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樂終於還是被四名女兵給推上了T台,燈光黯淡了一些,四名女兵的舞蹈變得越發火辣,蘇樂被她們當成了人肉布景,圍繞著蘇樂做出種種撩人曖昧的動作,現場的氣氛漸漸被推上高潮。
蘇樂頭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多少表現的有些縮手縮腳。
蘭自揚在下面笑得格外開心,事實上這一幕恰恰跟他有關,他剛剛借口去洗手間,趁機做出了這個安排。當然蘭自揚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捉弄一下蘇樂,怎麽都得讓他這身製服派上用場。
蘇樂也知道這種時候唯有當好人肉布景,既然大家開心,權且當一次小醜,搏人一樂又有何妨?其實這種時候,蘇樂表現的越是木訥,越是縮手縮腳,越能起到引人發笑的效果,隨著四名女兵越來越妖嬈的動作,現場氣氛gh到了極點。
可就在這時候,一隻飲料瓶從觀眾席中扔了上去,目標瞄準了蘇樂,同時伴隨著一聲惡毒的咒罵:“傻逼!你丫給我滾下來!”
蘇樂一閃身,那飲料瓶從他的身邊掠過,正砸在一名女郎的身上,紅色的果汁沾滿了她的白色小短裙,那女郎發出一聲尖叫。
現場瞬間寂靜了下去,氣氛從灼熱的高潮中一瞬間就歸於冷靜,所有人都向投擲飲料瓶的那名男子望去,目光充滿了斥責,顯然都對這名男子大煞風景的行為表示反感。
那人二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骨瘦如柴,尖嘴猴腮,乜著一雙醉眼,顯然已經喝多了。他身邊還坐著兩位朋友,那兩位朋友倒是健壯魁梧,他們面前的桌上擺了不少的酒瓶,多數都已經喝光了,幸虧剛才他扔得是飲料瓶,如果是酒瓶只怕會引發更大的動亂。
大堂經理馬上就趕了過去,看到是他惹事,馬上陪著笑道:“榮少,您喝高了?”
被成為榮少的那青年冷冷望著大堂經理,隨即又將目光轉移到蘇樂的方向:“喂,叫你下來呢,傻逼!”
此時蘇樂已經從T台上跳了下來,他從來都不是個怕事的人,尤其是在父親去世之後,經歷了這番歷練之後,連左強、藺朝通這樣的江湖老將都在他的手上栽了跟頭,他又怎會在這種無理挑釁面前選擇退縮。
不過蘇樂仍然保持著足夠的冷靜,對方向自己投擲飲料瓶,雖然行為過份,但是這其中還是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喝多了,二是故意挑釁。前者可以原諒,可後者卻是不可寬恕的。
蘭自揚並不想生事,尤其是在他剛剛經歷了被人砍殺的事件後,到現在蘭自揚的心理都有陰影,他起身迎向蘇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聲道:“蘇樂,別衝動,自有人處理。”
像大都會這樣的場子很少有人敢在這裡鬧事,如果他們連客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也不會將業務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大堂經理看來並不敢得罪那位榮少,始終賠著笑。這邊也有人過來向蘇樂和蘭自揚致歉,他們的態度也非常誠懇,當即表示要免除蘇樂和蘭自揚所有的酒水消費,並提出為他們更換包間。
如果事情就此結束就不會有麻煩,蘇樂聽說扔飲料瓶的人喝多了,也沒有表示出要追究的意思,蘭自揚答應了對方為他們更換包間的請求。
就在蘇樂和蘭自揚準備離去的時候,那位榮少起身指著蘇樂道:“艸,你丫跑了,縮頭烏龜是不是?”
那位大堂經理苦著臉道:“榮少,您消消氣,您消消氣,今晚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蘇樂緩步走了過去,蘭自揚想攔他,這次沒攔住。
蘇樂道:“你錯哪兒啊?”
那位大堂經理道:“這位先生,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榮少指著蘇樂道:“你丫想死是不是?罵你你就聽著,你他媽也打聽打聽,在申海,我罵誰,誰他媽敢跟我反強?”
蘇樂咧開嘴笑道:“你罵你爹一聲試試,他也不敢跟你反強?”
“我艸你大爺!”榮少抄起酒瓶就向蘇樂衝上去,大堂經理慌忙將他攔住,可他攔住榮少,卻沒有攔住蘇樂,蘇樂抬起腳直接就踹在這名大堂經理身上,原因只有一個,目標被大堂經理給擋住了,他不能直接踹到大堂經理,只能采用這種隔山打牛的方法。可蘇樂顯然沒有修煉到格物傳功的境界,其結果只能是兩人一起給踹飛,大堂經理抱著榮少一起摔倒在地上。
榮少身邊的兩位朋友霍然站起身來,左側那名矮壯男子冷冷望著蘇樂道:“朋友,打一個喝醉的人是不是有點不夠厚道?”
