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丹道場,位於東京市郊外一個人煙稀少的山腳之下。
此時,天色漸亮,一道人影在晨光中緩緩朝著青木丹道場走來。
這道人影便是張易,他之所以來這麽偏僻的地方,也是猜到松本炎楓知道他的行蹤後定會派北辰一刀流的人來殺他,因為他早已知道北辰一刀流的人已經來到東京,之所以一直不現身也是沒有他的下落,只要將北辰一刀流的人引來這麽遠的地方,他們也就沒有機會去相救松本炎楓了。
此時,青木丹道場的大門緊閉著,張易來到大門前,輕輕笑了一下,拿出匕首,幾個刻落間便將這紅木大門劈成了幾塊,隨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道場庭院之中。
大門碎裂的響聲似乎也將這道場之中的所有人驚醒,不多一會,五六十人便陸陸續續的來到庭院之中,有些看上去還沒睡醒,還在打著哈欠,有些則盯著張易,一臉警惕。
這些都是刺刀集團之人,一般沒有多少作為,實力低下的刺刀集團成員,都會被派往這種很小的地方堅守奪取而來的武道界道場。
看著其中幾個拿著長刀還不停顫抖的刺刀集團成員,張易輕輕搖了搖頭,這些貨色也就比普通人強一些,甚至連一些黑幫的打手都不如,要殺他們根本不需要半點力氣。
“你是誰?闖進來於什麽?”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消瘦男子揮著長刀,指著張易怒喝起來。
張易輕輕揮舞著手上的匕首,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來要你們命的。”
說罷,不等這些家夥回神,張易便衝進了人群之中,刹那間,鮮血翻飛,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
與此同時,在張易在青木丹道場屠殺這些刺刀集團的小眾勢力後,一道白衣人影也在山林與高樓間不停的奔跑,朝著東京東部一座高山之上奔去。
香取神道流便是位於這座高山之巔,一座巨大的道場在山巔之上聳立而起,從山腳下只能看到道場的部分建築,但是若是俯空高看的話,便會看到這整個道場的面積幾乎佔據了山巔的大部分,其中訓練用的廣場就有三個,分上,中,下,要想去到最上層的廣場,也必須要經過下面的兩個。
由於香取神道流作為島國的聖地而建在這裡,所以這座高山也被稱為島國的聖山。
此時,松本炎楓站在下廣場和中廣場之間的建築屋頂上,手上拿著一把染血的長刀,俯視著中廣場之上對他一臉忌憚的香取神道流弟子,在他身後的下廣場之上,已經橫七豎八鋪滿了屍體,他幾乎是一路殺著來到這裡的。
“我不想殺你們,讓上泉伊守出來就可以了。”松本炎楓朝著中廣場之上的一於香取神道流弟子朗聲說道,只不過語氣裡沒有半點的仁慈,而且隨時都會大開殺戒。
一於香取神道流的弟子怒瞪著松本炎楓,剛剛松本炎楓在下廣場上的手段深深令他們懼怕,殘忍且狠辣,每一步都會帶走幾條香取神道流弟子的生命。
中廣場上,香取神道流的弟子越聚越多,不多一會,便湧出了百余人,布出陣勢,準備抵禦松本炎楓。
像香取神道流這種超級流派,人數一般都會在上千人以上,而松本炎楓也沒打算真的一個人能夠殺完這些人,他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衝破這層層人牆,到達上廣場,隨後殺入上泉伊守所在的地方將他殺掉就可以了,只要殺了上泉伊守,他完全可以從這些弟子之中全身而退,等到刺刀集團的成員一來,再次殺上來,一舉拿下香取神道流。
面對廣場上越聚越多的弟子,並且對他出聲百般辱罵和呵斥,松本炎楓也不多廢話,手握長刀飄身而下落在了中廣場上,強大的刀氣縱橫在廣場之上,他一路斬殺朝著上廣場前行,不出幾分鍾,一堆屍體再次鋪在廣場之上。
再次屠殺了幾乎近幾十余人後,松本炎楓終於衝破了這中廣場的人潮,來到了上廣場,而此時,上廣場之中早已聚集了五六百號香取神道流的弟子,一個個皆是揮舞著長刀,虎視眈眈的望著松本炎楓。
望著這些密密麻麻,蠢蠢欲動的香取神道流弟子,松本炎楓殺意頓生,仰天長嘯一聲:“哈哈哈,來吧,有本事就攔住我。”
說罷,他再次衝入人潮之中,生生將這人潮殺出了一條血路,朝著那大殿前進。
只不過,他殺一個,就會有另一個補上來,生生不息,在這香取神道流眾多弟子的奮力阻攔下,松本炎楓的前進速度終究是沒有之前那麽快,這上廣場的弟子比下面兩個廣場上的弟子實力都要強上不少,所以他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喊殺聲,慘叫聲,血腥味等等不停的交織在這香取神道流道場的上空,就如同當初北道公館那樣,成為了一個修羅域場。
在道場正殿很高的地方,有一個樓台,而此時的樓台之中,一臉蒼白之色的上泉伊守望著下方在廣場上瘋狂殺戮的松本炎楓,於心不忍的緩緩閉上了眼睛,在他身旁,是四個一臉極度憤怒的青年,這四個青年都是上泉伊守的親傳弟子,此時他們握著長刀的手都不停的顫抖著。
