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陷入完全昏迷狀態,他的意識時而模糊時而清醒。說是清醒也不過是相對而言,他能感覺到周圍突然出現很多人,大多都是女人,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吵作一團,好像是在關心自己又好像是聚在一起看笑話。
模糊的時候總是能聽見和奇怪的聲音,上一次開啟心眼的時候,這個聲音曾經出現過,他一度懷疑他們就是躲在身體內的神秘力量,但是這一次身處絕境也沒能將他們逼出來,讓他十分疑惑。由於意識不清,雲白只能聽見一些零零碎碎的談話。
那個童音道:“他都這個樣子了,你也能沉得住氣,我是該讚美你心理素質好,還是該批評你越來越冷血了。”
另一個聲音道:“我不是心理素質好,也不是冷血,畢竟關系到我自己。可是也不過是九死一生的之局,只要有一線生機就有可能脫險,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出現。現在很多人都在找我們,要是在情報收集工作完成之前被人發現,那就糟糕了。”
童音道:“還不是你的那些舊怨,惹誰不好非要惹他,這種人心眼比針眼小,只要一天沒有打敗你,他就會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的咬著你不放。就算是你如今家破人亡,落得遠走他鄉的下場,他一日沒有打敗你,便會永遠忘不掉恥辱。”
“確實啊!主要是當時太年輕了,看不慣他的吊樣,於是出手教訓了一番,沒想到他這麽記仇,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忘不掉。現在真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他會輕易放過我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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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音再次問道:“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男子沉默了一會才回答道:“好多都忘了,我們這種生物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
“要是真忘了,那倒是好事,就這樣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男子輕笑一聲:“你認為這片天允許我逍遙的過下去嗎?我做夢都想忘,能忘掉才怪了。再說,本人天生就與眾不同,就是想保持低調都很難做到?”
“喲——真不要臉,我還記得某人穿開襠褲流鼻涕的樣子,能把鼻涕拖這麽長也算是天縱奇才了。”
男子不滿的道:“不提我的醜事會死啊?”
童音頗為感觸的歎道:“當時的你很可愛咧!它就是這一片天空,我們真的能夠成功嗎?”
“以後的事情誰說得好,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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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兩人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而且大多數都是十分無聊的談話,可是兩人的談話從來不觸及任何有用的信息,讓他有些著急。意識的清醒程度越來越高,雲白知道自己即將從這種狀態醒來,下一次有機會偷聽兩人的說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身體內隱藏的秘密一天不解開,他就感覺不踏實。
睡熟狀態的雲白深吸一口氣,從潛意識狀態清醒過來,他沒有睜開眼睛,卻能夠清楚的看見房間內的每一樣事物,這是洞悉之眸的效果,不是真正的用眼睛看見,而是捕捉到了每一個場景,感覺十分玄妙。
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兩人的腳步聲,姬明雁和清兒聯袂走來,雲白閉上眼睛繼續裝睡。兩人走到床前檢查了下雲白的狀況,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話。
清兒反坐在椅子上,將下巴放在靠背上,鼓起可愛的雙頰,說道:“師姐,你是真的喜歡他嗎?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很招人喜歡。”
姬明雁笑道:“雲白怎麽不招人喜歡了?我覺得他就是太招人喜歡了,你看這幾天過來的全部都是女人,這還叫不招人喜歡,那他招人喜歡起來還得了?我不得被他活活氣死啊?”
清兒清亮的雙眸綻放出異彩,辛辛苦苦說了這麽多,這個師姐好像鐵了心似得認定了這個討人厭的男人,任憑你風吹雨打,她愣是油鹽不進。此刻好不容易從師姐的口中找到了一個攻破這座堡壘的突破口,她可不會輕易放過。
“師姐,你說得對啊,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花心大蘿卜,你跟他在一起怎麽能有幸福嗎?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清兒煞有介事的說道,姬明雁卻完全不受她挑撥,反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的清兒心裡毛毛的,她本來就有些做賊心虛,上次的事情就是放在心中難以越過的坎,她說了會讓雲白後悔。讓他後悔的最好辦法,就是拆散他和師姐,雖然對師姐可能有點殘忍,長遠來看卻也是帶她脫離苦海的好辦法。
“師姐,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是替你抱不平?”姬明雁還沒說什麽,清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撇清關系,更顯示出她的心虛,姬明雁是什麽人,難道還不看清兒的意圖。不過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個師妹特別不待見雲白。她也在琢磨著怎麽化解兩人之間的誤會,不過誰也不肯開口,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處使。
姬明雁再次問道:“你和雲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兩個人都搞得諱莫如深似得,一提到這種事就岔開話題,不管這麽樣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交代清楚。不然……不然師姐就要饒你的癢癢了?”
