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之後,張易緩緩睜開了眼睛,此刻的他隻感覺渾身舒暢無比,內力異常充沛,總之就是充滿了力量。
他伸了一個懶腰,內力恢復之後,之前身上濕透的衣服現在也全部被蒸發於了,感覺舒服了很多,轉頭掃視了一圈,聶輕塵和廣藏法宏大師還處在恢復之中沒有醒來,王雲風卻是不見了。
當下張易連忙看向了那冰室之後的墓室門,那墓室門是緊閉的,說明王雲風沒有進去。
張易起身,再次朝著這墓室門走去,現在恢復了內力,他想再次試試能不能推開這扇冰門。
只不過就在他剛要再次推門的時候,王雲風的聲音輕聲傳了過來:“不要開,這冰門一旦推開,聲音會異常的響亮,你這樣會吵醒他們的。”
回頭,王雲風站在那冰室的冰門處,背負雙手淡淡看著他。
張易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這學武之人在恢復內力的時候絕不能受到外界的於擾,否則輕則受傷,重則會導致體內內力相衝,爆體而亡。
若不是王雲風及時出聲提醒,張易都差點忘記了這茬。
“過來。”王雲風朝著張易招了招手。
張易連忙走過去,低聲道:“老頭,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剛才去哪了?”
“我二十分鍾前就醒來了,去看這冰道強風的來源處了。”王雲風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冰道裡的寒風是從何而來嗎?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
“是嗎?哪裡?”張易連連點頭,當即把對那墓室門的好奇心轉移到了這強風的來源上。
王雲風打開冰室的門,再次走到了外面那強風刮過的冰道上,道:“我帶你去看看吧,這強風就是從這冰道盡頭吹來的。”
兩人走出冰門後,迎著這冰道上的強風再次深入,那不遠處就是之前張易看到的那個拐角,有這個拐角的緣故,他看不到這冰道盡頭有多長。
不多一會,兩人走到了這個拐角處,當張易看到這拐角另一邊的冰道時,震撼之意更加比看到這池底冰窟的時候還要濃厚,因為就在這冰道幾十米外就是盡頭的,但是這盡頭一片漆黑,這股強風正是從那一片漆黑之中吹來的。
“老頭,這是?”震驚的指著眼前看到的一幕,張易很是不解。
王雲風繼續往前走:“來,近了你就知道了。”
當下,張易又繼續跟著王雲風往前走,越接近這盡頭處,強風就越強,險些讓他站立不穩。
終於,兩人來到了冰道的盡頭。
只是,眼前一片漆黑。
此時張易所看到的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間,腳下雖然看不到,但是他也能感覺到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即便是有他們所站的這冰窟冰面照射,也只能看到下方十幾米遠的距離,再往下,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這裡怎麽會有一個深淵?”震驚之後的張易很是不解問道。
王雲風背負雙手,淡淡道:“曾經我發現這裡的時候也被震撼過,誰能想到這天池之底的地表之下還有這麽一個深淵,經我多次的觀察,這裡應該就是這天池所在的雪峰的腹部。”
“這雪峰腹部是空的?”張易驚訝道。
“的確如此。”王雲風指了指深淵的上面:“看到了嗎,這上面的地表就是天池的池底,這天池池底你也看過了,通體都是冰層,但是從這裡我們看不到冰層,說明這冰層到這上方的地表起碼有十米的厚度,我們所處的這冰窟也不過是這雪峰腹部的邊緣處而已,真正的腹部是空的,就是這個大深淵,這冰道的強風就是從這深淵裡吹出來的,地風。”
“這深淵看不到底,這得有多深啊?”張易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可以聽到一陣陣巨大的風力在這深淵之下不斷的交纏著,到了這裡之後自然就朝著他們所處的這冰道裡吹來了。
王雲風從冰牆上挖出來兩塊冰,先是把一塊遠遠平行的扔了出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來。
隨後他又把另一塊順著扔到了深淵之下,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王雲風這才道:“這天山的天池是處在山腰間,被好幾座雪峰包圍起來,每一座雪峰的直徑都起碼有幾千米,這腹部空的寬度起碼也有一千米寬,至於深度的話,這裡海拔在五千米以上,你說有多深?”
張易本想大叫一聲來測量一下寬度和深度的,只是這整個深淵之中都是猛烈的強風,就算叫出聲也會被吹回來,聲音肯定是傳不出去的,當下只能震撼道:“這絕對是一個重大的地質研究發現啊要是有地質勘察隊來勘察這個深淵,肯定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收獲”
王雲風輕輕搖頭:“根據我的猜測,這個深淵就是一個火山噴發的通道口,我們所處的這座雪峰也就是一座死火山,這頂上的地表既然還是完好無損的,又是天池之底,那麽說明這是一座還沒有噴發過的死火山,有朝一日這深淵深處的岩漿噴發,將會順著這個深淵噴出來,然後衝破這天池之底的地表,將所有的湖水全部蒸發掉,到時候,整個天池也將會消失。 ”
“什麽?”張易再次大驚:“一座沒有噴發過的死火山?”
王雲風又再次搖搖頭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否則這地風如何而來?不過即便這深淵幾千米之下真是火山岩漿,那麽既然現在看不到底,也說明這些岩漿還尚未形成,又或者永遠也不會形成,就算要形成足以噴發的岩漿量,也不知道要幾百萬年?幾千萬年?又或者幾億年之後了,所以,現在我們根本不用擔心。”
張易想想也是,這都幾十億年了,都沒有噴發過,哪會那麽容易噴發?
當下,張易又再次看了一眼這黑漆漆的深淵,頓時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這人要是摔下去,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就算不被摔死,也要被這裡面那猛烈交纏的強風給絞死。
張易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道:“我們還是回去吧,聶前輩和法宏大師應該也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