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的一番話不可謂不讓張易震驚,因為當初在島國時,他就知道了松本炎楓的野心,松本炎楓一旦統治了島國武道界,必定會進攻華夏武道界,原本張易以為北道組織和香取神道流還有柳生一派這些左翼派的武道勢力就算不敵刺刀集團也能勉強維持平衡,沒想到這才三年時間,島國武道界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得不說,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他低估了松本父子的實力
以前,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張易僅僅是把刺刀集團當做一個華夏武道界的敵人,以前不敵的他可以選擇逃跑,從長計議。但是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對於刺刀集團,張易有了更多的仇恨,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張家的主凶,便是教廷和刺刀集團。
只不過,清楚這兩個龐然大物的張易自然不是傻子,雖然有著仇恨,但是也不可能現在去白白冒險,他很清楚現在和這兩方勢力的差距,也許在從前,他根本不會管這麽多,直接殺上門去,但是經歷了荒島的三年生活,他已經學會了隱忍,並且這次從蜀中回京都市之前,老頭子還特別告誡他,要忍,等到老頭子回京都市那一天。
這一分鍾裡,張易腦海裡翻轉了無數次,將緩緩捏起的拳頭松開後,朝著陳鵬笑道:“陳老先生,我就告訴你實話,老頭子肯定不願意你這個時候去找他,因為我回來時他給我說過他會回京都市的,等他回來你自然可以見到,他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如果和他唱反調會適得其反。這件事您不必擔心,只要我活著,自然不會讓島國武道界踏足華夏國,況且,刺刀集團現在並不只是華夏武道界的事,它還有我張家當年的帳,即便你不說,老頭子和我也會對付刺刀集團的。”
“為什麽他這個時候不回京都市?”陳鵬很是疑惑:“皇甫家倒了,在華夏國自然沒有什麽人可以威脅到他的安全了?”
張易眯起眼睛,帶著一絲高深目測:“皇甫家在老頭子那樣的人眼裡根本不算什麽,以他的脾氣如果想滅皇甫家,根本不是什麽難事,他當年之所以躲到蜀中去,除了將我養大之外,更重要的是躲避教廷和刺刀集團的視線,我想他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是和教皇,和松本讚智一起下的,這盤棋的內容我也猜不出來,但是,他現在之所以不肯回來,或許是因為這盤棋還沒有走完的原因吧”
“下棋?”陳鵬皺著眉頭,他自然明白張易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王雲風之所以現在不肯回來,似乎是在等待什麽。
張易搖搖頭,甩掉腦中的這些思緒後,突然想起了在海上遇上的那個布萊特家族的世襲公爵菲莉小姐對他所說的話,既然陳鵬這三年來都很關注刺刀集團的動向,那麽也應該知道教廷的動向吧
“對了,陳老先生,這些年教廷在歐洲有什麽動靜嗎?”想到這裡,張易便問了出來。
陳鵬道:“教廷這幾年一直很低調,當年因為東方青雲被綁去島國的事件,松本炎楓強硬的態度一直讓兩方的關系很僵,三年來,少有來往。而自從東方青雲被你從島國救回來之後,教廷的人幾乎就沒有在華夏國出現過。如果說這三年來教廷最大的動作,就是和法蘭西峋山隱修會和英倫皇家武院在歐洲武道界之中的風波了,起因好像是三年前教廷的大審判官約瑟在英倫殺害了皇家武院的一名十字軍公爵,皇家武院氣憤至極,找到教廷要討回一個說法,但是對於這件事,教皇保羅根本沒有出面,任由約瑟和皇家武院折騰,約瑟不僅對皇家武院不予情面,甚至還宣稱不準皇家武院的人踏入梵蒂岡一步。這就導致了皇家武院認為這是教廷在刻意挑釁他們,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於是,皇家武院就找到了法蘭西和他們一直交好的郇山隱修會,隱修會的長老院幾名長老協同皇家武院一於人去到了梵蒂岡,不過不知什麽原因,雙方打了起來,隱修會兩名長老和皇家武院副院主當場被約瑟擊殺,其余人不是重傷就是殘疾,因此,皇家武院和隱修會便和教廷結下了仇怨,這起事件當年在歐洲武道界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起事件發生後,皇家武院和隱修會正式向教廷宣戰,三年來,無論是暗地還是明裡,三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亡,不過教廷的勢力太過龐大,皇家武院和隱修會不僅沒在教廷手裡討到便宜,反而是折損了不少實力,直到不久前,皇家武院和隱修會才不得不吞下這一肚子苦水,選擇退讓,暫時不去招惹教廷,而是暗地裡開始向歐洲不少武道界勢力拋出橄欖枝,企圖共同對付教廷。”陳鵬笑道,歐洲武道界窩裡鬥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們鬥得越狠,他就越高興。
只不過笑完之後的陳鵬隨即換上一副沉重的臉色:“現在教廷雖然成為了歐洲武道界眾矢之的惡勢力,不過令我奇怪的是,至始至終,教皇保羅從來不出面調和這件事,也不表態,任由事態發展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保羅這個老頭雖然心機深沉,詭計多端,還不擇手段,但是其大本營還在歐洲,不可能將教廷處於歐洲武道界這種境地啊?”
