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張易都呆在黃凝的別墅之中,享受這種與世無爭的溫情時光,甚至他在想,於脆就一輩子呆在新加坡好了,不過,這種想法剛剛萌生就被他無情的扼殺了,面對這蒼白的現實,他知道他不可能一輩子呆在新加坡過這種安穩的日子。
在晚上黃凝回來前,張易已經做好了一桌滿滿的正宗蜀中菜,坐在餐桌前,等著。
不久後,房門打開,一個嬌軀飛撲著從身後抱住了發呆的張易,蒙住了他的眼睛。
“怎麽樣?今天很順利吧?”張易反手將黃凝抱過來,坐在自己大腿上。
“不好”黃凝嘟著嘴巴,親昵的將腦袋靠在張易的腦袋上:“本來今天就要進行對老屋街的拆遷行動的,但是沒想到拆遷隊說老屋街有一個居民突然回來了,之後就呆在自己的房子裡賴著不走了,這一整天拆遷隊都苦口婆心的一直勸,本來想強行將他拉走的,但是因為他年紀大,怕發生什麽意外,所以拆遷行動就暫時擱置了。我下午的時候親自去看了一下,但是這個頑固的老頭把自己關在房裡面,我也沒見到。”
“是什麽老頭啊這麽有趣?”張易蹭著她的腦袋,隨口問道。
“是老屋街街頭一個修鍾表的老頭,據說這個老頭本來早就離開的,但是不知道發了什麽神經,又跑了回來,如果明天他還不走,看來只能用強將他拉走了,這項工程不能耽誤。”黃凝仰望天花板上的吊燈,沒有發現此刻的張易已經一副呆滯的模樣。
“嗯?大木頭,你怎麽不說話?”半晌後,似乎沒有聽到張易的聲音,黃凝好奇的轉過腦袋。
張易先是驚訝,隨即狂喜,他狠狠扳過黃凝的腦袋,與她對視:“瘋丫頭,你確定那個鍾表鋪的老頭回來了?”
“對,對啊”被張易的舉動嚇了一跳的黃凝納悶的望著張易:“怎麽了
“大木頭,你是不是病了?”有些擔心的黃凝情不自禁摸了一下張易的額
張易突然狠狠抱起黃凝,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大笑道:“瘋丫頭,你真是我的福星,等我回來一定會大大獎賞你。”
說完,張易不顧黃凝的驚訝,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頓感不妙的黃凝連忙追了出來,朝著他的背影大喊道:“大木頭,你去哪裡?”
“瘋丫頭,我回來再給你解釋,現在我要去辦一件事。”張易頭也不回,拉開黃凝停在別墅外的那輛大黃蜂,啟動汽車,揚長而去。
望著汽車消失的車尾燈,一股空落落的感覺頓時襲上黃凝的神經,使她渾身無力,現在對於張易,她有種患得患失的錯覺,她很害怕,害怕張易一旦離開,又將會是一個三年。頓感疲憊的她沿著房門滑下,坐到地上,環抱雙臂,將腦袋埋在了雙膝之間。
一道黃色的車影在夜空下劃過條條街道,最終停在了老屋街的街道口。
這條街本就偏僻,而現在由於東遠集團拆遷的項目落下來之後,這裡的居民已經全部搬走了,黑漆漆的街道上,伸手不見五指。
走在這條臭氣熏天的街道上,一股陰森森的氣息頓時讓張易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空無一人的街道,加上那些本就陳舊的建築,讓張易有種身臨恐怖電影的意境,看看周圍那些空空的樓房,胡思亂想的張易頓時以為一個個不明物體正在四處遊蕩,如果配上一點詭異的背景音樂,就是一活生生的《在人間》。
“這他媽真是個鬼地方?”那些風口吹來的陰風讓張易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加快了速度,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懷疑徐井宏還會不會在那個鍾表鋪裡了。
終於來到街頭,看到了那個鍾表鋪,然而,正當張易要朝著鍾表鋪走過去的時候,身邊一條巷子裡,的一聲躥出了一條黑色的身影,二話不說就伸手抓向了張易的胳膊。
本能的張易眼神一凜,反手抓住這條胳膊,腳下一抬,將身影舉起來,直接再次扔進了巷子裡。
“哎喲”被摔在地的人影痛苦的悶哼一聲,指了指張易說不出話。
愣神的張易連忙跑了過去,因為他在摔這道人影的時候,發現這條人影根本沒有反抗的舉動,好像就是伸出手來讓他摔一樣。
張易剛剛靠近,那條人影連忙站起身,一手捂住張易的嘴巴,在他耳邊連忙道:“噓,不要說話,我是徐井宏,這裡現在有幾個家夥要抓我,不要被他們發現了。”
震驚的張易將舉起來的手放下,拿開這條人影的手後,低聲道:“真的是你,徐教授?總算找到你了。”雖然三年不見,但是徐井宏的聲音張易還是記得的,這條人影一開口,他就知道這道人影就是他從裕廊沼澤森林裡一直找到樟宜來的徐井宏。”
黑暗中的徐井宏點點頭:“小聲一點,盡量不要出聲,等躲過這些家夥的搜查,我們再出去。”
徐井宏緊張的語氣也讓張易暫時不敢多問,只能盡量壓低聲音:“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事先說一聲,還好我沒有太用力。”
“你小子還說?要不是我身子骨健朗,被你這一摔,非得殘廢不可。”徐井宏狠狠瞪了一眼張易,想到剛剛被張易的那一摔,背上又開始痛了。
“你怎麽會在這裡?我找了你很久。”張易道。
“那你怎麽會在這裡?我那天看到你的時候,都差點不敢相信,三年前,不是傳聞你已經死在海上了嗎?龐憲那小子都秘密給我通過電了,當時的我還難過了一陣子。”徐井宏有些痛心疾首。
張易倒是沒在意徐井宏的表情,而是抓到了他話裡的關鍵點,驚訝起來:“你看到我?你什麽看到我?”