“師姐,你討厭!”清兒一個轉身,一蹦一跳的跑出房間,姬明雁嬉笑著跟上去。
雲白睜開眼睛,無奈苦笑,上次把這個便宜師妹得罪慘了,為了讓他後悔竟然將近主意達到了姬明雁的身上。有這麽大仇嗎?雁雁可是你師姐咧,拆散她的幸福婚姻你對得起她嗎?這些話雲白也隻敢在放在心裡吐槽,要是把小師妹惹惱了,什麽都不顧將那天的烏龍事情吐出來,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時李林示雙手抱著一堆壘得高高的書籍從門外走進來,見雲白大睜著眼睛看著他,欣喜的道:“你終於醒過來了,剛好,我收集了一大堆的資料,我們好好研究一下你額頭上的那個東西。”
雲白皺著眉頭道:“你怎麽突然對它這麽感興趣,以前就說過要收集資料什麽的,結果一直拖到現在。”
李林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以前我沒怎麽在意這個東西,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要是沒有它,我們說不定已經死翹翹了,它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當然得區別對待。還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傲天前輩承諾幫我也開個心眼,所以……”
他臉色黝黑,神情扭捏的樣子實在不怎麽好看,雲白一陣惡寒,道:“你不要做出這麽惡心的樣子,行不行?什麽書,拿過來我看看。哎!算了算了,沒事找這麽多東西幹什麽?我幫你拿幾本吧。”
雲白心思一動,意念之力使出,身體好像伸出數百只看不見的手臂,將十幾本厚厚的書籍依次“拿”下來,在眼前擺成一排。意念之力拂過書籍的每一頁,將其中的灰塵掃去,十幾本書籍無風自動,好像有一隻隻巧手在翻頁一樣。
“咦!雲白,你的力量是不是變強了?以前都做不到這種程度。”
雲白道:“確實好像強了點,以前沒有這麽好的操控能力,做不到這種程度。話說,我的初級罡氣好像也練通了全身。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完全不記得了。”
李林示摸了摸嘴角,分析道:“看來後面的事情你確實不記得了,不然也不會蠢到跳入魔潭,應該是你額頭上的眼睛在作怪。我跟你說,你這個眼睛變態的很,竟然把魔潭之水全部都吞進去了,當然還有點消化不良。”
“算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講,說說你調查的情況。”
最後時刻,意外被金色心眼奪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事後又奇怪的沉睡這麽長時間,雲白當然想要急著弄清楚身體的狀況。
李林示指著雲白身前的一本書:“左手第三本,翻到第一百五十五頁。”
古樸的書籍精確的翻到第一百五十五頁,微黃的粗糙紙張給人一種十分古老的感覺,現代出版的書籍紙張用料十分精良,只要保存的好,能夠保持很長時間,也不知道李林示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這些東西很難找的,我找了好幾個圖書館才找到有關的一點點記載。這幾本書上都記錄了一些普通人擁有與你相似的能力,能夠通過意念控制遠處的東西,但是只能移動一些小質量的東西,比如硬幣瓶蓋什麽的,最厲害的也只能移動一本書籍。像你這樣輕易就能控制一個人的恐怖能力,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過這些人都有一個十分典型的特征,他們能感覺到這種能力來自於額頭。有幾個人都是額頭中心受了傷之後才意外獲得了能力,與你心眼十分相似。”
難道你辛辛苦苦的跑了幾個圖書館,找到了這些不知道是那個年代的獵奇書籍,就掌握了這麽點沒用的線索,這李家少主太名不副實了。
雲白等著李林示繼續發言,誰知道他就這麽停著,兩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在乾些什麽東西。雲白會意的道:“你就調查到了這麽點沒用的東西?”
李林示道:“大哥,我還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當然得陪在如眉身邊,能抽出這麽點時間找線索就算不錯了。”
雲白眯著眼問道:“這些書你都沒看?”
“沒看,要是有時間看,我還抱過來給你幹什麽?”李林示將腦袋搖的飛快,理直氣壯的說道。
雲白看著眼前可以壘成人高的書籍感覺有些發昏,他右手一揮,十幾本書通通扔向李林示,李林示狼狽逃竄,躲過書籍的一次攻擊。誰曾想這些掉在地上的書,再次飛了回來, 李林示躲閃不及被一本與詞典有的一拚的書籍砸中胸口。這本書就這樣貼在他的胸口上,拉都拉不下來。
“小白,你這是什麽意思?”李林示有些不滿的看著雲白,好不容易幫你找資料,你還恩將仇報,真當我是泥捏的,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咧。
雲白瞪著他吼道:“你認為我比你這個失去比賽資格的人還閑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看書了,抱了一大堆東西過來誠心和我過不去是吧?”
李林示有些發虛,雲白確實跟他提過不喜歡讀書,他也沒忘,只是他已經失去了比賽資格,讓雲白平白無故的佔了大便宜,怎麽也得惡心惡心他。
他弱弱的問道:“這你也知道?你不是已經昏迷了嗎?”
雲白酸溜溜的道:“廢話,你體內那顆滴溜溜轉動的內丹還想逃過我的洞悉之眸?我跟你說,這些東西哪裡來的就給我放到哪裡去,老子才沒有閑心自找苦吃。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就得過且過,看它能把我怎樣?”
李林示訕笑著撿起地上的書籍,慢慢的退出房間。
“等等,可可和冰冰呢,她們沒事吧?”
“沒事,慕冰清正在向所有人炫耀她的百變皮靴,弄得如眉背地裡跟我發脾氣,說也想要一雙。我的天啊,那可是寶器咧,說要就能要的。我跟你說,小白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出去撒潑了。”
“滾你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