞪回去了,“……這明日就可以派人去蘇州探查,不過現在秋季已經開學,要辦學校,今年可以先準備,待明年秋天招生入學就是。”

 看到楊銳用了拖字訣,王季同蔡元培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待幾人到了書房,王季同說道:“竟成,哎,母親可不能回去啊。若是回去,真出了什麽事情,那我……”

 楊銳倒是猜到老太太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從她不要教育會的錢辦學就能看得出來,隻道:“老人家真的要回去,你能攔得住?”

 王季同大驚,“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打輿論牌只有,時不時讓報紙報道下她老人家,讓滿清有所顧慮就是了。再說,你也沒幹什麽啊,不就是為愛國志士送了個棺嗎。現在的滿清不比以前,再來什麽文字獄怕是不敢了。”楊銳也不想老太太出什麽事情,隻得出這麽個主意。

 王季同向來知道母親的脾氣,認定的事情執坳的很,這一點在他身上也有體現,想來也只有這樣的辦法,當下歎氣之後不再去想,只是問道:“東北事情已了,我們下一步當如何?”

 蔡元培也道,“對,現在士紳們都在議論滿清立憲,風潮極盛,便是學校裡的學生也多認為立憲當可救國。”

 見他們如此當心,楊銳卻不以為意,道:“立憲是放權,滿清現在都對地方督撫製約乏術,一旦立憲,那下面那些督撫就更有理由為所欲為了。你看看,吹鼓立憲的都有誰,基本都是士紳,還有朝廷中的慶袁一系,再就是對新學極為接受的學生。滿清一旦立憲,從此國將不國,可若是滿清不去立憲,那也是國將不國。”

 “那滿清當如何是好?”蔡元培只聽得迷迷糊糊,不由得的站在滿清的立場說話。

 “呵呵。都已經爛到骨子裡了,要想保命,立憲可以。但要想保國,立憲是萬萬不行的。可要想以立憲的名義重掌大權,那立憲派就要失望透頂了,到時候便是我等舉義之時。”

 楊銳從來都是很少說確切的舉義時間,之前只是含糊的說舉義在慈禧死後兩三年,可慈禧現在活的好好的,大家還真看不到她什麽時候會掛點。現在楊銳居然不再把舉義和慈禧扯在一起,王季同和蔡元培心中一喜,王季同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使勁鼓吹立憲唄,滿清愛聽什麽,我們就說什麽。甚至。還可以放出些謠言,說複興會的有人說了,一旦朝廷立憲,該會就將解散,反正我們一定要把滿清套上立憲這根繩子。”楊銳邊說邊笑,奸詐的很。

 蔡元培正想說這樣的謠言對複興會不利,王季同卻搶先說道:“那要是滿清真的立憲了,那怎麽辦?”

 “哈哈。他要是真的立憲了,那就好辦了。我們先使勁鼓動著士紳、督撫去問朝廷要權。讓他們把滿清的權利奪過來,要是滿清不願,那我們就鼓動他們請願,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不行就四次,滿清真的不交權,那我們就再鼓吹滿清立憲為偽立憲,待雖有士紳對滿清失望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舉義了;”楊銳說的起勁,口水橫飛,“可要是滿清真的交了權呢,我們則要使勁檢舉那些拿到權利的士紳,是多麽的膽大妄為、貪贓枉法,在他們的治下,百姓是多麽的淒慘,多麽的想念從前不立憲的時候,到時候更要指使著幾個受了大苦的百姓上京告狀,痛訴立憲之害,讓朝廷把權收回去。”

 “可要是滿清不理呢?”王季同道,他認為楊銳此策極為可行。但就怕滿清真的放權了,並且不再收權。

 “那我們就回家賣紅薯了。”楊銳笑道。他此言一出,王季同和蔡元培也笑了起來。

 “這個是不可能的。享受慣了權利的人,是不可能放得下權利。”楊銳還是認為自己智珠在握,“再說,京城裡的怡春園可就是防著這個的。對男人來說,不怕朋友相勸,就怕女人相激。到時候一個國會議員,一個滿清貝勒,怡春園的姑娘不搭理貝勒爺,去伺候議員老爺,你說這讓那些黃帶子情何以堪啊?我大清黃帶子殺人可是不犯法的。到時候,刑事案變國事案,一邊是奪了權越來越囂張的士紳,一邊是自己兩百多年來的統治特權,兩者必定相鬥,一相鬥,那我們就能舉事了。”

 楊銳說的美好,但王季同聽著總感覺有點虛幻的味道,不過蔡元培卻知其中三味,道:“現在滿清就是董卓,士紳就是呂布,立憲就是兩者爭權的開始,一旦朝廷戀權,那呂布反水,這朝廷也就撐不下去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行當年王允之事便可。可就是……”蔡元培看了兩人一眼,“若真是傳出朝廷一立憲,複興會就解散的謠言,那對複興會的聲望大不利啊。”

