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面上,鑽石公主號依舊不急不緩的航行著,五星級酒店建築的燈光依舊照射在四周黑漆漆的海面上,只不過,在這光鮮亮麗的遊輪外表之內,一場血腥的屠殺才開始拉開序幕。
大廳之中由於多人被莫名射殺的場面直接導致了場面失去控制,混亂得不堪入目,那些女性貴婦則是不顧平時的典雅高貴,拖著長長的禮服跑向旋轉樓梯,摔倒之後直接攀著階梯向上爬,而那些男性紳士,平時的紳士風度也消失不見,為了能夠逃上樓梯不惜大打出手,有的甚至面目猙獰的踩著那些摔倒的女性跑上樓梯,所有人都認為只要能夠跑上樓梯,躲進自己的房間內,就會免遭殺身之禍了,在這性命攸關的一刻,人性醜陋的一幕展現得淋漓盡致,躲在餐桌下的張易甚至還看見了之前一個給一名漂亮女人獻殷勤的男子這時正踩在這名女子腦袋上爬上樓梯,根本就不管這名女子被踩得鮮血淋漓的腦袋和軀體,而那許多聞訊趕來的遊輪保安也被這些喪心病狂的槍手直接送進了地獄。
整個大廳充斥在一個驚恐尖叫和血腥的場面之中,那幾個藏在走廊上的槍手由於看不到張易的身影,所以舉著步槍便開始向逃向樓梯上的人群掃射,一個個屍體從階梯上滾下來,不多一會,鮮血開始布滿了一級級階梯。
躲在餐桌下的張易和童青根本就沒想過會發生這一場異變,原本他們的目的只是想引出秦懷,但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一波想殺他們的槍手,從他們射擊的角度來看,明顯是針對張易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易緊皺眉頭,凝重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童青。
童青也一臉沉思:“我怎麽知道,你到底哪招來的槍手,怎麽事先我們沒有察覺到?”
張易伸出腦袋看了一眼那條走廊,但是只能看到幾把漆黑的槍管,根本看不清襲擊他們的槍手是何人。
直到半個多小時過去後,槍聲終於停止了,但是也只有寥寥數人躲過了這殘忍的屠殺,此時的整個大廳內堆滿了屍體,後面還有不少趕來的遊輪水手和保安也難逃厄運,鮮血開始在地上蔓延,整個原本華麗的大廳此刻變得一片血腥狼藉。
望著滿地的屍體,就連一向殺人不感冒的童青都皺了皺眉:“這是恐怖襲擊嗎?”
張易凝重道:“船長和那些大副舵手去哪了?我怎麽感覺遊輪好像停了下來?”
童青搖搖頭:“這些家夥殺人不眨眼,整艘船上的所有乘客現在活著的都是驚弓之鳥了,說不定現在已經遭到毒手了。”
張易暗道一聲不好,在這海面上,如果沒有船長和副手的掌控,那遊輪很可能會失去方向,偏離航行軌道,到時候駛去哪裡都不知道。
“有沒有想到怎麽對付那些槍手?”張易看了一眼童青。
童青搖搖頭:“現在暫時沒辦法,這裡太空曠了,而他們的火力太猛,除非有一把槍,而且還要看到目標,否則一出去很可能就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正當張易和童青想著如何對付那些襲擊的槍手時,整個大廳內突然傳來了一陣瘋狂的大笑聲:“張易,我知道你在這裡,快出來吧否則我就殺光船上的所有人,你沒想到吧,銀色軍魂還有殘余人員在島國,這次他們與我一起上船來對付你,現在這個局面,你是在劫難逃了,不殺你,我難解心頭之恨。”
然而,聽到這陣笑聲之後,張易和童青一怔,面面相窺起來,這正是秦懷的笑聲,只不過他嘴裡所說的銀色軍魂讓張易著實震驚不小,因為張易記得在島國就殺了好幾個銀色軍魂的人了,難道他們來島國對付自己的不僅僅只是那幾個?
