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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第26章 國殤四
船到長崎的時候,於右任都還沒有從那一日的刺激中回過神來,他腦子裡一會是眾人倒地流血的場面,一會又是王季同舉旗前行的場面,當日的種種已經灼刻在他的心上,無法忘的去。

 在愣神回想的時候,外面的人道:“右任,日本醫生上來了,你不是說頭痛嗎,要不要讓他來看看。”

 看說是日本醫生,於右任忙道:“是,我是頭疼的緊。快請進來。”

 一個短發白衣的醫生進來,於右任把他請到旁室,對完暗號後道:“是虞先生?”

 “是我。”虞自勳笑道,自從鍾觀光去了德國後他就回了日本,只是隨著日本警視廳越來越關注複興會,他的活動越來越隱秘。

 於右任忙的抓住他問道:“虞先生,滬上怎麽樣了?小徐先生怎麽樣了?”那一日到了碼頭,靈柩上船之後,傷者才被送去了租界醫院,於右任一直在船上,對後面的事情一概不清楚。

 “右任,放心吧。他們都沒事。”虞自勳道,“只是我們還是犧牲了七名同志,”

 “嗯。”於右任用力的點點頭,“總有一天這仇是要報的!”

 “哎!他們雖然犧牲了,但犧牲的有價值!”虞自勳說道,“現在滬上血案轟動了全世界,幾乎所有國家都在譴責滿清野蠻血腥!哎,當初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們隻把那些凶手打傷,很氣憤你們怎麽如此書生意氣,可現在看來,你們的手下留情更顯得滿清無比殘暴。”

 虞自勳說著,從醫藥箱裡取出一疊報紙給到於右任:“這是最近的一些報紙,你在船上沒事可以看看。”

 於右任點點頭。接過之後問道:“此去東京還有多久,我到了那裡應該怎麽做?”

 “此去東京還有三四天的路程,東京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林獬會在碼頭接你!到時候還會有一場遊行。”

 “遊行?!”經歷過那一次之後,於右任對遊行這個詞很敏感。

 看著於右任的樣子,虞自勳笑著解釋道:“日俄之戰,規模出乎日本人的想象,它一半的軍費都是來自國外借款,國內也被搜刮的很徹底。戰事日久,日本人都窮的不得了。加上陸戰死的人又多,很多國民都有情緒。現在剛好中國有這樣的事情,大肆宣傳能緩和下國內矛盾,更能讓國民看到世界各國都站在日本這一邊,這樣也好讓國民繼續忍耐啊。”

 於右任對於日本國內的情況不是很熟悉。見此道:“只要能宣傳我會精神,沒有什麽不好的。虞先生。我去到東京要小心什麽?”

 虞自勳聽他問。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該注意的事項都在裡面,你看後就燒了。另外,特別要注意的是,日本警察對中國人監督的很嚴,對革命分子更是嚴密監視。你談話、見客還有找下女要格外的小心。”

 “明白了。我一定會讓日本人什麽東西也得不到。”於右任早前就被培訓過反諜,複興會內部也一直在強調小心日本間諜,他到想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厲害。

 看到他一臉的認真,虞自勳笑道:“右任。不要這麽嚴肅嗎,對於日本人還是要給些消息的,不過真真假假參在一起。”看到於右任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話,虞自勳笑道,“沒事,你就按照會內手冊上的來吧。”

 虞自勳待了沒多久就出去見下一個病人了,他走後於右任又把他說的話回想了一遍,重點的地方都牢牢的記住了,然後再打開他的報紙看了起來。日文雖然看不懂,但是日本中夾雜的漢字還是能看懂的,找到前幾日的報紙,很多都是用“血案”“慘案”“國民の英雄”作為標題,有的上面還配了照片,對遊行的隊伍、槍擊過後的現場都做了特寫。可於右任畢竟是不懂日文,於是隻好翻過,開始翻看虞自勳留下的小冊子。

 於右任到達到達長崎的時候,東京牛込區黃廑午寓。正當屋中眾人劇烈討論的時候,外面傳來陳天華的喊聲,“廑午,廑午,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已經到長崎了,已經到長崎了……”

 聽見是陳天華的聲音,黃興問向左右,“星台這是怎麽了?”

 “許是複興會的人快到了。”宋教仁道。

 他這邊說著,陳天華卻衝了進來,他拿著一張紙片,激動萬分的道:“他們到長崎了,幾日後便可到橫濱啊。他們可是……”說到這,陳天華卻是哭了,“廑午、待他們到的那一日,我們都去橫濱迎接吧。”

 在座諸人對陳天華這種激動作態早就見的多了,黃興道:“星台,我們就在商量那一日的歡迎會呢,你坐下來吧。”

 旁邊宋教仁道:“星台,滿清如此殘暴,中國不革命不可成吧?”