 “所以只能說是謠言,便是我們真的說了這樣的話,那也絕不能承認,現在我們要和士紳立憲派們統一戰線,不管立憲也好,請願也好,我們都要支持他們,或者說假裝支持他們;而滿清那邊,那些逛怡春園的貝子貝勒最為年輕,也最為衝動,那麽多個貂蟬,總幾個能撩撥成事的吧。”

 “可那些女子都不懂中國話啊。”

 “不懂沒有關系,只要那些貝子看著自己的女人流著淚被議員老爺欺負,那他不上前做主,那傳出去以後就別再京城混了,再說男女之間要那麽多話幹什麽,話多傷人啊。”楊銳的話似乎有所指,聽的王季同和蔡元培直笑。

 看此時最要緊的事情已經說完,大家心中都舒了口氣,隻覺得滿清立憲對革命有利極了,高興之下蔡元培笑道:“竟成啊,何時請我們吃喜酒啊?”

 旁邊王季同聞言也笑,楊銳被他們笑得臉紅,又想及自己那一堆破事,意興闌珊的道:“本來想帶回來的,可是跟著別人跑了。”

 “跟別人跑了,這……”蔡元培大驚,想不出事情怎麽會這個模樣。他覺得楊銳這樣有思想有能力有……的大好未婚男青年,女人居然也有跟別人跑了的時候,這太不應該了。

 “真的跑了。跑去同盟會繼續搞暗殺了。說不定哪天就掛點了。我就不相明白,她怎麽就相信了孫汶那一套呢。”楊銳無奈的道。

 聽聞楊銳抱怨,王季同拿出一份電報,道:“這姑娘人是很好的,之所以參加同盟會,怕是家裡鬧的。”

 “家裡鬧的?”

 “對。她的父親和哥哥都是興中會會員,另外。據查,他父親程蔚南還和孫忠山有親戚關系。”同盟會就是大漏鬥,不需要派什麽專業間諜。只要找到個初始會員說兩句中國應該革命的話,那對方激動之下什麽消息都會漏出來。楊銳在天津的時候發報要求東京徹查程莐在東京的情況,東京那邊三下兩下就問明白了。

 “這……興中會,還和孫汶是親戚。哦!麻辣個把子的。”楊銳聞言癱倒在椅子上。隻感覺命運真會開玩笑。他一直想避開孫忠山,可命運卻一直推著他靠近他。現在這個情況,難道不就是土黨愛上了國黨麽。忽然,他又想起來孫汶的一個癖好,急忙做起道,“她和孫汶……不對,她有沒有做孫汶的什麽秘書啊,助理啊什麽的?”

 王季同不知道孫汶的特別愛好。聞言看了電報說道:“之前好像孫汶要她做他的英文秘書,不過她沒有答應。直接跟著方君瑛去了暗殺團。”

 楊銳聞言頓時大松了一口氣:“去暗殺團好!去暗殺團好!”說罷又覺得不對,暗殺團可是分分鍾損命的地方,不過最後又想起靄齡和慶齡來了,她們就是做孫汶秘書然後才……現在程莐雖然在暗殺團,但性命暫時無憂,就是這小白兔就在大灰狼嘴邊,怎麽想怎麽不放心,還得快些想辦法把小白兔哄回來。

 楊銳為情所困,王季同和蔡元培則是搖頭,隻覺得這個會長什麽都合格,唯獨那一關過不去,兩次遇險,都和女色有關。不過,用他們陳舊的人才觀來看,這也是他們能放心和楊銳革命的原因,跟著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那隨時會當作棋子犧牲掉,當然,革命途中必定會有犧牲,犧牲也正常,但若是讓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得了天下掌了權,那天下百姓那就遭殃了。在他們庸俗的觀念中,一個首領,不能濫情,否則性子太軟無法成事;但也不能絕情,性子太硬,那天下一切都會被他當作玩物,他們倆革命是為了天下蒼生,而不是要把中國當成誰的玩物。

 這是蔡元培和王季同會在心裡所想的,可那些他們不敢在心裡想的又是什麽呢?歷來爭霸天下,都是爾虞我詐、內爭不止,不管是與別的團體還是起義軍內部都是如此,即便是立了國,為了爭奪皇位,父子兄弟相殘的也不在少數。複興會越來越有奪天下的趨勢,大家也越來越思考著今後自己的利益得失,更提防著內部爭權奪利。複興會七委員決策製,使得不同專業不同地域的人都有了一席之地,可若是楊銳有獨裁的趨勢,那蔡元培、王季同完全可以反製——軍中諸將先是蔡元培的學生,再是楊銳的學生,而商業口一直在王季同的管理之下,現在更是算在虞輝祖的名義下。再細算會中的骨乾高層,不是浙江人就是江蘇人,而楊銳的同鄉,謝曉石是,軍校第一期中張承樾和徐敬熙是,其他,就真的沒有了。

 複興會雖然是楊銳最先發起的,方略也是楊銳制定的,會中規製更是楊銳一手造就的,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要是革命夥伴是會黨之類,那楊銳這種後世絲分分鍾被滅,可現在他遇到的是一群比他還迂腐有方的文人,這才使得他有了一片生機,可這片生機能到多久呢?