“師傅,讓我們下去殺了他吧,讓他這樣殺下去,我香取神道流的弟子都會被他殺光啊”其中一個青年終於看不下去,怒聲道。
“你去能於什麽,還不照樣是死?”上泉伊守輕輕搖頭,依舊閉著眼睛,他的傷勢導致他無法動用任何力量,淡淡道:“張易說得沒錯,松本炎楓果然會來殺我,所以我們現在只能等,只能拖,拖住救援的人到來為止,只要能將松本炎楓留在香取神道流,這點損失不算什麽。”
“可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如此殺下去。”另一個弟子很是不甘道。
上泉伊守緩緩道:“松本炎楓就算再強,還能殺了我香取神道流近千弟子不成?而且你們四個是我唯一的嫡傳弟子了,萬一我死後你們也能將香取神道流發揚下去,所以你們不能下去與他硬拚,不想看就閉眼就好,記住,成大事著該犧牲的還是要犧牲,不能將喜怒哀樂放於臉上,你們若是長久以這種記恨的心態發展下去,始終不可能達到松本炎楓的高度。”
“嘿,記住了,師傅”那兩個出口的弟子恭敬的回應一聲,隨後不再說話,只不過眼神裡的怒火依舊沒有散去
此時,廣場之上,屍體幾乎堆成一條路從中廣場的大門一直鋪到了上廣場的台階之上,香取神道流的弟子也紛紛被松本炎楓逼到了大殿之上的台階上,每個人的眼裡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松本炎楓提著長刀,渾身浴血,這些血都是香取神道流弟子的血,他站在台階之下,冷冷望著台階之上的眾多弟子,寒聲道:“讓開。”
眾多弟子眼裡噴著怒火,此刻的他們已經有了要和松本炎楓同歸於盡的打算。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再次殺向松本炎楓之時,中廣場之下突然傳來了震天動地的腳步聲,隨後,一條條人影穿過中廣場的大門,湧入了上廣場,不多一會,千余號人就出現在了廣場之上,皆是虎視眈眈,毫無畏懼的瞪著松本炎楓。
這些勢力之中,為首的便是昨晚被張易所救的岡田一門門人,這千余號人便是東京武道勢力裡十幾個唯一沒有被刺刀集團拿下的勢力,此刻他們聯合終於趕來了香取神道流,圍住了松本炎楓。
這千余人武道勢力成員的出現也將松本炎楓嚇了一大跳,很是不可思議的望向這些人,他可是深深記得昨晚伊本源一已經去殺了這些人,為何這些人會出現在此?
看到這些武道勢力的出現,樓台之上的上泉伊守也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終於出現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此刻的他很是佩服張易,張易所說的每一個計劃幾乎分毫不差,那麽接下來就是無論如何要將松本炎楓留在這裡,然後等著張易和西尾成田等人的到來,到時候就算松本炎楓長了翅膀,也不能飛出香取神道流。
“吩咐下去,召集所有人,守住每一個出入口,絕對不能讓松本炎楓逃出去。”上泉伊守朝著身邊一個弟子緩緩道。
廣場上,松本炎楓猶自有些不信這千余號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他對付這香取神道流的人已經算是極限,他畢竟就算再強也只是一個人,就算有人給他殺,他就算殺人殺到手軟也殺不完,如果千余人再出手對付他的話,他可就沒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殺掉上泉伊守了。
岡田福源扯著嗓子喊道:“松本炎楓,你逃不掉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你們刺刀集團的大主司伊本源一已經被張易殺了,待會他就會趕來這裡,所以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你了。”
“對,殺了他。”
“殺了他。”
頓時,這一於武道界勢力成員勢力震天動地的喊殺起來,對他們來說,要是能殺了松本炎楓那絕對是武道界之中最高的榮譽,現在加上香取神道流,他們幾乎有近兩千人,他們就不信這麽多人還殺不了一個松本炎楓。
這些武道界勢力都是屬於北道組織的,現在的他們在這一刻將這一年多來被刺刀集團打壓而積累的怨氣全部發泄了出來。
“又是張易?”岡田福源的聲音很大,幾乎響徹在全場,松本炎楓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到了現在,他似乎終於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明白張易為什麽要去青木丹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