 陳天華聞言道:“哎。我所喜者是我中國也有人能出關拒俄,雖人少,但卻足代表我華夏之精神耳。”

 宋教仁聞言一滯,陳天華自年初被保皇黨所蠱惑,居然想離日本到北京向滿清朝廷投書獻誠,不過幸好黃興發現的早,大家輪番做他的工作,雖然還沒有說服於他,但最少他暫時沒有北上投書的意思。

 “複興會只是拒俄,何成有過反清?”說話的是張繼,字博泉,河北滄州人,他性格和陳天華一樣,也是極為激烈,只不過他的激烈起來不是流淚,而是動武。“這些人面對屠殺自己的清兵,隻敢擊傷不敢斃命,如此奴才作態,根本就是以革命為進階之路。”

 在滬上血案中,複興會的兩個狙擊手只是將開槍的清兵擊傷,並沒有斃命。由此引發了兩種說法,一種是說複興會手下留情,有仁人之心,這種主要是各大報紙,以及民間輿論的說法;另一種說法是複興會革命不徹底。對滿清心存敬畏,這種主要是東京革命黨激進人士的說法。其實當時王季同幾人討論這一政策的時候,認為遊行本就是苦肉計,真要讓兩個狙擊手放開打,那清兵死的一定比自己人多,到時候滿清就會反說革命黨殘暴了,所以最終的決定是對有威脅者擊傷即可,並且遊行隊伍的前排都是自願上前的。

 於是乎,事件一發生,結果就是複興會死七人。學生死九人,外加傷者無數,而清兵隻傷了六個之後都縮了起來不敢開槍了。見此結果滬上各報都在社論中說滿清殘暴,即使是福開森的新聞報也有譴責滿清此舉處置失當的言辭。而滬上的各國領事也對滿清開槍掃射無辜學生頗有非議,當然。因為立場俄國是讚揚滿清的作法,法國雖然限於立場不好批評滿清。但私下的言論還是站在革命黨一邊的。

 “博泉。這可是複興會的苦肉計,這幫人不但精明而且夠狠!真是縱橫捭闔,苦心孤詣,先東北而後滬上,如此引領軍國大勢,激起國人反清之志。複興會有能人啊。難怪他們能有今日之規模。”說話的是楊度,湖南湘潭人,以帝王學傳人而自居。

 他此言一出,黃興臉上便是一熱。華興會今日只能退縮在日本一隅,也是他這個會長無能所致。想當初,複興會拒絕參加長沙起義的時候,他還感覺這幫人革命意志不堅,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先國外後國內的政策無疑是正確的。當然,這也是他夜半無人的思考,其實當時的革命黨從孫汶開始就有趁火打劫的傳統,興中會的第一次起義就是在甲午時,同樣,自立軍起義也是在庚子時,革命黨的認識都是一樣的:趁著外敵入侵,滿清自顧不暇的時候起義是最有希望成功的,只不過每次起義的結果都以失敗而告終。

 看著大家都有些氣餒,宋教仁道:“前月楊仲達言可往東三省運動馬匪,我會中人……”

 宋教仁話沒說完,就被劉揆一打斷了,“遁初,現在去已經晚了啊。遼東最大的馬匪黑山妖已經降了滿清。”

 “什麽?”屋中眾人都是一驚。這個黑山妖可是遼東一霸,居然也降清了。

 “確實是,早間平山先生來的時候說的。這黑山妖和漢旗張榕不知道怎麽勾搭上了,這張榕祖上本是漢八旗出身,清初開始就在興京守陵,在遼東算是望族,在他的撮合下黑山妖部已經降了滿清,現在他們可是滿清巡撫營統領了。”黃興也知道這個消息,他邊說就邊搖頭,隻感覺自己這邊還是遲了一步。

 “可不是還是有俄人那邊的王……”說的是張繼,剛出口的時候聲音很大,後面見大家都看著自己,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說不下去了。和那些聽了評書的百姓不同,關內諸人都是鄙夷這種認賊作父的人,不說去聯絡他,就是他來聯絡革命黨,怕眾人也會不理。

 會議雖然叉開了一下,但在楊度的協調下還是繼續進行。不過在商量完迎接一事後,華興會的小會接著召開,此次他們的議題就是如何能和複興會做更深入的合作,當然,具體怎麽個合法大家都沒有方案,所以的一切只能待複興會諸人來了再說。

