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京都市機場。
一隊四人組合出現在了機場之中,吸引了眾多人的視線,一個穿著白衣白衣的老人,精神抖擻,滿面紅光;一個滿臉胡渣的男人,臉色嚴肅,冷漠至極;一個光頭獨臂的男人,六十多歲,一臉平靜,穿著一套現代裝的他,沒人看得出他是個和尚;最後一個便是一身於淨清爽運動裝的青年了。
這四人便是王雲風,聶輕塵,廣藏法宏大師和張易了,張易今天早上就和王雲風一起去了廣濟寺,見到了廣藏法宏大師,廣藏法宏大師雖然是個出家人,但是和很多和尚不同,他是修行的,佛法高深,諸多有關於佛門的宗廟,教派他都涉及過,少年時曾是少林寺的弟子,後來青年之後到了西南邊陲之地,研習了臧宗的諸多典籍和佛法,從此便一直呆在臧宗二十幾年。後來華夏武道界風雲事件之後,他受傷不知所蹤,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而這二十多年裡他卻是一直藏在大理,隱入塵世,與世無爭。
當初聶輕塵和廣藏法宏大師的失蹤,興許也只有王雲風和諸葛青天知道他們還活著,而整個華夏武道界都以為他們早已死了。現在他們的突然出現,可謂是不讓已經消沉二十多年的華夏武道界恢復生機。
因為要坐飛機的緣故,聶輕塵那把狂刀就沒帶來,這次去不是要去打架,是要去取劍,他那把隨身攜帶了好多年的狂刀第一次與他離手,這還是王雲風和張易費勁口舌說服他的緣故,他才答應不帶刀。
走在機場之中,所有人都遠遠的望著他們,壓根不敢出聲,他們四人雖然把身上那恐怖的氣勢隱藏了起來,但是無形中還是有一種壓迫感傳遞出來,讓人有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被這麽多人盯著,四人都罔若未聞,徑自朝著登機口走去,天山在華夏國極西之地,疆北地區,四人要乘飛機先到了疆北,在華夏國最西的一個城市下機後,才能步行前往天山。
十二月初的天,很冷,此時的疆北地區已經下起了大雪,一條延綿不絕的雪坡上,緩緩走來四道人影。
天山是華夏國最西部的一條山系,東西橫跨歐亞大陸,恰好把最西部的地區分為了疆南和疆北,山巔之上常年被大雪覆蓋,是華夏國最西部的一座大雪山。
張易四人是昨天抵達的疆北,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晚後,今天一早就朝著天山趕來了,聶輕塵在天山呆過多年,王雲風也常常會來這裡探望他的傷勢,所以兩人對於路徑都很熟悉。
此時的四人已經處在了山腰之中,大雪紛飛,寒風凜冽,加上氣溫在零下二十多度左右,若是普通人的話,早就被凍死了,索性四人都是武學高手,這種氣溫對他們來說造不成麻煩。
不過雖然不怕這寒氣的侵襲,但是爬了這麽久的山,張易也不禁有些氣喘籲籲,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島國時去松崗園之時的那座大雪坡,當時他也在那雪坡中走了好久好久,後來又在富士山下的大雪之中坐了七天七夜,看來自己這個冬天都要和雪打交道了。
又走了一會之後,張易喘著大氣看著前面的三人,鬱悶道:“還有多遠啊?”
“就快到了,天池在這座主峰之下的山腰之間,再爬幾百米就能看到了。”聶輕塵輕松說道。
“幾百米?”張易頓時無語,這幾百米可不是走平路,而是爬山,還是這種被大雪覆蓋的大雪山。
王雲風在一旁道:“你小子,走這麽點路就受不了了?為師我有空沒空都會來這天山走一遭,也沒見哪次像你這樣狼狽。”
張易翻了翻白眼道:“你比我多練了幾十年的武學,當然不怕啦”
“再給你五十年,你也打不過我。”王雲風不屑道。
“我……”張易頓時一滯,無話可說,的確,他長這麽大從來沒見老頭子出過全力,所以他自己也不知道老頭子有多厲害,不過被他這麽挖苦,張易自然不甘心,回道:“老頭,你不要得意,待得五十年後,就算我打不過你,我兒子也肯定能撂翻你。”
“五十年?不知五十年後我們還能否在人世呢?”廣藏法宏大師突然頓住身,看了一眼高高的山頂,搖頭歎息道
聶輕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後他腳步一點,腳步一滑,竟是顛倒物理學朝著山上滑去,一條長長的雪溝被他的雙腿拖出來,道:“就快到了,我們用身法加快速度吧,到了天池邊可以休息一會,然後再下天池。”
三人附和點頭,隨後四道人影在通往山巔之腰的一條大雪坡上滑了起來,若是讓人看到這一幕,非得驚掉了下巴,從來只看到滑雪往下的,但是從沒看到往上滑的。
四人動用內力使用身法之後,速度就快了很多,在四人衝過的地方,那些飄下的大雪呈一根根鋒利的雪劍不斷飛射。
“轟隆”
突然,山巔之上一陣炸響傳來,飛速滑行中的四人仰頭一看,只見高高的山巔之上,無數的雪體朝著山下滾落而來,那四處爆飛的大雪像是一股股白色的濃煙。
“雪崩?”