 書房裡的沉默一會兒就結束了,各自想著心事的三個人又同志般的商討著革命問題,最開始,是蔡元培介紹教育會的情況和計劃:

 “現在全國有小學堂兩萬五千三八多所,學生約三十萬人,其中教育會所屬小學堂為六百三二十四所,學生六萬四千三百八十九人……”

 蔡元培念完第一句,楊銳腦子就懵了一下。待他說到後面,急道:“這數據是哪來的?”

 “是我通過關系從學部那裡拿來的,是剛剛統計近四年的數據。不過全是估算數。總的看來小學堂的人數增加很快,去年小學堂學生只有十一萬人,前年是兩萬多人。”蔡元培初見這個數據也是嚇一跳,但中國實情就是如初,這是絲毫沒有辦法的。

 小學生才有三十萬,這就是我大清啊!楊銳氣急反笑,示意蔡元培接著念。

 “中學堂全國共計兩百八十三所。學生四萬九千余人,其中教育會所屬中學為六十七所,學生兩萬六千五百三十人;大學堂全國四所。學生一千五百四十九人,其中教育會所屬一所,學生七百九十四人;其他高等學堂、文科、理科、法科、醫科、藝術學堂全國共計二十一所,學生兩萬零六百七十一人。其中教育所屬四所。學生三千八百六十一人;師范學堂全國六百八十一所,學生三萬八千四百二十三人,其中教育會所屬十一所,學生兩千五百六十九人。”

 蔡元培念完,又補充道:“小學堂學生增加極快,預計到明年將會超過五十萬,後年將會有八十萬。而中學堂教師只有兩千多名,加之專科學堂和大學堂招生太少。所以增長極慢,按照估計再過五年中學生也不會超過五萬人。大學堂更是如此。若是按照教育會的標準來看,合格的大學沒有,專科生倒是有不少。”

 原以為滿清再怎麽破,學生也應該有四十萬,可實際上呢,沒有教育會的話連三十萬學生都沒有,真是……楊銳有氣無力的道:“好吧,蔡會長說說你的大計吧。”

 蔡元培被楊銳叫的隻好訕笑,他不是學部官員,能依靠的只是複興會極為有限的撥款,他翻過自己的記事本,開始介紹自己的方案,“小學堂人數增長極為迅速,蓋因師范學堂學生有三萬多人的緣故。而中學堂因教師培養不易,並且學生畢業之後難以有出路,因此小學堂升中學堂的錄取率極低,除去教育會所屬,全國中學生只有兩萬三千人,如果小學生人數明年超過五十萬 ,後年達到八十萬,那麽中學堂錄取率很快就會百中取一。”

 蔡元培在學界多年,對這幾年的學堂的變化趨勢極為清楚,對於小學堂學生數增加的判斷極為準確,在他的描述下,楊銳對全國的教育情況有了一個總體性的了解,他拿著筆把這些東西都仔細的記錄下來。

 在他記錄的時候,蔡元培又道:“我之計劃,是教育會小學堂收費,中學堂半費,師范學堂和大學堂免費。並且,要馬上把幾所師范學堂升格為師范大學堂或者師范專科學堂,不然以後中學堂教師不夠。”

 “如何收費,如何半費?”楊銳也感覺完全免費的教育實在是吃不消,要想在舉義是有那麽人才,收費是必定的。

 “除去山區小學。 其他的初定小學堂,辦在城裡的每學期兩元,辦在鄉下的每學期一元五角;高等小學堂,城裡的每學期三元,鄉下的每學期兩元五角,衣食概不負責。”蔡元培說完又怕楊銳嫌貴,解釋道:“按照學部的規定,公立初定小學堂每月學費不可超過三角,高等小學堂每月學費不能超過五角,我們是私立辦學,這樣的收費不算貴了。”

 楊銳沒說什麽,只等這他接受中學堂半費。

 蔡元培清清嗓子,接著道:“中學堂說是半價,其實也是免費,可以為我所用者,那給予獎學金,不能為我所用者,家貧的可以簽訂助學貸款,按照之前的測算,每人每年的所需要的費用在十五塊,五萬中學生需洋元七十五萬塊,再加上大學堂、法政學堂,師范學堂將來的三萬人學生,還有山區小學堂擴大後的一萬人,留洋學生的五百人,那麽整個教育一年所需不會超過一百八十萬元。”

 蔡元培大概的給了一個教育預算,這在他看來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可這和楊銳的想法差遠了。不過他對於小學堂的分析對楊銳構思教育計劃極為有用,按照現在的情況,複興會不能去搞什麽普及教育和免費教育,那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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