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如果。

“我似乎沒有像你這麽無所顧忌過。”白瘋子緩緩的說道，出身的家境不一樣，從小就學會了克制，學會隱忍，學會笑裡藏刀，學會背後陰人......他什麽都學會了，就是沒有學會熱血過，衝動過，他感覺自己活得太過冷靜和理智了。

唐玉嘴唇動了下，最後什麽都沒說。

“回吧，明天我要離開這裡了。”白瘋子幾分淒涼的說道，“找一個風水好點的地方一個人慢慢死去。”

他的聲音平靜，眼神也平靜。

似已看破了這紅塵間的任何事情。

唐玉默默的起身，幽幽的說道:“我會去看你的。”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瘋子大笑，用全身力氣在大笑。

病房外面的走廊三妹聽到白瘋子傳出的笑容，眼圈泛紅，跟隨了白人傑整整有十年八月個零五天了。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白大少這麽開心的大笑。

只是為什麽她這麽想哭?

“三妹。”

“大少。”三妹見到白人傑走出來，上前扶著他。

“我好像答應過給你唱一首歌是吧。”白人傑笑道，“今晚上我唱一晚的歌你聽，不過唱得難聽你可別笑啊。”

三妹眼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白人傑答應給她唱歌的事情已經有八年了，那個時候是她去外面執行任務中埋伏差點死的一次，白人傑答應給她唱歌，只是她最後昏迷過去，沒有聽到她唱的歌。

“我想聽我結婚的時候你親自唱的祝福歌。”三妹聲音哽咽的說道。

她和當歸都是孤兒院長大的，是白人傑給了他們另外一條道路，即使這是條充滿黑暗道路但她沒有後悔過。

“傻丫頭，今晚上我連祝福歌都給你唱了，別哭哦，你在我眼裡可是最堅強的。”白人傑抹著她眼角的淚水。

三妹哭得更凶了，再也忍不住抱著白人傑嗚嗚大哭起來。

一個沒人看得見的角落裡，當歸慢慢的哼著殘缺不全的歌曲，哼著哼著，眼睛就模糊起來，他站起來，走到牆角，然後倒立。

..........

孫洪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很多人都知道他會最後的下場會死。按照政治圈某些人的想象的場景應該是走法律程序的，孫洪最後被警察抓到然後是公開審判，然後執行槍決。這才是符合國情。

但現在孫洪的死超乎了某些人的想象范圍了。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孫洪的頭顱會懸掛在東南市政府廣場大門前高高的紅旗杆上。

到底是誰把孫洪的頭啦掛到快有十米高旗杆子上的?又是誰了孫洪的?

把一個罪行累累的人掛在掛在五星紅旗上?這又是什麽用意?

唐玉是中午的時候接到黃秘書站電話的，當時他正在和陳念珠逛街，一聽到有事找自己，馬上就趕到了黃科的家。

“是不是你做的?”黃科目光沉沉的望著這個一臉人畜無害的年輕人。

這個唐玉是一個什麽都可以看得出來的人，黃科在心裡這麽說道。

“什麽?”唐玉一副不懂的樣子，“秘書長，你這話我不是很明白。”

“孫洪死了。”黃科說道，想撲捉一下唐玉的眼神以及臉部變化，一個人是不是撒謊的，他都可以看出來，但唐玉的表情很震驚，似乎不像在做戲。難道他不是他做的?不過誰能一下能把孫洪的頭顱掛在上面呢?這可不是三四米，而是快十米的高度啊。

“死了。”唐玉這下又是震驚，然後罵道，“真該死，我還打算親手殺了他呢。”

“真不是你做的?”

“秘書長，

你不會是覺得我殺了他吧?”唐玉覺得一陣無語，“我就是想殺他，他得給我這機會才是啊。”“我不管是誰他的，但這個人犯法了，殺人是要犯法的。孫洪是國家的公務人員，怎麽就這麽殺了?”黃科臉色有些陰沉，因為孫洪的死，他這個秘書長今天早上也被程書記說了一下，還要找出這個殺死孫洪的凶手?這讓黃科罵娘。

“他不該殺碼?”唐玉問道。

“殺不殺是我們來決定，是法院來決定，是要接過審訊的。”黃科馬上說道。

“早殺早好。”唐玉顯然不太認同某些法律的程序，說道，“又不是沒有過新聞，某些貪官在監獄裡只是失去了自由而已，大吃大喝的玩女人大把多，秘書長不是沒聽過這些吧?”

“唐玉.....”黃科突然沒有說下去，他不知道說什麽了，自己是體制裡面人，這個唐玉是野路子出來的，沒有收到什麽規則，他的人生觀和處世態度肯定也和他一樣，算了，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

“鄭市長回來了，這樣吧，我明天晚上讓他和你見見。”黃科說了讓唐玉過來的重點。 章市長是主管東南經濟建設的，關於開發紅色鑽石的事情也是他負責處理，所以需要和唐玉這一邊溝通一下。

“我什麽時候都有空。”唐玉道，然後換上了一副笑容，“黃叔，這章市長有什麽喜好?你給我透露一年，我好送點什麽禮物給他?”

“章角市長是一個作風正派的官員，你那點小心思就別用了。”黃科笑道，這小子還打算送禮?唐玉可不知道章角是東南出名的鐵手腕，一般人去給他送禮都被他退回來了，為此也得罪了不少商人和官員。也因為性格太過直接，所以一直都沒有往上升的機會。

“不會吧?我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弱點的人。”唐玉笑了笑說道，任何人都有弱點，就看會不會抓而已。

“只要你好好和他合作就行了，其他事情你不用操心。”黃科道，“不用送是禮物，他是看成績說話的，不搞歪門邪道。”

唐玉還真不相信這個人這麽兩袖清風，但黃叔叔不可能這麽評價一個人，也許此人真的一個好官吧。

“黃叔，那明天晚上你給我電話。”

“好。”

“我先回去了。”唐玉說著站起來，從口袋抬出一個用紅色看上去有些來歷的紅色盒子，“黃叔，這一次孫洪的事情你幫我這麽大的忙，小小意思一下。”

黃科皺眉:“唐玉，你這太見外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黃叔，這個禮物你得收著，你要是不收，以後我就天天跑你家來蹭飯。”唐玉開玩笑道。

“這裡頭是什麽?”黃科長沉思了半響問道，這唐玉送禮他還真不好意思不收。