張易也皺了皺眉,他也不明白教廷這樣做是出於何種目的,如果說這一切事情都是約瑟闖出來的,保羅冷眼旁觀的話,他打死都不信。
張易沉思過後,緩緩道:“保羅這個人對於教廷的利益極其看重,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一系列惡件是他一手策劃的。”
“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我想不到他這樣做有什麽目的,對於教廷來說,這沒有一點好處。”陳鵬捧起茶,苦笑一聲,他可以看透松本讚智的本質,但是卻是猜不準保羅的心思。
張易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猛然一沉:“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保羅是想攪渾歐洲武道界這潭水,在歐洲武道界一個混亂不堪的局面下,他教廷在以一種強勢的手段逐一擊破。”
“你是說保羅也想和松本炎楓一樣,一統歐洲武道界。”陳鵬心裡一怔,摸著下巴凝思起來。
張易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教廷為什麽要先挑起和皇家武院和隱修會爭鬥的原因,以教廷的實力真要滅了皇家武院真的不困難。雖然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我想教廷之所以沒有滅了皇家武院,一是他們想利用皇家武院對他們的仇恨和不甘來攪渾歐洲武道界的局面,其次是關於追蹤世界貿易組織行蹤的這件事,正如陳老先生所說,保羅教皇此人心機深沉得令人可怕,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斷,所以想要真正了解內幕,只能去一趟歐洲,深入接觸教廷這個龐大的精神信仰國度。”
陳鵬點點頭,讚賞的看了張易一眼:“當今世界武道界之中,保羅教皇可以稱得上一位出色的領導者,松本讚智亦也是一位卓越的政治家和陽謀家,而能夠壓過這二人的,唯有王雲風這個絕世奸雄。現在聽到你這一番話,我突然明白,也許你才是這武道界之中真正的雄才,雄者,韜略之。”
得到陳鵬這一番毫不忌諱的評價,就連臉皮很厚的張易同學都不禁有些臉紅,當下連忙咳嗽兩聲,尷尬道:“陳老先生太抬舉我了,我只不過是照著自己的感覺去做,壓根談不上韜略一說,古往今來,在我心裡能夠稱得上韜略的雄才,武帝劉徹,太宗李世民,宋祖趙匡胤,當然,還有我大華夏的開國領袖,這些人無一不是歷史上真正的雄才,陳老先生將我和這些人比,我會驕傲的
望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張易,陳鵬微微一笑,淡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因為我發現你和你父親當年很像,如果你父親沒有遭到迫害,或許現在的華夏國就是另一番景象了。任何一個領域都有那麽幾位出色的大才者,武道界之中,王雲風如果不是太那般閑雲野鶴的性格,恐怕現在的華夏武道界也就不會這般沒落了,王雲風有大智慧,卻無野心,隻想獨善其身,逍遙快活一生,所以只能算得上一代奸雄,松本父子都是有野心,有智慧,有能力的人,松本讚智這一生的願望就是幫助島國政府奪取華夏政權,松本炎楓則是想讓島國武道界的勢力遍及全球,兩父子都可稱得上一代梟雄,相比松本讚智的城府和穩重,松本炎楓更有野心和膽識,將來或許世界武道界之中,也只有你可以和松本炎楓一較高下。 ”
“松本炎楓此人的確不簡單,當年如果不是我稍微機智那麽一點,有可能就真得葬身島國了。”聽到陳鵬對於這幾人的評價,張易也不禁動容,當年在島國,的確,如果沒有及時送信到陳鵬手中。讓童青和左木齊三人去島國相助他,恐怕松本炎楓當年就可以糸統治島國武道界,將他和東方青雲一起留在島國了。
“雄者,韜略之,小子,如果你能夠顛覆教廷,摧毀刺刀集團,將來華夏武道界的史冊裡面,未必沒有你的一席之地,我陳鵬碌碌無為一生,雖沒有什麽真正的本領,但是自認閱人無數,不會看錯的,當今雄才,唯你一人,你會比你父親當年更出色。”陳鵬哈哈笑了起來,原本還擔心教廷和刺刀集團各自統治了自己的地盤後會對華夏武道界進攻的他此刻算是徹底放心了,按照張易之前的那一番話,既然王雲風早已知道這件事,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如果王雲風出山和張易聯手,斷然會讓華夏武道界再次在世界武道界裡面掀起一場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