 5月12日,橫濱碼頭,長崎丸號很早就入了港,還在停船檢疫的時候,便有人乘小舟登船,上船之後便找到了於右任。於右任知道此人必是同志,便把他引入內艙敘話。

 上船的是謝曉石,隨著複興會今年年初再一次隱蔽,現在在東京出面辦事的只有中華時報報館的人了,此次他上船其實也沒有大事,無非是擔心於右任一個人在船上看顧不來而已。不過事是沒事,但於右任心裡卻安定了不少,最少在這異國他鄉,他還是能感受到同志們的溫暖。

 輪船檢疫完畢靠岸落錨,此時碼頭上已經有眾人留學生在舉旗歡呼,於右任站在船上看著岸上的人們心中一熱,不過他又轉身望向西面,那是祖國的方向,他什麽也看不到,只有茫茫大海。

 歡迎儀式沒有什麽特別,只是於右任握手都握麻了,隻待輪船乘客走盡,一隊威武的軍人整齊的行了過來。為首的軍官白軍帽、白手套,深綠色的呢製軍服上,點綴著錚亮的銅扣、肩徽和領徽,再配上胸前五色的勳章和資歷牌,以及嚴整的高領和緊束的腰帶,整個人顯得威武無比。軍官滿臉嚴肅,上前對著於右任莊重的敬禮,然後大聲道:“複興軍全軍將士感謝於同志萬裡護送烈士抵岸。

 於右任心中一驚,不知道怎麽回禮,忙道:“都是同志。不必說謝!”

 軍官聽他說同志二字,眼中頓時一熱,他敬禮完便帶著士兵上了船。於右任忙問謝曉石:“這是?這是複興軍嗎?”

 “是的。剛才那人是楊國弼,安徽阜陽人,前年拒俄事起就從江南陸軍學堂退了學。而後參加我會,去年入東北抗俄。為了在東京製造影響。竟成先生特意派了一支隊伍過來護守烈士靈柩。”

 “那竟成先生來嗎?”於右任低聲的道。

 “我不知道。”謝曉石道:“估計是不能來吧。”

 於右任不再發問。一會進去的軍人就把靈柩抬了出來,放到事先準備好的馬車上,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碼頭,往東京而去。

 複興會烈士的到來以及在日曜日的葬禮讓整個東京的中國人,特別是留學生都沸騰起來,滿清駐日公使楊樞慌的連忙照會日本外務省。要求日方取消複興會諸人的葬禮,日方起先沒有答覆,隻待他一而再的照會才告知葬禮是符合日本法律的,日本政府沒有正當理由去阻止僑民的合法行為。楊樞無奈。只能發電到北京,要求北京軍機處和日本政府上層磋商此事,不過電報去後便無信回,朝廷還在頭疼怎麽平複由滬上血案引起的排滿,同時更要竭力應對各國公使的譴責,根本不想再多生事端。

 5月14日晨,東京神田區錦輝館,昔日的寫真館(電影院)已經布置成了肅穆的靈堂,於右任看著側廳裡還在忙來忙去的日本仆人,對著林獬問道:“白水兄,這還要做什麽啊?”

 “哦。這……”林獬看著那些忙碌的日本人,也搞不懂他們要幹什麽,正想上前去問的時候,側廳裡的燈都是滅了,黑暗之中對面高牆上一束光芒忽然照射了進來,於右任沒有看過大寫真,不明白這是要幹什麽,不過林獬在日本待的久大寫真卻是看過的,拉著他轉身,這才看到後面的白牆上一些軍人正在交戰,大寫真是沒有聲音的,不過他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大寫真放了幾分鍾就停了,當燈光再次亮起,於右任恍如隔世,東北、戰場、複興軍這些之前在他腦海裡只是文字性的東西,在那一瞬間鮮活起來。他期盼的又看向高牆上那個射出光芒的窗口,問道:“怎麽不放了?”

 林獬也是不解,不過他知道今天是會放複興軍大寫真的,便道:“或許是放完了,或許只是在試放。今天的事情啊,我只是協理,真正管事的是蔭閣。”

 蔭閣就是張承樾,也是同著複興軍一起來的,他的身份是南非軍校一期,複興軍的總政委之一,不過這些於右任都是不知道的,只見此人雖然穿著一身威武的軍服,但卻像是一個文人。

 待到上午的八點的時候,一切都布置好了,於右任站在錦輝館門口,此時留學生的長隊已經排到看不見的地方了,他理了理胸前的白花,持重的站在早先安排好的位置上,初夏的陽光從雲層裡透了下來,不過一會就消失不見了,這真是一個無比壓抑的陰天。