“那天我本來打算是要離開新加坡的,不過後來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遺漏在鍾表鋪了,就返回來了,結果剛好在街道口看到了你被一堆警察帶走了,那天看到你,我還不敢相信,所以就沒叫,後來我回鍾表鋪後,一個大嬸說有個年輕人來找我,當時的我才肯定那個人是你。雖然知道你被警察局帶走了,但是我也暫時不敢露面,所以就沒去找你,就一直在這裡等,我知道,如果你從警察局出來還是會來找我的。”徐井宏緩緩說道。
張易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沒想到黃凝口中的賴著不走,的徐井宏居然是為了等他。
發現徐井宏雖然與他說話,但是目光始終盯著巷子之外看過去的那間鍾表鋪,加上徐井宏緊張的神色,張易再次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徐井宏輕聲道:“聖道教會的人,我躲了他們這麽久,前段時間我就懷疑他們已經知道我在這裡了,所以就打算離開,但是知道你來找過我之後,隻好繼續呆了下來,今天晚上,我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這裡,只是現在肯定躲在某一個地方,所以我才躲在這裡的,因為他們以為我還在鍾表鋪裡。當發現你居然來了之後,這才想出去叫你的,沒想到被你摔了進來。”
“對了?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的?又怎麽會沒死,在新加坡的?”這下輪到徐井宏驚訝了。
“我的事說來話長,很複雜,以後有空再給你解釋。我去過你的基地,那個工廠被一群雇傭軍霸佔了,那個工廠的所有工人都被殺害了,但是所幸遇見了你一個基地裡的研究員,是他告訴我你來了樟宜的,而我也是從他口中知道那群雇傭軍是聖道教會派去的,所以我猜想聖道教會的人要抓你,這才將那群雇傭軍殺了之後趕來樟宜找你。”張易低聲道。
“聖道教會為什麽要抓你?”這個問題也是這段時間一直困擾張易的,現在忍不住問了出來,按理說聖道教會是屬於武道界之中的勢力,徐井宏雖然科學成就奇高,很多人都想抓,但那只是在商業圈之中而已,和武道界八輩子打不著關系,聖道教會的人要他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徐井宏搖搖頭,皺眉道:“三個月前,我到裕廊工業園找一種礦物質金屬,也是在那裡遇上了這群聖道教會的人,我也是偷聽了他們談話之後才知道他們要抓我的,知道他們是來抓我之後我就悄悄潛回了基地,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一路跟著我回到了基地,那時候我擔心基地入口暴漏就沒有回基地之中,很多人之所以想抓我,無非就是想要我基地裡面的東西。 所以之後又折返回裕廊,從裕廊來到了樟宜,但是他們就像一堆牛皮糖,怎麽甩都甩不掉,我與他們在樟宜兜兜轉轉到了現在,至於你說的那群雇傭軍,也許是他們後來派去的,否則不會有人知道我基地的位置。”
張易點點頭,正想開口說話。
“噓”不過徐井宏猛然捂住他的嘴巴:“他們來了,不要出聲。”
順著徐井宏的目光看去,只見這個時候,那間鍾表鋪的房頂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五道人影,他們一個個都蒙在一件黑色的大衣中,看不清相貌,隨著其中一人的手勢,五個人從屋頂輕飄飄的落在了鍾表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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