這時,張易又悄悄探出腦袋看了上去,這時,卻是看見了走廊上站立著一個黑衣人影,血腥的雙眼俯望著下面的整個大廳,而在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銀色軍裝的黑臉魁梧大漢,大漢手裡拿著一把狙擊士兵專用的步槍,臉色森冷的查看著此時堆滿屍體的大廳。
望著這個魁梧大漢的裝扮,張易才猛然醒悟,原來是北非雇傭軍銀色軍魂的雇傭軍,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有同夥殘留在島國,而且還和秦懷上了這艘船來殺他,只不過他們真夠能忍的,居然到了現在才動手,看來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這時,站在秦懷身邊的黑人大漢‘嘰裡呱啦,不知用什麽鳥語說了一通之後,秦懷望著空蕩蕩的大廳瘋狂笑道:“張易,他說你在華夏國殺了他們的大教官,在島國又殺了他們的二教官,現在的整個銀色軍魂都會拿你去祭拜他們
突然,那名黑人魁梧大漢手中的步槍一抬,的一聲,頓時,一聲慘叫聲從對面的台階上傳來,一名年輕女子的身軀便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加入了大廳之下大批屍體隊伍之中。
張易緩緩抽出龍鱗匕首,深吸口氣後,用手指朝著童青做了一個手勢:“等下我引開他們的火力,然後你乘機潛上走廊解決掉走廊上的槍手。”
童青點點頭,移動身軀,朝著餐桌的另一頭移了過去。
張易緊握龍鱗匕首,緊緊盯著秦懷和那名黑人大漢的方向,現在的他們兩人都站在走廊護欄上,如果有把手槍,的確是個很合適的攻擊點,但是這樣一來也會暴漏出自己的目標,畢竟加上秦懷,對方少說也還有七八個槍手隱藏在走廊上,所以,只能在攻擊之後迅速離開這個地方,畢竟銀色軍魂這個雇傭軍的射擊能力張易可是早有體會,比之正規的特種偵察兵隻強不弱,七八把步槍同時朝他射擊,如果速度慢了半步很可能會變成篩子,只要挺過了這一關就看童青的速度了,如果童青能夠在這個時間點裡殺掉那些隱藏的槍手,那麽接下來對付秦懷和黑人大漢就簡單多了。
突然,張易從餐桌底下起身,提起內力躍了起來,向著遠處的一堆屍體撲了過去,在空中劃過弧線的同時,手中的匕首也猛然脫手而飛,強悍的力道讓匕首筆直飛向了走廊上的黑人大漢,這突然飛來的匕首讓秦懷和黑人大漢只是愣了一下後便迅速反擊起來,看到張易身軀撲出的那一刻,黑人大漢手中的步槍早已射擊了出去,之後,身後那些隱藏的槍手也立即扣動了扳機。
張易落地之後,迅速提起兩具屍體擋在了身前,身軀就勢一滾,那些射擊而來的子彈直接穿透了兩具屍體擊在了牆面上,而張易也在這些子彈緩解的時間裡滾到了另一撥屍體中央,險象環生的躲過了這輪攻擊。
至於那個黑人大漢,被張易擊出的匕首狠狠插在了肩膀上,導致他整個人重心不穩,從走廊護欄上朝著下面摔了下來。
而秦懷則是第一時間看到張易的身影后便從走廊上掠了下來,朝著落向屍體之中的張易撲了過去。
看到臉色猙獰撲來的秦懷,張易順手提起一具屍體扔了過去,隨即身形一動,頓時出現在了秦懷的身後,臉色陰沉的他雙手捏住秦懷的肩膀,徑直將他提了起來,朝著牆壁狠狠摔了過去。
隨著幾聲沉悶的慘叫聲從走廊上傳來,七八個同樣穿著銀色軍裝的黑人男子被童青從上面拋了下來,胸口處皆是留下一個深深的血洞,早在張易引開他們所有火力的時候,童青就立即躍上了走廊,出現在這七八個槍手身後,手中玉簫頓時成為了殺人工具,擊穿他們的胸口,將他們拋了下去,也順勢將他們手中的步槍奪了過來。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看似簡單無比,從張易躍出引開銀色軍魂火力和秦懷的目光開始,到童青殺了這些槍手結束也不過是一刹那之間的事,但是其中的危險系數也只有張易和童青能夠體會得到,如果張易慢那麽一秒,恐怕早就被七八顆子彈同時擊穿了,如果童青慢那麽一兩秒,那麽張易就沒有機會再對付秦懷,那七八個槍手的又一輪子彈依舊會飛向張易的身後。所以,往往生與死之間不過是相差那麽一秒鍾,就像此刻躺在大廳之中的眾多屍體。
童青舉著步槍躍下走廊,走到那名摔下來的黑人大漢面前,狠狠一腳踹在了他臉上,陰冷笑道:“我最討厭雇傭軍的職業了,因為被戰爭蒙蔽了良心,已經喪心病狂到一個可怕的地步,你知道你們剛剛所殺的這些人裡,有多少是無辜的嗎?”
秦懷吐出一口血水從牆角站起來,陰狠的看了張易一眼,沒想到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居然這麽簡單就被張易和童青兩人化解了,他苦心將銀色軍魂的人隱藏起來就是為了給張易致命一擊,沒想到還是被張易輕易逃過了,這種連連失敗的感覺讓他很是接受不了。
張易冷冷看了一眼秦懷:“不可否認,你是一個優秀的殺手,但是你不適合做一個陰謀家,如果是我,不會讓這群雇傭軍提早現身,當然,如果你再聰明一點,也許當初在大阪我早就死了。”
沒有理會張易的挖苦,秦懷目光閃爍的看了一眼張易,又看了一眼遠處的童青,突然將手中的尖刀一擲,甩向張易,身軀爆衝著朝著階梯上跑去,幾個閃爍間,便到了旋轉樓梯的拐角處,張易側身躲過尖刀之後,只能看到秦懷消失的背影和他瘋狂的大笑聲:“張易,你不要得意,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我早已在這艘郵輪的所有防水隔安置了炸彈,只要我一引爆炸彈,到時候整艘郵輪都會沉掉,哈哈哈,你別想安心回到華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