 追悼會很快便開始,最先一批學生進去之後便嚎啕大哭,陳錫民等人在東京少有同窗,但是鄒容是在東京上過學的,又熱衷與登台演講,相熟的人很多,張繼、章士釗、蔡鍔、胡景伊、蔣百裡、陳天華等人都是他的好友,這些人和他感情極深,還沒有進去就已經熱淚盈框。不過除了他們淘哭之外,更多的學生都異常的安靜,死對於革命黨者來說是無比激烈的,但作為不是革命者的他們,卻還是覺得不要驚擾了亡魂。他們都是默默的進來,默默的對著五個人的大幅畫像鞠躬,再把隨身帶來的白色紙花堆在了靈柩跟前,然後再低著頭,神情哀傷的離開。不過。他們並不走遠,而是沿著錦輝館門前的馬路一路排開,因為在幾個小時之後送葬的隊伍就要從這裡出發。

 於右任看著進去又出來的人群也有著說不出的感傷,但他卻說不出自己為什麽這樣。是因為現在錦輝館裡的同志?還是因為在滬上犧牲的同志?還是……還是因為這個民族被奴役幾百年、這個國家幾近瓜分?這些原因在他心裡一一翻過,他都不能確定。

 在他思索的時候,追悼會已經臨近結束了,靈堂之上張承樾開始上台說話,於右任看不見他,但他的聲音卻通過廣播傳到錦輝館外面:

 諸君,今日我們在此和鄒容、陳錫明、吳寶地、徐烈祖、王世徵五人道別。待今日之後,他們便要安息了。他們中有些已為人父、有些還是獨身一人;有些性格激烈、好與人爭辯,有些喜歡獨處、隻喜讀書;他們中有四川人、有浙江人、有江蘇人、有福建人……不論怎麽去看,他們都有諸多不同,但不管怎麽的不同。他們都是漢人、都是戰士。

 他們有的是毒死的、有的是炸死的、有的是中槍死的、有的綁住了被刀桶死的,不管他們是怎麽死的。不管他們死的有沒有價值。都讓人覺得是那麽的惋惜、那麽的心疼。不過,比這更惋惜、比這更心疼的是——雖然他們都是為國而死,可他們卻沒有辦法在故土安葬,所以我們只能把他們安葬在這異國他鄉。

 這些人為了這個國家拋卻了頭顱、灑盡了熱血,但這個國家的當政者卻根本不把他們的犧牲放在心上!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維護其獨裁的統治,確保其享之不盡的富貴。而今天我們倡言革命就是為此!不把這個腐朽殘暴的王朝推翻,那我漢人將永受奴役之苦;不把這支離破碎的江山變一個顏色,那我中國永無奮起之日。昨日,在關外倒下的是五人。在滬上倒下的是十六人,可明日,將會有千萬人重新站起;今日,諸君幾千人在這裡祭奠故去的他們,但來日,將有更多的人來祭奠已死的我們……

 張承樾話快要說完的時候,從錦輝館的側面出來一隊的軍人,於右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威武整齊的軍人,他們有這同樣的身材、同樣的舉止、同樣的步子,白軍帽、白手套、以及那深綠色的、耀眼且幹練的軍裝,所有一切加在一起,讓人不得不驚歎居然有如此威嚴的美。似乎步子都是算好了的,隻待張承樾的話說完,他們剛好到了錦輝館的門口,屹立不動!

 祭奠很快就結束了,當館裡的學生出來的時候,頓時被外面的威嚴的方陣給驚嚇到了,但很快裡面的人就把他們往外推開。預定出館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五輛馬車已經在館前等候,每一具靈柩一出來,帶隊的軍官便喝到:“預備!敬禮!”

 隨著這一聲敬禮,兩百隻白手套緩慢而整齊的舉到了眉梢,在他們緩慢的敬禮中,時間也像是變緩慢了,周圍的一切都寂靜無比,只有風吹翻動樹葉的嘩嘩聲,一種淡淡的哀傷瞬間浸透了每個人的心;五具靈柩,五個無比燦爛的生命, 五次緩慢而莊嚴的敬禮,這似乎不夠,但又似乎是夠了。軍人的生與死,本就在這一記敬禮中,而對於他們的祭奠,也只在這一記敬禮中。

 隨著軍官威嚴的口令,在所有人的注目裡,禮畢的隊伍緩慢的轉身,緩慢的行進到馬車的前方,然後不做停留,一直的往前。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中,馬車也跟著方陣緩步的前進,駛過送葬的人群,越行越遠。就在眾人猶自哀傷的時候,嘹亮的軍歌唱了起來: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如壘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矜,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韃虜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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