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白認命似的癱軟在地上,不做任何掙扎,鋒利的針尖好像流光一樣扎進雲白的罡勁漩渦所在的部位,要是這一針扎實了,雲白肯定得完蛋。
不過在千鈞一番至極,金針轉個彎,橫著落在雲白的身上,雲白忍不住松了口氣,嶽母最終還是要顧及師傅的情面,還有兒女們的想法。但是很快雲白就輕松不起來,僅僅是小小的十根金針而已,竟然比一座小山還要沉重,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在強烈的重壓之下,雲白的胸口喘不過氣來,臉上殷紅一片,額頭青筋畢現。
“這是我的寶器,名為千斤,顧名思義就是很重的意思。現在還不是最重的時候,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的回答若是讓我滿意,我就放過你。”
“‘寶器千斤’?比十龍殺威棍還要重?”雲白故作輕松的調侃道。
金清影明媚一笑,烏黑的長發順直擺動,沒有一絲紛亂,讓雲白看花了眼,好一個美麗至極的嶽母。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罰你一下。”
她的蔥白細指微微一動,雲白感覺身上的重量增加了一倍,沉重的細針幾乎就要壓進他的皮膚之中,旋轉著的赤色罡勁漩渦竟有了暫停的趨勢,速度逐漸變慢。
“嗯——”雲白悶哼一聲,身上的感覺十分奇怪,好像極痛苦又舒服,隱隱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就是因為這種感覺才讓雲白感到更加難受,如果一味的折磨你。反倒會讓你感覺麻木,但是這麽交替著來,你能感受到真正的痛苦並且永遠都不會麻木,這才是折磨人的真諦。
這位嶽母對罡勁的掌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小小的手段就能給你最大的痛苦,不僅僅在身體上造成傷害,還會在你的心靈上造成難以磨滅的陰影。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雲白在心中大聲叫罵著。李仙羨的手段比起金清影來,給她提攜都不配,女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動物。
“不過既然你已經問了。我也有必要為你解答一下。當做是懲罰的補償。這十根金針是師兄用天外玄鐵幫我打造而成,可大可小,可輕可重,最高可重至萬斤。你也體會過彩霞的降龍腿奧義。最多比那個重百倍罷了。也不會太誇張。”
金清影嘻嘻笑著。看在雲白眼中卻恐怖至極。
“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知道今天這一劫躲不過去,索性拋開逃跑的想法,努力應付起金清影來。
“這個態度值得嘉獎。讓你舒服一點。”她食指微動,雲白立即感覺身上的壓力稍減,心中不由大樂,暗道喜怒無常的嶽母除了長得漂亮之外,還是有些優點的。
“那個翠花到底是誰?”金清影不給雲白休息的時間。
“呃……是……啊——”
“不好意思,你回答慢了,給你點懲罰。”
“你——”雲白收回剛才的好感,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鬼。
“翠花是誰?”
“渡……嗯——”
“不好意思,回答錯誤,我還給你一次機會,翠花是誰?”金清影的聲音徹底冰冷下來,很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觸及了她的逆鱗,容不得雲白有一點瞎話。
“我編的!”雲白有氣無力的回答。
“很好!這樣才乖,獎勵你一下。”
雲白感覺身上輕松了一大截,但是心裡壓力卻更大,再這麽天堂地獄兩頭跑,他覺得自己很可能扛不住,或者說扛下來了,到時候也會留下難以磨滅的心裡陰影。嶽母這是在給他下馬威,不過比一般人的冷眼冷臉可恐怖多了,隨時都會要命。
“你師父現在還在青葉城?”
“不在!”
金清影秀眉微蹙,道:“去了哪裡?”
“不知道!”雲白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想到的是,金清影竟然沒有因為這個回答為難雲白,而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這不免讓雲白生出一絲希望——只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就能逃過一劫。
“我記得你有一個師兄叫吉米,他人呢?”
金清影的問題讓雲白虎軀一震,整個人驚訝到了極點,她竟然知道吉米?
“你怎麽會認識吉米?哼……”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吉米呢?”
雖然雲白心中滿是疑惑,但是深陷敵手,自己都危在旦夕,哪裡有什麽心情管別的事情。
“在天龍城!”
“我說呢?難怪!”金清影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繼續問道:“你前幾天是不是欺負了彩霞?”
“那不叫欺負,是喜歡……”雲白趕緊解釋,將兩人描繪成戀人關系,在這種時候更加有利。
“哼!吉米是不是找過你的麻煩?”金清影輕蔑的瞟了他一眼。
“你怎麽知道?”雲白驚呼出口。
“唉!你師傅真的同意你與我的兩個寶貝的事情?”金清影馬上轉移話題,雲白知道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到底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語氣應該是這個意思。”雲白想了想覺得這樣說是最合適的。
“也就是說你一直在騙我?”