看到這一幕,張易驚駭一聲。
王雲風淡淡道:“不用怕,雪崩而已,在這雪峰上經常遇上的,我們往邊上走走,這雪落下來砸不到我們的。”
當即,四人的身影連忙朝著雪坡的最邊上靠了過去,順著邊緣接著往上滑,這山道邊緣之下,是一道垂直而下的懸崖,雖然下面也是一條長長的雪坡,不過離這裡的高度也起碼有幾十米高,現在的四人儼然是在一處懸崖雪道上滑行。
前面出現了一條平行圍繞雪坡的山道,就在四人的身影猛然一拐,進入這條山道之後,那落下來的大雪崩也順勢把他們滑上來的那條雪坡全部吞沒了,一陣陣‘轟隆隆,的雪崩聲依舊不斷的在後方響起。
張易回頭看了一眼,真是驚險萬分,若是再慢一步,恐怕就得被這大雪崩給淹沒了。
在山道上止住身形,聶輕塵道:“這裡已經是這座山峰的山腰處了,走過這條山道,翻過前面不遠的一個小雪坡就能看到天池了。”
“終於是到了嗎?”張易長舒口氣。
當下四人又放慢了速度順著這條山道一路前行,當翻過了一座小雪峰之後,眼前的一幕豁然開朗起來,此時的張易也瞪大了眼睛,望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
站在這小雪峰上,可以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巨大的半月形湖泊出現在眼前,湖水異常的清澈,絲絲波紋蕩漾而開,胡泊另一側是一整片布滿樹木的斜坡,此時那些樹木和斜坡也全部被大雪籠罩了,再遠一點便是一座座山體冰川了。
整個胡泊被眾山環繞在其中。
“這便是所謂的天山天池了。”張易感歎一聲,雖然現代社會,這裡已經被發展成了一個風景區,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天池之底的秘密。
聶輕塵指了指胡泊東岸不遠處道:“那裡便是西王母祖廟,我們今晚先去那裡休息一會,等養足了精神在一起下水,這天池雖然被大雪覆蓋,但是湖面是不會結冰的,湖水常年都會處在正常狀態。”
張易也覺得有理,爬了這麽久的雪山,的確是有些疲憊。
當下四人下了小雪峰之後,來到了胡泊邊上,順著這天池邊朝著東岸行走,走在天池邊上,張易可以清晰感覺到那池水傳來的寒氣,透徹入骨,這要是下到水底深處,那還得了?
不多一會,便來到了天池東岸處的一個道觀,西王母祖廟。
西王母祖廟始建於元朝初期,距今已有八百多年的歷史了,曾先後被毀壞過多次,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經一些道教人士的提倡之後,在原址上又重新修建了一次,修建過後的西王母祖廟香火旺盛,許多信奉道教的善男信女來到天池遊玩,都會去這祖廟裡祭拜一次。
但是現在,這裡是沒有任何一個遊客的,一到冬天,上山的道路都會全部被封閉,普通人是絕對上不來的,也只有張易這四個武學高手可以從另一面山體爬上來,畢竟這種天氣下的天山氣溫低得可怕,沒有足夠強悍的耐寒能力來到這裡就是找死。
雖然這種天氣下這西王母祖廟沒有任何一個遊客,但是還是有幾個道教人士和管理人員常住在這道觀裡面的,只是沒人知道,這幾人也全是武道界中人,當張易四人敲響道觀大門之後,兩個穿著一身道裝的中年人緩緩打開了大門
這兩個穿著道士裝的青年看上去三十多歲左右,當他們看到道觀之外的張易四人時,欣喜異常,其中一個連忙躬身道:“聶老前輩,王老前輩,你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