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易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的,當下他憤怒的抓起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正想扔出去時,深深止住了,是東方柔打來的,對於自己這個雇主,張易還是抱著一副很敬業的職業精神的,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人家那一竄零的支票已經進自己的口袋了,雖然這些對於張易來說並不是很在意,不過他依然秉持著這個良好的職業作風。
老頭子曾經說過,一個想要做大事的人,就必須把身邊的每一件小事都做好,如果你連一個基本的承諾都做不到,那你這輩子隻能永遠活在陰暗的角落裡。張易從小就是被老頭子拿著一條鞭子在深山老林裡抽著長大的,大小道理,繁文嗩句都不知道念了多少次,有時候,老頭子在他身邊絮絮叨叨時,張易恨不得抽他兩個耳刮子,有必要一句話念上兩個小時嗎?
東方柔在電話裡隻是讓張易盡快趕到食堂吃早餐,之後就將電話掛了,張易強忍著將電話摔出去的衝動,睡意也沒有了,隻是在心裡圈圈叉叉了東方柔無數遍,這丫頭不知道打騷擾電話是犯法的嗎?自己好不容易在夢裡和某個美眉達到某種共識,就被萬惡的東方小姐破壞了。
張易拉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那個人妖白羊和憨厚的大熊也起來了,他們都已經整裝完畢,就等出門了,看見張易之後,白羊小眼睛又眯了起來:“張易,你怎麽起那麽晚?我們正好要出門,要一起嗎?我們等你?“
張易睡眼朦朧,無精打采的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表示不用就走進了洗手間。
大熊打量了一下張易的狀態,很有深度道:“據我觀察,他昨晚應該奮戰了很久的無碼床戰片。”
“嗯”白羊很配合的點點頭,像一個老學究的樣子問著大熊道:“怎麽,你也有這個愛好?我都是喜歡有碼的,那樣才會更具想象力。”
本來樣子憨憨的大熊突然很邪惡的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看上去的乖模樣,他湊近白羊的耳朵:“你喜歡騎兵還是步兵,有機會怎倆討論討論。”
“我無碼你妹!”張易打開洗手間的門,朝他們吼了一句,兩個家夥落荒而逃。
張易趕到食堂的時候,只見東方柔坐在靠窗的一個角落裡,優雅的喝著一碗小米粥,看著撲在桌子上的一份國學教育報,東方柔是在國學系進修的,主修國際關系,專門研究那些錯綜複雜的國際關系,偶爾還會涉及政治學,所以張易也常常會看到東方柔抱著每一期不同的《時代周刊》,他一直很好奇,一個女孩子,為什麽不去選擇那些熱門的,諸如藝術啊,計算機啊,教師啊等,而去選擇這種冷門又傷腦筋的專業。
張易走過去,坐在東方柔對面,東方柔頭也不抬的將自己的飯卡扔給張易,讓他自己的弄早餐,接著又埋頭看著桌上的報紙。
當張易捧著早餐回來時,看見東方柔還在看報紙,所以他也不說話。埋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點形象都沒有,和東方柔和優雅的姿勢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反面教材。
終於等到東方柔抬起頭,她隻將小米粥喝了一小半就放下了,她看著狼吞虎咽仿佛已經幾天沒有得到東西吃的張易,居然一點反感的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很可愛,她輕輕說道:“我爸爸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讓我今天放學後回去一趟。”
“哦?我要和你回去嗎?”張易將最後一口粥喝完,
隨口問道。 “不用了,我爸爸說,寶叔會來接我,所以很安全。”東方柔搖搖頭,卻是在想東方華在電話裡為什麽說話會有那麽一絲著急。
張易點點頭,老子見女兒,是天經地義的。