“不算欺騙,只能算部分隱瞞,呃……”
“不好意思,這個回答我不是很喜歡。”
“對,我是在騙你。”雲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弄不懂金清影在玩什麽把戲。
“也就是說,你剛才說的話做得一切都是騙我的,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會讓你安然無恙的走出這扇門。”
金清影從雲白的口袋中拿出兩條掛墜,深深的壓在胸口之上。
“我的東西。還給我!”雲白急了,這可是他的寶貝,更是三人之間的定情信物,雖然只是他一廂情願,但是只要是雲白認定了的事情,他就會努力將它們變成現實。
這才是真正的雲白。敢愛敢恨,想做就做。
“這不是我要的的回答。”金清影將它們收回懷裡,美眸一蹬,雲白身上的壓力增加了十倍不止,緩慢流轉的紅色罡勁漩渦竟然有破碎的趨勢。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雲白全身皮膚泛白。好像瞬間失去了血色一般,很明顯這一次金清影動真格了。
但是雲白硬是沒有吭一聲,在別的問題上他能退步,這個問題。他絕對不能退縮。堅持下去才能獲得真正的勝利。這是一場曠日持久沒有硝煙的戰爭。絕對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你只要承認,就能擺脫這種殘酷的折磨,何樂而不為呢?”金清影的聲音好像有一種魔力。傳入雲白耳中,竟然能夠影響他的思維。
不過這種小小的魅惑之能,對於擁有洞悉之眸的雲白卻好比一道小菜,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我就是喜歡冰冰和潔兒,就是要娶她們做老婆。”雲白上下兩扇牙齒劇烈的抖動著,很艱難的講這句說出來。
“既然是這樣,那彩霞怎麽辦?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親了她,可不能不負責任。”金清影一邊用聲音蠱惑雲白,一邊加大金針上的重量。
雲白的腦中沒由來的想起了那個混血的美女的英姿與傲視群雌的長腿,還有那張香豔的紅唇,全身氣血上湧。
一個也是受罪,兩個也是受罪,還不如三個一起要。
“彩霞我也要,一起娶回家做老婆。”
“你小子是找死!”金清影臉色一片陰沉,好像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雲白身上壓力大增,十個罡勁漩渦在金針的重壓下,一點點的散開,那些遊離開的罡氣想要聚合在一起,卻被奇怪的力量驅散。雲白知道這是金清影玩的詭計,看來她真的被惹怒了,已經決定廢掉雲白的功力。
對與這個雲白也不是很在乎,反正恢復能力驚人,只要給點時間,總能還原,但是今天這話要是說出去,以後在嶽母面前就真的再也抬不起頭了,更不要癡心妄想,享什麽齊人之福。
“咳——冰冰……是我的……潔兒……是我的……彩霞……也是我的……都娶回去……做老婆……師傅會……幫我做主……”
萬分危機的情況下,雲白將慕白的名號也搬了出來,希望能夠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至少慕白的面子有時候還是挺管用的。
“你師父會允許你娶這麽多,你不會是在吹吧?”這句話勾起了金清影的好奇心。
“當然……不是……”雲白覺得壓力頓時減小很多,暗道還是師傅的名號管用,舊情人都會顧及一二。
“師傅說他想了十幾年已經想通了,作為一個男人不能讓任何一個喜歡他的女人受傷,既然喜歡就統統娶回家,然後慢慢調教,最後總有辦法在一起的。”到了此時此刻,雲白也只能出賣慕白。
“你師父真的是這麽說的?”金清影眼神閃爍,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當然比真金還真。”雲白點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癡心妄想——”
金清影眼神一凝,黑色的眼眸中吐出無盡的怒火與恨意,然後將這些負面情緒一股腦的發泄到雲白身上。
她踩在雲白的手心,不停的碾壓,每一次都會讓雲白疼的嘶嘶直叫,讓他萬分後悔,不該自討苦吃。
“今天,我就斷了你們師徒倆不切實際的幻想。”
金清影雖然帶著兩份笑意,卻讓雲白感覺如墮地獄,暗想這女人瘋了。
她的臉上掛滿嘲諷的笑意,嘴角一勾,從仙女變成了地獄中的魔女,全身氣勢不斷攀升,無色的頂級罡勁火焰洶湧而起躥至十米高,單單是勢壓就讓雲白壓塌了地板。
壓在雲白身上的十枚金針飛起來,雲白卻沒有感覺到任何輕松的感覺,反而是危險的警兆躥到極點,身上的壓力不見減小, 身下的地板寸寸裂開。
十枚金針首位相接排成長龍,金清影伸手一抓,這些發絲粗的細針,瞬間膨脹,變成了一根金色的長棍,一端是鋒利的縫紉,應該更像一把長槍。
金色的長槍如長虹貫日一般刺向雲白的眉心,空中散開一圈圈的波紋,槍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屬於自己的通道,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
雲白想起了弑神箭射出時劃出的箭道,與這一擊的槍道有異曲同工之妙,時間停止了,只有那一柄槍棍衝破了時間與空間,想要至雲白於死地。
雲白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這種力量,但上一次作為旁觀者,這一次卻是當局者。旁觀者沒有時間反應,作為被攻擊的對象,卻沒有那種誇張到極點的無力感,雖然手腳不能移動分毫,但是他還能用洞悉之眸的神奇力量,傳出一句話。
“任惜花死了,慕白殺的!”
金色的槍棍尖端停在雲白額頭一公分出,巨大的勁力反彈而出,將房間內所有的桌椅家具毀滅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