蘇樂道:“喝醉了了不起?是不是喝醉了就可以殺人放火能為所欲為?”
榮少的另外一名朋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榮少這一跤摔得不輕,手中的酒瓶也摔爛了,手上的皮膚被劃破了多處,看到自己手上的鮮血,這廝居然嗬嗬笑了起來,表情顯得有些瘋狂,咬牙切齒向蘇樂道:“你他媽居然敢打我?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榮少身邊的高瘦男子怒視蘇樂道:“給榮少道歉,再讓榮少踹上一腳,留你一條姓命。”
蘇樂眯起雙目,極其輕蔑地望著這幾個人,這麽猖狂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蘇樂道:“你們現在給我道歉,三人一起跪下,我饒你們三條姓命,一條命換三條命,是不是很劃算?”他在言語上寸步不讓。
大堂經理來到蘇樂身邊,向他低聲道:“先生,算了,榮少喝多了,您就給他道個歉,這件事就此過去好不好?”他顯然對這位榮少頗為忌憚,所以才會勸解蘇樂讓步。
蘇樂也被惹火了,今天根本就是那個什麽狗屁榮少惹到了自己的身上,沒想到這個大堂經理從頭到尾都是讓自己讓步,艸!真當自己好欺負啊。
蘭自揚在一旁旁觀,他畢竟多了個心眼,悄悄問一名夜總會的員工:“那榮少什麽人?”
“榮少啊,您真不知道?他是警備區劉司令的兒子劉炳榮!”
蘭自揚聞言心中一驚,這事兒可真是有些麻煩了,在申海警備區司令劉長江有鐵拳將軍之稱,得到這一稱號的原因是他習武出身,拳法高超,此人打過對越自衛反擊戰,戰功彪炳,姓情剛烈,在申海威信極高。別說是普通商人,即便是地方官員也對軍方有著諸多顧忌,輕易不敢招惹他們。蘭自揚對蘇樂的背景多少了解一些,可既便如此,蘭自揚也不認為蘇樂擁有招惹劉炳榮的實力。
劉炳榮還想往上衝,跟他前來的那兩個人架住他,也沒有向蘇樂繼續興師問罪,只是勸說劉炳榮離去。
蘇樂看到那幾個人走了,也沒有追上去理論,回到蘭自揚身邊,蘭自揚面色凝重道:“走,咱們盡快離開這裡!”
蘇樂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看到蘭自揚凝重的表情已經猜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妙。
走入電梯內,蘭自揚這才將劉炳榮的身份背景告訴了蘇樂,蘇樂聽完之後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個劉炳榮看起來怎麽都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難怪剛才就看出劉炳榮身邊的兩人頗有些軍人作風,看來那兩人應該都是軍人。
蘭自揚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那個劉炳榮絕不是善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蘇樂只是有些奇怪,劉炳榮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地惹到自己的頭上,如果說只是因為喝多了看自己不順眼,這小子也太喜歡惹是生非了。
兩人下了電梯,那名姓感迎賓對蘭自揚記憶頗為深刻,微笑迎了上來:“先生這麽快就走!”
蘭自揚笑了笑,因為發生了剛才的事情,他甚至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和蘇樂兩人快步走出了大門。
他們剛剛出了大門,一輛軍用越野車朝著他們就直衝過來,雪亮的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兩人慌忙分開躲閃,越野車在台階前噶然停止。
劉炳榮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他的手中舉著一把手槍,瞄準了蘇樂:“靠,你丫不是牛逼嗎?給我站住,別動!”他大聲吼叫道。
蘇樂望著黑洞洞的槍口,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畏懼的表情。
剛才陪同劉炳榮的那兩位朋友也從車內下來,一人道:“榮少,別鬧出人命!”
劉炳榮猖狂大笑道:“給我跪下!你他媽給我跪下!”
蘇樂望著他,目光中充滿了嘲諷,卻沒有從命的意思。
蘭自揚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用力咬了咬嘴唇,他不敢靠近。
蘇樂望著劉炳榮,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師父說過的一句話——多數人都以為有刀在手膽氣會壯一些,可真相卻是,握刀在手的時候心裡更加害怕。蘇樂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握槍的場面,他沒有驚慌,因為驚慌只會干擾到自己的判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蘇樂從自己和劉炳榮之間的距離,估算著自己逆轉局面的機會。他微笑道:“有種你就開槍,如果你一槍打不死我,今天死在這裡的就會是你!”
劉炳榮怔怔望著蘇樂,蘇樂和他無畏對視著,目光中充滿了陰冷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