張易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種好習慣,韓嘉瑩的專業課他從來不逃的也不敢逃,他已經領教過這位冰山美人說到做到的手段了,其他課他基本都逃,因為他覺得那些戴著花邊眼鏡,一副資深學者的‘叫獸’啊,‘磚家’啊說的東西已經不能讓他學到什麽了,很多東西他都已經從老頭子那裡學到了,按他的話說,如果老頭子來這裡當老師,估計會秒殺所有的叫獸磚家,張易聽了老頭子念叨二十年,可不是白學的,而除此之外,他從老頭子那裡學到的其他東西都是這些叫獸學者所不能理解的。
這些叫獸學者也似乎知道張易進來的一些原因,所以也是愛管不管,除了韓嘉瑩那冰山美人的課之外,張易很少在其他導師的課堂上出現。
今天也不例外,當張易前屁股剛坐在座位上,韓嘉瑩那高挑的身材就穿著那身標準化的職業套裝進來了,雪白的半截小腿裸露在外,刺激著教室裡眾多男性同胞的荷爾蒙,而張易的眼光也直直盯著韓嘉瑩的小腿,從他見到韓嘉瑩的那一刻,他就喜歡上了這條腿,雖然他長了二十年,對於那些男女之事一點都不懂,還是標準的純情小處男,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腦海裡也會想象,他每次見到韓嘉瑩的時候,都會在心裡先將這位冰山美人圈圈叉叉二十遍,以解心頭之恨。
一堂課下來,韓嘉瑩的目光自然很多都是投在最後排孤單寂寞的張易同學身上,現在她認為這位同學變乖了,是個可造之材,雖然心裡還不能完全接受走後門進來的他,但是也沒有先前那麽排斥了,特別是知道了端木林去查張易的資料之後,她心裡也釋然了不少。
下午放學之後,張易陪著東方柔來到校門口,果然見到寶叔開著那輛黑色轎車停在校門外,寶叔將東方柔讓進車裡之後,隻是讚賞的看了一眼張易,便開著轎車絕塵而去。
送走了東方柔,張易覺得無所事事了,正想回到公寓裡和那白羊和大熊聯絡一下感情的時候,目光突然停在了不遠處,那裡,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正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看著他。
“看你妹。”張易有些驚訝,良久後,朝著男子憋出了一句話。
“她可不是我妹。”男子嘿嘿笑了一聲,他穿著一件長到膝蓋的風衣,腦袋上梳著六十年代上江市流行的狗血髮型,嘴裡叼著一根香煙,儼然像剛剛從賭場裡走出來的發哥,如果不是張易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以為遇到了黑社會大哥,
在溫度還有十幾度的京都市,穿著風衣的男子很拉風的朝著張易走過去,一路驚擾了無數美眉的驚心側目,他走到張易面前,本來還很騷包和灑脫的笑容立刻變成了一副欠揍的笑臉,他嘿嘿笑了笑:“易哥,剛剛那個妞是你剛剛泡上的?怎麽我看見坐上了一個老頭的車子?”
“我泡你妹。”張易忍不住拍了一下他光滑的額頭,改變了方向朝著街道上走去,道:“我是她的保鏢,她是我的雇主。”
“就這麽簡單?”男子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麽簡單。”張易很平靜的回答。
張易朝著跟在身後的風衣男子揮揮手:“四毛,你怎麽會來京都市了?是老頭子派你來監視我的嗎?”
“嘿嘿”被稱作四毛的男子居然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杓,笑道:“易哥,師傅讓我來陪你呢,怕你在京都市寂寞空虛,找不到伴,所以就讓我來了,我在蜀中那小鎮上住了十八年,還沒來過這麽大的都市呢,所以就去買了電影裡發哥穿的那一套裝扮,你看,是不是很拉風。”說著,還得意搖了一下。
“拉風你妹。”看著穿得像個撒逼一樣的四毛,張易忍不住罵了出來:“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妹的居然還穿這種欠揍的裝束,別說你是我小弟。”
被張易一頓猛戳,被戳中弱小心靈的四毛很憂傷的看著張易:“易哥,我就那麽不堪嗎?”
“對。”張易很不客氣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